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身心合一
眼看著君耀晨就要走過去了,他沒看到冷幼微,冷幼微也不想被他看到。
可是,林珊珊卻故意大聲說話,試圖引起君耀晨的注意:“幼微。我們做完卵巢保養再做個spa吧”
君耀晨腳步一滯一停,微微側頭,把冷幼微逮了個正著,咧開嘴笑了。
“hi,好久不見”
溫柔的笑,溫柔的聲音,溫柔的眼神
冷幼微心頭一凜,腦海深處的那些記憶被一個巨浪打來,衝上了岸。
記憶已經成了碎片,拚湊不成曾經的完整。
以前,冷幼微以為,被君耀晨拋棄是人世間最刻骨銘心的痛。
可現在,她才發現。在莫擎蒼帶給她的傷害麵前,君耀晨給予她的,真的不算什麽。
隻是失戀而已,沒,沒失心,她還是她,能吃能睡,身體倍兒棒。
君耀晨的女朋友看到冷幼微微微有些吃驚,臉上的笑容很不自在:“耀晨,這位是你的朋友嗎,和我竟長得有幾分像。”
冷幼微尷尬的衝君耀晨笑笑,再朝他的女朋友禮貌的點點頭,然後拉著林珊珊。轉身就走。
身後傳來焦急的詢問聲。
“耀晨,她到底是誰啊”
“一個朋友”
根本不是朋友。
冷幼微冷冷的勾起嘴角,說她是朋友,也不怕她高攀了嗎。
按摩師在冷幼微光裸的背上把精油推開之後便開始按壓,把她痛得苦叫連連:“哎喲,好痛,好痛啊”
“我還沒使勁兒呢,冷小姐,你的經絡堵塞得很嚴重,所以才會比較痛,多做幾次,就會好些。”
按摩師說話的同時手上的動作也在繼續,她隻能咬緊牙關,硬撐過去。
她這到底是來享受,還是來受罪啊。痛死了
雖然很痛,可冷幼微還是把按摩的這一個小時撐了過去,要死不活的趴在按摩床上喘氣,韓睿深的電話打了過來。
冷幼微的手機還在莫擎蒼那裏沒拿回來,就隻能暫時買個新號碼,用林珊珊不要了的舊手機。
新號碼就知道林珊珊雅涵和韓睿深知道。
雖然莫擎蒼沒有冷幼微的聯係方式,但她相信,他要找她,怎麽都找得到,她也就不費心去聯係他了。
做完卵巢保養冷幼微又拔了火罐,從vip室裏出來的時候。韓睿深已經在大堂喝著咖啡等她們了。
韓睿深帶冷幼微和林珊珊去喝“成港記”的海鮮粥,這家的海鮮粥非常有名,以前她和莫擎蒼也來吃過很多次。
這邊冷幼微剛想起莫擎蒼,那邊就在粥店門口遇到了他和那個女人。
幾天不見,他一點兒也沒變,還是那麽招人討厭。
“喲。擎蒼,這不是你的前妻嘛,真是好巧啊,走到哪裏都能碰上,不知道她是跟我有緣,還是跟你有緣啊”
那女人看到冷幼微,就裝模作樣的挽緊莫擎蒼的手,在她麵前展現他們的親昵。
“現在真是世道不同了,當婊子的也敢大張旗鼓出來見人了嗎,我說啊,有的婊子出門之前也該照照鏡子,別影響了市容市貌自己還不知道”
冷幼微還沒說話,林珊珊已經伶牙俐齒的反唇相譏,把那女人氣得臉都綠了。
“你才是婊子,你你全家都是婊子”
“啪”林珊珊衝上去就甩了她一個耳光:“你他媽不要臉的婊子,今天幼微不收拾你,我就幫她收拾你”
“擎蒼,她打我”那女人楚楚可憐的向莫擎蒼求救,閃身就躲到了他的身後。
林珊珊再次揚起的手被莫擎蒼一把抓住,然後猛然甩開。
“莫擎蒼,你個臭不要臉的男人,奸夫淫婦”林珊珊腳步趔趄,一連退了好幾步。
冷幼微連忙抓住林珊珊的手臂:“走吧,我們去別家,看到這兩個人我就沒胃口吃東西”
韓睿深擼起袖子準備打莫擎蒼。
“別打”冷幼微火速衝上去,攔下了韓睿深。
“走吧,為這種人生氣沒必要”她連連搖頭,不希望他們為她出頭。
吵一架,打一架又能怎麽樣,根本彌補不了她受的傷。
現在她多看一眼莫擎蒼都覺得惡心,隻想快點兒走,走得越遠越好,以後都不要再見他。
粥店門口正在搞外牆裝修,雲梯板材油漆,亂七八糟的放了一地,冷幼微一時不慎,踢翻了一桶油漆,油漆咕嚕嚕的滾開,濺到了那個女人的鞋上。
“啊,我的鞋”女人驚叫一聲跳了起來。
冷幼微不屑的瞥她一眼,拉著林珊珊和韓睿深就走。
突然,身後傳來“哢嚓”一聲響,冷幼微下意識的回頭,就看到雲梯朝她倒了下來。
“幼微”
“咚”
幾乎是在同時,韓睿深把冷幼微和林珊珊推開,雲梯轟然落地。
冷幼微和林珊珊匍匐在地,韓睿深就趴在她的身上。
“啊,睿深,你流血了”
從暈頭轉向中清醒過來,冷幼微回過頭,驚恐的發現,韓睿深米白色的休閑褲有一大片被血染紅。
紅得那麽觸目驚心,她的心都快碎了
“睿深,睿深”
“幼微,你怎麽樣”莫擎蒼把冷幼微從地上拉起來。
“滾開”她狠瞪了莫擎蒼一眼,奮力掙脫他的手,半跪在地,抱緊韓睿深的肩。
“睿深,睿深,你好多血”她伸出的手,還未碰觸到韓睿深鮮血淋漓的腿,又如觸電般的縮了回去。
“沒事,一點兒小傷”韓睿深強忍著劇痛,蒼白的臉硬是擠出了虛弱的笑:“你沒事吧”
“我沒事,沒事”
若不是他推了她一把,她定會被雲梯砸中,根本不可能還有機會說話。
“那就好”韓睿深把頭擱在冷幼微的肩頭,有氣無力的說:“我有點兒頭暈。”
“救護車很快就來了,你休息一下。”
來來往往有不少人圍觀,冷幼微直接無視那些看熱鬧的人,坐在地上抱緊韓睿深。
不出十分鍾,救護車就來了。
醫生護士把韓睿深抬上車,冷幼微焦急的站在旁邊,不斷的叮嚀:“小心點兒,輕點兒,慢點兒”
韓睿深的臉上始終保持著微笑,雖然很虛弱,但不曾卸去,他握住她的手,寬慰道:“幼微,別擔心,我真的沒事”
“嗯”冷幼微眼含熱淚,跟上了救護車。
一回頭,她看到莫擎蒼,站在路邊,那麽的茫然,那麽的淒涼,而他身旁的女人,還是那麽的討厭。
不知道那個女人說了什麽,莫擎蒼甩開她的手,拂袖而去。
韓睿深的腿是被雲梯鋒利的邊沿劃傷,一條近十厘米的口子。
雖然比較深,但幸運的是沒傷到神經和骨骼,縫了二十三針,覆上藥,掛了半天的點滴,便可以出院了。
“幼微,你喂我吃”韓睿深就像個任性的孩子,坐在床上,飯菜擺在麵前,也懶得自己動手。
“你是腿受傷又不是手受傷。”冷幼微嬌嗔的瞅了他一眼,坐到床邊,端起碗,拿起筷子。
韓睿深可憐巴巴的說:“我全身沒力氣”
“知道了”她夾起一塊粉蒸肉,送到他的嘴邊:“來,張嘴,啊”
一大塊粉蒸肉進了韓睿深的嘴,咀嚼之後,不住的點頭,誇讚道:“嗯嗯,好吃好吃”
“嘿,那你多吃點兒,我還熬了烏魚湯,能促進傷口的愈合。”
韓睿深受傷,冷幼微難辭其咎,隻能盡她所能彌補對他的虧欠。
喂韓睿深吃完飯,冷幼微正收拾桌子,他突然抓住了她的手:“幼微,做我的女朋友好不好”
“睿深,我”他為她付出了那麽多,拒絕的話,真的難以說出口。
冷幼微為難的看著他,隻希望,可以再給她一些時間。
走出陰影,走向光明。
“幼微”
韓睿深專注的看著她,深情而真誠:“我答應過你不逼你,但我真的不想再等下去,兩天的時間考慮好嗎,兩天後,給我一個明確的答複,我要你做我的女朋友,再做我的妻子,我愛你”
“我”真的可以奢望愛情嗎,那麽虛幻,那麽不現實。
他的食指點在了她的嘴唇上,眼神閃閃爍爍:“別說,現在別說,兩天後,到我這裏來,如果你不來,我不會去找你,認真考慮,不要讓我空等,ibegyou我請求你”
驕傲的韓睿深也有低聲下氣的時候,她不認真考慮也不行。
回到林珊珊的別墅,冷幼微接到了莫擎蒼打來的電話。
熟悉的號碼,她一眼就認識。
她就知道,他有辦法拿她的手機號碼,小case而已。
心口劃過一陣鈍痛,冷幼微咬著下唇,按了接聽鍵。
“說吧,什麽事”
莫擎蒼低啞的嗓音在冷幼微的耳邊響起:“星期五上午十點,我在民政局門口等你”
“知道了”想起為自己受傷的韓睿深,冷幼微氣就不打一處來:“莫擎蒼,你管好你的女人,若不是睿深說不追究,我一定扒了她的皮”
他淡淡的“嗯”一聲就掛斷了電話。
可恨的莫擎蒼,韓睿深因為他的女人受了傷,連句慰問的話也沒有,什麽態度,太可惡了
冷幼微氣急敗壞的拿起沙發上的靠墊,一頓亂打。起舞電子書
怒火在想起韓睿深的時候悄然消逝。
韓睿深韓睿深他對她的好無可挑剔,也讓她無所適從。
在經曆了這一係列的打擊之後,冷幼微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鼓起勇氣去愛。
愛是傷,不愛也是傷,冷幼微是真的怕了
兩天的時間她還有兩天的時間這兩天用來幹什麽
說服自己接受韓睿深,還是說服自己拒絕他
冷幼微不知道,彷徨無依,難以抉擇。
林珊珊洗完澡出來,看到冷幼微抱著沙發靠墊發呆,推了推她的腦門:“怎麽了,想什麽呢”
冷幼微把韓睿深說的話向林珊珊複述了一遍,有氣無力的看著她:“你說我該怎麽辦”
“人生苦短,有人愛的時候就該好好的去享受愛情,不要等到沒人愛了,再來憧憬愛情。”林珊珊語重心長的說:“自己想清楚,是老了來遺憾,還是老了來懷念”
遺憾,還是懷念
沒有別的選擇嗎
夜裏下起了大雨,寒風陣陣,冷幼微站在巍峨的超五星級酒店門口,怯怯的抬頭。
酒店湖藍色的玻璃牆麵在雨水的衝刷下更加的晶瑩剔透,在燈光的映襯下,散發著耀眼的光,刺得她的眼睛生生的痛。
雖然雨水冰凍了她的身體,可心卻為愛她的男人沸騰著。
他的眉毛,他的眼睛,他的鼻子,他的嘴唇還有他動人的聲音,隻要她走進去,他的一切都將屬於她,隻屬於她。
冷幼微回頭看來時的路,空中的雨和地上的雨已經連成了一片,徹底阻斷了她的怯懦。
走進富麗堂皇的酒店,她低著頭,自欺欺人的認為,沒有人看到她的狼狽。
直達總統客房的電梯載著渾身顫抖的冷幼微衝入雲霄,雨夜中燈火朦朧的城市蟄伏在她的身後,不管是喧囂還是寂寥,都與她無關。
“叮咚”一響,電梯門應聲而開。
與她一步之遙的是總統套房的門,並不是第一次來,可這一次與以往不同,有著非凡的意義。
雨水順著冷幼微的發絲流淌,冰涼的沁在皮膚上,就這躊躇的功夫,她腳下的地毯濕了一片。
冷幼微舉起的手遲遲不曾落下,室內的人好像得了心電感應一般打開了門。
室內的人看到渾身濕透的冷幼微,心疼迅速的代替了喜悅。
韓睿深西裝革履,風度翩翩,卻展開雙臂,把狼狽不堪的冷幼微擁入懷中。
頃刻間,她得到了渴望的溫暖。
縮在韓睿深的懷中,冷幼微閉上了眼睛,眼中的淚水奪眶而出,混合了午夜的冰涼。
“寶貝兒,怎麽不打傘”韓睿深的唇落在她的耳邊,溫柔的聲音也有滾燙的熱度。
冷幼微睜開眼睛,抬起頭,隻能看到他模糊的臉,但聲音,卻是聽得真真切切。
“我就知道你會來”
滾燙的嘴封住了冷幼微冰涼的唇,韓睿深急促的呼吸不斷的吹拂她的臉頰。
他空出一隻手來關上門,帶著冷幼微步步後退。
這裏,是她和他的世界,愛的世界。
猝不及防,韓睿深把冷幼微壓倒在柔軟的沙發上,她的耳邊,響起他喃喃的訴說:“我愛你,我愛你”
他緊緊的抱著她,就好像抱著全世界,她,便是他的世界。
“睿深,再給我一些時間”鋪天蓋地的吻如雨點一般的落下,冷幼微推著韓睿深的肩,無力而虛弱。
別開臉,躲避他炙熱的嘴唇,她費勁兒的喘著粗氣:“冷靜點兒現在還不是時候”
被冷幼微拒絕,雖然體內已經燃起了熊熊大火,但韓睿深還是停了下來,艱難的承受煎熬。
他的臉很紅,眼睛很紅,呼出的氣滾滾燙。
“幼微,給我,給我”他深深的望著她,眼中的火焰越燒越旺,越燃越凶,似乎要把她和他一樣焚滅。
“求你,再給我一些時間我不能”冷幼微的身體,無助的顫抖著,楚楚可憐的回望他:“求求你”
韓睿深的眉緊緊的蹙在一起,好像麻花一樣的糾結,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終於,理智戰勝了失控的,眼中的赤紅慢慢的褪了色。
“嗯,我給你時間”韓睿深的唇輕輕的掠過冷幼微的嘴,緊扣她的腰,讓她的身體更緊密的與他相貼合。
“謝謝”韓睿深的尊重讓冷幼微開心,他的理解讓她欣慰。
也許,他真的是一個可以交付終生的男人。
隻是,她和他之間,有太遠的距離,太多的障礙。
一個是即將離婚的可悲女人,一個是意氣風發的極品男人,就算她積極的向他靠攏,也不一定能排除障礙,最終成為他的伴侶。
現實擺在麵前,她隻會正視,而不是逃避。
隻希望,能在有限的時間內,得到無限的歡樂,她知足。
“去換衣服吧,別感冒了”韓睿深鬆開冷幼微,溫柔的說:“浴室裏給你準備了衣服,你看看喜不喜歡。”
“謝謝。”韓睿深的體貼讓冷幼微感動。
她飛跑進浴室,小衣櫃裏果然有韓睿深為她準備的衣物,從內到外不一而足。
衣服很漂亮,而且全是她平時從來不買的名牌,現在也沒時間給她矯情,隻能以最快的速度穿戴整齊,然後擦幹頭發。
浴室裏的鏡子倒映出冷幼微的臉,比秋收的蘋果還要紅,雙目含春,有幾分萌萌的情動。
冷幼微洗了一把臉,將那些不理智的情緒洗去。
經曆了那麽多的變故,她應該更成熟才對。
理智冷靜的開始一段新的感情,而不是一頭紮進去,連自己姓什麽叫什麽都統統忘記了。
吸氣呼氣,待心情平靜之後冷幼微才走出浴室。
韓睿深已經衣冠楚楚,優雅從容的坐在沙發上等她,他修長的手指把玩著黑色的手機,眼睛看著窗外的雨,似乎在想什麽事。
聽到開門的聲音,他緩緩的轉過頭,看著冷幼微,露出迷人的微笑。
如墨的眸子,黑得閃亮。
“很漂亮”韓睿深讚許的點點頭,起身走到冷幼微麵前,伸出手:“還請冷小姐賞臉,陪我到樓下去吃飯。”
“不出去好嗎”
為難的看著他,她打心眼兒裏不想出去見人。
離婚之前,她還不能以他的女朋友自居。
韓睿深霸道的握緊冷幼微的手:“走吧,去餐廳吃,這幾天酒店在搞美食節,請了世界各地的名廚前來獻藝,這麽好的機會,怎麽能不去看看。”
“哦,那好吧”韓睿深興致那麽高,她實在不忍心掃了他的興,隻能勉為其難的接受,硬著頭皮和他一起出去。
既然遲早要麵對,她就沒有逃脫的機會。
韓睿深吻了吻冷幼微的發鬢,溫柔的說:“謝謝,保證你不會後悔”
“嗯”斤休歡號。
韓睿深的話確實沒錯,看那些世界名廚表演的神乎其技,冷幼微真的不後悔,隻是
站在韓睿深的旁邊,她免不了惹人側目,雖然她盡力和他保持距離,可還是不能避免被人審視,被人觀察。
那些意味不明的目光,讓冷幼微頭皮發麻,心生怯意,如芒在背,如鯁在喉。
不自在,不輕鬆。
冷幼微和韓睿深坐在最角落的位置,台上的名廚每做好一道菜,服務生就會第一個給他們端過來,讓他們品嚐。
碟子非常小,裏邊裝的美味佳肴隻夠冷幼微和韓睿深一人吃一口。
他總是讓她先吃,剩下的再進他的嘴。
雖然已經和韓睿深接過吻,可這樣間接接吻還是讓冷幼微心口發酥,很不好意思。
她羞澀的低下頭,強勁的暖氣讓她的臉開始微微的發熱。
開開心心的過這一夜,明天,就是她和莫擎蒼辦離婚證的日子。
不期待也不懼怕,兩年的婚姻,在憤怒和憎恨中走到了盡頭。
她和他的婚姻,從一開始就是個錯。
還好,沒有耽誤她太多的時間,她才二十五歲,還很年輕,有很多的機會和選擇,沒必要在莫擎蒼的世界裏老去。
“幼微幼微,你在想什麽”韓睿深溫柔的低喚,把冷幼微從傷春悲秋的情懷中拉出來,回到現實。
“沒想什麽。”她不自在的端起檸檬水喝了一口,擠出一抹晦澀的微笑。
和韓睿深在一起,就不該再想起莫擎蒼,那是對他的侮辱,是對愛情的褻瀆。
“嗯”韓睿深看穿了冷幼微的心事,他沒有道破,指著演出台上正在大顯身手的法籍廚師說:“他做的菜法國總統很喜歡,是國寶級的廚神,他今天做的法國名菜沙福羅雞。”
“那我待會兒真要好好的嚐嚐。”冷幼微竭盡全力把心思放在美食上,不再去想那些讓人煩躁不安的事,有些事想也想不出個所以然,還不如把大腦騰空,來得輕鬆自在。
精致的菜肴,再配上各國特有的美酒,兩個小時的時間,她的嘴就沒有一刻停歇。
雖然一個菜隻夠吃一口,但幾十個菜吃下來,冷幼微的胃就凸了出來,很不雅觀的把香奈兒毛呢小西裝撐變了形。
摸著脹鼓鼓的肚子,她滿足的輕歎:“好飽啊”
“嗬”韓睿深眉開眼笑的把檸檬水遞到她的麵前:“喝口水,涮涮喉嚨。”
“謝謝”冷幼微伸手接水杯,與韓睿深深情的眼眸相對。
突然,一股電流從他眼底源源不斷的向她傳遞過來,心狂跳起來,一抹不爭氣的紅暈飛上了臉頰,冷幼微羞赧的低下了頭:“你看著我幹什麽”
不自在的喝了一口水,冷幼微手中的杯子便被韓睿深奪了去,一雙無措的手落入他的掌中。
他的手掌真熱啊,幾乎要把她的手悟出汗來。
此時,此刻,雖然冷幼微不知道自己的決定是對是錯,也不知道和韓睿深的結局是悲是喜。
但她知道,歡樂又重新回到她的生活,被寵愛,被照顧,被疼惜
一個女人,要的真不多,有這些,就夠了。
如果,韓睿深沒有顯赫的家世,沒有崇高的地位,她的壓力一定會小很多,歡樂會多很多。
走一步,看一步吧
誰也不知道明天會怎麽樣
人生,充滿著變數,她掌握不了未來,就隻能活在當下。
快樂著她的快樂,幸福著她的幸福。
簡簡單單,不去想太多,不要求太多。
“幼微,我有沒有告訴過你”韓睿深沒有把話說完,故意掉她的胃口。
“什麽”冷幼微怯生生的迎上他灼熱的視線,低低的問:“告訴我什麽”
“你很美”韓睿深從來不吝嗇讚美的話,也從來不羞於表達自己的感情。
他總是這樣的直接,讓冷幼微在無所適從中感覺到沁心的甜蜜。
“你說很多次了”臉頰的溫度不斷上升,冷幼微心慌意亂,從韓睿深的掌心抽回手,藏在桌下,悄悄擦去濕漉漉的熱汗。
“哦,我就記得好像說過”他抽了張紙巾,輕柔拭去我鼻尖的薄汗:“再多說幾次,你應該不介意吧”
“不介意”
難道她介意,他就不說了嗎
不,韓睿深不是那樣的人,他還是會說,一遍又一遍,說得她心間發顫,酥麻入骨。
“那就好”韓睿深笑著摸出了鈴聲大作的手機,看來電的時候,他的眉心不由得一蹙,稍稍猶豫之後按下接聽鍵,放到了耳邊。
臉上的笑,迅速的消失,他嚴肅的問了句:“有事”
也不知道電話那頭的人說了什麽惹他不高興,微蹙的眉頭越皺越緊:“嗬,消息還真快,這是我的事,與你無關交代笑話,我什麽時候需要向你交代,管好你自己的事,別煩我,沒別的事就掛了”
韓睿深毫不留情麵的掛斷了電話,冷幼微還是第一次聽到他用這種生硬冷酷的口吻說話。
也不知電話那頭的人是不是和他有深仇大恨,使得他連話也不想好好說。
冷幼微定定的看著韓睿深,可他連看也不看她一眼,把手機放回褲兜,兀自站了起來,目光平視前方:“走吧”
看來,他的好心情受到了嚴重的影響。
“怎麽了”她不想打探他的,隻想知道他不高興的原因。
韓睿深帶給她那麽多的歡樂,她替他分憂解愁,也是理所應當。
“沒事”韓睿深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手下意識的撥了撥額前的劉海:“一個不識趣的人罷了,不理他”
“嗯”既然他不想說,那她也不能不識趣的追問。
冷幼微站起身,把手放進韓睿深的掌心,轉瞬便被握緊。
兩人走出餐廳,迎麵走來手挽手的一男一女,看親昵的程度,應該是夫妻或者男女朋友。
“hello,,越來越漂亮了,你這身材這臉蛋兒,不去選世界小姐真是可惜了”
suy被韓睿深一誇,笑得合不攏嘴:“eric,你就不怕你女朋友吃醋”
“她才沒你那麽小氣”韓睿深轉頭問我:“是吧,幼微”
被韓睿深給套進去了,冷幼微不管說“是”或“不是”都不恰當。
她笑而不語,低頭看自己的鞋,鞋也是韓睿深為她準備的,黑白配,香奈兒的經典款。
“eric,你女朋友害羞了”suy收起訕笑,友善的朝冷幼微伸出手:“你好,初次見麵,請多指教”
“你好”冷幼微這才抬起頭,正視suy,她確實很漂亮,比沈希月更有風韻,更迷人。
冷幼微和suy握了手,又和,我聽說你家老爺子最近身體不好,酒店的事你就暫時放一放,回去伺候著,有什麽事,也好提前做準備。”
韓睿深麵色一沉:“多謝關心,我知道該怎麽做。”
“嗯,我隻是擔心你”wing伸出手,抓著韓睿深的肩,重重的握了一下:“如果有用的上兄弟的地方,盡管開口”
“謝謝”韓睿深勾勾嘴角,似笑非笑:“你們忙吧,我和幼微先走一步。”
wing點頭道:“好,下次有時間再聚,不醉不歸”
冷幼微和韓睿深回到他位於酒店頂層的總統套房,一路上他都想著自己的心事,沒和她說幾句。
“是在擔心你爸爸的身體嗎”冷幼微耐不住性子,打破了沉默。
“我才不擔心他”韓睿深冷冷的一笑:“他沒我這樣的兒子,我也沒他那樣的爸爸”
“睿深你和你爸爸關係不好”顯而易見的事,冷幼微還是傻乎乎的問了出來。
隻是想要一個肯定的答複,證實她心中的猜測。
“不是不好,是根本沒關係”
韓睿深略有些煩躁的拉鬆領帶,對上冷幼微擔憂的眼,他立刻換了副溫柔淺笑的表情:“抱歉,讓你為我擔心了,不說他,我今天真的很高興,謝謝你”
“我也很高興”他笑,她也笑,滿足的摸著肚子:“好久沒吃這麽撐了,我這輩子吃的菜,也沒今天晚上吃的種類多,都好好吃哦”
“嗬,你高興就好,以後我不想再看到你愁眉不展,笑起來多好看的”韓睿深伸出食指,按在了冷幼微的眉心:“這裏,不許皺”
“嗯”她重重的點頭,也伸手按著他的眉心:“你這裏也不許皺。”
韓睿深一皺眉,就讓她有心驚膽顫的感覺,就怕發生什麽不好的事。
現在的她,已經是驚弓之鳥,傷不起啊
冷幼微回房間洗完澡,穿上韓睿深給她買的真絲睡衣,長衣長褲,把身子包得密不透風。
她坐在主臥的床上看電視,一個人的時候就覺得特別冷清。
不管有沒有好看的節目,她都會把電視打開,讓歡樂的聲音驅散她心底的孤寂。
“咚咚咚”房門突然被敲響。
“請進”
冷幼微相信韓睿深是正人君子,便沒有把門反鎖,他扭動門把,輕鬆的開了門。
“熱牛奶,幫助睡眠”他笑容滿麵,揚了揚手中的玻璃杯。
“謝謝”冷幼微連忙掀被子下床,快部過去,接過牛奶。
她對韓睿深的溫柔體貼完全沒有免疫力,也許是她在莫擎蒼那裏傷得太深,才會被他輕易的感動。
冷幼微雙手並攏,握緊溫暖的玻璃杯。
濃鬱的奶香,在她的鼻尖四溢。
“這奶好香醇啊”還沒喝進嘴,就單單是奶香,就已經比她以前喝過的牛奶濃鬱。
“荷蘭的牛奶”
“哦,難怪,聽說荷蘭的牛奶是世界上最好的”冷幼微喝了一口就停不下來。
真的好好喝,香醇爽滑,順著喉嚨流入身體,整個人都感覺到了暖意。
“好喝”一口氣喝了個底朝天,冷幼微滿足的抿抿嘴,今天嚐盡了世界美味,真是太享受了。
“嘴唇上還有泡沫”話音剛落,韓睿深的嘴就湊上了冷幼微的唇,把那些牛奶的泡沫統統舔去。
“呃”心砰砰的亂跳,冷幼微瞪圓了眼睛,不知所措的承受他周到的服務。
韓睿深果然是情場老手啊,時刻都能讓人心慌意亂。
“幹淨了”韓睿深不正經的嬉笑著,後退一步,嘴離開了冷幼微的唇。
不用紙擦,直接用舌頭舔,能不幹淨嗎
這還真是環保啊至少節省了一張紙巾。
冷幼微的臉又不爭氣的紅了,突然間,很有談戀愛的感覺,人一下也年輕了好多好多歲。
和君耀晨在一起的青蔥歲月,也不曾這般浪漫過。
和莫擎蒼除了痛苦,什麽也沒留下。
“看什麽電視”冷幼微把空杯子還給韓睿深,他並不急著走,往床邊一坐,饒有興趣的盯著電視。
“國產肥皂劇,我就隨便看看”
她下意識的挪動腳步,盡量和韓睿深保持三步的距離。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而且還是在這種大雨傾盆的夜晚,真是有多曖昧,就有多曖昧。
空氣慢慢的變得稀薄,冷幼微頓時覺得胸口悶得慌。
快步走到落地窗邊,打開一扇窗,沁涼的空氣撲麵而來,猛喘了一口氣,才算緩了過來。
雨小了許多,如煙如霧,無聲地飄灑在鋼筋水泥的城市森林中。
遠處的霓虹燈在細雨中如夢似幻,嫵媚多姿。
一陣寒風呼嘯而過,她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雙手環抱胸前。
“睿深,我明天就和莫擎蒼簽字離婚”冷幼微微微側頭,定睛看著韓睿深,說出這話,心理卻並不覺得輕鬆,反而沉重了許多。
終於要離婚了
隻希望,明天便是苦難的盡頭。
“我等這一天可是等很久了”韓睿深闊步走向冷幼微,站在她的身後。
雙臂一展,攬住了她的腰。
稍一收緊,她整個人都和他貼在了一起。
韓睿深身體的溫度頃刻間便傳遞給了冷幼微,讓她倍感溫暖。
一個人冷,兩個人熱,相依相偎,溫暖彼此。
窗外潺潺的雨,窗內綿綿的情。
人生,果然如古哲人說的這般,上帝關上了你的一扇窗,會為你打開另一扇窗。
她的身邊沒了莫擎蒼,卻有了韓睿深。
上帝對她還算公平,沒有殘忍的讓她孤苦無依。
靠在韓睿深的胸口,冷幼微幽幽的歎了一口氣,料不到下一步的棋該怎麽走,也料不到接下來的路通往什麽方向。
她不是得過且過的人,卻在這個時候,規劃不了未來。
“睿深,我一直很擔心,你的家人不會接受我”
不管從硬件還是軟件來說,她都不是韓睿深理想的交往對象,更不是最佳的伴侶。
不是說離過婚的女人沒有資格得到真愛,隻是在這個社會,離過婚的女人總是會受到歧視,在擇偶的標準上,必須降低好幾個標準。
“這個你完全不用擔心,我從來不在乎他們怎麽想,我要和我愛的人在一起,任何人,都不能左右我的決定”
韓睿深的語氣非常堅定,圈在冷幼微腰間的手臂緊了幾分。
時間就停滯在這一刻該多好,隻有她和他,不用麵對世人的目光,更不用承受輿論的壓力。
冷幼微的手,慢慢覆蓋在韓睿深的大掌上。
冬天,她的手一向冰冷,這是寒性體質的通病,而韓睿深的手,不管什麽時候都那麽熱,似乎蘊含著源源不斷的能量。
也不知這樣相依相偎的日子能有多久,不管長還是短,冷幼微都會記得,是韓睿深,在這寒冷的冬季,溫暖了她。
“哦,那就好”
韓睿深可以不在乎,但冷幼微不能不在乎。
她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依然不敢太樂觀。
想起之前wing說的話,韓睿深的爸爸身體不好,她忍不住勸說他:“你有空還是回去看看你爸爸吧,就算關係不好,但他始終是你的爸爸”
冷幼微感覺到韓睿深的身體僵了僵,沉默片刻之後,他說:“好吧,看在你的麵子上,我有時間就去”
“嗬嗬”
她啞然失笑,什麽叫看在她的麵子上,他和他爸爸的關係比和她的關係要親那麽多,就算有矛盾,也依然還是割舍不斷的血脈至親。
韓睿深說他會去,但沒說會帶她一起去。
冷幼微不禁心想,韓睿深和他爸爸,到底有什麽不可調和的矛盾,竟然會陌路到如此地步。
韓睿深的唇湊到了她的耳邊,低低的說:“幼微,以後不要再提他。”
連提也不可以嗎
血脈親情,竟也淡薄到如此的地步。
“嗯”冷幼微呐呐的點點頭。
隻能等韓睿深有心情,再把他們父子的事詳詳細細的告訴她,隻是不知,他願不願意與她分享。
“阿嚏”
冷空氣源源不斷的向室內湧入,冷幼微隻覺得鼻子發癢,突然就打了個噴嚏。
韓睿深立刻關了窗,拉著她到床邊:“快上去,被子蓋好,別著涼。”
冷幼微聽話的爬上床,端端的坐好,他幫她蓋上被子,就坐在了床邊。
“你還不去睡覺嗎”
她拿起床頭櫃上的手機看一眼,快十二點了。
“不想睡,想和你聊天。”韓睿深挪動身子,坐到了她的身旁,側身靠在床頭,笑嘻嘻的問:“你呢,想睡覺了”
“我也還不太想睡。”
也許是心情太好,大腦皮層異常興奮。
平時這個時間冷幼微早就進了夢想,可今天卻一點兒睡意也沒有,反而還精神奕奕。
“嘿,大好的時光,浪費在睡覺上多不值”
韓睿深拿起遙控器,把電視的聲音稍微放小了一些:“我有很多話想對你說,可又不知該從何說起。”
“那就想到什麽說什麽”
冷幼微拿了個靠墊放到他的背後,做好秉燭夜談的準備。
靜謐祥和的夜晚,談話還未真正的開始,卻被急促的門鈴聲打斷
韓睿深氣惱的板起臉,不悅的嘀咕:“誰這麽討厭,大煞風景。”
冷幼微推了推他的肩:“快去看看,說不定有急事。”
“嗯,最好是有急事,不然我”他轉頭和她說話的時候,麵色又恢複了溫潤。
韓睿深替冷幼微掖了掖被角:“你睡吧,我待會兒就不進來了”
“好的,你去忙吧,不用管我,我馬上就睡覺”
“晚安”韓睿深在她的額上印下一個吻之後才依依不舍的離開。
房門被輕輕的帶上,她連他下樓的腳步聲都聽不到。
冷幼微呆呆的坐在床上,盯著電視,須臾,睡意急速上湧。
“啊嗚”她打了個嗬欠,關電視關燈,睡覺。
冷幼微躺下之後便一直回想她和韓睿深的點點滴滴,不多時,便進入了夢鄉。
睡夢之中,冷幼微突然感覺有人壓在身上,很沉很重。
“唔唔”她的嘴突然被軟綿綿的東西堵住,霎時間,滿嘴的酒味兒。
從睡夢中驚醒,冷幼微倏然睜大眼睛,可什麽也看不見,伸手不見五指,隻有感覺還存在,身上壓著一個人。
那個人的手鑽進了她的睡衣,熟練的四下遊走
“睿深”冷幼微緊張的抓住那雙不規矩的手,低低的哀求:“不要”
嘴再次被堵住,她什麽話也說不出來。
當冷幼微意識到身上的人不會停止的時候,緊咬了牙關,艱難承受。
她和韓睿深,終究走出了這一步。
如果他沒有喝那麽多的酒,也許他還能控製自己。
但在酒精的作用下,他已經完全失控。
冷幼微被身上的人折騰了大半夜,死去有活來,筋疲力竭,連翻身也沒有力氣。
韓睿深和莫擎蒼一樣,那方麵很強,一夜七次郎,名副其實。
若不是手機的鬧鍾響了,把冷幼微從夢中驚醒,她還睡得昏天黑地,不知今夕是何年。
好累,好困,好乏
她迷迷糊糊的把手機的鬧鍾給關了,突然想起要去民政局辦離婚證
連忙翻身坐起來,急急忙忙的拿起手機看時間。
還好,才八點半,來得及,來得及
冷幼微暗暗的鬆了一口氣,環視房間,沒有韓睿深的影子。
昨夜的事唉男人啊,終究是男人
她並沒有太生氣,隻是對男人有了更真切的認識,到了嘴邊的肉,哪有不吃的道理。
關了燈,男人和男人,真沒什麽差別,動作技術,都一樣的好,隻是有一點不同,韓睿深更瘋狂。
冷幼微以前以為莫擎蒼已經夠瘋狂了,經曆了韓睿深之後,她才知道什麽是小巫見大巫。
韓睿深凶猛起來,幾乎要了她的命,把她往死裏整。
拖著疲乏的身子,冷幼微走進浴室衝澡,洗去一夜的瘋狂痕跡。
坐在去民政局的公交車上,她給韓睿深發了短信,告訴他,她走了。
韓睿深很快回了一條,說他正在忙,空了再聯係她。
將手機收進提包,她不再打擾他。
冷幼微到達民政局的時候,莫擎蒼已經在等她了。
“對不起,讓你久等了”她快步走上去,麵對帶笑的和他打招呼。
既然走到這一步,那就好聚好散,沒必要像仇人那樣,劍拔弩張,爭鋒相對。
莫擎蒼斜睨著冷幼微,沒有說話,陰鷙的臉上看不出一點兒得償所願的喜悅之情。
難道是那個女人讓他不高興了
嗤,懶得管他
他不高興,她一定要高興,終於解脫了,可以和愛我的人在一起,幸福快樂
也就是半個小時的時間,冷幼微拿到了離婚證。
結婚證上貼的照片是她和莫擎蒼兩個人,離婚證上就隻有她一個人了。
冷幼微的心底泛起不小的漣漪,竟隱隱感覺有些淒涼。
重回單身,真該好好的慶祝一下
還沒走出民政局,冷幼微就迫不及待的給林珊珊和吳雅涵打電話,約她們吃飯,並興高采烈的告訴她們,她自由了
人生,又重新回到了自己的手中。
以後想怎麽過,就怎麽過,再也不受鳥氣了
走出民政局的大門,莫擎蒼腳步一滯一停,轉頭問冷幼微:“去哪兒,我送你”
“不用了,我自己坐出租車,不勞煩你”
冷幼微握緊手中的離婚證,從現在起,她和莫擎蒼徹徹底底沒有了關係。
莫擎蒼是莫擎蒼,冷幼微是冷幼微,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他的車,她也不屑再坐。
心情,很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