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尚延見她聽話了, 提起的嘴角表示愉悅。

“對,以後都要這麽聽話這麽乖。”

旖旎風情的話,他張口就來。

穿好後, 她又拿起手機,裝作沒聽見他這句話,走進衛浴室裏拿起洗好的內衣, 注意著沒有被拍進去後, 放心的拿在手裏走出去繼續晾。

誰知, 顧尚延賤賤的來了一句:“不用遮, 我知道你要晾什麽衣服。”

林安安拿著內衣的手頓了頓,籲出一口氣,不管那麽多了,自顧自的晾上, 涼涼地瞪了他一眼,微弱的說了句:“混蛋…”

視頻裏的人被罵了,不僅不生氣, 反而還順從的答應:“誒。”

混蛋就混蛋, 又不是第一次了。

“你打視頻做什麽,就這麽看著我嗎?”

顧尚延哼了一聲:“當然不是,誰叫你總是不回信息, 以後我隻能打視頻了。”

這是把昨晚的事放心上了, 不過也確實, 這幾天,她確實冷落他太多次了,心裏還是有愧疚的。

說她冷漠, 但到底冷漠不冷漠, 隻有某人扒開才能看透。

林安安輕輕嘟了一下唇:“不要。”目前, 對打視頻有點恐懼。

她站在陽台上與他對視,對麵的人,眼神包容到一定程度了,任她放縱。

顧尚延動了一下身體,將臉藏在後麵幹著什麽,聽見他說:“那你解釋清楚,你說昨晚睡著了?可那時候才八點?”

沒一會兒,他又出現在畫麵裏,手裏拿著一杯咖啡,吸了兩口。

林安安眨了眨眼睛,很無辜道:“真的,就八點睡的。”說完,她又補充了一句:“我發誓。”

顧尚延鬆開咖啡管,眯著眼睛笑了下,挑逗似的語氣道:“行,看今天天氣不錯是吧?”

林安安想起她昨天說的話,笑了一下,嬌憨的,窘態的,眼部下方微微隆起,形成甜美勾人的弧度,紅紅的唇色更惹人愛,顧尚延盡收眼底。

“知道你第一次對我笑我是什麽感覺嗎?”

林安安歪著腦袋,搖搖頭。

“有點討厭。”

聽到這話,林安安狠狠的愣住了,眼神漂浮不定。

她第一次對他笑,是什麽時候。

好像,是在酒吧裏?

林安安垂眸,沒問為什麽,而是淡淡地說:“哦。”

對於這件事,她的態度很簡單很淡。

顧尚延盯著她:“你不想知道為什麽嗎?”

林安安也盯著他:“還好。”

想知道也不想知道,都行。

這個樣子,生怕別人不知道她在嘴硬。

兩人突然沉默了許久,顧尚延先嗤笑了一聲:“嘶,就是這種感覺。”

林安安精神突然聚集,有點開始期待他會怎麽說。

“平時對我愛搭不理,看不上,突然施舍給我一個笑,讓我覺得......”顧尚延停頓了一下,眼神帶笑,神秘的樣子讓她有一絲絲緊張之感:“你是故意的。”

林安安眼睛驟然放大,心裏那塊石頭猛地砸落在地,濺起無數水塵。

耳邊的聲音還在回想,顧尚延逗她:“嗯?是不是故意的?想引起我注意嗎?”

林安安不知不覺間,有些走神,她輕啟唇:“我沒必要做這種事。”

須臾。

顧尚延看著她,又收回眼,不知?????道在想什麽,隻是閑散地笑著說:“行唄,故不故意不都讓我喜歡上了。”

林安安愣住,沒說話。

也是在後來的某一天,顧尚延在她耳邊說情話,說不管故不故意,有時候就是命中注定,老天知道我喜歡你這類女孩兒,就掉了一個下來。

二人有一搭沒一搭像朋友一樣閑聊,林安安問他什麽時候掛斷,顧尚延拖著不說,她轉身的一瞬間,發現隔壁薄薄的窗簾後有個人影,這裏是老房子,窗戶已經生鏽,牆已經掉皮,白色的細紗窗簾一飄一飄的,身後躲著一個人,像恐怖電影裏的畫麵。

林安安嚇得後退了一步,顧尚延聽見她驚呼了一聲:“怎麽了?林安安?在那邊做什麽呢?”

林安安不確定是不是有個人,沒急著回房間,也沒急著回複顧尚延,而是走進了一些,剛走到最邊邊,那個窗簾被一把撩開,藏在後麵的人也露出真容。

林安安看了兩秒,看清後,皺下眉:“你?”

從窗簾後麵走出來一個人,傅勝澤,他挑眉,朝她點頭,笑著走到陽台:“就是我啊,我住這,沒想到你也在這,好巧。”

林安安並不覺得巧,隻覺得他故意在嚇唬她。

她咬著唇質問道:“你為什麽躲後麵偷偷摸摸的?”

這兩個陽台很近,隔著一個窗簾而已,剛剛的話豈不是都被他聽了去。

傅勝澤動了下手,攤開表示冤枉,表情有些無辜:“我?怎麽能用偷偷摸摸這個詞,我隻是看到了你,不太確定是不是你而已,畢竟,我以為你是桐春人的,怎麽在這遇到你?”

林安安皺著眉不願意鬆開,往後退了一步,拉上自家的窗簾:“與你無關,我們又不熟。”

傅勝澤看著她的動作,輕笑挪開了眼,咳了一聲:“為什麽這麽排斥我。”

林安安沒理他,想要回自己房間。

“等等。”

“你有沒有禮貌啊,我在和你講話哎。”他的聲音彰顯無奈。

被他說沒禮貌,林安安隔著窗簾說:“說了好多次了,不熟,沒有排斥。”

“啊,誰一開始就能熟的?都是從陌生開始的。”

這時手機裏被晾著的人有些涼意的說道:“林安安,你在和誰講話?”

林安安冷著臉回:“一個不認識的人。”

傅勝澤沒什麽表情變化,還是那副溫煦的模樣。

顧尚延氣笑了,也不知道他在氣什麽,語氣有些強硬:“不認識的人你和他廢話什麽,給我進屋去。”

這倆人,一個冷漠,一個霸道,還蠻配,在林安安看不到的地方,傅勝澤偏斜著身子,笑的有些無奈。

林安安沒再理會傅勝澤,準備進屋關上窗戶,剛踏進房間裏:“安安,你快出來看看,咱家這水龍頭實在太老了,剛剛你一用,洗澡洗完了,怎麽一直在漏水啊?”紹詩樊的聲音驀然傳出。

林安安和傅勝澤皆是一僵,前者慌亂的連陽台門都沒關就跑進去了,後者則伸著脖子往她家看了一眼。

林安安快速拿著衣服出去,找到紹詩樊,看見了不停漏水的地方,林安安也沒遇到過這種事,迷茫占大多數,下意識問手機裏麵的人,有些無助:“顧尚延,這個水龍頭漏水怎麽辦啊?”說著,她將攝像頭對著漏水的地方。

紹詩樊看了一眼她的手機。

顧尚延被晾了這麽久,其實一直在觀察著她這裏,幾乎是立馬回複道:“先把水閥總開關關了,然後用塑料袋或者毛巾堵住。”

“好。”

林安安和紹詩樊立馬跑到家門外麵的水房,意外發現,這麽多年過去了,鑰匙哪還找的著啊。

林安安接著求助顧尚延:“沒有水房鑰匙怎麽辦?”

顧尚延:“什麽?那你在哪,我現在過來找你?”

林安安沒別的辦法,直接報了地址,這時,對麵的門突然打開,傅勝澤走了出來,他淡定地看了母女倆一眼。

沒一會而就搞清了狀況:“沒鑰匙?”

林安安有些不情願地點頭。

傅勝澤沒說二話,禮貌地讓紹詩樊和她退後一點,然後一腳踹開了水房的門,三兩下將總開關關了。

接著,他說:“我能進去一下嗎?”

紹詩樊搶在林安安說:“可以可以,謝謝你啊。”

傅勝澤進了她家後,隨手拿了一個塑料袋,將漏水的地方堵了一會兒,水停了,轉而說道:“阿姨,這些硬件都太老了,如果你們還要住在這的話,必須全部換掉。”

紹詩樊連聲感謝:“好好好,謝謝你啊。”

傅勝澤甩了下濕潤的手,溫柔說道:“不用。”他又看向林安安:“你們要住多久?”

林安安下意識看了眼手機,發現對麵的人已經掛斷了。

“兩天,明天就走。”

傅勝澤問:“以後再也不來了?”

林安安看向自己的母親,這件事,當然是詢問紹詩樊的意見。

紹詩樊見狀,這次連問都不問了,她都看的出來,一看這兩個年輕人又是認識,她歎氣說:“不來了,以後都不來了。”

傅勝澤十分有眼色的說:“那你們兩個今晚去我那用水吧,也不用換了,麻煩也費錢,沒必要。”

空氣中頓了兩秒。

林安安覺得莫名。

紹詩樊想了想,認為太麻煩人家了,誰知傅勝澤又搶在她前麵說:“我也就住這兩天,那邊就我一個人,給你們用水做飯還是可以的。”

林安安突然說:“我們吃的外賣。”

傅勝澤頓了兩秒:“額...吃外賣吃多了也不好。”

林安安眼底很冷淡,傅勝澤見狀,心裏連連感歎,剛剛和顧尚延說話可不是這個表情。

這個區別對待,有點明顯。

紹詩樊看了眼兩個年輕人,站在中間說:“算了,今天我做飯,做給你們兩個吃!謝謝小夥子了。”

傅勝澤點頭,轉而又看向沒什麽表情的林安安,笑容逐漸增加。

一個小時後。

林安安和紹詩樊在傅勝澤“家裏”做早飯。

紹詩樊也許是記性不怎麽好了,不記得以前對麵住的是誰,也沒問他是不是新搬來的。

林安安就守在廚房門口,隨時盯著紹詩樊,怕她出什麽意外。

傅勝澤站在他旁邊,低聲問了句話:“你喜不喜歡顧尚延?”

挺突然的一句話。

林安安沒什麽反應,跟沒聽見似的。

傅勝澤覺得有趣,換了個姿勢靠在牆上:“居然沒反應,我以為你聽到我問你這個你會有很大反應呢?”

林安安依然如此。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