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春——

熾夏來臨,微風細雨爭搶著趕到桐春市,將將五月初,桐春已經淅淅瀝瀝下了好幾場不大不小的雨。

今天早上六點左右就開始落雨,堵住了一早想要出門去圖書館的林安安。

從26層樓下來就懶得上樓拿雨傘了,一路舉著自己厚厚一踏的數學題頂著不太大的小雨坐在了樓下的咖啡廳躲雨。

給張清意打了通電話,說她被雨堵住去不了圖書館了,讓她過來接一下。

張清意的聲音還沾滿了倦意,明顯是還沒有起床,對著電話一通吼:“林安安你這人就是長得乖,實際會氣人的很,比誰都會氣人,下?????樓了就那麽兩步路不願意上樓拿雨傘,非要坐樓底下等我來伺候。”

她的回答是:“我就是想找你,你陪我唄。”

撒嬌她是一流的。

張清意家離林安安家不太遠,走十分鍾就能到。她到的時候,賭氣似的一把將雨傘甩到林安安腳邊。

女孩兒一張小臉素白如玉,如出生的奶貓一般皮膚嫩的出水,五官小巧又不失挺拔。

尤其是那張微微嘟起的唇,天生自帶的桃粉色像誘人采摘的花骨朵一般。

林安安,生的就是一副惹人疼愛的乖巧模樣。

實際呢,她還不是全身上下隻有嘴硬的那種女孩子,她是哪都硬。

女孩兒見張清意來了也冷漠的沒抬一下頭,耳朵上別著耳機,兩耳不聞窗外事,就是沉浸在她手裏的數學題裏。

張清意心裏冷笑,這孩子學數學到時候沒學成數學家別先學魔怔了,自若的打了個哈欠:“也不知道哪得罪你了,今天要這麽搞我。”

林安安還在寫著複雜的公式,耳朵上塞得耳機裏還播放著英語口語練習。

林安安已經刷了快一頁的題了,這種題她天天刷,沒什麽難度。

直到在最後一道壓軸題那裏卡住了,半天也寫不下一個字。

皺著秀眉,似乎被這道題難住了。

纖細的手指緊緊地扣著筆身,指甲被修剪的整齊好看,指甲蓋上透著嫩粉色,柔弱的指尖有一下沒一下的扣著。

猶豫半天還是寫不下一個字後,林安安終於舍得抬起頭,這才露出她那雙無辜的讓人覺得說話大聲點都會出水的雙眸。

林安安咬唇,愣愣的看著她,正在哼歌的張清意以為自己沒完沒了的輸出吵到她了,嚇得立馬閉上嘴。

誰知,問了這麽一句不著調的話: “清清,你昨晚去哪玩了?”

哪有什麽題卡住了,卡住她的,是張清意。

她其實,是有點好奇這件事。

平時她們兩個膩歪的緊,昨晚,居然沒有和她打招呼丟下她獨自去玩了。

張清意微微挑眉,觀察了她一會兒。

林安安似乎…很介意沒帶上她?

過了會兒,張清意神秘兮兮說道:“哎,不告訴你,怕把你帶壞嘍。”

張清意昨天一整天沒回消息,今早還有起床氣,一看就是出去浪了個整晚。

林安安就是故意叫她過來的。

她盯著張清意沒動,表情喜怒不定。

張清意看了她一兩秒:“好吧,投降。”

末了,她偷偷說:“去酒吧玩啦,賊刺激!”

林安安抿唇,隨手翻著課本,表情滿不在意:“為什麽不帶我?”

張清意聞言,嗤笑不止,看著她這張無害純的滴水但倔強的要命的小臉:“你難道想去嗎?昨晚有顧尚延那堆人哎?帶你去不安全。”

聽到這個名字,林安安突然等了幾秒,將筆放下,好像並沒有什麽反應。

但表情有些悶,就差把不高興寫臉上了。

她抿著唇,沉默了半晌,眼底閃過什麽,釋懷說:“沒事,就是你不帶我玩,心裏空落落的。”

張情意奇怪的看了她幾眼:“你不是不愛玩嗎?”

林安安頓住,瞥了眼空氣,看還有沒有落雨,但空氣中太幹淨了,肉眼看不清了。

看的瞳孔失去聚焦後,才心不在焉說:“有些東西,該多接觸接觸了,不能總縮著了吧。”

張清意皺了皺眉,陷入沉思。

這孩子,怕不是孤單了,想談戀愛了吧?

可一堆好男人等著她呢,好好一花骨朵,被壞男人玩弄了,不值當。

林安安接著看了一會兒書,又忍不住分心,看旁邊屹立不倒的大樹。

樹分支上的綠葉搖搖欲墜,滴答滴答的落下水滴,頻率明顯比林安安剛出門那會兒變慢了,不像是天上的雨水來勢洶洶,更像是在雨後排雨。

林安安得出結論,雨基本快停了。

她藏在白色襯衫袖口的半截手,羸弱不堪,但麻利地收好桌子上的書,對張清意說:“那走吧,去學校了。”

張清意卻不動,手機有一下沒一下的對著自己“哢嚓哢嚓”的,自拍。

張清意下巴朝咖啡店們前點了點:“喏,這咖啡店馬上開門了,生氣啦,我哄哄你,請你喝,喝杯咖啡再走也不遲。”見林安安有些沒興趣後,又說道:“喂喂林安安,這麽早起床今天還有早八滿課,下午社團活動,你不怕自己撐不住?喝點吧!”

林安安想了想,剛挪到不到半米的腳又收了回來,又坐回椅子等待開門,很順從。

等待開門這段時間裏,張清意一個閑不住嘴的當然不會像林安安一樣幹巴巴的坐著。

嘴裏時不時蹦出沒正經的八卦,要說這性格差距這麽大的倆人怎麽會做朋友,別人一問張清意,她就會說:“人以群分,我和林安安投緣。”聽到這話其他人都是搖搖頭笑笑,臉上根本沒有信這話的表情。

這倆一個大咧咧張揚又個性,一個安靜寡言幹什麽都淡淡的,臉上也沒個笑。

實際上隻有張清意這個十來年的好友,知道林安安真實的性格是什麽樣的,現在又為什麽變成這樣。

“唉?林安安,話說隔壁體院那個叫...什麽來著,叫陳琛的那個大個子還有沒有在追你啊?”張清意撐著下巴,饒有興趣,不遮不掩八卦林安安。

林安安表情都沒有,手指頭無聊地勾著手裏的耳機線:“不知道,你說的是誰我都不知道。”

張清意嘶了一聲,說了一大堆,還說平時你這丫頭根本也不傻,在情啊,愛啊這方麵,遲鈍,死活不開竅。

不知道的,以為她心裏有什麽狗血白月光在等著呢。

林安安聽到這句話時,明顯愣了愣,但很快,就恢複成滿不在意的樣子。

張清意又八卦了幾句,說了一些林安安毫無印象的名字,她一律搖頭表示不清楚,不明白,不知道。

最後給張清意磨的沒脾氣,咖啡店也開門了,張清意問她:“喝什麽。”

林安安微微抬眸,清麗動人,粉嫩的唇微張,露出潔白的皓齒,在一眾嫩粉色裏:“冰美式,什麽都不加。”

張清意笑著呢喃了句:“你倒是不怕苦。”

張清意進店裏麵去點咖啡了,林安安就一個人規規矩矩的坐著,百無聊賴地看著附近已經前後開張的小店,沒兩眼就望到她正對麵的一個bar。

林安安她…晚上每次路過這個咖啡店門口,都會下意識看對麵的bar。

不因為別的,據說這個bar是一個年輕的老板開的,裏麵樣樣都有,啥服務都有,玩的很開,在貴公子這個圈子裏是寵兒。

常常能看見一群群勾肩搭背的男男女女從裏麵鬧哄哄的出來,一群年輕人狂的整條街都聽的見他們的聲音,咋呼的很。

路人想不被吸引過去都難。

這個bar,沒什麽特別的名字,就是前麵有一朵玫瑰的標誌,簡單,又特別。

林安安盯著那朵玫瑰有些出神,過了一會兒,她又轉身去看一旁的綠化,裏麵有幾株真實的玫瑰,空氣中還有點小風的緣故,玫瑰搖來搖去的。

妖豔又大膽,好似在勾引她這個看它入神的純情小姑娘。

林安安不知,她剛挪開視線的那個bar,開門了。

裏麵晃晃****地走出來好幾個高大的男人,有在中間的男人最為顯眼,穿了一身類似於軍裝的潮服,都說人靠衣裝,大老遠就感受的到那人侵略的荷爾蒙氣息。

幾個人手上都叼著煙,隻有中間那男人一直含在嘴裏吸,手插兜裏,漫不經心的,連拿都懶得拿一下。

林安安終於轉頭看了過去,一眼就看到那堆人。

作者有話說:

作者收藏點一點呀~預收《小指》下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