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亥大英雄
鼓勵向海外開拓的話語讓喬映霞等人心情澎湃，但貝祖貽卻有些不是擔憂，高達60億民元投資的數額是他沒想到的。這可不是小數字，雖然沒動用國內的前，但就算美國經濟出問題，他們會準許自己向內誌轉移財產嗎？還有英國，他們麵對殖民地內的民族運動的確越來越力不從心，可真要牽扯到核心問題還是敢下手的！就比如印度，寧願舍棄阿富汗都要死保，何況是更加關鍵的波斯灣地區。
下一步該怎麽走？
麵對貝祖貽投來的目光，楊秋沒有任何彷徨。他隻知道一點，此時此刻伊本沙特正蒙受巨大的財政壓力，又和所有阿拉伯國家一樣急於擺脫英國控製。更關鍵的是，美國現在還盛行孤立主義不願意插手外部世界，英法缺錢又不可能提供如此巨大的貸款。曆史上，小羅斯福也是用貸款勾引沙特成功，支持建國並組建阿美石油公司，從此將沙特籠罩在星條旗下，即使後來沙特將石油產業國有化，美國的影響力依然無法驅逐。
至於宗教激進分子，這是無法避免的，總不能為避開他們就舍棄未來的能源通道，舍棄這個讓世界眼紅的石油倉庫。現在不下手，等美國回過神來一切就都晚了！況且有人走過的路，走起來會順暢很多，阿美石油公司未必不能變成阿中石油公司，需要做的就是別那麽苛刻，在確保加瓦爾油田獨立權的基礎上多給沙特一些好處。這樣可以減少敵視。
平心而論，有了世界第一的加瓦爾油田後，他對剩下200億噸儲量興趣減弱很多，也沒想到過要徹底包圓，那樣隻會出現阿美石油公司最終迫於民族壓力退出的事情。之所以積極插手內誌，除了石油還想保持中國的存在感，就像歐戰前的德國。讓世界知道德意誌民族的雄心壯誌！隻有積極走出去，世界各國才會知道中國已經不同。關起門來發展，培養不出世界競爭力。所以現在走的每一步都是為了將來！
至於錢他更不擔心，未來一年注定是美國經濟最瘋狂的一年，15億美元變成30億甚至40億都可能。何況還有倫敦市場可以投機做空。現在的關鍵是，如何取信伊本沙特並讓他相信自己有這個實力，足以保護內誌和他的安全。
這些還都是未知數，需要見麵後才能揭曉。
所以第二天一早，他選擇和本阿齊茲同車前往利雅得，上車後立刻拿出用阿拉伯文書寫的貸款計劃遞給他：“王子殿下，您看看這個。”
從昨天得到能飛1600公裏的信天翁1924後，本阿齊茲就對楊秋和中國多了份好奇心，立刻接過文件細細看了起來。
轎車在沙洲上非常顛簸，時不時的晃動中坐在對麵的本阿齊茲忽然興奮。忽而雙眉緊皺，還經常和翻譯用阿拉伯語交流，到最後更是微微張開嘴巴。這一切表情都被楊秋收入眼中，等他文件翻到最後一頁，才打破沉默：“王子殿下。這些隻是我的初步想法。可能存在非常不周的地方，也可能和貴國的教義有衝突，所以我希望在見埃米爾閣下前聽聽您的看法。當然，如果您覺得不妥，我現在就銷毀它。”
銷毀？本阿齊茲不由自主緊了緊手指。60億民元，30億美元！怎能讓它白白從自己眼前溜走！真主在上。剛剛結束內戰的半島急需資金修生養息，但英法出於自身利益害怕內誌獨立建國，提出很多苛刻的貸款協議，甚至要求將國家海關和稅收都交給他們控製，而且就算答應條件，貸款數額也不及這份文件上的零頭。
世界最有錢的美國也不是沒聯係過，但美國人似乎對來內誌發展不感興趣，他們更重視源源不斷的中蘇訂單。因為各國都不想和沙特家族多打交道，所以半島地位正處於非常尷尬的時刻。沒有錢就不能拉攏周邊部落，不能給人民更好的生活，就更別提建國獨立！所以這段時間伊本沙特沒少犯愁，連被各國製裁的德國，和經濟實力差的意大利都聯係過，但都沒得到回複。
就在建國夢想最灰暗時，東方居然拋來了橄欖枝，不！是把整片橄欖樹林都砸過來。足見他有多動心，多麽想立刻點頭。
見到他捏著貸款文件遲遲不放手，楊秋心底暗暗高興，趁熱打鐵：“王子殿下，請恕我直言。你們既然已經完成對內誌和漢誌的整合，那麽獨立建國想必已經提上議事日程。我也非常希望看到這一幕，看到埃米爾擺脫殖民地地位，所以我願意支持你們的一切決定，並願意促進兩國的正常交往。”
一個個的“炸彈”讓本阿齊茲鼻息潮熱。
平心而論，楊秋拋出的這個貸款文件，別說貧窮的阿拉伯國家，就算一些獨立國家都會來搶。因為根據計劃，沙特家族在建國後可以用除加瓦爾油田之外的地區的石油勘探權和稅收做抵押，換取中國政府提供總額60億民元貸款！其中50億用來幫助建設城市，海港，勘探加瓦爾油田以外地區的石油資源、建設煉油廠，海水淡化廠等等，並一次性購買包括224輛坦克，122架戰鬥機在內的全套中國國防軍裝備。
除此之外，兩國還將共同組建阿拉伯-中國聯合石油公司和阿拉伯-中國聯合銀行。前者會在找出石油後成為內誌最大的石油公司，而後者主要負責監督貸款使用。最最重要的是！沙特家族將自動獲得兩家公司39%的股份。
最後剩餘10億也將作為國家發展和教育基金，由阿中銀行家聯合監督。用於人民生活和教育。總貸款期限為60年，用石油收入和國家財政稅收償還，等還清後還可以用現價贖回阿中石油公司21%的股份，完成控股並逐步實現國有化。雖然合同中不包括已經買下的加瓦爾油田，但卻答應貸款還清後可以用現金注資最多25%的股權，隻要油田產出的石油及其附屬產品全部銷往中國，楊秋就願意無條件出售股份。
這是一份真正的平等合約！也是沙特家族的希望！唯一苛刻的。就是貸款年限有些長。但這點阿齊茲沒多想，畢竟石油價格非常低廉，想要收回投資非常漫長。當然。整個合同中最關鍵的就是沙特家族必須盡快建國，隻能以國與國的名義簽署這筆貸款，否則中國國會和政府無法向民眾交代。
從心裏來說。本阿齊茲已經接受這份貸款協議。要知道，60億民元已經相當於目前內誌30年的收入，更主要的是，楊秋沒有提出任何苛刻條件和非分要求。從字麵看，完全是一份幫助沙特家族盡快建國，實現強國夢想的對等合同。但他畢竟不是普通人，身為沙特家族的第一繼承人，也是未來的王儲，他很清楚建國有多困難。再說了，中國畢竟太遙遠。是否能撐腰還是未知數。其次他也懷疑中國是否有這麽強的經濟能力，能一口氣拿出約合30億美元的資金。
“距離和安全不是問題。3年後我國就將擁有包括8艘新式戰列艦和8艘重巡洋艦在內的強大艦隊，我們有信心確保南中國海至波斯灣的安全。”楊秋非常嚴肅，對本阿齊茲的兩個問題不置可否：“關於資金您更不用擔心。我可以完全負責任的說，最多2年。我國的經濟總量就將超越英國成為世界第二大經濟國家。是的，平均到每位國民身上和英國還有很大差距，但他們有一半的經濟收入來自印度和非洲。相比您已經知道印度的事情，如果明天爆發戰爭我都不會懷疑！
還有蘇聯！他們正在南下阿富汗試圖進入印度和伊朗，我的軍隊正在竭盡全力，但除非全麵開戰。否則我也無法保證能擋住他們。如果阿富汗失守，您認為波斯和印度還能安寧嗎？所以您可以放心，這筆錢對我國來說沒有任何問題！問題是，尊敬地埃米爾閣下是否能完成建國，完成後是否願意接受我們的幫助。”
本阿齊茲張張嘴欲言又止，國際環境這些問題不是他能想象的，那時大國的遊戲，是對麵這位才三十多歲就掌握數億人口，擁有亞洲最強軍隊的男人才能玩的遊戲。他驚訝的是，短短十幾年，中國經濟居然已經接近橫行世界的大英帝國！更讓他心神搖曳的是，如果按照這個速度發展，是不是說......二十年後中國會超越美國成為世界第一大國呢？！
楊秋搖搖五根手指，很自信的微微揚起下巴：“5年後，我國的經濟規模將肯定超越美國！”
“5年......超越美國？”本阿齊茲像看怪物般看著楊秋。如果不是車子顛簸，他肯定會認為是做夢。但楊秋卻知道，5年後是美國經濟危機最嚴重的時刻，經濟總量會比現在縮小一半還多，即使民國的工商業也受衝擊全軍覆沒，但農業總產值還是能超越世界任何國家。當然！這僅僅是數字遊戲而已，拿出來騙騙阿拉伯世界的三流國家，真正地國家實力超越，還需要用一場戰爭來奠定。
本阿齊茲無法形容此刻的感覺，他隻知道沙特家族現在急需這筆錢，更需要像中國這樣的大國支持實現建國夢想，就算剛才是一句玩笑，但隻要超越英國也是不得了的成就！
可問題是，還需要多等5年！這5年，大英帝國還會繼續籠罩在阿拉伯世界的上空。
幾個小時的跋涉後，車隊終於駛入了利雅得綠洲。急於先回去商討的本阿齊茲沒立刻安排楊秋見伊本沙特，而是安排他在飯店先休息。望著他離開的背影，楊秋笑眯眯地端起咖啡嘴角慢慢勾了起來。
他能理解本阿齊茲的心情，因為這件事關乎沙特家族是否能從土皇帝變成真正地國家統治者。他也有耐心，因為自己是現在唯一能提供報價的人，就美國比中國更有錢，他們也絕不會拿出這麽優厚的條件。
在內誌站穩腳跟......波斯灣就被包圍，那麽蘇伊士運河、地中海和北非還會遙遠嗎？
陽台上，楊秋目光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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