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006章 山本完蛋（上）
戰爭就像一團迷霧，唯有剝絲抽繭，細細回味才能發現，在後來被稱為‘慶良間大海戰’的決定性海戰中，中國海軍麵對的是一支因‘威克島大捷’，士氣逐漸恢複的聯合艦隊。所以如果一對一擺開，未必能取得完勝。為此，秉文和海軍想盡辦法，利用攻取久米島和伊江島設局，迫使山本進入東海決戰。山本的選擇也沒有大錯，因為如果他不派南雲誘開‘21航母戰鬥群’，那麽進入東海後，勢必會遭到10艘航母和中國空軍的夾擊。
秉文和海軍知道，山本不敢白天進入東海作戰，因為東海狹窄，本方空軍可以全覆蓋。所以故意利用這點，讓山本來打夜戰。借此機會，主動將‘21航母戰鬥’和‘12航母戰鬥群’的任務對調，繼續保持在山本背上插一把刀的態勢。而通訊密碼破譯後，也使得山本的一舉一動都處於監控中。當山本決定出擊，采用‘短平快’戰術進入東海，利用夜晚打擊巡弋在這裏的中國海軍‘驅巡編隊’和主力時，就出現了傳奇性的一幕，兩次慶良間設伏。
人類曆史上，還從未有過在同一海域，兩次設伏的戰例。所以當山本帶著擊沉1艘巡洋艦、重創3艘、擊沉7艘驅逐艦，擊傷5艘的戰果，一路從琉球島北殺到島南，眼看就要將剩餘4艘中國巡洋艦包圍，取得雙方開戰以來最大的海上勝利時，突然出現在t字位的密集炮彈，讓他一下子懵了。
夜間視距外，短短三輪就完成對長門號的跨射，山東號炮手們，手熱得發燙！
但對日本海軍就不妙了，三輪激情澎湃的炮擊。明亮閃爍的炮花，讓日本艦長們明白，自己遇上誰了。
山東號戰列艦，一艘隻有大和號才能壓製的超級戰列艦！
“撤退！撤退！分散突圍！”威克島海戰中，美國艦隊遇見大和號的那種紛亂撤退突圍場景，再次出現，隻不過這次卻換成了日本。4點36分，大島東麵，雙方艦載機呼嘯升空的同時，山本就讓近藤信竹率金剛號和比睿號快速轉向。離開山東號的跨射區。因為這是一場‘16英寸的較量’，這種較量不是這兩艘服役近30年，老底子是戰巡的快速戰列艦能對抗的。
“繼續炮擊長門，讓上海和重慶號去對付金剛......。”麵對山本的突圍，張曉宇卻很鎮定，非常自信的選擇單挑兩艘長門。但一名新來的參謀，卻大大地驚訝甚至擔心。
作為逼g7之一，長門級戰列艦初期的防護，在七艘超級戰列艦中排名最後。但最近大改後，炮塔前部防盾厚度已達到356毫米，因傾斜的關係，實際防護接近500毫米。側線主裝帶厚度305毫米。原本薄弱的穹甲也獲得加強，其中彈藥庫等不同位置增加了127至280毫米厚度的裝甲鋼，最厚處的防禦接近580毫米。而且其裝備的410毫米主炮，在采用91式穿甲彈和新發射藥後。射程、威力和填裝速度都有了很大進步，據稱20公裏上，垂直穿深能達到450毫米。而且長門級在日本海軍內服役時間長。一向被當成王牌使用，炮術能力遠勝於其它軍艦。據悉，曾經創造過28000米，散步界僅僅126米的‘終極紀錄’。
不過張曉宇卻不信。因為根據情報資料，長門級裝備的新型91式穿甲彈，彈重1020公斤，初速約為780米/秒，即使彈體再優化，20公裏頂天了也不會超過400毫米。相反，山東號使用的是1225公斤特重型穿甲彈，初速762米/秒。別看初速略低，但因為重量和彈體優化，20公裏上垂直穿深可穩穩的超過450毫米。至於炮擊精度更不可信，水紋、氣候、速度等等，甚至心理都能直接影響精度。而且靜對靜的射擊，和動對動的射擊，也完全兩概念。尤其是動對動的射擊中，每一輪發射，都必須重新解算彈道諸元，這點恰好是日本的弱項。
因為日本缺乏好的火控，在交戰時，發現目標後，先由測距儀、照準和甲板觀測三個班組將數據報給火控組，火控需要手動輸入計算儀，再在圖紙上畫敵艦可能到達的位置。等這些都算好，再發給炮塔，炮塔拿著數據開始調炮，然後靠運氣吃飯。每一輪炮擊，這種工作就得重複一次，而攻擊過程中，兩艘長門必須保持直線穩速的同步航行，否則......。
相反，無論是北京級大改後，還是新銳山東級，都采用最新的rpc係統。簡單說就是陀螺儀和計算機自動控製，有點像後世坦克的火炮穩定火控係統。安裝這種係統後，無論航行姿態還是風浪大小，炮口都能快速始終的指向敵人。以山東號為例，得益於直接仿造圖紙和優勢的電子技術，雷達為核心伺服器配合火控計算機，已經實現火炮俯仰和轉動的全自動化，rpc又提供了持續準確的目標跟蹤功能，彈道解算更是已經計算機化，全部進攻中人工參與已經很少。所以它的12門406毫米主炮反應速度是目前技術下最快的，不僅能做到持續每分鍾2枚的速度，還可以讓艦長在進攻中持續機動，減小自身受彈概率。
所以當雷達在45公裏外發現山本後，張曉宇就打算好，利用自己的技術優勢，來破除日本的精度。見到參謀擔心，還故意的一笑：“左舵5度，提高到25節，3分鍾後回原位，持續炮擊。放心，2艘長門而已。”
“2艘長門，還而已......。”對這名不修邊幅的艦長兼編隊司令，新來的參謀有些無語。但他的擔心很快被一聲呼喊，壓回了肚子。
“4點40分，第五輪，目標，長門，左舷......得分！得分！得分！”後艦島觀測員激動地聲音。在艦橋內回蕩。1225公斤穿甲彈，在18公裏距離上，從鎮妖塔般高大的長門號艦島上部穿過。這個部位的裝甲很薄，所以穿甲彈穿過島樓後並沒爆炸。但震動和內部電氣起火，還是被觀測員發現。
而此時，2艘長門才剛剛完成轉舵，打出第一輪齊射。
和張曉宇預想的一樣，夜間距離18公裏，雷達和rpc不佳，又在倉促間開火。臨空而下的16枚炮彈直接飛到了‘爪哇國’。相反，完成跨射得分的山東號不僅自身可以小幅機動，增加對方的瞄準難度，還已經徹底鎖定目標！
“開火！開火！”槍炮長的命令下，炮手們挽起衣袖，揮汗如雨的重複一個個簡單的條例動作，將四座三聯裝406毫米主炮的發揮到極致。
4點42分，山東號再次得分。
這一次，兩枚穿甲彈同時命中長門號。第一枚。就直接毀掉了長門號的2號炮塔。雖然它沒能穿透正臉，但震動和爆炸卻將兩根炮管折斷，還損壞了炮塔軸承座，使得這座炮塔無法再轉動。第二枚擊中左舷主裝甲帶。但被連續的裝甲隔層擋在穹甲外，雖然沒能致命，卻也讓長門號出現進水失速跡象。
彪悍的山東號讓山本大為光火，短短幾分鍾。就損失一座炮塔，左舷進水，自己這邊兩艘加起來也沒擊中一次！這個成績。還是訓練有素的王牌嗎？憤怒地他直接抓著話筒，劈頭蓋臉詢問瞭望塔：“遠彈？近彈？難道一次都沒出現嗎？！”這可不是好現象，身為艦隊司令，即使想指揮炮戰，也應該詢問直接管控全艦火力的槍炮長。這說明，在多次挫折後，這位聯合艦隊司令已經接近崩潰。“大將，塚原君和大島陸航都已經釋放戰機。”宇垣纏走到身邊，提醒他第一航空戰隊和琉球島陸軍航空兵正在起飛，隻要堅持到天色放亮，就可以分出部分力量來搭救他們。
宇垣纏話讓山本冷靜下來，但還沒做出下一步命令，左側遠方，一團火球騰空而起。金剛號被擊中了！
如果說，兩艘長門起碼還可以和山東號對抗一下，那麽北京級快速戰列艦對金剛級，完全是等級壓製！大改後32節的北京級對金剛的30節，l55型380毫米主炮對356毫米/l45型，水線主裝305毫米對203毫米、炮塔主裝380毫米對280毫米.......再加上與山東級一模一樣的rpc。
毫無優勢。
戰鬥伊始，山本以為張曉宇不敢分兵，所以讓近藤信竹右轉向那霸港駛去，自己率部攔截3艘中國戰列艦。但他沒想到，張曉宇竟然無視2艘長門的威脅，果斷分兵了！以1艘山東號單挑2艘長門，讓上海號和重慶號騰出手去追擊近藤信竹的金剛號和比睿號。
麵對兩艘北京級快速戰列艦，近藤的任何努力都變成徒勞。
當交戰距離被快速拉近到13公裏，災難爆發了。
4點45分，上海號就給了金剛號致命一擊。9門主炮，在近距離撕開金剛號的主裝甲帶，其中有兩枚深入內部爆炸。三分鍾後，比睿號也被重慶號擊中。穿甲彈輕易就撕碎主裝，然後一路擊穿多層裝甲，在鍋爐艙爆炸。炮彈爆炸後，整個鍋爐艙都被飛旋的彈片絞碎，濃煙、蒸汽和火焰逸散而出，在舯部形成一道百餘米的黑紅色火線帶，速度也從30節將至22節。
4點49分，陸奧號的一枚炮彈終於擊中山東號水線主裝甲。正如張曉宇嗤鼻的那樣，91式穿甲彈被日本吹噓了，18公裏上，它並沒有穿透山東號的410毫米主裝甲帶。倒是第二枚炮彈擊中了後艦島觀測平台，造成7名士兵犧牲，多人受傷。
但這也是它的最後戰果了，4點57分，山東號完成一次經典的‘洗甲板’炮擊。12門主炮中，有5枚炮彈同時擊中長門號上層建築。頃刻間，長門號就如著了火般，甲板上發生連環爆炸，劇烈地爆炸和震動還波及被厚厚裝甲保護的司令塔。“讓雪風號靠過來！”這次炮擊的影響連始作俑者都無法想象，為了山本和參謀部的安全，宇垣纏大聲地下令，準備讓山本先撤回那霸。
他選了護航的雪風號。因為雪風號是一艘運氣很好的驅逐艦，多次參加戰鬥毫發無傷。兩個多月前的威克島海戰中，被兩枚魚雷命中，都因為引信損壞沒爆炸，可見運氣逆天到了何等程度。日本海軍內部是很迷信的，即使宇垣纏這樣的參謀長，都神神叨叨，所以這樣一艘好運之艦，當然是搭載山本和參謀部撤退的首選。
但雪風號卻沒能堅持好運，離開後二十分鍾。就在那霸港外七海裏外，遭遇潛艇伏擊，被三枚魚雷連續命中，連信號都沒發出就沉入海底。連同山本五十六、宇垣纏、黑島龜人在內的二十幾名高級軍官和參謀全部死亡。
當然，此時雙方的官兵都不知道山本已經秘密撤離。
就在雪風號加速離開戰圈的時候，失速的日比睿號發生連環爆炸。在重慶號暴風驟雨般的近距離炮擊下，這艘一度成為天皇禦召艦的戰艦，最終走完了27年的服役生涯，在火海和濃煙中沉沒於那霸港西南37海裏處。
比睿號的爆炸。讓代替山本指揮的中島寅彥意識到不可能再突破攔截，於是下令驅逐艦出擊，試圖帶3艘戰列艦先回那霸港。但他的運氣不好，驅逐艦還沒能靠近。長門號就再遭重創。第19輪中齊射中，山東號的一枚近失彈從水下突破了防禦，入水後彈道詭異的穿甲彈從主裝甲帶下方深入船體，並深入內部發生爆炸。最終。爆炸在水下扯開一個六米寬的大洞，導致長門號速度降至15節，甲板還發生傾斜。
甲板一斜。中島就明白，長門號完蛋了！因為船體和噸位在改裝後不斷增加，長門號的冗餘度很小，一旦進水根本控製不了，所以隻好下令棄艦。大量的日本水兵湧上甲板，但傾斜角度越來越大的甲板，使他們紛紛滑入大海。幸好此時山東號已經將炮口扭向陸奧號，所以最終有1100名日本水兵逃出。
與此同時，金剛號卻慘遭北京號和上海號的夾擊，18門380毫米主炮的瘋狂射擊下，已經受傷的金剛號隻堅持了5分鍾，就被兩艘利用炮火作掩護的中國海軍魚雷艇用四枚魚雷擊沉。
短短50分鍾，4艘日本戰列艦2死2傷，其中長門已經開始下沉。這種戰果，讓艦隊士氣爬升到沸點，但就在張曉宇決定繼續追擊陸奧號時，雷達卻發來了警報。“敵機！”十餘架九九艦爆，出現在那霸港上空。這點飛機是不夠突破戰列艦防空圈的，但此時艦隊的位置實在太靠近那霸，天知道一會還有多少飛機來。張曉宇很清楚飛機的威脅，何況戰列艦在後麵登陸中，需要為部隊提供火力支援，輕易損失會造成被動，所以考慮再三後決定先撤退。這個命令，後來被認為非常正確。
與此同時，在慶良間的另一邊，對三川艦隊的圍剿毫無懸念，三個驅巡編隊和突然出現的北京號、南京號戰列艦的打擊下，三川剩餘的5艘巡洋艦全部被擊沉，隻有受傷提前撤出的‘鳥海號’和‘愛宕號’幸免於難。與此同時，張兆洋也發回電報，在4艘戰列艦的追擊下，南雲艦隊的妙高號重巡洋艦，於昨晚23點15分被擊沉，但羽黑號和足柄號卻在南雲的率領下，利用風浪逃走。
“還聯係不到山本大將嗎？”
5點30分，旗艦翔鶴號航母釋放出最後一架戰機。但塚原二四三和第一航空戰隊，竟然失去了和山本的聯係。怎麽會失去聯係呢？就算遭到伏擊，長門號也不可能被瞬間擊沉，山本和參謀部有足夠逃出來的機會。
塚原很納悶，他現在急需聯係到山本，因為他要選擇是支援戰列艦還是進攻中國航母。但就在他讓通訊員繼續聯係山本時，參謀卻帶來了偵察機的電報：“報告。衝大東島南麵45海裏，距離我們180海裏，發現三艘支那航母。信源君說......甲板上已經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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