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說霍老爺子是過生日的時候,被之前那個不要臉的養女氣死的!霍家真是養了個禍患啊!”

“霍家這個養女真是個掃把星,當年讓霍家顏麵掃地,現在又氣死了霍老爺子!也不知道是霍家上輩子造了什麽孽!”

想到之前網上鋪天蓋地的謠言,岑溪緊緊地攥緊手機。

她不知道自己和霍老爺子的死到底有沒有關係,而唯一知道這個真相,還願意告訴自己的人——

隻有薛曉雯。

想到這,岑溪終於下定決心發出短信:【在哪兒見麵?】

幾乎是在消息發出去的同時,她就得到了薛曉雯的回複。

薛曉雯:【我把地址發給你,明天見。】

看著手機屏幕上出現的那串地址,岑溪覺得有些眼熟。

查了下才知道是別墅區。

而且,竟然就是他們當初拿項鏈的那個霍家老宅!

……

第二天早上。

溫夏準備完早餐,剛好看見岑溪從樓上走下來,有些擔心的詢問:“小溪,你醒的好早啊。”

她知道老爺子的突然去世對岑溪打擊很大,所以特地留在家裏陪她沒去公司,生怕發生什麽意外。

岑溪搖搖頭,走過去主動拉住溫夏的手:“夏夏,我之前太激動了,不是要故意那樣的……真對不起……”

“別胡說,這不怪你,換成誰都一樣。”溫夏握緊岑溪的手,心裏卻不是滋味。

現在的岑溪落魄的樣子,簡直和當初見到她的時候,一模一樣。

也不知道這樣的精神狀態,她的身體還能撐多久。

想著,溫夏拉著岑溪來到餐桌旁,強行把她按到椅子上:“你現在不要多想了,趕快吃點東西,不然熬壞了身子我沒法向霍寒琛交代。”

岑溪看著桌子上豐盛的早餐,不經意的皺起眉心。

“怎麽,還是沒有胃口?”溫夏坐到她身邊,夾了個她以前最喜歡吃的奶黃包放進盤子裏。

岑溪垂下眸子,心虛地用餘光偷偷觀察溫夏的表情。

她不斷用手指絞著衣角,內心糾結了許久,終於開口:“夏夏,我突然想吃城南那家甜品,以前還在霍家的時候,爺爺經常讓人買給我。”

聽了岑溪的話,溫夏微微一愣,明豔美麗的眸子裏,閃過抹意味不明。

“那要不,我開車帶你去吃?”

“我感覺有點頭暈,夏夏你去買給我好不好,也不知道那家店還在不在了……”

岑溪始終回避著溫夏的目光,努力裝出副悲傷懷念的樣子。

現在想想,自己選擇當一名演員真的挺失敗的,就連這麽簡單的戲碼都沒法駕馭。

也不知道當初是怎麽想。

溫夏靜靜的看著岑溪,過了半天才認真的點點頭:“好,我過會兒開車過去看看,有的話就給你買回來。”

“真的!”

岑溪驚喜的抬起頭,正好對上溫夏審視的目光。

心中猛然一顫,趕快找了個借口回到臥室。

溫夏看著她慌亂不安的背影,輕輕地歎了口氣。

原本溫和的眼神瞬間變得犀利起來。

那些欺負利用過岑溪的人,遲早要付出代價。

……

下午,岑溪從窗戶看著溫夏開車離開別墅,隨便裹了件大衣就趕到和薛曉雯約定的地點。

再次來到這個陳舊的地方,岑溪隻覺得脊背發涼,頭暈目眩。

看著那陌生又熟悉的裝璜,好像有什麽東西爭搶著要從她記憶中裏噴湧出來,卻怎麽掙紮也出不來。

“你終於來了,岑溪。”

薛曉雯尖銳的聲音從客廳裏傳來,岑溪快步走過去,心中赫然一驚。

才短短幾天沒見,薛曉雯竟然像換了個人似的!

原本圓潤飽滿的臉頰和眼窩,都深深凹陷了下去。

整個人看起來狼狽不堪,和之前雍容華貴的貴婦太太簡直判若兩人。

“說吧,我爺爺到底是怎麽去世的!”岑溪下意識後退幾步,聲音裏隱隱帶著怒意。

薛曉雯窩在沙發裏,猙獰著扯開唇角發出滲人的冷笑:“小溪你真是傻啊,那霍老頭怎麽死的,你最清楚了!”

岑溪臉色頓時煞白。

似乎已經猜到了事情的真相。

薛曉雯大笑著起身,一步步逼近岑溪:“霍老頭看見你精心給他準備的禮物,一下就背過氣了,根本就不需要我做什麽……”

“不可能!是你害死的爺爺!”岑溪尖叫一聲,雙腿發軟直接跌坐到了地上。

“是你岑溪!就是你害死了他!”

薛曉雯突然猛地扯住岑溪的頭發,惡狠狠地開口:“也不知道他看見自己兒子遺物的時候是什麽心情?而且,還是凶手的女兒送給他的呢!”

當年,霍寒琛的父母遭遇車禍,兩個人跌進懸崖屍骨無存。

霍寒琛也因此成為了孤兒。

根據警方調查的監控顯示,有一輛可以的車子全程尾隨著他們,而且很有可能就是因為想躲避這輛車子,才駛入了危險地段,

後來,車子因為超速來不及轉彎衝下懸崖。

而那尾隨的那輛車裏,坐的就是岑溪的父親。

霍老爺子的得力助手,幫他打下霍家江山的好朋友,岑平。

後來還沒等事情查清楚,岑平這個人就人間蒸發了,再也沒有了蹤影。

有人說他是畏罪潛逃,也有人說他是畏罪自殺。

更有甚者傳聞,說岑平是被霍寒琛殺死的。

霍老爺子可憐當時還在繈褓裏的岑溪,就不計前嫌的把她帶回霍家,當做霍家的千金撫養。

給她最好的生活和教育,讓她和霍寒琛一起生活。

“當年你和霍寒琛傳出那些惡心破事兒!你看霍家有出來替你說話的嗎!”

“你以為霍寒琛是喜歡你嗎?你那個殺人犯父親岑平殺了他的父母!他不僅殺了你的父親,還恨不得讓你死——”

塵封的記憶逐漸明朗,周圍的裝飾也逐漸變得更加熟悉。

岑溪崩潰的捂住耳朵,大腦不斷傳來鑽心般的疼痛,薛曉雯的話如同夢魘環繞在耳邊。

她不相信這些都是真的,不相信腦海中隱約閃過霍寒琛冷漠的眼神。

薛曉雯扯著岑溪的頭發,強迫她聽下去,任憑她極力的掙紮,尖叫道:

“他就是想利用你,害死你父親又想借你的手殺掉老爺子,誣陷我兒子爭奪家產,你個傻子什麽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