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既然承諾了,便一定會做到。”
壽王板了板臉色,“但是現在,還沒到時間,你無權在這裏指手畫腳。”
“你!”
稷王惱羞成怒,“你別忘了,你到底什麽身份!難道你真以為,有了他們的支持,你就了不起嗎!”
稷王直接嚴詞羞辱,絲毫沒把壽王放在眼裏。
壽王一直克製隱忍,神色陰沉。
“你我都是父皇的兒子,就算是尋橋村一事,你我都是在為父皇分憂,此事未到最後一刻,都不能下定論。”
“你如今,這般著急地想要將老七定罪,真不知是何居心!”
這番話,直接將稷王惹惱。
“哼,我倒是要看看,還有兩天,你們如何收場。”
說完,稷王的臉色變得萬分陰森。
“尋橋村一事,你最好現在回宮給父皇一個交代,否則,休怪我一聲令下,將整個尋橋村鏟平。”
稷王狠聲威脅。
風烈雲神色一沉,眸色更是冰冷滲人,“稷王好大的口氣。”
“整個大蒼,都是皇上的子民,他們是生是死,何時輪到稷王決定了?”
風烈雲眸色變狠,“還是說,這天下並非皇上的,而是你區區稷王的?”
“風烈雲,你少在這裏胡說八道,本王什麽時候這麽說過了!”稷王心裏一慌,沒想到被風烈雲擺了一道。
風烈雲睥睨天下般的姿態,沉聲道,“既然如此,那麽你最好清楚,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
蒼晗月心裏一陣佩服。
還是她男人厲害。
幾句話就把稷王給唬住了。
稷王的臉色十分難看,他強忍著,這才不甘心地道,“你們眼裏若是還有父皇,那就自個去說明情況。”
“今日我是奈何不了你們,不過兩天後,那就不一定了!”
稷王的眼神變得凶狠無比。
仿佛在期待些什麽。
蒼晗月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心中冷笑,置之不理。
扭頭,看向壽王。
“皇兄回宮的話,我與你一道回去。”
“你還是留在這吧,免得跑這一趟,父皇那我去說就是。”壽王心善仁厚,對蒼晗月頗為心疼。
無論怎麽說,尋橋村都是她在看著。
看她眼睛布滿紅血絲,可見熬得很辛苦。
蒼晗月態度堅決,“就這麽說吧,我對村子的情況了解,跟你一同入宮,還能好好說明一番。”
她說著,冷掃稷王一眼,“免得被人落井下石,到時候招惹不必要的麻煩。”
壽王心裏寬慰,終於鬆口。
“那好吧。”
溫醉玉的臉色變得幽深莫測。
他看著風烈雲,眼神冰冷且充滿敵意。
究竟憑什麽,他能得到蒼晗月?
稷王咬牙憤憤道,“我倒是要看看,你們又能找什麽借口!”
風乍起。
伴著絲絲涼意。
風烈雲隨即給蒼晗月披上披風,眼神溫柔,語氣更甚,“起風了,別著涼,放心回宮,這兒我看著。”
簡單的一句話,便是對她的承諾。
有他這麽說,蒼晗月就能放心。
她倏地勾唇一笑,“有你在,我就能放心。”
兩人四目相對,含情脈脈。
氣氛從原來的劍拔弩張,到這一刻的溫柔繾綣,令人羨慕。
稷王看了溫醉玉一眼,嘲諷道,“看到了嗎?人家郎情妾意,恩愛得很,她哪裏顧得上你。”
溫醉玉的臉色變得愈加陰沉。
稷王繼續挑撥道,“虧你之前還對她那麽好,可在她眼裏,你永遠不過是個身份卑微的總捕頭而已。”
“該入宮了。”
溫醉玉寒聲打斷,轉身便走。
稷王卻一點也不在意他這個態度。
反而溫醉玉越生氣,他越開心。
隻有這樣,才會專心對付風烈雲和蒼晗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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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露殿。
大蒼皇帝猛地拍了下桌案,整個桌子狠狠顫了一下。
“都已經這麽多天了,為何不見半點進展!尋橋村的情況非但沒有好轉,還越來越嚴重,老七,你到底有沒有把握!”
“還有壽王,朕命你看管,怎麽一點用處都沒有!”
大蒼皇帝怒紅了眼,怒目橫飛。
壽王趕忙說道,“父皇息怒,老七日夜趕著研製,絲毫沒有怠慢,隻是這病症實在是凶猛,一時半會難以控製。”
他下意識維護蒼晗月。
換句話說,維護蒼晗月也是維護自己。
否則,憑著當日在大殿之上的承諾,他自己也沒有好果子吃。
“得不到控製,是因為她根本沒有這個能力。”
稷王陰陽怪氣,落井下石,“父皇,兒臣認為,繼續拖延下去,隻會讓尋橋村的病症更加嚴重,蔓延開來,就會危及整個大蒼。”
“不如,便提前結束蒼晗月的研製,將尋橋村的村民全都聚集起來,避免病症蔓延。”
大蒼皇帝麵容帶怒,厲色看著蒼晗月,“老七,你自己說,到底有沒有可能研製出解藥。”
“朕可提醒你,你所剩的時間不多了。”
這時,溫醉玉的目光落在了蒼晗月身上。
眼底既是得意,又是心疼。
若是她肯服軟,根本不需要承受這些壓力。
可偏偏,她是如此固執。
說到底,她是沒嚐試過失敗。
蒼晗月感受著這一抹目光,並未看他,而是抬起頭來,昂首自信道,“父皇放心,就算還剩一個時辰,我也會盡力研製出解藥。”
“若是尋橋村的病症得不到解決,我願意受任何處罰。”
“你當真這麽有把握?”大蒼皇帝再給她一次機會。
不等蒼晗月開口,稷王嘲諷道,“都什麽時候了,你還在逞能!現在還剩下不到兩天時間,距離七天之約馬上就到了。”
“現在不但尋橋村情況加重,你更是一點頭緒都沒有,談什麽研製解藥。”
“若是你現在肯服軟,父皇尚且還能饒你一條命!”
稷王異常得意,恨不得現在就看到蒼晗月那副挫敗的模樣。
他厭惡極了這個女人。
盡管他們是兄妹,可在他的心裏,這個女人猶如仇人一般。
她不但害死了柳知婉,而且還對他的雯兒那麽過分。
如此目中無人,囂張跋扈,根本死不足惜。
蒼晗月聞言,勾唇一笑,緩緩看向了稷王。
眼神之中,盡是冷笑,“我的好王兄,還真是時時刻刻都想我放棄啊!你怎就那麽關心我的死活呢?”
“你若真為父皇著想,不是應該關心關心尋橋村的村民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