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炩妃猶如當頭棒喝。

她立馬說道:

“對呀!五彩琉璃珍貴難尋,即便是皇上,也就隻尋得一件,七公主你這短短三日便能把五彩琉璃杯找來,實在詭異得很。”

“皇上,若是拿個假的送過去,定會被西涼國以為我們大蒼存心欺騙戲弄,到時候……兩國因此交惡,咱們大蒼可就……”

炩妃抓住這個機會危言聳聽。

蒼晗月眼角狠狠一抽。

贗品?

不就幾塊破玻璃嗎?姑奶奶我還用得著搞贗品?

你們這群古代人沒見過世麵的樣子真是有意思。

蒼晗月擺了炩妃一個白眼。

“是不是贗品,找人驗一驗不就知道了,炩妃你說那麽多廢話做什麽。”

炩妃幾乎氣炸肺,說這種話,簡直目中無人!

但她這會兒,就算再不滿,也隻能強忍怒火。

風烈雲說道,“晗月言之有理,是不是贗品,找人一驗便知。”

大蒼皇帝下令道,“來人,傳蔡尚宮。”

等待的過程中,眾人心思各異。

稷王扶起董詩雯,站在一側。

此時,大蒼皇帝已經坐在石桌前,命人泡了參茶來,炩妃坐在他旁邊伺候。

蒼晗月乖乖站在風烈雲的旁邊,而風烈雲冷漠的目光從溫醉玉身上掃過,麵色冰冷。

等了一會兒,蔡尚宮終於匆匆趕來。

看到這個陣容的時候,蔡尚宮急忙跪地,“微臣參見皇上,炩妃娘娘。”

“起來吧。”

大蒼皇帝威嚴道,“蔡尚宮,你好好看看,這五彩琉璃杯是不是真的?”

“遵命。”

蔡尚宮緩緩起身,來到溫醉玉跟前,小心又仔細地端詳起五彩琉璃杯。

過程中,他不時流露出驚豔的眼神,不停發出感歎的聲音。

大蒼皇帝不耐煩道,“蔡尚宮,辨認得如何?”

蔡尚宮抱拳道,“回皇上,這五彩琉璃杯色澤通透,杯身紋理清晰,材質難得一見,乃上等絕品啊!”

之前皇帝尋得五彩琉璃杯的時候,也曾讓蔡尚宮鑒定過一回,但蔡尚宮當時的評價還遠不如現在的。

大蒼皇帝不由得露出了震驚的神色。

“這麽說,這五彩琉璃杯是真的了?”稷王難以置信追問。

蔡尚宮感歎道,“豈止是真,這五彩琉璃杯,可是微臣見過最好的,價值連城啊。”

炩妃渾身一顫。

怎,怎麽可能?

居然是真的?

蒼晗月那臭丫頭難不成還有通天的本事不成?

風烈雲說道,“皇上,蔡尚宮所言已經證實五彩琉璃杯並非贗品,且材質更好,如此,晗月便算完成了承諾。”

“對啊,父皇,這下我和靈兒都不用受罰了吧?”蒼晗月笑嘻嘻道。

此次她本來就勝券在握。

區區一個琉璃杯而已,她直接讓軒轅樓做一大卡車都不是問題。

大蒼皇帝龍顏大悅,朗聲笑道,“哈哈哈!你這丫頭……既然完成了承諾,自然沒罪,朕不僅不罰你,還要誇你!”

蒼晗月心情愉悅,故意看向炩妃,“那炩妃呢?對這個結果可滿意?”

此刻。

炩妃的臉色極其難看。

但礙於皇帝在這,她唯有強顏歡笑。

“既然七公主都完成之前的承諾了,有了這五彩琉璃杯,又不會破壞大蒼與西涼國的兩國交情,本宮自然也沒意見。”

“那就好,我多怕炩妃娘娘你不滿意啊。”蒼晗月皮笑肉不笑道。

炩妃賠笑的同時,眼底迅速劃過痛恨之色。

這個蒼晗月還真是命大。

居然三番兩次都弄不死她!

大蒼皇帝聽說這五彩琉璃杯的材質更佳,心情大好,對蒼晗月讚不絕口。

“晗月,你跟著烈王後,這本事是越來越大了,不錯,日後有烈王看著你,朕就能放心了。”

“烈王,這都是你的功勞啊。”

說到最後,他還不忘稱讚一番風烈雲。

風烈雲淡然道,“皇上過獎,是晗月聰慧過人,微臣並未做什麽。”

得到風烈雲對蒼晗月的認可,大蒼皇帝的神色愈加高深莫測。

炩妃看到這一幕,幾乎氣得冒煙,可她根本無法再拿蒼晗月定罪了。

董詩雯神色複雜,心裏不免擔憂。

任務失敗了。

自己該如何交代?

-

不多時,眾人散去。

風烈雲被大蒼皇帝叫到甘露殿商議給西涼國回禮的事。

甘露殿外。

蒼晗月與溫醉玉麵對麵站著。

她麵帶笑意感謝道。

“溫大人,多虧你幫忙,這次才沒讓他們的奸計得逞,謝啦。”

“七公主客氣了。”溫醉玉的眼神若有似無地從她臉上拂過。

在前一天晚上,蒼晗玥猜測到今天必然會有人想辦法攪局。

所以,她早有防備,為此拿了兩樽五彩琉璃杯。

一個,由靈兒端著,明麵上帶過來。

另一個,則是交給了溫醉玉,讓他暗中帶進宮。

於是也就有了先前的那一幕。

“反正還是要多謝你,起碼在宮裏還有你能讓我信任……”蒼晗玥輕輕說道。

“七公主的吩咐,卑職定當聽命。”溫醉玉不卑不亢道。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蒼晗月能百分百信任他,這也讓他心中倍感欣喜。

蒼晗玥壓低聲音,繼續道:

“關於我母妃之死,我懷疑跟炩妃有關……溫大人,此次讓你入宮,我還有另一件事讓你去做。”

溫醉玉頷首道,“七公主請講。”

“當年負責調查我母妃之死的刑部侍郎馮昭,他應該很清楚整件事,我想看一看當年調查的卷宗。”

蒼晗月的神色沉了幾分,提起這件事,她胸腔內便釋放出一股強烈的怒意。

這股情緒十分陌生。

顯然,是受原主的殘留的感情所導致。

溫醉玉沒有多說什麽,直接應下,“卑職遵命。”

-

稷王府。

一從宮裏出來,董詩雯便是一副柔弱疲倦之態。

“雯兒,你頭疼可好些了?不如,我找太醫來給你看看?”稷王麵上滿是關懷之色。

董詩雯柔聲拒絕道,“不必了,想必是在宮裏被人冤枉,肝火上湧才導致的,休息休息便沒事了。”

稷王不由得怒道,“都怪那個老七!虧你之前還如此擔心她,她居然還汙蔑你!忘恩負義,白眼狼!”

董詩雯一臉無奈和難過,又柔柔地輕歎了口氣。

稷王見狀,心疼道,“算了,不提此人也罷。雯兒,你先好好休息,別氣壞身子了。”

“謝王爺疼愛。”董詩雯嬌柔萬千,睫毛抬起間,滿是柔情。

稷王輕吻她的額頭,這才依依不舍退出房間,繼而眸色一沉,大步朝著門口走去。

小廝匆忙跟上,“王爺,您要去哪兒?”

稷王怒色匆匆,咬牙切齒道,“本王要去找那女人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