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那宮女露出一臉崇拜的神情,他便做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這還用問麽,當然是本天師掐指一算算出來的。”

大家頓時露出崇拜的目光,越發覺得他神通廣大。

“對了,她昨天不是還好好的嗎,為什麽突然想不開要自盡?”

“昨夜下值之後,喜兒說她有東西落在禦膳房,要回去取,我以為她一會兒就回來了,就給她留了門,卻不想今天早上醒來,發現她的床鋪絲毫未動,最後在湖邊發現了她的鞋子。”

“那屍體呢?”

“已經被送到亂葬崗去了!”

好吧,他連去查都不想去了,因為完全沒有必要!

就算那屍體沒有被野狗拖走,單憑一個“麵目全非”就足以掩蓋所有。

看到那宮女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便知道她平日肯定跟那個喜兒關係很好。

“我問你,她臉上是什麽時候多出那道傷疤的?”

“就在幾天前,她說不小心被茶杯碎片割傷的。”宮女如實回答道,隻是她不明白,這些問題跟喜兒自盡究竟有什麽關係?

“那你有沒有感覺,她近日有什麽變化或者奇怪之處?”

宮女想了想,終於說道:“她之前性格有些孤僻,可後來不但變得開朗許多,還喜歡跟其他宮人待在一起討論宮中的事情,我原本還為她感到高興呢,可誰能想到……”..coM

說到這裏,他幾乎已經能夠確定了。

隻可惜,來晚一步,竟然被那個丫頭給跑了!

這時宮女突然扯了扯他的袖子,滿臉央求的神色。

“劉天師,喜兒的命真的很苦,您能不能幫忙為她超度一下,讓她能夠早登極樂?”

他不禁歎了口氣:“放心吧,她早就已經去了極樂世界了。”

若真要超度,度的又何止她一個人?

夜深之後,皇宮深處一處幽靜的竹林。

“昨天不是才見過了,你又把我喊出來做什麽?”一個身著禁衛司專屬飛魚服,身材高大的男子走了過來,語氣明顯帶了幾分不耐。

“自然是有要事。”

“怎麽了?你快點說,我還得趕回去值夜呢!”

“翔哥哥,昨夜我回去之後突然覺得身體有些不適,聞到食物的味道便覺得惡心想吐,如果猜得沒錯,應該是有了身孕。”

“什麽?”那侍衛頓時露出無比震驚的神情,他第一時間想到的並不是高興,而是恐懼。

他能跟她在一起,純粹就是為了打發宮中的寂寞而已。

但宮女跟侍衛私通,可是死罪啊!

這要是東窗事發,不止他的前途保不住,連命都要沒了!

“翔哥哥,我有了你的孩子,難道你不高興嗎?”女子看著他的神情滿是希冀。

高興個鬼!

男子立即變了臉,狠狠說道:“你要是還想活命,最好立即把這孩子打了!”

“這可是你的孩子啊,你難道真的忍心?而且,你不是說過要對我負責的嗎?”

“住口!當初我們在一起,圖的是你情我願,早知道你如此不識相,我也不會與你多做糾纏!”

無論她如何哀求,換來的卻是男人的冷言冷語,甚至還準備直接棄她而去。

突然,她一把拉住他的手。

“我不是警告過你,不要再纏著我,我……”話說到一半,看著她眼底冰冷的神色,帶著陌生可怖的氣息。

這樣的目光,豈是那個單純羞怯的小宮女能有的?

“既然你如此狠心,那就別怪我下手無情了!”

她話音剛落,突然一陣強風襲來,男人的身影便在她眼前直直地倒了下去。

倒地的那一刻,他的胸口貫穿著一把長劍,眼底還帶著不可置信的驚恐神色。

看著那個黑衣蒙麵人出現,淩若煙終於鬆了口氣。

“我已經打探清楚了,這侍衛名叫展翔,是禁衛司的二級中衛,負責後半夜的值守!”

“這是我昨夜做出來的人皮麵具,隻要你戴上之後,你便是展翔,沒有人能夠看出破綻,一會兒進去的時候你一定要記住,千萬不要露餡了!”

那人冷笑一聲說道:“總算你還有點用!事成之後,我會幫你在主人麵前美言幾句,看在你將功補過的份上再給你一次機會。”

淩若煙以為自己可以功成身退了,可他卻並不打算放過她,竟要求她一同入禁衛司。

辦法也很簡單,隻要再殺一個人便好。

半個時辰之後,一高一矮兩個身影出現在了禁衛司的門口。

腰牌檢查無誤之後,兩人很快就被放了進去。

一進門,便有兩個禁衛迎麵而來。

“展翔,你怎麽出去這麽久才回來?就算是跟美人幽會,也不能誤了時辰啊!”

由此可見,他們共事久了,彼此都很熟悉,連對方一些私密的事情都知道。

“這不是方旦嗎?你都已經下值了,怎麽又回來了?”

展翔先一步回答道:“他回去也無事可做,都這個時辰了,也沒必要看守得那麽嚴密,我們不如一起喝酒啊!”

“這怎麽行?禁衛司有嚴格禁令,當值期間不得飲酒。”

“這裏就隻有我們四個人,你不說我不說,有誰知道?”

“可是……”

“這麽多年的好兄弟,你該不會信不過我吧?”

“好吧!”

夜半之後,禁衛司門外有四人看守,外廷十數人,分布在東西南北各個角落,至於內廷,就隻有他們幾人。

大家各司其職,互不幹擾,所以就算他們在裏麵飲酒,外麵的人也不可能會知道。

禁衛們每日嚴格值守,恪盡職責,但他們終究也是人,總有懈怠的時候。

而他們的敵人,總會在不經意間出現,給他們致命一擊。

“不好,酒中有毒!”

等他們意識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了!

沒來得及發出一聲呼喊,便倒在地上七竅流血而亡。

從他們身上取下鑰匙,打開內監的入口。

這裏麵關押著的都是朝廷的重犯,為防止他們串通消息,每個人都關在單獨的密室之中。

他們很快到達其中一間密室門前,把門打開,然後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