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溫曼看來,戰司宴稱作夏小姐的這個女人,身上有一股獨特的氣質,讓人的視線都轉移不了,她的太陽帽和墨鏡,將她的頭和上半張臉,遮擋得嚴嚴實實的。
就隻露出了精致的挺翹鼻尖,和一張小小的紅唇,完全看不到完整的長相。
隻是莫名的,她竟然覺得這個女人有些熟悉,怎麽有點像……不可能,溫曼心底立刻否認。
而且,溫夏是不可能認識戰司宴的!
“戰先生,溫小姐,麻煩讓一讓。”見溫曼沒認出自己,溫夏微勾起唇,嗓音變得嬌滴起來,有一種嫵媚的感覺。
戰司宴聽著她軟糯嬌媚的嗓音,鼻尖環繞淡香,清新中又讓人黯然銷魂。
腦海裏不自覺地浮現出早上發生的事情,喉結暗暗滾動了一下。
“漂亮小姐姐,是你!”戰懿突然抬起手,小手指向溫夏,笑眯眯地說道:“你喜歡爹地,我爹地就在這裏,你不和他留個聯係方式嗎?”
“喜歡我?”戰司宴眉梢一挑,那雙寒潭般的雙眸微微眯起,似是打量。
溫夏頓時睜大了眼睛,這個小屁孩到底在說什麽?
她趕緊否認:“戰先生,這都是誤會,我並不喜歡你,是你兒子胡說。”
“小姐姐,我怎麽是胡說呢?我早上遇見你的時候,你正在偷看爹地呢,看得出神,手機掉在地上也忘了撿。”戰懿一臉認真地抬頭看著溫夏,振振有詞地說道。
溫夏一時無言:“……”
“噢?阿懿,還記得是幾點嗎?”戰司宴似是想到什麽,意味深長地挑了挑眉。
“唔……”戰懿皺起小眉頭,轉著眼珠子想了想,發現有些想不起來了。
這時候,戰夜開了口,冷酷的嗓音說道:“八點整,當時我去找弟弟,也看到了夏小姐,然後我拉著弟弟回房間打遊戲。”
戰司宴聽後,狹長的眼梢挑起一抹譏誚的弧度,微微勾唇道:“夏小姐,八點應該是我們見麵之前,是麽?”
他記得自己早晨進電梯的時候,已經過了八點,所以在進電梯之前,溫夏就已經在偷看他了。
一開始,他確實以為電梯裏溫夏是投懷送抱,但後來溫夏極力否認,甚至拒絕了合作,他便以為是自己誤會了。
而現在……
戰司宴的麵容,透著一股譏諷。
溫夏隔著墨鏡都能感受到男人的嘲笑,她咬了咬牙,立刻解釋道:“是你兒子誤會了,我當時不僅看了戰先生您,也看了溫曼小姐,我隻是好奇你們緋聞的吃瓜群眾而已。”
溫曼在一旁聽著他們的對話,早就氣得牙癢癢,怒火攻頭,要不是為了顧及自己的形象,她早就衝上去把這個女人的頭發給撕了。
溫夏自然也注意到溫曼的臉色,她頓時嗤笑一聲,說道:“溫小姐,管好你的男朋友。”
說罷,她推開兩人,邁開步伐朝前走去。
看著她的背影,溫曼想要衝上去,但還是忍住了,她跺了跺腳,拉住戰司宴的胳膊,哭訴道:“阿宴,你跟她是什麽關係?你看看她,她的尾巴都快翹上天了,還讓我管好你……”
戰司宴看著女人的背影,隨風漂浮的茶色長卷發,海天一線,就像是一幅畫。
有意思。
他相信,他們還會再見麵的。
溫曼見戰司宴非但沒有理會自己,而且看那個女人還看得出了神,她紅色的美甲深深地掐進自己的掌心中。
她第一次有了危機感,戰司宴從未對其他女人有過眼神停留!
而現在,那個叫夏小姐的女人,究竟是什麽底細?
……
溫夏和岑溪小愛匯合後,便坐車前往帝都。
岑溪早就聯係好了經紀人,在帝都市中心的漫悅灣租了高檔公寓,溫夏帶著小愛和岑溪一起住,三室一廳的。
在公寓收拾好行李後,已經深夜了,三個人吃了點夜宵,便都睡了。
第二天早晨,溫夏帶小愛去幼兒園報名入學,之後自己便回到漫悅灣,重新易容裝扮了一番,便打車前往溫家。
溫家已經換了地址,現在住在一處新別墅區,張揚氣派,盡顯奢華。
她摁了摁門鈴,很快,開門的人過來了,是溫家的老保姆劉媽。
溫夏是10歲那年,和秦嬸一起被趕出溫家,如今已經過去13年,她還記得劉媽當年趕走她們的時候,那副市儈的嘴臉。
平日母親夏晚寧對劉媽多有恩惠,可母親剛死,劉媽立刻變臉,讓人心寒又憤怒。
“你是誰啊?”劉媽細細地打量了一眼麵前的姑娘。
約莫就二十出頭的樣子,紮著兩股麻花辮,頭上還頂著花花綠綠的夾子,臉上的皮膚黝黑又幹燥,身上穿著破舊不爛的衣服,腳上踩著兩隻破布鞋,好似腳趾都快露出來了。
劉媽立刻露出嫌棄的表情。
“劉媽,好久不見,我是溫夏。”溫夏勾了勾唇,淡淡道。
她是故意易容過來的,把自己變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鄉土醜女,畢竟五年未見,自己現在長成什麽樣,溫曼和柳如芬根本就不知道。
“溫夏!”劉媽驚呼一聲,隨即暗暗撇嘴,轉了個身,趕緊朝裏喊著:“夫人,夫人,溫夏來了!”
夫人?
聽到這個稱呼,溫夏冷笑不已。
過了一會兒,溫建民跑了出來,他看到溫夏的那一刻,有些愣住。
“夏夏,你是我的女兒夏夏?”溫建民最後一次看到溫夏,還是她在雲城鄉下懷胎八月的時候。
“不然呢?”溫夏定定地看著麵前的中年男人,還是一如既往那般衣冠楚楚的模樣。
但是,讓人作嘔無比。
小時候她最愛的人是父親,因為母親總是很嚴厲,並且又忙碌,而父親總是對自己百依百順。
剛被趕出去的那會兒,她甚至心裏並沒有過多責怪父親,隻覺得是柳如芬和溫曼的主意,父親一定會再把她接回去的。
可是等啊等啊,她終於知道,一切都變了。
“你……夏夏,你……”溫建民不可置信地看著麵前的二女兒,容貌怎麽相差這麽大了。
五年前的時候,溫夏那會兒肚子裏還懷著戰司宴的孩子,盡管看上去麵容憔悴,但容貌卻是遺傳了夏晚寧,精致脫俗,而現在……
這個醜女到底是誰!
“啊呀,這是溫夏?”溫曼尖銳的聲音響起。
溫夏看過去,隻見溫曼穿著一身絲質吊帶裙,一搖一擺地走過來,她的腦海裏瞬間浮現出昨天早晨,溫曼在遊輪上穿著比基尼的模樣。
不可否認,溫曼的身材是頂好的,熊特別大,腰也很細,腿也長,皮膚也保養得不錯……但是,整個人卻充滿了媚俗的氣質。
溫曼急匆匆地走過來,仔細看了看溫夏,然後捂嘴驚呼道:“天哪,溫夏你現在也太醜了吧!簡直醜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