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被這聲音引得紛紛往殿門看去。

看到來人的同時,全都露出震驚的神色。

包括蒼晗月。

“風……烈雲!”

蒼晗月的心瞬間像是停止了跳動。

他一身玄衣,麵容俊美,眉眼幽深夾雜著一絲睥睨的傲氣,身姿挺拔走進來,步伐生風。

蒼晗月怔怔看著他。

這麽多天的思念和擔心,在那瞬間全都化作喜悅。

他終於回來了!

炩妃看到他,眼裏一片駭然。

“烈王!”

他怎麽沒死?

明明龍門的人回來說他已經摔下懸崖,必死無疑。

為什麽會出現在這?!

炩妃又驚又怕,滿腔疑問看向了柳鎮元,麵上難免帶著擔憂。

柳鎮元咳了一聲,眼神示意她鎮定。

“烈王,你沒事那真是太好了。”大蒼皇帝喜出望外,甚至起身親自來到他麵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模樣極為激動。

風烈雲回道,“微臣有皇上庇佑,並未出事。”

“沒事就好,你可不知這段時間朕有多擔心,你瞧老七,想你都想的憔悴了。”大蒼皇帝總算放下心頭大石。

這幾日風烈雲失蹤的消息傳遍大蒼內外,導致敵國蠢蠢欲動。

表麵上似乎沒什麽情況,但朝廷已經收到多處線報反應,邊境線有敵國暗中排兵布陣了。

要是再過幾天,風烈雲還未出現,幾個敵國必然發起入侵進攻。

現在風烈雲平安歸來,大蒼皇帝一顆懸著的心總算能放下來。

風烈雲淡然道,“多謝皇上關心。”

說著,他這才看向了蒼晗月。

二人的目光對視上。

蒼晗月眼裏滿是喜悅和思念,可他幽深的眼底,除卻冷漠,再無其他情緒。

很快,便又轉移了視線。

這一瞬間,蒼晗月想起了楚風所說的話,心如刀割。

他真的那麽怨恨自己嗎?

連看都不想多看一眼?

蒼晗月的胸口難受的揪在一起,就連呼吸都覺得困難。

“皇上,微臣這次回來,不僅找到了證人足以證明是炩妃殺害惠妃娘娘,而且,還能證明是誰買凶殺害微臣。”

風烈雲絲毫不拖泥帶水,幹脆地進入正題。

這下,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轉移回指責炩妃殺人一事上。

炩妃震住,眼神裏難藏害怕之色。

“什麽證人?證人在哪?烈王,你可別學七公主那一套含血噴人。”

“沒錯!你堂堂王爺,可要為自己說的話負責!”柳鎮元昂首挺胸,仍然堅信自己已經處理好了一切。

風烈雲冷冷勾唇,“把人帶上來。”

聲音落下,蕭泉便帶著一個婦人和一個婢女還有一個身穿黑衣的男人走了出來。

炩妃看到兩人,瞳孔一陣劇烈顫抖,身體更是不由自主地後退了幾步。

就連柳鎮元也滿臉愕然。

婦人跟婢女看見炩妃又是害怕,又是憎恨。

三人來到殿中央,刷刷跪下。

“老奴參見皇上。”

“奴婢參見皇上。”

“草民參見皇上。”

看見他們,蒼晗月眼裏心裏滿是疑惑。

難道,楚風說的人就是風烈雲?

早上楚風來信說,會幫忙把證人送到,難不成,風烈雲跟楚風還有合作?

蒼晗月心裏疑問叢生。

大蒼皇帝一眼認出了婦人便是炩妃身邊的廖嬤嬤,當即嗬斥道:

“廖嬤嬤,你給朕從實招來!”

廖嬤嬤哭著指向炩妃,說道:“回稟皇上,田禦醫句句屬實。”

“炩妃娘娘生怕事情敗露,故意指使老奴給柳家送信……殊不知柳家便想殺了老奴,若是沒了烈王相救,恐怕老奴已經慘遭毒手!”

“皇上,當年惠妃的確是炩妃娘娘所害!”

“是她命老奴買通惠妃身邊的婢女,給惠妃下藥,之後再將惠妃丟屍湖中,並威脅當年負責驗傷的田唐兩位禦醫,妄圖瞞天過海。”

“之後,炩妃生怕事情敗露,便下令暗殺田唐兩位禦醫,並將當年下藥的婢女殺害,偽裝出殉主而去。”

“這麽多年……老奴一直恪守秘密,以為她能看在老奴死心塌地的份上放過老奴。”

“不曾想……如今炩妃為絕後患,竟然還是要殺害老奴滅口啊……”

“你胡說!本宮何曾如此做過!”炩妃大驚失色,脫口嗬斥道:

“廖嬤嬤,本宮平日待你不薄,你為何要跟他們一起來汙蔑本宮?你到底收了他們多少好處!”

“廖嬤嬤說的都是真的,你就是殺害惠妃的凶手。”一旁的婢女作證道。

“當年蓮花負責照顧惠妃娘娘,一直忠心耿耿,是你以她的家人性命為要挾,要蓮花替你做事。”

“蓮花當年知道自己活不成了,所以才會把這件事情告訴奴婢,並把當年如何被你威脅一事寫下來,讓奴婢收藏。”

“你得知此事以後,便要將奴婢滅口,好在奴婢詐屍躲過一劫,可前陣子你得知奴婢被烈王找到,又派人追殺奴婢,還險些害死烈王。”

“好在烈王武功高強,並將奴婢救下,否則同樣成為你的刀下之魂。”

婢女說完這些,廖嬤嬤又朝著皇帝重重磕頭。

“皇上,老奴所言,句句屬實!還請皇上懲治這個後宮毒婦!”

她是真沒想到,自己忠心奉主多年,到頭來也差點慘遭毒手。

甚至炩妃連她的家人都想趕盡殺絕!

若不是烈王所救,恐怕她的一家早就死光了。

大蒼皇帝暴怒不已,“炩妃,你簡直——罪無可恕!”

炩妃被這一聲嗬斥,嚇得連忙跪地,“不……皇上!他們說的都不是真的,皇上您……您不要聽信他們的鬼話!”

“臣妾哪裏做過這麽惡毒的事,是他們……是他們被烈王和七公主收買,所以故意來汙蔑臣妾,皇上,您要相信臣妾啊。”

一旁的柳鎮元,臉上終於浮現一絲擔憂。

本以為一切都在自己掌控中,可這個發展,他也是始料未及。

蒼晗月冷笑道:

“就算我能收買田禦醫。難道我還能收買廖嬤嬤?她可是你的人,跟著你十幾年了。”

“炩妃,如今證據確鑿,你根本無從狡辯!”大蒼皇帝怒不可遏。

“皇上,臣妾真的沒有……臣妾冤枉啊!”炩妃早便沒了思考的能力,隻能無力地哭訴著。

風烈雲渾身泛著寒氣,眼中早殺氣彌漫。

“炩妃,你的罪行馨竹難書,廖嬤嬤他們所說,不過是指證你殺害惠妃。”

“除此之外,你還找了龍門的人,妄圖謀殺本王和七公主。”

炩妃一聽,臉上的血色都沒了。

風烈雲繼續道,“皇上,此事微臣亦可證明。”

大蒼皇帝氣得一腳踹碎了書桌,怒目道:

“說!都給朕說出來,朕要好好聽聽,炩妃到底都幹了些什麽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