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威脅你做什麽。”

戰司宴隻是淡淡道:“我對夏娜的想法,不會牽扯到你。”

不會牽扯到她嗎?

溫夏不太相信,甚至是壓根就不相信。

昨晚在酒店休息室,他親口對她說:溫夏在江南苑待多久,你就在我身邊待多久。

這不就是利用她來威脅她?

“戰總,您……”

溫夏反駁的話語還未出口,男人冷冽的嗓音再度響起:“等你拿到母親的遺物,就不必再受限於溫家,也就和江南苑再無幹係。”

“再無幹係?”溫夏頓時一愣。

“我不會利用你的處境,再去威脅夏娜,這句話你可以轉告她。”戰司宴的麵容顯得尤為認真。

溫夏的臉色更加錯愕。

她,有沒有聽錯?

昨晚不是戰司宴故意威脅她嗎?為什麽今天就改變主意了?

一旦她和江南苑沒了關係,確實就不會再受戰司宴的威脅了。

“戰總您的意思是……讓我盡快離開江南苑?”溫夏確認道。

“沒錯。”戰司宴回答。

溫夏回過神來,雖然有些納悶,但還是點了點頭道:“我明白了,謝謝戰總。”

“你可以先離開了,等你母親的遺物送到,我會派人通知你。”

“好的戰總。”溫夏抿著唇,有些出神地朝著辦公室門口走去。

當她的手握住門把手的那一刻,男人的嗓音再度響起:“溫夏,你母親夏晚寧是位很出色的調香師?”

“是,她很厲害,她是我心目中最出色的調香師。”提到母親的時候,溫夏底氣十足。

“好好幹,爭取繼承她的衣缽,調香部也是公司的重點部門之一。”戰司宴隻是淡然地鼓勵了她幾句,便低下頭繼續批閱文件。

溫夏聽完他的話,心髒仿佛停止了跳動,整個人有些愣住。

她突然覺得,自己之前是不是誤會了這個男人?

“哢嚓”一聲,她打開了門。

再次回頭看了一眼,男人正在認真工作,溫夏不自覺地脫口而出:“您放棄了?”

“什麽?”戰司宴抬起頭,不解地詢問。

溫夏隻覺得心髒突然加速跳動起來,情緒變得有些緊張起來:“我是想問,戰總讓我離開江南苑,是不是打算放棄追求娜娜?”

戰司宴深邃的黑眸微微眯起,富有磁性的嗓音低沉道:“恰恰相反。”

“我會正式追求她,以一個平等的角度。”

“昨晚我因為衝動說錯了話,導致她對我有所誤會。”

“這次我幫你,也是因為夏娜。”

溫夏頓時有些怔住。

心髒仿佛跳得更快了,就像是小鹿亂撞,恨不得要從身體裏蹦出來。

原以為戰司宴對她隻是想玩玩而已,可是現在,他怎麽好像動了真格?

“謝謝戰總!”

溫夏倉促說完這句話,便關門離開了總裁辦公室,以最快的速度。

而辦公室內,戰司宴眉頭微微蹙起,他怎麽覺得溫夏剛剛有一種落荒而逃的架勢。

這時候,門被敲響。

“進來。”

戰司宴原本以為是溫夏折返回來,但開門的人是特助成帆。

“什麽事?”他冷聲詢問。

之所以這麽問,因為成帆方才已經送過一趟公司文件了。

“戰總,這是溫夏小姐清縣中學的檔案資料,除了沒有照片,其他都還算完善。”成帆將手中打印好的文件遞給戰司宴。

戰司宴打開後,翻頁查看。

“為什麽沒有照片?學生照,畢業照,以前的身份證照片,都沒有?”他蹙眉嗬斥。

在他看來,這群手下辦事效率太差。

成帆股間一緊,額頭有些滲出冷汗,連忙繼續匯報:“溫小姐是十歲那年,隨保姆秦梅去了雲城生活,在清縣就讀了小學四年級,一直到高二輟學。”

“清縣是鄉下,條件比較差,學校保管不當,移交檔案給市一中的時候,已經丟失了很多信息。”

“身份證因為溫小姐有複印件在人事部,我就沒有讓他們查,我這就去查。”

戰司宴的眼神最終在資料頁的某一行停下,冷聲道:“溫夏四年級之前,在帝都斯德福貴族學校就讀。一小時內,我要她在斯德福時期的所有照片。”

“是,戰總!”成帆立刻聽令。

“等等。”戰司宴神色微沉,眸光中劃過一抹探究,補充道:“派人去聯係溫夏在清縣的同學,鄰居,同村居民等,有消息即使反饋給我。”

……

溫家。

柳如芬聽溫曼說了今天的事兒,憤恨不已,兩眼直翻。

“該死的小賤蹄子,比她媽還精明,竟然勾搭上戰司宴了!”柳如芬氣得罵罵咧咧,平時維持的高雅貴婦形象,完全拋之腦後。

“媽,你快把夏晚寧的遺物拿出來吧,要是三天之內我不帶給阿宴,他就會封殺我的!”溫曼已經急透了。

她根本不要什麽所謂的調香秘籍,她隻想保住自己在娛樂圈的風光。

“不行!”柳如芬眼珠一轉,咬牙道:“溫夏這麽急著要她媽的東西,還勾引了戰司宴,若我們現在將東西交給她,她豈不是轉身就逃出江南苑?”

“她剛進江南苑沒幾天,怕是江南苑那邊還沒來得及安排她和癩蛤蟆領證,若溫夏跑了,江南苑不就得找我們的麻煩!”

聽柳如芬這麽一說,溫曼恍然大悟,兩隻眼睛瞪大,氣得齜牙咧嘴:“對啊媽,我怎麽沒想到,原來溫夏這麽不老實,難怪急著要她媽的遺物,看來是受不住那隻癩蛤蟆了。”

“那我們現在該怎麽辦?若是給了,我們就要得罪江南苑,還得歸還一個億的聘禮啊!要是不給,阿宴就會封殺我,這到底該怎麽辦?”

柳如芬瞪著不遠處,扯了扯嘴角,反問道:“曼兒,你說是得罪江南苑,還是得罪戰司宴,你覺得那種能讓我們更有優勢?”

“媽,這……”溫曼皺緊眉頭,有些不知所措。

柳如芬語氣肯定道:“肯定是戰司宴啊!他和溫夏肯定都不知道當年的情況,他不是曾經說過嗎?那天是黑夜,他沒有看清你的臉,也就證明溫夏也沒有看到他,否則早就說出那件事了。”

“所以,他們肯定互相都不認識對方。對於戰司宴來說,你還是他兩個兒子的生母,是他的救命恩人,他絕對會顧念舊情。”

“若他真不考慮你的處境,怎麽還會保留你的資源?說白了,他心裏還是有你的。”

溫曼聽著,眉頭舒展了許多,臉色也變得喜悅起來,可是還有些躊躇地說道:“可是我感覺阿宴這次真的放了狠話,我不敢拿我的事業去賭,這可怎麽辦呢?”

“別急,我們現在去江南苑做做客!”柳如芬眼眸深處湧現出狡詐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