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四六章 庫頁島有石油
“永田鐵山......。”
永田鐵山和大使下車後，也看到了一戰揚名的嶽鵬和唐紹儀等人。
說心裏話，當瑞尼韋爾戰役結果傳傳來後，他也完完全全震驚了，所以連夜搭乘火車從英軍駐地趕往瑞尼韋爾親眼考察。數以萬計的德軍戰俘，小山般的繳獲物資，以及一位位麵色疲倦卻從骨子裏透出精神和驕傲的中國遠征軍將士，讓他越來越擔心這個未來對手。而且回到駐地後他也曾和助手們一起反複推演整場戰役，但即使最樂觀的結果也是自己丟掉5個師。何況這種逆向推演本身就存在極大問題，因為戰役經過都是存在的，所以如果要重新選擇突破點並部署的話，或許丟掉的部隊還將更多。
他在看來，嶽鵬已經具備成為名將的一切素質，所以當兩人擦肩而過時，他也深深望了幾眼才向會議室走去。同樣嶽鵬也默默念到這個名字。他最清楚，對日本！楊秋和國防軍上下可從來就沒真正放心過。中日一戰無非是斬斷了日本深入大陸的手罷了，要說徹底打敗還遠提不上，尤其是朝鮮還在日本手中，台灣更是沒有拿回，何況海軍一直都是所有民國將領最擔心的事情。
步入會議室後各國代表團已經大半抵達，由於此次俄國問題會議早在唐紹儀出發前就開始準備，之前各國就一直在協商和等待俄國大選結束，所以包括美國國務卿羅伯特蘭辛、英國外交大臣亞瑟貝爾福在內的協約政治家都在波爾多。中國遠征軍在瑞尼韋爾震驚世界的表現後自然獲得了更大承認，加上其不僅和俄國接壤目前還在俄國境內擁有最大武裝力量，所以位置被排在了比利時前麵。僅次於英法美意四家，而日本的位置緊挨在比利時後麵，顯示在對待俄國態度上他們開始逐步受到重視。
窮黨的出爾反爾徹底激怒了英法，連一向不太幹涉歐洲的美國這回也非常生氣。威爾遜總統對俄國態度非常明確，這其中除了有借機加大美國影響力的考慮，更主要是他擔憂西線慘敗，導致推動出兵的自己提前下台。而有切膚之痛的福煦更是咆哮著表示應該立刻組織遠征軍，從摩爾曼克斯、海參崴和新疆伊犁三個方向同時進攻俄過歐洲、中亞和西伯利亞三個區域。此外福煦還著重提到了正在烏克蘭和烏拉爾境內的中國東線遠征軍。認為應該立刻出手向聖彼得堡進發，趁窮黨立足未穩將其消滅在萌芽中。
唐紹儀未想到會議一開始自己手中最大的牌就被人家拉出來示眾，隻有嶽鵬知道福煦這麽做有報當初自己要求撤退的一箭之仇的嫌疑。幸好他們也早有準備，何況剛才還商量好以後勤不足為借口，所以讓顧維鈞拿出詳盡的資料分發給各國代表後，他才說道：“諸位，作為盟友我們願意承擔更大的國際責任，但我國第二遠征軍（東線遠征軍對外番號）目前還在烏克蘭前線。前往聖彼得堡有上千公裏。這是目前我軍的情況報告，從11月列寧發動政變（十月革命）後，我遠征軍將士就再也沒有獲得過任何補給，糧食匱乏，彈藥奇缺，多次向俄國西南方麵軍求援也沒有音訊。”
其實第二軍的困境英法都非常清楚，因為從十月革命開始後，第二軍就在楊秋的授意下不斷發出求援電報，也多次讓王正廷聯絡英法要求解決第二軍的後勤問題。唐紹儀也借此提高了聲音：“當然，這些困難隻是暫時的！對於背叛者我們同樣不會饒恕。所以我們希望盡快打通達達尼爾海峽通過塞瓦斯托波爾獲得補給，但在這之前我們必須保證士兵的生命安全。”
去年還是英國海軍大臣的亞瑟貝爾福臉色有些尷尬，暗罵唐紹儀哪壺不開提哪壺，達達尼爾海峽已經成為英國海軍的傷心地，要是能輕易打通的話還要中國遠征軍幹嘛？英法自己就可以組織大軍北伐了。聽唐紹儀的口氣有將軍隊撤回國的想法，他自然不想白白放10萬遠征軍回去，反問道：“總理閣下，難道貴國遠征軍準備撤回國嗎？”
“當然不會。”
唐紹儀拋出肯定的聲音後，向嶽鵬使了個眼色。後者在眾人的注視下緩緩走向旁邊大地圖。他的名氣如今無人不知，永田鐵山更時刻關注他的一舉一動。他拿起教鞭放在了基輔南麵的文尼察位置上：“諸位。我出發前剛剛得到文尼察發來的戰報，俄西南方麵軍高加索騎兵師已經與五小時前投靠德國人故意放開防線，致使我國第二軍側翼完全暴露在德軍火力麵前！目前交戰還在繼續。但從初步戰報看，由於俄軍的背叛，我軍猝不及防導致傷亡非常巨大！部隊彈藥已經嚴重不足！我們已經向臨近俄軍求援，可現在德軍已經沿南布格河發起全麵進攻，我們猜測這應該是德軍的一次全麵攻勢。以目前俄軍的能力完全不具備抵擋的可能，一旦文尼察失守將直接威脅基輔的安全，整個烏克蘭都將淪陷！所以......我第二軍已經開始向基輔方向運動。考慮到窮黨已經不可能再向我們提供補給，我們兵力也無法確保單獨守住基輔，所以他們將在抵達基輔後繼續向烏拉爾撤退。”
嶽鵬帶來的消息讓會議室內緊張氣氛又濃了不少，即使蘭辛和貝爾福這些不甚懂軍事的人都明白，一支側翼暴露在敵人火力下的軍隊是多麽危險！一個月已經沒得到補給的情況下，中國遠征軍再能打也不可能擋住德軍的進攻，一旦德軍突破文尼察，基輔的南大門將徹底打開。基輔淪陷就意味著烏克蘭淪陷，一旦德軍占領整個烏克蘭大平原，實力將迅速得到恢複！
眾人的表情被嶽鵬一一收入眼底，繼續說道：“窮黨和德國的談判近在眼前，我們預測他們很可能將在最近達成停戰協議！一旦達成協議，德軍將至少能從東線抽回80個師投入西線！所以我的建議是，為防止烏克蘭落入德國手中，請諸位授權我軍在撤退時對烏克蘭主要工業設施進行破壞，以防止被德國用於軍事用途，同時由我軍承擔切斷烏拉爾通道，將俄國截斷為兩個部分，並由我國政府在烏拉爾地區訓練反抗軍。等我們打敗西線德軍後，再從中亞、高加索等地區一起向俄國進攻。”
到這個時候，包括福煦在內都明白中國遠征軍短期內幹涉俄國已經完全不可能了，因為他們必須先自保從德軍和窮黨的夾擊下生存下來，在無法打通達達尼爾海峽前迅速幹涉就是白日做夢。當然英法是絕不會放棄將窮黨掐滅在萌芽中的心思，所以議題也終於從讓中國遠征軍迅速幹涉轉為更加周密的長期瓜分和組建反抗軍的議題上來。
高加索、巴庫、中亞西亞、莫爾斯曼克、烏克蘭和克裏木這些膏脂之地自然輪不到其它國家染指，就連美國都沒有任何機會，英法兩國立刻以撤離僑民和在這些地區扶持反對派為由將上述地區塞入口袋，至於烏拉爾山地區就算其它國家的想染指，也要先說服從烏克蘭撤回去後，擁有近10萬駐軍的中國，而在分配到最關鍵的遠東地區時，永田鐵山陡然站了起來。
俄國背叛、窮黨政變對日本來說是個千載難逢重新靠近協約，尤其是加深日英關係的好機會！永田鐵山知道，如果此時日本再不出手恐怕將徹底淪為附庸，所以他甚至還沒和國內商量就說到：“諸位，我大日本帝國願意承擔起打擊遠東地區俄國窮黨的責任！我國已經做好出兵準備，並希望得到海參崴、伯力、北樺太島（庫頁島）和堪察加島、鄂霍次克海沿岸200公裏範圍租界權.......。”
“等等！”永田鐵山還沒說完，王正廷就豁然站了起來，爭鋒相對瞪眼道：“我國政府無法接受日本政府派兵登陸海參崴、伯力和鄂霍次克海沿岸的決定，如果這樣那麽我國將無法保證烏拉爾地區的安全！”
即使大家都知道日本這些條件必然會引發中國的反對，英法其實也願意看到這種衝突，畢竟一個日益強大的中國並不完全符合他們的利益，所以適當放縱日本牽製中國是必須的，但卻沒想到引發如此強烈的抗議！所以百裏安和貝爾福臉色都微微變了變，而一直沒說話的蘭辛和潘興也皺起眉頭，目光停留在庫頁島和堪察加島不知在想什麽。
嶽鵬更是猛擰眉頭，因為王正廷的話裏居然沒提到庫頁島！堪察加甚至鄂霍次克海目前就算給民國也無力保護，但庫頁島則不同，他可是前清丟失的國土啊！那位軍人不希望收複故土！但正當他要提醒王正廷時，楊度卻突然拉住他：“別提庫頁島。”
“為何？”嶽鵬大訝，雙目瞪著楊度追問道。
楊度倒不怕他的目光，眯起眼睛台下手指指了指神色不悅的蘭辛和潘興，湊近笑道：“北庫頁島已經勘探出一億噸（1905年預測數字）石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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