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茵茵確認自己瞞住了。
陳金強沒有把她供出來。
她心底大大地鬆了一口氣,哭著坐在了溫夏的病床邊,拉住她的手,語氣盡是悔意:
“夏夏,都怪我不好,我為了自己的顏麵,沒有及時報警,害得更多人遭到了陳金強的毒手,還有……你。真的對不起……”
薑茵茵哭著訴苦。
溫夏不想再議論這件事,及時她再討厭薑茵茵,也不會過分到去再次掀開一個女子的傷疤。
“不用說了,這件事以後都不要再提。”溫夏淡淡開口。
溫夏的沉默,在薑茵茵看來是一種心理陰影,她覺得溫夏一定是遭到了陳金強的折磨,否則不可能一個字都不敢說。
“好,我不說了,我不說了。”薑茵茵應著她的話,又問道:“夏夏,你得住院多久?奶奶那邊瞞得住嗎?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我一定義不容辭。”
溫夏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回答道:“這瓶水掛完就出院。”
“啊?夏夏你不是傷得很嚴重嗎?”薑茵茵驚訝地脫口而出。
等她說完,才意識到自己太過衝動,連忙改口,推卸到墨遇州身上:“是阿州告訴我的,我剛從他辦公室過來的。”
溫夏不著痕跡地蹙了蹙眉,說道:“我沒受傷。”
薑茵茵疑惑不已,但表麵上一副欣慰的表情:“沒受傷就好,沒受傷就好……”
她認為,溫夏一定是故意這麽說的,就是想瞞著這件醜事兒。
她假裝苦笑:“夏夏,警局那邊說會派人來醫院給你做口供,要是你回去的話,奶奶她會知道吧?”
“他們問得很直接,我真的很難堪,真的不想再麵對那樣的事情了,幸好陳金強被抓住了,我的噩夢終於結束了!”
溫夏垂著眼眸,輕聲道:“我會去警局做口供的。”
“奶奶那邊都瞞著的,也希望你不要透露出去。”她對著薑茵茵說道。
薑茵茵怔了一下,隨即點頭,保證道:“你放心吧夏夏,我們都遭遇了這種事,我明白你的心情,肯定不會說出去的。”
“時間也不早了,你早些回去休息吧。”溫夏清淡的嗓音開口道。
她不喜歡薑茵茵,所以不需要薑茵茵看望自己,隻是礙於陳金強這件事,她覺得薑茵茵遭遇了那些,不想對她太過冷漠罷了。
這時候,病房門又被敲響。
戰司宴過去開了門,是沈華柳過來了,看到薑茵茵也在裏麵,她頓住了步伐。
場麵似乎變得有些尷尬。
薑茵茵本想繼續套點溫夏的話,可沈華柳的突然出現,讓她有些無語。
沈華柳回過神來,朝著她們走過去,對著溫夏問候道:“夏夏,好些了嗎?”
溫夏點頭:“好多了。”
薑茵茵主動出聲:“沈小姐,方才在辦公室,是我有些失態了,這段時間因為受了刺激,所以我的情緒有些失控。現在陳金強被抓住了,我的心情好多了,你放心,我以後一定會和阿州保持距離的。”
“對不起!”
她站起身來,朝著沈華柳深深地鞠了一躬。
沈華柳趕緊扶起她,皺著眉頭說道:“你不用和我道歉。”
沈華柳心裏有些不是滋味,是那種苦澀的感覺。
說到底,薑茵茵和墨遇州才是相識多年的青梅竹馬,而她,好像是橫空出現,阻擋在兩人中間的那個障礙物。
如果沒有她的出現,薑茵茵遇到這件事,墨遇州一定會好好安慰薑茵茵,並會陪著她走出陰影的。
“你遭遇這種事情,我與你不熟,也無權安慰你。要是阿州選擇了你,我也無話可說。”沈華柳再次對著薑茵茵說道,眼底浮出釋然的情緒。
溫夏震驚地看向她:“華柳,阿州他和你說了什麽?”
難道,墨遇州因為薑茵茵和陳金強的事情,所以選擇回到薑茵茵的身邊?
溫夏不可置信。
戰司宴站在一旁,不動聲色地蹙緊眉頭,但並沒有插話。
薑茵茵連忙道歉:“對不起沈小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以後我一定會和阿州保持距離的,請您相信我!”
“我不打擾你們了,我先走了。”
薑茵茵趕緊離開了病房。
剛剛沈華柳是什麽意思,難道墨遇州憐惜她的遭遇,準備和她在一起,要照顧她嗎?
所以,墨遇州追著沈華柳出去,不是因為在意沈華柳,而是著急和沈華柳分手?
果然!
果然墨遇州心裏最愛的人,還是她——薑茵茵!
就在這時,她的手機響了起來,是墨遇州的來電。
“阿州,我剛從夏夏病房出來,你找我嗎?”薑茵茵嬌嬌軟軟地開口。
她今天心情太好了,溫夏受了折磨,也被陳金強玷汙了,而墨遇州因為這件事疼惜她,把沈華柳甩了,重新站在了她這邊。
“茵茵,那你正好過來,到心理科來,我幫你找了一位專家。”墨遇州立刻說道。
“心理科?”薑茵茵兩眼一怔。
她又沒有心理病,卻看什麽心理科?
而且還是專家!?
心理專家一個個都是人精,要是她被看出來沒受刺激,那該怎麽辦?
說不定,她還會被心理專家套話,萬一套出什麽秘密來。
千萬不行!
“阿州,我沒病,我真的沒有心理病,我不要再被問那些事情了,我不要,我要回家……”薑茵茵掛斷了電話,趕緊朝著醫院大門的方向跑去。
她攔了一輛出租車,本打算前往自家公寓,但想了想,她的目的地改為了江南苑。
一路上,墨遇州打了一個又一個的電話,但薑茵茵就是不接。
江南苑。
薑茵茵被傭人攔在門外。
江佩清還是讓人放她進來了,畢竟是看著長大的幹孫女,她也不想拒之門外。
她歎了一口氣,勸說道:“茵茵,之前的事情我們不計較了,以後你可千萬要安安分分啊!你是我看著長大的,我也不想你和我們的關係變成現在這樣的。”
薑茵茵一頭撲進了江佩清的懷中,痛哭流涕:“奶奶,這段時間我受了刺激,所以我才會做出那些瘋狂的事情,我好像中了邪似的,我真的好後悔……”
“奶奶,我剛從警局回來,我真的太害怕了……”
江佩清一怔,急忙問道:“什麽!?怎麽會去警局,茵茵你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