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太醫立即顫巍巍地說道:“微臣先前來攬月宮為顏妃娘娘請平安脈的時候,無意中看到桌上放著的金銀珠寶,一時動了邪念,所以才……都怪我一時貪心,求各位大人高抬貴手,放我一馬吧!”

這麽大費周章潛入攬月宮,隻是為了行竊?

這一聽就是謊話!

“好啊,你既然不肯說實話,那就送到禁衛司嚴刑拷打。”

什麽,禁衛司!

顏妃心中頓時一跳,那裏的刑罰可是以殘酷著稱,就算再硬的嘴,也熬不過這流水的刑具。

趙太醫也被嚇得癱在那裏,被兩個禁衛架著往前走。

“等等……”

“顏妃娘娘不會是想為這個罪人說話吧?別忘了人可是從你宮裏搜出來的,在事情調查清楚之前,娘娘怕是也脫不了幹係。即日起,封禁攬月宮,這裏所有人都不得踏出宮門半步!”

看著他們張揚離去的身影,顏妃眼底閃過一抹怨毒。

該死,一定是龍君墨!

他為了給貴妃報仇,所以才這般不遺餘力對她下手。

“娘娘,現在攬月宮被幽禁,連我們都要被困在這裏,要不您去求求皇上,畢竟現在能夠製住太子的人,就隻有皇上了!”

“你以為本宮不想嗎?本宮早就得到消息,皇上醒來之後就把自己關在幹清宮裏,不見任何人,每日隻對著先皇後的畫像發呆。而且禮部連壽材都已經準備好了,你還不明白這是為什麽嗎?”

“難道皇上他……”

“皇上大限將至,這次不過是回光返照而已,不然他也不會這般匆忙把一切交到煜王手上,真是便宜那個毛頭小子了!”

說到這裏,顏妃眼底閃過一絲無言的憤恨。

同樣都是皇上的兒子,待遇差別卻如此之大。

在她看來,龍君墨分明就是被撿了個便宜,被天上掉下的餡餅砸到。

難怪那個人會做出謀反一事,他分明就是為了與這不公正的世道做鬥爭。

夜深人靜之後,趁著外麵的守衛倦怠之時。

顏妃終於從**悄悄起身,走到屏風之後。

隻見她觸動了一處機關,牆上立即出現一個隻容一人通過的洞口。

待她進去之後,那麵牆壁很快便恢複了原樣。

顏妃順著通道走了好一會兒,腳步才終於停下,裏麵赫然是一個密室。

她才剛走進去,一把長劍淩空而來,頓時把她嚇了一跳。

“是我!”

待看到顏妃的時候,他緊張的情緒才終於放鬆下來。

“現在外麵怎麽樣了?”

顏妃把情況如實匯報。

他頓時氣憤咬牙:“想不到他竟然如此等不及,這麽快就對你下手了!”

“他們真正想要對付的人是你,所以才會借口刺客一事過來搜宮,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麽蛛絲馬跡,卻歪打正著抓到了趙太醫!”

“趙太醫留不得了!”龍司睿眼底閃過一抹陰狠,“要滅口,就要滅的幹幹淨淨,不留一絲活口。”

禁衛司那樣的地方,一旦進去,就算是銅筋鐵骨也能被敲打出來。

就算他們手中握有趙太醫的把柄,怕是也不在掌控之中了。

“放心好了,我自有分寸,反倒是你,一直躲在這裏不是個辦法。”

想到這件事,龍司睿就不禁憤恨至極。

如今整個京城都被封鎖起來,各個城門都被嚴格把控,很明顯都是為了對付他!

但他們絕對不會想到,他竟然身在皇宮之中,因為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他們搜不到本王,自然以為本王已經出城,必定會放鬆警惕,到那個時候本王再離開,隻要能夠回到汴京,就沒有什麽可擔心的了!”

顏妃看著他的眼睛問道:“那麽,你還會回來嗎?”

“當然,就算不是為了江山皇位,也要為了你和腹中的孩子,這可是我們的孩子,本王又怎麽會棄你們母子於不顧?”

“可是,還有那個賤婢,自你去了汴京之後,她一直都留在祁王府,如今祁王府已經被抄了,還被關進大牢,你也不打算救她麽?”

龍司睿語氣充滿不屑:“當初留著她,不過是為了她能生下皇長孫,穩固本王的地位,現在連父皇都快殯天了,她早就失去了利用價值,是死是活跟本王又有什麽關係?”

顏妃非但不會覺得他心狠,反而還無比欣慰。

這麽說,他真正喜歡並承認的,隻有她肚子裏的孩子,哪個女人不想要這獨一無二的偏愛呢?

“等你回去之後,一定要快點行動,我會帶著我們的孩子,在這裏等著你!”

“放心吧!這一天很快就會到來的,到時候我為皇,你為後,一起共享這天下!”龍司睿將她攬入懷中,一副深情款款的樣子做下承諾。

禁衛司。

趙太醫剛被押進去,就聞到空氣中血腥的氣息。

再看到裏麵的刑具,有的上麵還附著新鮮的血液,時不時還能聽到犯人的慘叫聲,他嚇得一下子軟倒在地上。

這時他突然看到,地上躺著還有一隻血淋淋的手掌,旁邊還有幾根斷指……

一股熱流順著褲子湧了出來,他竟生生被嚇尿了!

這裏,根本就是地獄啊!

他身後的侍衛冷冷說道:“如果再不說實話,你的下場隻會比這更慘!”

趙太醫雖然害怕,但是想到了家人的性命還掌握在顏妃手中,他隻能硬生生忍住心中的恐懼。

“我說的都是真的,你們幹脆殺了我,給我一個了斷吧!”

“嗬,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來人,上刑!”

很快,地牢中便響起新一輪的慘叫聲。M..coM

“怎麽,還不打算交代嗎?”

這裏的刑罰已經超出了普通人的最大承受力,就算他的意誌力再堅定,也終於忍不住了。

“我……我求求你,別……打了,我說!”

“果然是一身賤皮肉,早這麽識相不就好了?”

身上的傷口傳來火辣辣的疼痛,又被澆上了鹽水,更是讓他疼得倒吸幾口冷氣,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我……”

他才剛剛開了個頭,突然淩空一支飛鏢射了過來,正中他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