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江神色慌張,卻斬釘截鐵道,“明明就是你指使我的,你還跟我說,到時候鏟除了烈王和壽王,不但太子之位是稷王的,就連皇位也非稷王莫屬。”
“你還說,隻要我辦成了這個事,就讓我當六扇門總捕頭,如果不是因為這些話,我就算是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到尋橋村投毒啊。”
“王爺,對不起王爺,都怪奴才鬼迷心竅,這才信了他的話。”
連江懊悔不已,神色間滿是後悔。
稷王的神色緊凝。
溫醉玉一震,察覺到危險的訊息。
“簡直胡說八道,你說是我指使你的,有什麽證據可以證明嗎?”溫醉玉的臉色變得極其嚴肅。
“是不是你做的,自然有人可以作證,稷王,你說是嗎?”風烈雲陰沉的目光掃向了稷王。
稷王渾身一抖,陷入了沉思。
如果,父皇相信了連江的話,那麽,溫醉玉就會坐實了投毒的罪名。
到時候,自己就能免除責任。
但是,風烈雲為什麽會放過他?
就在他猶豫不決的時候,殿外,又匆忙出現一個身影。
太監傳話道,“皇上,稷王妃在殿外求見。”
“她來做什麽?”
大蒼皇帝聲音不善,顯然心情極其不悅。
風烈雲抱拳道,“皇上,興許稷王妃知道些什麽呢!”
大蒼皇帝臉色頓變,“立即傳稷王妃。”
“傳……稷王妃!”
太監高聲宣道,一聲接著一聲,很快,董詩雯便步伐輕緩地從殿門口走入。
來到殿前,施施然行禮。
“參見父皇。”
稷王驚愕地看著董詩雯,心裏極其不安。
“雯兒,你怎麽來了?”
董詩雯微微低著頭,直到皇帝命她起身,她才抬起頭來,臉色充滿心疼,她看了溫醉玉一眼,才不忍道:
“王爺,今日妾身若是不來,隻怕你被別人利用了還不直到。”
稷王心思一沉。
繼而也看了溫醉玉一眼。
董詩雯走近稷王,苦口婆心道,“王爺,事已至此,妾身請你說出真相,切莫要縱容罪人。”
此話,頓時引起了在場所有人的猜疑。
大蒼皇帝眯起森冷的眸子來,“稷王妃,你這麽說是什麽意思,說清楚。”
“雯兒……”
稷王心中錯愕萬分。
董詩雯仿佛下定了決心似的,忽而跪下,鄭重道,“父皇,兒媳可以作證,此事皆是溫醉玉一人所計謀。”
“今日一早,溫醉玉吩咐連江去做的事,恰巧被兒媳給聽見了。前些時日,溫醉玉也會來找王爺,跟王爺說他的宏圖大誌,還說,隻要王爺與他合作,他一定會讓王爺成功成為太子。”
“後來,王爺不但拒絕了,還斥說了溫醉玉一番,隻是沒想到,溫醉玉居然懷恨在心,不但吩咐連江做出如此傷天害理的事情,竟然還想讓王爺替他頂罪。”
“父皇,溫醉玉此人,心機深沉,手段狠辣,實在是不能再留了。”
董詩雯一番憤慨陳詞,不但把稷王撇的幹幹淨淨,更是進一步將溫醉玉推入深淵。
溫醉玉的眸子越發陰沉,微微握拳,腦子迅速運轉。
奈何他再如何冷靜,也辯駁不了眾多證詞。
“溫醉玉!如今連稷王妃都指證你,你還要繼續狡辯嗎!”稷王一黨的官員迅速將目標鎖定溫醉玉。
“皇上,如今有了連江和稷王妃作證,便可說明,給尋橋村投毒的,的確是溫醉玉。”
“此人詭計多端,心狠手辣,還請皇上責罰。”
蒼晗月淡然地看著這一幕,麵上雖無表情,心底卻是一陣悲涼。
當日所見,意氣風發的男人,如今,卻落得如斯田地。
風烈雲冷唇揚起,“溫醉玉,如今你已無從抵賴。”
“溫醉玉,你好大的膽子!如今證據確鑿,還不招認嗎!”大蒼皇帝怒不可遏,眸子如能噴火。
溫醉玉看著眾人紛紛倒戈相向,忽而冷笑出聲。
那笑聲中,充滿了狂妄,不屑。
“皇上,卑職若說自己是無辜的,你信麽?”
大蒼皇帝沒想到他居然還笑得出來,覺得被挑釁到了,不禁更是憤怒,“你居然還笑得出來!簡直豈有此理。”
“這些事,都是你自己所為,你若沒做,他們為何要指證你?你若是從實招來,朕興許能饒你一條狗命!”
大蒼皇帝怒聲斥責,極為失望。
虧他如此重用他,沒想到,居然做出這麽大逆不道的事來。
溫醉玉身姿挺拔,沒有半分畏懼。
眼底一片狂妄傲然之色,“卑職即便無辜,也敵不過這麽多人的指責,所以,不會為自己辨說什麽。”
“倒是有一句話,想要問皇上。”
大蒼皇帝眯起幽深的眸子,“說!”
溫醉玉緩緩冷笑道,“倘若今日,皇上明知道此事並非卑職所為,卻能犧牲卑職一人,救下你自己的兒子,你會怎麽做?”
這句話,實在是太過大膽了。
官員們大為震驚,隨即出聲怒斥,“溫醉玉,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這麽跟皇上說話。”
溫醉玉笑聲更是放肆,“所以,無論我現在說什麽,我都要為這些所為的指證而付出代價,既然如此,又有什麽好說的?”
大蒼皇帝頓感被藐視。
他如此高高在上,威嚴在天,居然被小小一個總捕快如此陰陽怪氣,簡直忍無可忍。
“溫醉玉,朕看你是活膩了!”
“今日眾人所說,朕可以治你的死罪,你不知罪不說,還在朝堂之上,如此公然放肆,難不成,你真以為朕不會殺你?”
溫醉玉大聲冷笑,直勾勾盯著大蒼皇帝,渾身散發出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氣息,仿佛全然沒把大蒼皇帝放在眼裏。
“要殺便殺,我也想看看,這個大蒼能夠多大的能耐。”
風烈雲蹙眉。
蒼晗月更是心中震住。
都到這一步了,他為什麽絲毫不懼?
她心裏極其愕然,不禁開口道,“溫醉玉,你做了什麽,沒做什麽,大可為自己辯駁!而不是這般模糊說辭。”
“是嗎?”
溫醉玉緩緩看向蒼晗月,眼中藏著冰冷嘲笑的光,“難道今日所發生的一切,不是你們想看到的麽?你想我為自己辯駁什麽?”
“蒼晗月,既然不愛,何苦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