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時修雖然被溫夏抱著,但大眼睛中都是小愛舉起小手的模樣。
溫夏有些無奈的揚起唇角:“你們兩個先回屋裏玩兒吧,我去給你們洗點水果。”
“好誒!謝謝夏夏阿姨!”
“謝謝媽咪!”
有了小愛的安慰,霍時修心裏的那點兒擔心,全部都煙消雲散。
兩個小奶團子高高興興地手拉手回到遊戲室,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似的。
溫夏剛想去廚房,門口便傳來了動靜。
宋清站在門外,臉色差的嚇人。
她本來就瘦,再加上麵無血色,在黑暗中顯得滲人又驚悚。
“小清,你過來了,你這是怎麽了?快進來,快進來坐。”
溫夏看著宋清微微一愣,急忙想把她拉進客廳裏。
可宋清卻搖搖頭,麵露難色,似乎有些難以啟齒:“夏夏,你能不能幫我付一下出租車費,司機在外麵等著,我身上暫時沒有錢了。”
宋清臉色漲得通紅。
從小到大,她還是第一次隻是因為幾十塊錢向別人開口,整個人恨不得從地方裏鑽進去。
溫夏馬上會意,陪著宋清去找了出租車司機,隨後帶著宋清進了別墅的客廳。
“小清,到底發生了什麽,怎麽會……”溫夏關切地拉住宋清,滿臉的擔憂。
宋清的手很涼,溫夏握住她的手,想要將她冰涼的手背捂暖。
“我去了趟公安局,霍靖宇把盛秋月打了,我被叫去看看能不能處理一下。”宋清把警察局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溫夏,當然除了那90萬欠款。
溫夏已經幫了自己這麽多忙了,她沒有辦法,也賣不下那個麵子再開口向對方借錢。
“盛秋月和霍靖宇?”溫夏的臉上露出不可掩飾的厭惡。
想到那兩個奇葩渣男賤女混在一起,可真夠宋清受的了!
想著就開口問道:“小清,那個女人沒有為難你吧?”
“沒有……就是協商了一下賠償的事情,她沒有為難我。”宋清盯著自己的腳尖兒,刻意去回避溫夏地目光。
殊不知自己的這些小動作,已經被溫夏盡收眼底。
既然沒有為難,那宋清怎麽可能連打出租車的錢都沒有。
恐怕是訛了很多錢吧!
“那你現在打算怎麽辦,還住在酒店裏嗎?”溫夏故意這麽問,實際是在提醒宋清,住酒店也是需要花錢的。
她現在必須要找一個安身之所,在不至於流落街頭。
宋清搖搖頭,大腦一片空白。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和霍時修今天晚上應該住在哪裏,還有明天的早飯……
“要不你和阿修就先留在這裏吧,正好我聽小愛說最近他們幼兒園有個什麽活動,有小組協作的作業,正好讓孩子們在一起。”
“真的嗎!阿修要住在這裏!”
“太好了!可以去看電視了!”
四個粉雕玉琢的奶團子,聽見了樓下的聲音紛紛跑出來,正好聽見了溫夏的這番話。
尤其是小愛,第一個開心的鼓起掌。
霍時修那雙大眼睛裏也充滿著期待,打心眼裏非常希望能留下來。
“這……不太方便吧,老夫人不是也在家……”宋清為難的皺起眉,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辦才好。
“放心吧,奶奶她出去旅遊了,一時半會兒都回不來。”溫夏安撫著宋清,在心裏默默給孩子們比了個大拇指。
寶貝們過來得簡直太是時候了!
宋清看了眼孩子們,又看了眼狼狽的自己。
最終點了點頭。
自己苦點累點都無所謂,但是霍時修還小,不能跟著自己四處流浪。
見母親同意了,霍時修的眼裏馬上亮起了星星!
跑過去捧著宋清的臉:“謝謝媽媽!阿修想和小愛,小夜和小懿他們一塊玩!”
宋清看著兒子清秀的臉,和霍靖宇有八分相似。
心中說不出來的難受。
溫夏也走過去拍拍宋清的肩膀:“小清,你就在這裏好好住下吧,等霍家那邊的事情都解決了再回去。”
……
另一邊,醫院裏。
岑溪躺在病**,平穩地呼吸著。
這些天以來,霍寒琛無時無刻的不守在病床旁邊,幾天幾夜都沒有合眼。
終於,岑溪的白粉色的眼皮微微顫抖了幾下,然後緩緩的睜開。
強烈的陽光讓她眯起眼睛,也驚動了一旁的霍寒琛。
“小溪!小心你醒了!”
岑溪睜大眼睛,努力想看清麵前激動的男人,瞳孔猛然收縮。
她想起來了。
她什麽都想起來了,霍家,笑柄,地下室!
曾經霍寒琛想隱瞞的那些事情,她全部都想起來了。
“小溪,你怎麽樣了!有沒有哪裏不舒服!”霍寒琛激動的握住岑溪的手。
聲音都沒了平時的那種冰冷漠然,而充滿了劫後餘生的慶幸。
岑溪眼中閃過漠然。
她想甩開霍寒琛的手,卻發現自己沒有丁點兒力氣。
隻能任憑他緊緊握住。
一言不發的用餘光盯著他,眼神中充滿恨意和絕望。
霍寒琛很快讓醫生過來給岑溪做了全麵的身體檢查,確定她的身體沒有問題了,才放下心來。
握著她的手,低頭念叨。
“小溪,你知道你昏迷多久了嗎,我真怕你就這樣永遠的醒不過來了。”
“不過還好你醒過來了,醒過來就好……”
看著這樣的霍寒琛。
岑溪卻感覺到有些厭煩。
曾經自己因為霍寒琛差點死掉,這已經是第二次了。
第一次是自殺,而第二次差點被強迫。
人可以有再一再二,但不可以有再三。
她在心中暗暗發誓,等自己身體恢複了,絕對不會再和麵前這個男人有任何的糾葛。
得知岑溪醒來的消息。
溫夏也一時間趕到醫院探望,這個時候的岑溪雖然虛弱,但也恢複了些元氣。
但還是沒有力氣講話。
“小溪,你感覺怎麽樣,還有沒有哪裏覺得難受?”溫夏坐到病床旁,抬手幫岑溪整理了下鬢角。
岑溪努力顫抖著雙唇,想要說什麽卻沒有力氣說出口,隻能艱難地喘息著。
目光看著溫夏,眼中卻帶著質疑。
她不明白為什麽夏夏會幫助霍寒琛瞞著自己,難道真的像薛曉雯說的那樣,就連夏夏對自己都有所保留嗎?
那在這個世界裏,她岑溪還能繼續相信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