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沒想到,你會變成這樣!”

蒼晗月滿臉都是失望的神色。

這看得溫醉玉極其費解,臉色也厲色了幾分,“我這樣?我這樣在你眼裏,難道就很不堪嗎?”

蒼晗月失望道,“起碼,在我的印象中,你不該做出這樣的事情。”

“我當你是朋友,關心你,怕你出事,可你偏偏利用了這一點。”

在來的路上,她還一度擔心可能因為自己的疏忽,導致溫醉玉病情嚴重。

可當她聽到那些話的時候,整個人簡直無法相信。

那個意氣風發,為人沉穩冷靜的溫醉玉,竟然也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我若不這麽做,你又怎麽會知道自己對我的感情?”

溫醉玉一時激動,從**起來,隻是身體仍然虛弱,哪怕站在蒼晗月麵前,顯得有些顫巍,仿佛隨時都會倒下去。

“當日在楚門,你告訴我的那些話,我始終無法相信。”

“我們經曆了那麽多,難道還比不上風烈雲嗎?他能給你的,我也能給,為什麽你非要留在烈王府?”

“難道,就因為他是個王爺嗎?”

溫醉玉的目光直逼蒼晗月,語氣更是咄咄逼人,不肯罷休。

在他看來,自己沒什麽比不上風烈雲。

隻要蒼晗月願意跟他一起,他一定能給她幸福。

蒼晗月聽著這番話,心裏早已經一點波瀾都沒有。

甚至,連解釋的欲望都沒有。

“你跟他比不了。”

蒼晗月深呼吸,看他說話的樣子,看來病情也好的差不多了。

想來靈兒留下來照顧他很有效果,那麽她更沒有理由繼續待下去。

“既然你沒事,我走了。”

蒼晗月滿臉漠然,轉身就要離開。

“你別走……”

溫醉玉伸手就要抓她的手,可蒼晗月心裏滿是厭惡,甚至是氣憤,直接便躲開來。

溫醉玉一下子撲了空,由於身體太過虛弱,他沒能站穩,險些摔倒。

蒼晗月見狀,隻好一把扶住他。

幾乎是同時,溫醉玉趁機一把將她抱住,且極為欣喜道:

“你看,你還是很關心我的,你根本就很在乎我,你為什麽就是不承認!”

蒼晗月掙紮,可他卻抱得更緊。

可他現在極其虛弱,要把他掙脫開 十分容易,隻是如果這樣的話,溫醉玉必然會摔倒。

看在過往的情分上,蒼晗月沒有來硬的,隻是無奈地歎了口氣。

“倘若作為朋友,我連關心都是錯的話,那麽你我之間,連做朋友的必要都沒有。”

這句話一落下,溫醉玉整個人愣住。

他身體一僵,難以置信地鬆開懷抱,看著蒼晗月,眼神滿是受傷,就連說話的嘴唇都在微微發顫。

“你說什麽?”

蒼晗月的表情極為淡冷,“我視你為朋友,是因為以往我們清清白白,問心無愧,所以哪怕別人說什麽,我都可以無所謂。”

“但是現在不同,你我之間,早已經無法跟從前一樣,即便我可以問心無愧,你卻不再是從前的你。”

“為什麽?難道就因為風烈雲?”

溫醉玉的情緒顯得極為激動,他低吼道,“我知道你們現在關係不好,明明他一點都不在乎你,更不把你當回事,你為什麽還要留在他身邊?”

“我對你那麽好,你怎麽就看不見,為什麽?”

溫醉玉太過激動,說完便開始咳嗽。

明明已經虛弱無比,可眼神卻難以掩飾的凶狠憤怒。

那一刻,他猶如一頭失控的狼,讓蒼晗月感到極其陌生。

隻是……

既然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那便一五一十,全都說清楚明白。

“你別一口一句風烈雲,他是我的丈夫,是烈王,我愛他,同樣他也愛我。”

頓了頓,蒼晗月繼續道,“沒錯,我們之前是吵架了,也的確因為你吵架了,可從始至終我對你便沒有兒女私情的想法,一開始我便隻把你當做朋友。”

“說句殘忍的話,哪怕沒有他,我對你仍然隻有朋友之間的感情,再無其他。”

蒼晗月目光淡冷,一字一句無比冷漠。

這些話在溫醉玉聽來,猶如尖銳的刀子一般,一下又一下地割著他的心髒,令他痛苦不堪。

“如果真跟你說的那樣,你今日聽到我有事,又為何要趕來!”溫醉玉的胸口揪著的疼,仍然不死心地問。

蒼晗月語氣平靜卻又無情道,“暫且不說我把你當成朋友,哪怕你是個陌生人,生命垂危的時候,我也會出手相助。”

“我來,一是為了朋友情誼,二是這是我做人的原則,隻是,今日你所說所做,把這一切全都抹殺。”

溫醉玉聽完這些,慘笑出聲。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他笑得幾近瘋狂,看著蒼晗月的眼神從疼痛不甘再到絕望。

“原來是我自作多情,咎由自取,我還以為你對我有情,到頭來,原來不過是個小醜……哈哈哈……當真是可笑,可笑至極啊!”

蒼晗月看他這般模樣,心裏說不出的滋味。

作為朋友,她並不想太過無情。

可若是不說清楚,隻會越陷越深,對溫醉玉更殘忍。

“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好,好得很啊……”

溫醉玉的笑聲淒慘,身體搖搖晃晃,怒火在體內亂竄,不甘和絕望更是將他包裹籠罩。

他的眼睛變得猩紅,如若癲狂。

蒼晗月見狀,暗叫不好。

再這麽下去,溫醉玉血氣上湧,隨時可能出事。

“溫……”

話沒說完,溫醉玉便忽然吐出一口鮮血,頭發渙散地跌坐在地上。

“溫醉玉!”

蒼晗月驚呼。

門外一道身影聽到聲音衝進來,看到這個情形,驚叫出聲,“老大!”

方安衝到溫醉玉麵前,見地上血跡斑駁,溫醉玉下巴還染著血汙,頓時瞪大了眼眸,驚恐地叫喊著。

“老大,你怎麽樣了?”

溫醉玉卻淒厲地笑道,“如今的我,哪怕活著又有什麽意思?”

“這一切不過是我一廂情願,一廂情願啊!”

方安聞言,頓時明白過來,扭頭便怒視蒼晗月,“七公主,你到底要折磨老大到什麽時候?我當真是沒想到,原來你這個人這麽冷血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