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三個孩子還在熟睡。

可能是因為昨天玩兒的太累,都不約而同的睡上了懶覺。

溫夏捏手捏腳地起床,簡單的收拾下自己,換上幹練的西裝外套。

畢竟是和其它外企公司談合作,代表整個Y集團,形象和氣質不可以缺少的。

“夏夏,我送你過去。”

戰司宴從浴室出來,他靜靜的看著鏡子前美麗的溫夏,眸子中閃爍出意味不明的神色。

溫夏將長發攏起,故意撇起唇角:“不用了,讓助理送我過去,你和孩子們等我回來就行。”

她做出一副精英女強人的樣子。

心裏還默默暗爽,這是可以把戰司宴當成小媳婦兒了?

戰司宴也不惱怒,抬手幫她整理了下鬢角的碎發,開口囑咐:“一切都安排好了,你隻要和他們談產品就可以。”

兩家公司已經合作很久了,這次也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但溫夏對此卻全然不知,還以為那邊有一堆事情需要處理。

等她離開後,戰司宴唇末的弧度驟然冷了下去。

他將頭發擦幹緩慢的走到床邊,蹲下身子手掌輕輕撫上了小愛的後背。

“小愛,醒醒。”他聲音非常溫柔,沉著喉嚨開口,和平時雷厲風行的樣子截然不同。

小愛睡覺本來就淺,揉了揉帶著倦意的大眼睛,軟糯開口:“爹地,你醒啦,小愛也睡醒了……”

雖然嘴上這麽說,可還是困得忍不住重新閉上眼睛。

戰司宴沒有說話,用最輕的動作將小愛抱到懷裏,輕輕的安撫著她的後背,像是捧著一件稀世珍寶。

成帆已經在等在門口,看戰司宴抱著小愛出來,急忙上去匯報:“戰總,夫人已經過去了,我們現在是不是該……”

還沒等他話說完,就被戰司宴淩冽的眼神懟了回去,這才想起來壓低聲音:“不好意思,戰總。”

“你在這裏看著他們兩個,我自己帶小愛過去。”

戰司宴說完,沒有多做耽擱,直接離開了酒店。

小愛將頭搭在他的肩膀上,來自父親的安全感將她包裹起來,一路上都沒有醒過來。

直到南城的私人醫院。

戰司宴這次大張旗鼓的來南城,包括用開會來支開溫夏,都是為了這一個原因。

在給小愛做一次全身的檢查,尤其是心髒上的問題。

雖然溫夏對於戰瑾鈺十分信任,但沒人比他更了解戰瑾鈺。

他絕對不會單純這麽好心,其中一定有些不為人知的陰謀。

而他,是絕對不會拿自己女兒的身體健康來冒險。

“爹地,你生病了嗎,為什麽要來醫院呀?”

“爹地沒有生病,我們是來帶小愛檢查身體的。”

聞到空氣中的消毒水味,小愛十分敏感的睜開眼睛,有些恐懼的拽住戰司宴的衣服。

她不喜歡這個地方,每次來都會非常難受,而且現在媽咪又沒在身邊……

恐懼的感覺如洪水一般湧上心頭,隻能把小腦袋埋在戰司宴的胸口,不敢去看周圍的環境。

即使是這樣,都沒有大聲的哭鬧。

“沒關係的小愛不怕,隻是做幾個簡單的檢查,就和平時複診一樣。”

戰司宴邊安撫邊帶她來到診室。

等待他們的是個大敞著白大褂的大夫,裏麵穿了件搖滾嘻哈的黑色衛衣,上麵成堆亂碼英文,十分張狂。

雖然看起來很年輕,但已經在心內科領域有了不小的成就。

這幾年也是在國外工作,剛回來沒有多長時間。

席誠看著麵前的戰司宴,抬抬手叫來護士,敲了敲手裏的筆,用輕飄飄的語氣開口:“小姑娘的情況我大概都了解了,應該沒有你說的那麽嚴重。”

“臉色看起來還好,先讓護士帶孩子做檢查幾個吧,不然誰都沒有辦法下定論。”

如果不是提前打聽過他的能耐,戰司宴一定以為麵前的這個人是個醫學院剛畢業的實習生。

看起來就非常不專業。

漂亮的護士姐姐從門口走進,小愛依依不舍地抱著戰司宴不放:“爹地,小愛害怕,小愛想讓爹地陪著。”

戰司宴的心瞬間軟成一片,手掌安撫著小愛的後腦勺,跟著小護士離開診室。

席誠抬起眼睛,自然的把腿搭在桌子上掏出手機,纖細的手指點擊屏幕,很快就發出去一串消息。

【你猜的果然沒錯啊,來的真是那個戰司宴。】

那邊等了好一會兒,直接打了個電話進來。

“喂,不就是個孩子,至於這麽急嗎?”席誠慵懶的靠在椅子上麵,晃著腳對話筒裏說道。

那邊很快傳來一道清冷的聲音:“想辦法換掉報告,不能讓他發現什麽。”

“你這是在命令我嗎?沒想到這麽長時間,你還沒鬥過他。”席誠冷冷的用鼻子哼了聲,語氣裏帶著些嘲弄。

在他看來,好像很少有事情會讓對方這麽緊張,聽起來還挺有趣的?

那邊的聲音依舊聽不出半點波瀾:“我是在求你,幫我看著戰司宴。”

聽他這麽說,席誠笑嘻嘻地笑出聲來:“別那麽緊張,檢查結果隻是一份報告而已。”

反正最後交到戰司宴手上的到底是什麽,誰都不能確認。

“嗯,辛苦你了,到時候請你吃飯。”戰瑾鈺說完,不等那邊的喋喋不休說完,便匆匆掛掉電話。

他緊緊的皺著眉心,將手抵在鼻息之下思考。

果然還是被戰司宴發現了什麽,帶著小愛去其他醫院檢查。

但他不知道的是,這種治療儀器國內本來就不多,又剛好席誠和他是曾經的同學。

所以戰司宴一有動靜,馬上就會被知曉。

隻是……不知道溫夏,是不是也有了戒備的心思。

如果就連她也有了戒備心,那之前所做的一切豈不是前功盡棄了?

想到這兒,戰瑾鈺拿著手機,給溫夏發了條消息:【夏夏,在忙嗎,有點事情想問你。】

可就像石沉大海了一樣,久久沒有回複。

久違的焦慮感,讓戰瑾鈺太陽瘋狂跳動,過了大概三個小時,溫夏才回複消息。

【不好意思瑾鈺,我剛剛在開會沒看到消息,有什麽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