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給本尊的交代?”男人語氣明顯不善。

“不是,我……沒有這個意思。”

她也想找啊!

如果能夠早點找到,這個男人就不會糾纏她到現在,也不會每日提心吊膽,說不定哪天醒來自己就被帶到什麽可怕的地方去了。

可是,這麽長時間過去了,無論如何就是找不到!

“要不這樣吧,你那塊玉佩價值多少,我十倍奉還總行了吧!”

既然做不到物歸原主,那好好補償一下人家也合情合理。

“價值連城。”

“那……也行吧,但你得給我點時間。”沈沅芷咬咬牙,還是同意了。

這麽多的銀子,就算是從花容山莊下的錢莊調出來,也是需要幾天的。

隻怪她自己當初為什麽不小心,如今才會損失慘重。

突然,她的肩膀被人重重按住,男人憤怒的氣息將她整個人完全籠罩。

“你不想還便罷了,何必編出這麽多的借口,連這種話都說得出來!”

他的語氣中除了憤怒,還有極度的失望。

該死,他不應該相信她的!

他第一次下意識地去相信一個女人,最後卻得到這樣的結果。

直到現在沈沅芷才明白,他的意思分明就是說她想要把玉佩據為己有,故意不還的!

他竟然如此質疑她的人品,她頓時也不高興了。

“我從小到大什麽好東西沒見過,不就是一個破玉佩,就算丟了,我也承諾會負責到底,你還想怎麽樣啊?”

男人終於咬著牙低吼出聲:“你可知,那玉佩有多重要,甚至關係到整個蓮夜宮的生死存亡!”

她到底是真不懂,還是在偽裝!

如果是裝的,她的演技當真是高超至極,讓他根本分辨不出來。

“什……什麽?”這一刻,沈沅芷才徹底愣住了。

她雖然知道那玉佩十分貴重,可她做夢都想不到竟然有這麽大的來頭。

她又不禁結巴起來:“這……這麽重要的東西,你不自己收好給我幹嘛,我又不知道它對你這麽重要。”

男人並沒有說話,因為他自己也沒想過這個問題。

當初他本可以一走了之,為什麽卻把信物放在她的身上?

他分明知道九霄寰佩意味著什麽,卻還是這麽做了,事後也沒有著急找她歸還。

甚至……當玉佩撈上來的時候,還是他自己故意讓它掉下去的!

想到這些,他心下不禁開始懊惱,似乎也不能全怪這個女人。

“你真的不知道它在哪裏?”

沈沅芷立即舉手對天起誓:“我可以用我沈家全族的性命起誓,從玉佩掉下去之後,我就再也沒有見過它。”

他知道,她是多麽在乎她的家人,甚至看得比她自己的命都要重要。

如果她真的在撒謊,也一定會換個借口,絕對不敢發這樣的毒誓。

其實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他最擔心的並不是九霄寰佩遺失,而是她的背叛和欺騙。

兩人都稍稍沉靜下來,開始反思這件事的始末。..coM

沈沅芷覺得有些不對,荷花池已經整個都被拆了,如果真的在池子裏,肯定早就被撈出來了!

這隻能說明一個問題,玉佩已經先一步被人給偷走了!

可是,怎麽會呢?

沁芳閣明明是她的地盤,自從鳳無暇住進來之後,他手下的人更是將這裏保護得密不透風,有誰能在她眼皮底下把東西拿走?

難道是鳳無暇,他覺得故意自己壞了事心生愧疚,所以提前讓人撈出來給她個驚喜?

不應該啊!

以他的性格,大概一刻等不及就要到她麵前獻寶,不可能安靜到現在!

沈沅芷思來想去,覺得這件事沒那麽簡單,一定要回去好好調查一下。

“這樣吧,你再給我兩天時間!最多兩天,我一定給你一個交代。”

男人什麽都沒有說,隻是抱起她飛身而起。

沈沅芷在半空中牢牢抱住他的腰,聽著耳邊呼呼的風聲和獵獵作響的衣衫,心情稍稍平靜下來。

他現在應該已經相信她了吧!

她還是第一次見識到如此絕頂的輕功,好像以天為蓋,山川都在他們腳下。

沒過多久,他便帶著她回到了將軍府。

把她往門口一丟,他又直接飛身而去。

沈沅芷不禁有些無語,他能把她從房間裏帶出來,就不能原路返回嗎?

他武功那麽好,不過是一眨眼的事情,可她現在慢慢走回去還得走好久呢!

回去的路上,她還遇到幾個值夜的侍衛,大家看到她的時候都露出驚訝的表情。

她也隻能麵色尷尬地告訴他們,自己睡不著出來走走。

回到房間,她看到某人還躺在地上睡得正香,但被子卻被他踢到了一邊。

沈沅芷心裏十分無奈,這麽大個人了,睡覺還這麽不老實!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踢被子的原因,他的手有些冰冷,她隻能幫他把被子重新蓋好,把手給他放進去。

突然,他一翻身,眼睛微微睜開一條縫,明顯還未睡醒的樣子。

“姐姐,你是不是又開始夢遊了?”

“沒關係的,你不用悄咪咪爬到阿淩身上,我可以把地鋪讓一半給你。”

他的身體往旁邊挪了挪,讓出一些位置。

看到她還是沒有什麽動作,他便直接將她拉過來,抱進懷裏,用被子將兩人裹起來。

“好了,快點睡吧,阿淩好困了呢!”

一躺下來,他的呼吸就綿長起來,好像剛剛也根本沒有醒過。

沈沅芷:“……”

他這是平日被她“欺淩”慣了,睡夢中都形成條件反射了?

她看著鳳無暇沉靜的睡顏,不禁突發奇想,如果有一天,他不傻了,恢複到正常人,那他會變成什麽樣子?

他會不會變得高冷起來,見了她愛答不理?

或者脾氣暴躁,成為草菅人命的邪惡狂徒?

又或者陰沉偏執,讓人怎麽都猜不透他心裏在想什麽。

想來想去,她覺得自己都無法接受,不如就像現在的狀態。

他眼神澄澈、心思單純,雖然有時候會闖禍,但每天都是歡歡樂樂的,這樣就已經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