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宴!”

溫曼看清來人,尖叫一聲。

下一秒,她的手腕被甩開,整個人重心不穩,踉蹌地往後退了幾步。

戰司宴一把拉住溫夏的手,帶著她徑直朝著宴會廳門的方向走去。

溫夏任由戰司宴拉著她離開,她也並不想和溫曼繼續周旋。

看著他們兩人離去的背影,溫曼著急地想追上去,可腳踩十厘米的高跟鞋,腳踝猛地一崴,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幾乎所有人的視線,都聚集在溫曼的身上,她隻覺得自己丟臉丟到了極致。

而這一切,全都是拜夏娜所賜!

溫嬌嬌震驚地捂住嘴,回過神來,正打算去扶溫曼,但溫曼已經以最快的速度爬了起來,瘋狂地衝出去。

溫夏在走出廳門之後,便甩開了戰司宴的手。

“戰先生,我覺得我們不必見麵了……”

還未等溫夏說完,溫曼已經跑了過來,她兩隻眼睛紅得不像話,一瘸一拐地走到戰司宴的麵前。

溫曼哭著問:“阿宴,你為什麽這麽對我——”

她聲嘶力竭,甚至帶著一種控訴。

她萬萬沒想到自己精心做了一下午的造型,竟然會變成這樣的局麵,變成所有人的笑柄!

“溫曼,你發什麽瘋?”男人的聲音,幾乎冷到了骨子裏。

溫曼隻覺得渾身一抖,哭得更凶了,眼妝都花了,看上去可憐極了。

若是換成別的男人,一定會被溫曼這樣楚楚可憐的姿態迷惑住了,恨不得上前安慰,但戰司宴不是。

“我發瘋?阿宴,你告訴我,她和你是什麽關係?”溫曼已經顧不上任何臉麵,質問戰司宴的同時,惡狠狠地瞪著溫夏。

溫夏隻覺得此時此刻的溫曼,真是悲催!

戰司宴沒有回答她。

溫曼著急地大喊:“阿宴,我是你的女朋友,我才應該是你的女伴,你為什麽要帶不相幹的女人過來?”

“夠了溫曼,我已經容忍你很久了。”戰司宴臉色陰沉至極,冷冷嗬斥道。

當他轉身想走,溫曼哭得更凶了,語氣卑微到了極致:“阿宴,你忘了嗎,你忘了你對我做了什麽嗎,你說過會負責的,你說過的……”

戰司宴英俊的雙眉頓時蹙緊。

黑暗的記憶瞬間吞噬了他的腦部,那晚女人可憐的哭喊聲,就像是洪水猛獸似的,直直地衝了過來。

他確實對不起溫曼,但他並不愛她。

溫夏注視著身旁的男人,他猶豫了,他遲疑了,所以……

他曾經對溫曼做過什麽?

或者是,曾經許下過壯烈的山盟海誓?

看著這樣卑微不堪的溫曼,溫夏不自覺地往後退了兩步。

戰司宴這樣的男人,她不能惹,也不可以惹,因為一旦惹上,現在的溫曼就會是自己將來的下場!

想到這裏,溫夏猛地轉身,就像是逃命似的,朝著酒店大門的方向跑去。

身邊竄過一陣風,戰司宴回頭的時候,女人已經落荒而逃。

一種驚慌突然席卷全身,他伸出手想捉住她,但隻抓到一團空氣。

戰司宴想也沒想,撂下溫曼,趕緊追了過去。

“阿宴——”

溫曼大喊了一聲,可男人已經遠去。

她麵目猙獰地跺了跺腳,提起裙擺,直接扔掉高跟鞋,也咬緊牙關追過去。

……

溫夏跑出了酒店,一路跑到了路邊。

寒風中,她瑟瑟發抖地伸出手,打算攔車回漫悅灣。

倏然間,後背一暖,她猛地回頭,男人將西裝披在她的肩頭。

“戰先生,你現在不該出現在這裏!”溫夏扯開他的西裝,無情地塞進了他的懷中。

她不要他的外套,不要他的任何東西。

看著鼻頭被凍得通紅的女人,戰司宴的臉色變得陰騭,直接丟了外套,攔腰抱起了她。

溫夏感覺到身子突然騰空,驚叫了一聲,兩條筆直的小腿撲騰了好幾下,可一點作用都沒。

“戰司宴,你要幹什麽?你快放我下來啊!”因為害怕,她兩隻手緊緊地拽住戰司宴的襯衣領。

戰司宴沒有回答他的問題,直接抱著她朝停車的方位走去。

沒過多久,溫夏就被塞進了副駕駛座位,男人抵住她,命令道:“再敢亂動,我不介意在這裏辦了你!”

溫夏的小臉蛋頓時變得煞白。

見她安頓下來,戰司宴替她拉好了安全帶,關上車門後,他繞過車頭,從另一邊上車,很快駕車離去。

邁巴赫疾馳在路上。

溫夏兩隻小手緊緊地攪在一起,她的臉色很不好看,嘴唇幾乎被咬得發白。

“你要帶我去哪?”她顫著聲問。

雖然問出這個問題,但她可以猜到今晚的結果。

這個男人權勢滔天,他想要做什麽,又有什麽是做不到的呢?

聽到溫夏終於吭聲,戰司宴陰鶩的臉色緩和很多,低沉的嗓音詢問道:“剛剛,為什麽突然逃跑?”

他摸不透她的心思。

“不然呢,我留在那邊看一對男女朋友吵架?以一個什麽樣的身份?小三嗎?”溫夏冷笑起來。

戰司宴薄唇緊抿,麵容透著一股冷峻,富有磁性的嗓音緩緩響起:“夏娜,我和你解釋過,溫曼和我已經沒有關係了。”

“嗬。”溫夏覺得可笑。

她轉過頭,看著男人英俊的側顏,譏諷道:“戰先生,沒談妥的分手,不叫分手。而且,溫曼小姐似乎並不覺得您已經和她分手了!”

“您單方麵分手,再拉上我出麵當女伴,真是把我往火坑裏推啊。”

聽完她這番話,戰司宴好看的眉毛幾乎擰在了一起,臉色顯得嚴肅至極。

“是我考慮得不周到,對不起。”他向溫夏道歉。

在這件事上,他確確實實沒有正式通知過溫曼,解除兩人之間的關係捆綁。

因為原本在他看來,他並沒有和溫曼戀愛,一直以來,他隻是在資金方麵彌補溫曼。

但是,在別人的眼裏,溫曼是他的女朋友。

然而,他現在並不覺得惱怒,也沒覺得後悔,甚至,心底還有那麽一丁點兒的小竊喜。

他已經明白夏娜生氣的原因。

對於男人突然的道歉,溫夏有些訝異,神色微微頓了頓。

下一秒,男人轉過頭,一雙深邃的黑眸直直地凝視她。

他狹長的眉梢微微挑起,語氣沒了方才的鄭重,但顯得尤為篤定:“夏娜,你很在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