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二哥他們呢?”

她的兩位兄長,常年駐守邊疆。

三年來,也總不過見麵兩次,就算再想念,卻也敵不過國家大義。

父親回來的這兩個月,大哥一直在前線駐防指揮,二哥則在中線負責援助。

明皇常說,有了驍勇善戰的沈家將,龍羽江山可保無虞。

“他們也好,都很想念你。好在你大哥已經成家立業,你大嫂家族出身驍勇善戰的將門,夫妻二人齊心同力,娘也沒什麽可擔心的,隻是你二哥……”

“等這場戰爭結束,定要為二哥尋一門親事,讓他早日穩定下來。”

為了安邦定國,沈家已經付出了太多。

如今她雖然還在京都,可以後的事情誰都說不準,沈家的兒郎總不能都在戰場,總得留一個在爹娘身邊盡孝。

“是啊,希望戰爭能夠順利結束吧,不要讓百姓再受戰亂之苦了。”

看著雲氏悵然神失的樣子,沈沅芷以為她隻是想念父親和兄長。

她暗暗想著,一定要想辦法幫父兄打贏這場仗!

回了沁芳閣,沈沅芷直奔自己房間而去。

她一路想著心事,完全沒有注意到某人一直跟在她身後。

直到關了房門一回頭,竟然發現鳳無暇已經坐在她房間的**。

她頓時微微愣住:“你怎麽不回房間,來這裏幹嘛?”

“姐姐你好笨哦,我們都已經成親了,你的房間不就是我的房間咯?”

“……”

好像沒毛病!

呸呸,不對!她雖然跟他拜堂成親,可也隻是走了個形式而已,難道還能做真的夫妻不成?

他一個傻子,天天玩兔子鬥蛐蛐兒還不夠,怎麽連這些事都懂啊!

“那個,夫妻成了親的確是要在一個房間,但是還有個前提,如果有了小寶寶,那就必須要分開睡了!”

鳳無暇眼神懵懵懂懂,天真地問道:“是這樣嗎?”

沈沅芷每次看到他這樣的目光,心中都會莫名升起一種罪惡感。

“當然了,所以在小寶寶出生之前,我們都不能住在一起的。”

“可是前兩天姐姐不還在我的房間嗎,每天早晨醒來的時候,姐姐都緊緊抱著阿淩睡得很香呢!”

“啊,這個……”沈沅芷頓時大囧。

他是為了救她才會受傷的,為了照顧他的傷勢,她才會留在那裏照顧他,按時給他換藥包紮。

說也奇怪,每天換完最後一次藥的時候,她都覺得很累很困,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她已經睡在他的床榻上,整個人還像八爪魚一樣纏在他身上。

“正是因為這樣,所以小寶寶這兩天不高興,在肚子裏抗議呢!”她還是急中生智給自己找了個借口。

鳳無暇顯然是很不情願的,但他也不想傷害到肚子裏的小寶寶,要怎麽辦呢?

突然,他眼前一亮,抱了一床被子鋪到地上。

“那姐姐睡床,阿淩睡地上,小寶寶就不會不高興了吧!”

“呃……”

她還能說什麽呢?那就各退一步吧!

沐浴過後,沈沅芷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雖然兩個人已經成了親,可她還是有些不適應這個身份。

再說他心智上分明還是一個孩子,縱然他不懂事,她也應該自覺啊!

沈沅芷躺在**,心中七上八下的有些複雜,一會兒眼前浮現出在崇光寺山下他渾身是血的樣子,一會兒又想起他不顧危險將她護在身下,弄得自己一身是傷。

想著想著,她突然有些失眠了。

悄悄挪了一下身子,向著床下看了一眼,卻發現他已經睡著了。

皎潔的月光透過窗紗照了進來,映在他俊美的臉龐之上,長睫拉出一層淡淡的陰影,襯得他的肌膚更加雪白,竟美得有些驚心動魄。

沈沅芷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然後躺回**。

為什麽她竟覺得有些口幹舌燥?

她才不會承認是看到他的美色才會導致自己變得這麽奇怪的!

翻來覆去半晌,她突然聞到一陣淡淡的幽香,仿佛夜曇花的香氣。

她這才感覺到眼皮微微沉重,然後漸漸失去了意識,陷入沉睡之中。

與此同時,躺在地上的男子倏然睜開了一雙幽深絕美的鳳目。

沈沅芷睡得極沉,絲毫不知道“危險”正在朝著自己靠近。

“小野貓,等你睡著可真是不容易呢!”

“放心好了,這是夢曇香,不會對你產生任何危害,反而還會讓你睡得更加安穩。”

修長的手指輕輕拂過她的臉頰,落於她的領口之處,隻輕輕一挑,便露出細膩如雪的肌膚,柔美的雙肩,還有那柔軟誘人的弧度……

他目光微微一沉,終於把手收了回去,深知若是繼續下去,會發生怎樣不可控的事情。

這具身體的美妙他不是沒有嚐試過,正因為如此,才會更加“食髓知味”。

看著看著,他心中莫名升起一股怒火。

這麽美好的身子,是不是也被別的男人看到過?

不然那個宸王為何對她糾纏不休?

新婚之日,竟然還想密謀做出偷換花轎一事!

還好他先前早有防備,那一夜,她不管是送到東宮殿還是宣宜殿,隻要她人在宮裏,就注定不可能平靜!

隻有讓她去了煜王府,才是最好的選擇。

那個男人不是想讓一切變得混亂起來麽,那他就成全他,直接亂個徹底!

看著她的甜美睡顏,全無白日裏那警惕的模樣,令人忍不住想要摧毀這份純淨與美好。

他的手落在她細嫩的脖頸處,驟然用力,直到她的臉色微微發紅,他才終於反應過來將她放開。

該死,為什麽每次看到這個女人,他都會莫名其妙地失控。

男人的目光帶著深深的寒意,和幾近毀滅的占有欲。

是不是隻有讓她永遠醒不過來,才能安安分分的留在他的身邊,就好像蓮夜宮的那些聽話的血人木偶……

或者把她揉碎融入骨血之中跟自己成為一體,今生今世,永生永世,她都不可能離開他!

沈沅芷即便陷入沉睡,她仍然感覺到一股森冷的寒意順著脊椎向上蔓延。

黑暗之中,那雙絕美的鳳目閃過妖嬈邪肆的光芒,低頭在她唇邊印下一吻。

小東西,我們來日方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