林安安低著眼瞼, 悲怯羸弱,臉蛋的瓷白,表麵的柔弱, 都不是掩飾,她本就是這樣的女孩子。

一個最嬌氣,最軟妹的女孩子。

高冷, 疏離, 甚至是矜持, 警覺, 才都是裝的。

隻有顧尚延知道,後者假的要命。

林安安低著眸,緊張的等待他的答複。

“林安安。”

林安安抬眸,愣愣的注視著他:“嗯?”

“叫聲老公聽聽。”

顧尚延表情很淡, 但眼底,有比她深一百倍的執念。

也許是空窗太久,也許是等她太久, 也許是不甘太久, 也許是傷心太久。

總之,他對她的侵略和占有,從未變少。

一開始的見色起意, 是他混蛋出來的結果。

但還好, 先遇見了她, 在她身上收了心。

否則再晚點,他就髒的這輩子也配不上她了。

林安安被他這淡淡的、撩撥的眼神,看動心弦, 心房裏幾百個日夜的思念, 在這一刻爆發的驚天動地。

坐在男人的腿上, 她羞怯收斂。

此刻,全都滾。

這男人是她的。

林安安閉上眼,撲進他懷裏,用最真誠、最幹淨、毫無心思,毫無壓力的心態。

“老公。”

顧尚延臉上立馬露出滿意的笑容。

還沒回應。

某個膽大包天的小女人,攀著他的肩膀,盯著他看了兩秒,手摸上他的臉頰。

眼盯著他的薄唇,閉眼親了下去。

手更不老實,在脖頸,鎖骨間,上下**。

林安安睜開眼,盯著他,給他傳遞某個訊號。

顧尚延斂著眉,但眼底笑意漸濃。

順從的張開口,放“猴急”的女孩兒進去。

爆著青筋的手臂,環上他日思夜想的細腰,一點點收緊。

白的讓?????人窒息的消毒水病房裏,隻有病人痊愈,大夫大喜,家人團圓,才能將冰點回升二十度。

此時,同理。

不,不止二十度,他們擁著,加起來,得有52度+了。

後麵再乘一個零。

零,代表無期限。

愛你無期限。

“嘶,林安安,不要摸我傷口啊,色樣兒。”

“哦。”

......

清晨醫院裏麵靜謐安詳。

連人動一下的聲音都聽的見。

“哢嚓”一聲,林安安緩緩打開了病房,低著頭走了出來。

剛才到曖昧的地方了,親的上頭。

不巧被醫生敲門打斷了了...

說可以去繳費拿藥出院了。

顧尚延自然是可惜的鬆開她,像個大爺一般,將她從腿放下去,拍了一下她,邪氣又狂妄,仿佛自己成了皇帝,她是他的小愛妃,大咧咧的使喚她說:“去,給老公交錢去。”

林安安出去給顧尚延交繳費時,打算趁著排隊的功夫,給林夕夢打通電話。

她舉著手機翻出通訊錄,低著頭悄悄的抹掉剛剛被某個男人哄哭的眼淚。

路過的老爺爺看見她這樣,還以為她出了什麽事兒,站定下來,操著一口地道的桐春話,善良地安撫她:“小姑娘,怎麽了?別哭,多大點事兒呢,什麽病什麽痛,心態好點總會被打敗的,在這裏哭不如去吃點好的看看電視開心開心,心情不好,一切都不會好的。”

林安安聞聲頓住,抬起頭,愣愣的聽著老爺爺的話,局促的站在原地。

她濕答答的睫毛又卷又翹,掛了一兩滴淚珠,清麗的美眸裏也亮晶晶的,眼周紅的不像話,秀氣精致的鼻頭也紅的像兔子,隔老遠就能看清這女孩兒是哭過的。

確實像遇到什麽大事兒了一樣,可憐兮兮毫無抵抗力。

林安安連忙擺手解釋:“沒有沒有,爺爺我隻是有點激動,沒有傷心也沒有難過的。”

說完,她還吸了一下鼻子。

老爺爺長相和藹慈祥,哪怕已經滿頭白發,佝僂著腰,還是笑眯眯的。

看起來很樂觀,讓人也覺得如此。

可能這就是慈祥的魔力吧,可慈祥這個形容詞,隻會出現在老人身上。

林安安從小到大從未感受到過這樣的慈祥,她沒有爺爺奶奶的寵愛,也沒有外公外婆的寵愛,都走的很早,無一例外。

現在父母也都走了,更是沒機會。

林安安以前真的想過,是不是他們這一家人,都中了活不久的魔咒。

直到一年前,她都有這個想法。

但現在,值得考量了。

老爺爺笑眯眯的看著她,點了點頭,從自己兜裏掏出一張折疊整齊的衛生紙,遞給她:“來,擦擦,不傷心就不能哭,女孩子哭了不好,容易得病,得抑鬱症,一定要堅強啊。”

可能也是林安安長得十分幼態的緣故,整個人都精致小巧玲瓏的,不好好打扮一下自己,被認成初中高中生都是有可能的,所以...老爺爺的語氣跟哄小孩一樣。

也算感受了一次被爺爺哄的感覺了吧。

說完,老爺爺佝著背,走了。

林安安手裏攥著紙巾,忍不住握成拳頭。

雖然黑發人送白發人很正常,可是,未免太早了。

不過,有一點老爺爺說的對。

不能哭,容易抑鬱。

抑鬱終將成災,把握當下才最可靠。

林安安用這張代表慈愛的麵紙,緩緩放在自己的臉上,將自己臉弄幹淨後,寓意長遠的新生。

開始排隊等待繳費。

同時給林夕夢打了通電話。

那邊應該還在忙,過了好久才接通。

一接通,林夢夕就急著關心顧尚延:“安安,我在京城這邊看到顧家他們這亂了套,說顧尚延被刺了一刀,他怎麽樣了?傷的不嚴重吧?”

看來,京城顧家那邊已經被大大的影響到了,這件事,顧尚延雖然沒有借助顧家的任何幫助,顧家也沒有想過要參與進來,但顧尚延到底姓顧。

在我們這樣的國家裏,一個姓,就代表著整個家族。

林安安深深歎出一口氣:“他沒事兒,就是昨天喝酒了,把自己喝發燒住院了。”

說到這個,林安安還是很愧疚的。

如果不是她說以後再也別來找她,當個陌生人...如果不是她不同意他的好友申請,他也不會傷心買醉。

林安安第一次知道,自己能值得這樣一個浪**子瘋狂。

明明他們也沒相處多久,也沒在一起多久,為什麽有這樣致命的吸引力呢?

不過,也是在後來才知道,他們原來...

早就見過麵。

而且不止一次。

隻是命運的擺弄與糾葛罷了。

當然,這些都是她後來才知道的,後話。

林安安垂下眸,看著手裏的繳費單,有些憂愁道:“我現在,壓力好大啊,我還有個弟弟,還有顧尚延,都需要我來安撫。”

她也不是抱怨自己需要照顧這兩個大男人,說白了,這兩個人也不需要她的照顧。

隻是,她這麽多年了,除了紹詩樊,從未把誰放在心上過。

原來把一個人放心上,這麽不簡單。

心間有個人在扯你的魂,在挑逗你。

而她,就忍不住想要傾盡自己以前沒有付出過的所有東西。

出來混,是要還的。

以後,顧尚延,還有弟弟,就是她這個世界最親密的兩個人了。

一個是血緣,一個是情緣。

隻要他們在的一天,她便會每天都努力成為更好的自己。

在異國的爸爸媽媽,他們也算脫離了人間,擺脫了不屬於他們的煉獄。

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或許,他們更適合異國,而她林安安,因為有了這兩個人,才更適合這裏。

林夕夢在電話裏說:“別有壓力,這樣也是好事,顧尚延這個小子,我看著挺靠譜的,年紀輕輕,挺會來事兒的,就衝他這次自己默默承受壓力,默默替你分擔絆倒謝淑華這個釘子的重任,我就覺得,你可以直接嫁了,值。”

林安安想了想,很認同林夕夢的說法,不過心裏有些害羞,勾著唇道:“哪有那麽快,我們兩個也才21歲,怎麽想的到那裏去。”

林夕夢在電話裏笑了,卻又開始惆悵:“現在我們老林家,就你一個子嗣了,我呢,這輩子,也不打算結婚了,快四十歲的人了,安安,你要替你爸爸雄起啊,不能再這麽傻了,珍惜周圍的人,珍惜你眼前這個大腿富二代,珍惜這個世界上目前最愛最寵你的人。”

最愛,最寵她的人。

林安安含住下唇,心靈深處從內而外的釋懷,重重的點頭:“好,顧尚延,我一定抱的緊緊的。”

...

回到病房後,顧尚延已經已經穿好了衣服,將**的被子疊好了。

雖然不是很整齊,但是也為難了他這個平時糙到不行的大老爺們了。

顧尚延見她回來了,主動摟過她的腰,將臉埋在她脖子裏蹭了一下,然後捧起她的小臉,一口將她含進嘴裏。

林安安被動的被他摟著,在他張開嘴的那一刻,嚇得她瞳孔收縮,身子抖了一抖。

哪有人親親是直接將人嘴唇含進去的。

簡直像一頭狼,想把她一口吃掉的狼。

林安安仰著脖子,瞥真眉將他推開,嬌嗔著:“顧尚延...”

顧尚延被她推開後,挑著眉,漆黑的眸子就死盯著一個地方。

她的嘴唇。

被紮了兩個針孔的手臂有力的將她圈外懷裏,身貼身。

一個硬,一個軟。

他撇眉的樣子,真的很有魅力,把他原本就深邃有棱角的骨骼,襯的更有魅力。

但仔細一看,還有點可憐的意味。

他好像,真的好想親她了。

想到這,林安安微微笑了笑,笑的乖,笑的清新。

是顧尚延愛的那一款。

所有人都以為顧尚延喜歡性感的。

隻有林安安知道,他喜歡**性感的,床下清純的。

她這次,也主動了一回,伸出自己纖細的手臂,依賴的攀上他的脖子,睜著哭過後幹淨潔白的眼眸,緩緩的小聲說道:“阿延…給你親,但是你不許這樣把我吃掉,親親才不是這樣親的。”

靜了一會兒。

末了,她迎來了他一聲悶笑。

有點蠱,也有點傻。

林安安立刻用抱緊他作為回應,主動湊上去,微張紅唇,等待他的到來。

“好,都聽乖乖老婆的。”

林安安微愣,櫻唇緩緩勾起,閉上眼,緊緊抱住眼前人。

顧尚延也...如願的讓她的...

吃到後悔的果子。

男人的話,不能信。

還是把她咬的很凶。

像狗狗一樣。

不過,她也不掙紮了,看在他叫了她乖乖的份上。

嗯,她的阿延,又叫她乖乖了。

想死她了。

作者有話說:

劇情線,完。

甜蜜日常,番外持續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