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喝醉酒
韓睿深強健有力的手臂從後麵伸出,抱緊冷幼微的腰,前胸貼後背,他甚至可以感受到他狂躁的心跳。
“韓總,別這樣!”
她感覺自己好似要融入他的懷中,頓時心慌意亂,卯足了勁兒,試圖推開他的手。
冷幼微沒把韓睿深推開,韓睿深反而把她抱得更緊,頭更是擱在她的肩上,灼燙的呼吸吹拂過她的耳畔。
“韓總,你未婚妻在外麵等你,真的不能這樣。”冷幼微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可再多的掙紮拒絕也無濟於事。
韓睿深心中的那把火,已經點燃。
“幼微,別動,讓我抱抱你,我一直很想抱你……”
他痛苦的閉著眼睛,在她耳邊喃喃低語:“為什麽我不能早兩年遇到你,在你結婚前,我絕對不會放手!”
恨不相逢未嫁時……她何嚐沒有這樣的想法,不想放手,卻不得不放。
“謝謝你的厚愛,我很高興,真的很高興,韓睿深,下輩子,我一定嫁給你。”
這輩子,她和他是沒指望了,隻希望下輩子,他能早點兒走進她的生命。
“下輩子麽?”他好似想起什麽高興事,咧開嘴笑了:“我是唯物主義者,不相信下輩子。”
“哦,那我們都好好的活著,我比莫擎蒼活得久,你比沈希月活得久,等他們都去了,我們再在一起。”
說這話的時候,冷幼微突然覺得很心酸,一時不慎,眼淚滾落在韓睿深的手背上。
韓睿深笑著點點頭:“這到是個好辦法。”
這時,有人因為打不開洗手間的門而去找來了服務生,冷幼微聽到外麵人說話的聲音,緊張的問韓睿深:“他們會不會拿鑰匙開門進來?”
未等韓睿深回答,沈希月的聲音傳來:“發生什麽事了?”
冷幼微看到鏡中的自己瞪大眼睛,而韓睿深卻還是如水般的平靜。
她的腦海中隻有一個念頭,可不能讓沈希月看到她和韓睿深在一起:“快放手,沈希月在外麵。”
韓睿深任性的說:“不放,她在外麵又怎樣?”
“你……”冷幼微又氣又急,額上滲出一層薄汗,鑰匙插入鎖孔的前一秒,把韓睿深推入隔間。
洗手間的門被打開,外麵的人看到冷幼微,不悅的指責:“真是的,這洗手間又不是你家的,你鎖了讓別人怎麽用?”
被人指責,她又是賠笑又是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剛才沒注意,隨手就把門給鎖上了。”
見冷幼微認錯態度良好,指責她的人也不再借題發揮,與她擦肩而過的時候低低的抱怨:“素質真差,什麽人嘛……”
走到洗手間門口,她又回頭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沈希月上前來挽著冷幼微的手,看似很關心的問:“嫂子,你好點兒沒有?”
“嗯,好多了。”隻是心髒還在砰砰的亂跳,她差點兒沒急死,現在腿還在發軟。
“哦,那就好,你快出去吧,師兄在外麵等你。”
“你呢,不出去嗎?”冷幼微心驚,沈希月不會要上洗手間吧,萬一在洗手間裏碰到韓睿深,後果不堪設想。
“我等睿深,有點兒事要跟他說。”沈希月搖搖頭,指了指對麵的男廁所:“他在裏麵。”
可不能讓沈希月等在這裏,冷幼微硬拉著她往外走:“有事待會兒再說,也不急在這一時。”
沈希月頗有些不情願的回頭看了一眼:“好吧!”
不多時,韓睿深風度翩翩的出現在她們麵前,沈希月好像確實有急事要說,上前拉著他,用隻有他們兩人才聽得到的聲音說了幾句。
“知道了,我會處理。”韓睿深不鹹不淡的應。
沈希月眉開眼笑:“謝謝!”
吃飯不能沒有酒助興,韓睿深在法國定製的紅酒口感相當好,醇厚馥芬,連不喜歡喝酒的冷幼微也不知不覺喝了幾杯。
“睿深最可惡了,還是師兄好。”沈希月微有醉意,向冷幼微抱怨:“上次我過來,打電話給睿深,讓他去接機,結果他說他忙,沒空,讓我自己打車,我才不要坐髒兮兮的出租車,多虧了師兄過去接我,那天師兄還在出差呢,接到我電話一點兒也沒含糊,嫂子,師兄真是好人,你好有福啊!”
沈希月的話讓冷幼微心生疑竇,連忙問:“你上次來是什麽時候的事?”
“是……5月6號,本想給睿深一個surprise,結果,他給了我一個surprise!”沈希月嬌嗔的噘著嘴:“韓睿深大壞蛋!”
冷幼微怔怔的看著莫擎蒼,5月6號……那天正是她的生日,韓睿深陪著她,而莫擎蒼陪著沈希月。
“睿深,我特意讓大廚做你最喜歡的秘製青椒三文魚,你怎麽不吃?”
沈希月夾了一筷子魚肉送到韓睿深的口中,她的舉動引起冷幼微心底的酸澀不斷上湧,她埋頭默默吃飯,不看他們表演恩愛,一塊醬香排骨從天而降,落入她的餐盤中。
愕然抬頭,冷幼微看到莫擎蒼溫和的笑臉:“別光顧著吃飯,也吃點兒菜!”
“謝謝!”她不知他的關切是出於真心還是假意,鼻子酸了酸。
她知道,她嫉妒了,嫉妒沈希月可以做她不能做卻想做的事。
女人都有虛榮心,會因為有愛慕者而沾沾自喜,冷幼微自然也不是例外。
如果,有一天,那個讓女人的虛榮心得到極大滿足的愛慕者和別的女人在一起的時候,全世界的女人應該也和她一樣的失落,一樣的傷感,甚至一樣的難過。
她就像一個饑腸轆轆的人,吃著青菜蘿卜,聞著滿漢全席的香,在心裏安慰自己,她不是沒有滿漢全席吃,而是因為青菜蘿卜更適合她。
最後,滿漢全席被人打包帶走,連香味也不給她聞,她就隻能在心裏回憶,滿漢全席的香。
冷幼微在淚水滑落之前低下頭,夾起排骨塞嘴裏,堵住了喉嚨裏的哽咽。
那天晚上,冷幼微喝了不少紅酒,原本沒醉糊塗,可她執意不願自己太清醒,便放任自己醉下去,甚至不顧形象的在韓睿深總統套房的餐廳裏唱起了歌:“起來,不願做奴隸的人們,把我們的血肉築成我們新的長城……”
看他們笑,冷幼微也跟著沒心沒肺的傻笑,得了鼓勵般越唱越起勁兒。
迷迷糊糊聽到莫擎蒼說她醉了,要帶她回去休息,她還直嚷嚷說自己沒醉,還能喝。
莫擎蒼根本不聽冷幼微的醉話,長臂摟著她的肩,強硬的阻止了她繼續丟臉。
“我說了我沒醉,放手啊!”到了地下停車庫,冷幼微使出吃奶的勁兒推開莫擎蒼,轉身就跑,一邊跑一邊喊:“不坐車,我要走路回去。”
沒跑出幾步,她的胳膊就被莫擎蒼抓緊:“慢點兒!”
冷幼微放慢了腳步,讓莫擎蒼攙著她走。
“嘿嘿,莫擎蒼,你其實長得挺帥,我以前怎麽就沒發現呢!”
走了一會兒,冷幼微就嚷著走不動了,強行爬上莫擎蒼的背,頭擱在他的肩上,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他的側臉,又稀裏糊塗的說起了醉話。
莫擎蒼哭笑不得,沒好氣的瞅我一眼:“廢話真多!”
“每個人每天要說很多很多的話,我不相信每句話都有用,大部分的話,都是廢話!”冷幼微伸長了脖子在莫擎蒼的臉上親一口:“老公,你愛不愛我啊?”
“你真是喝多了!”
莫擎蒼帶笑的聲音傳入冷幼微的耳朵,她不滿的大聲叫嚷:“我沒喝多,我還能喝。”
夜晚的空氣裏彌漫著梔子花的香甜,一陣冷風吹來,冷幼微打了個寒顫,胃裏突然翻江倒海很不舒服,還沒等她有所準備,一張嘴,就吐出許多酸臭的**:“哇唔……哇……”
“冷幼微!!!”莫擎蒼氣急敗壞的大吼一聲,半蹲身子把她放下地。
腳一著地,冷幼微趔趄的退了兩步:“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別生氣……”
夜風吹醒了她混沌的神智,睜大眼睛,怯怯的看著劍眉倒豎的莫擎蒼脫下胸口和肩頭滿是穢物的白襯衫。
他瞪她一眼,氣得把襯衫扔進了垃圾筒。
觸到他凜冽的視線,冷幼微的神智又清楚了幾分,連忙摸出提包裏的濕巾遞給他:“對不起!”
“哼!”他咬著牙,一把抓過濕巾,抽出一張就急急的擦拭上身。
莫擎蒼身上濃濃的酸臭味兒讓冷幼微喘不過氣,她難受的捂著鼻子,跑到花壇邊狂吐。
直到胃吐空了,冷幼微才精疲力竭的靠著大樹哭起來,滿手的淚,怎麽也擦不幹淨。
離家還有十幾分鍾的路,莫擎蒼一分鍾也不能忍受身上的臭味,把痛哭流涕冷幼微拖進路邊的酒店。
“哭什麽?”他冷聲問。
她抹著眼淚,沒答話。
莫擎蒼把冷幼微扔在酒店門口的沙發上,自己拿著證件到前台登記,而她躺在沙發上嚶嚶哭了一會兒,就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好困好累好想睡,就算聽到莫擎蒼叫自己,冷幼微也沒力氣搭理他。
他抱她上樓,然後幫她洗澡,她連眼皮也沒睜一下,沉沉的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提包裏的鬧鍾響了,冷幼微懶洋洋的睜開眼,看到莫擎蒼的側臉沐浴著陽光,挺直的鼻尖處有金燦燦的光圈。
冷幼微這才發現,自己竟然枕著他的手臂睡了一晚。
她和他都沒有穿衣服,身子貼著身子,她的左手還擱在他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