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感到帝皇酒店宴會廳的時候,宴會已經開場了。

偌大的會場內,人頭攢動,人山人海,人聲鼎沸,好不熱鬧。

溫夏一身水藍色的魚尾裙,頭發簡單地披散著,隻是化了簡單的淡妝,卻令人移不開視線。

很多男人都不自覺地往她這裏瞄過來,仿佛還對她的長相和身材做出評價。

“我真不該帶你來這樣的場合。”戰司宴陰冷的目光掃過去,那些男人紛紛收回了視線,但還是偷偷地往這裏瞥著。

溫夏挽著他的手臂,輕輕地捏著他,吐了吐舌小聲吐槽:“那你看看那些女人,眼睛都快黏在你身上了,你怎麽不說自己不來這樣的場合呢?”

戰司宴轉頭凝視著她,仿若他的眼裏隻有她的存在,他如實道:“我很少參加這樣的場合,這次是陪你來的。”

溫夏其實知道,但她故意懟他:“可我們剛認識的那會兒,你就帶我參加宴會了,你不記得了嗎?當時我還撞見溫曼了呢,她還在宴會上大鬧了一通。”

下一秒,男人的指腹抵在她性感的紅唇上,低聲威脅:“夏夏,那是因為宴會是霍家為主辦方,我是給阿琛麵子而已,這種陳年舊事不必再提。”

溫夏輕輕點頭,又道:“嗯,不過說到溫曼,最近我倒是忙得沒時間去對付溫家了。不過,溫曼入獄後,溫家的股價更是一落千丈,這段時間正是收購的好機會。”

戰司宴沉沉開口:“那是一團爛攤子,你想收購?”

溫夏抿著唇,眼眸中湧出哀傷的情緒:“雖然那是個爛攤子,但它在我母親創建之後,曾經輝煌過。”

說到底,她執著的不是溫氏,而是執著母親的心血。

“夏夏!”

這時候,一道熟悉的女聲響起。

溫夏轉頭看去,來者正是沈華柳,沈華柳穿著一身黑色赫本風禮服,氣質範兒十足,她的身邊站著一位西裝筆挺極有氣場的男人,看上去約莫三十多歲。

“戰先生,夏夏,晚上好!這位是我的舅舅,厲北川。”沈華柳介紹道。

溫夏露出了驚訝的神情:“這位是厲北川厲先生?我還以為是……厲先生您好,我是夏娜。”

現在的溫夏,已經拋棄了溫夏這個名字,她不再姓溫。

溫夏更好奇的是,厲北川是沈華柳的舅舅,沈華柳說過厲北川快到五十歲生辰了,所以她才會如此驚奇,原本還以為是沈華柳的男朋友。

厲北川保養得也太好了吧。

戰司宴也和厲北川握了握手,打了個招呼,兩人還算熟悉,也一起合作過項目。

“夏夏,我今天才知道,原來我舅舅追過你媽媽,天哪!我真的好震驚!”沈華柳拉住溫夏的胳膊,趕緊給她傳輸八卦。

溫夏好不容易從厲北川那不符合年齡的容貌中反應過來,緊接著又陷入了更強的震驚之中。

厲北川微微擰眉,緊緊地凝視著溫夏的容貌,喃喃開口:“華柳,你口中的溫夏就是這位夏娜小姐?難怪……”

難怪他剛剛看她的第一眼,就覺得她像極了夏晚寧。

沈華柳立刻回答:“是啊舅舅,我還沒說完呢,你就開始回憶陳年往事,我這不就還沒來得及說,等你回憶完,我就恰好看到夏夏過來了。”

厲北川的視線一直停留在溫夏的臉上,他的眸中湧出縷縷深情,隻是嗓子似是哽住了,不知道該開口說些什麽。

他那樣直勾勾盯著溫夏的眼神,讓戰司宴有些不悅,出聲提醒道:“厲總,夏夏確實是夏晚寧女士的親生女兒。”

溫夏這時回過神來,有些恍惚地問道:“厲先生,您和我母親曾經相熟嗎?”

母親離開的時候,她太小了,很多回憶都沒有了,所以現在遇到認識母親的故人,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厲北川怔住了,然後輕輕地搖了搖頭,苦笑道:“對於晚寧來說,我或許就隻是一位普通的合作夥伴吧。”

溫夏從他的眼眸中,看到了哀傷和後悔。

事情都過去那麽多年了,他的情緒還能如此濃烈,可見對於母親絕不隻是輕描淡寫的感情。

或許,如果這位厲先生當初能勇敢點,母親的命運也許會有所改變吧。

但是,現在說這些都已經太晚了。

沈華柳捂嘴驚呼道:“天哪,舅舅你原來一直都是暗戀嗎?那位夏阿姨從始至終都不知道?真的太可惜了,你當初就應該勇敢點,為了夏阿姨你終身未娶的勇氣都有了,表白的勇氣怎麽會沒有?”

沈華柳有些指責的意思,但又覺得很無奈。

溫夏瞬間愣住了。

“終身未娶?”她一雙清眸睜得很大。

厲北川沒有妻子這件事,她有聽沈華柳提過,但並沒有想到厲北川終身未娶是因為母親。

“以前的事情,已經過去了,晚寧也去世多年,這大概就是我們的命數吧。”厲北川抿了一口紅酒,無措地望向遠方,輕聲嗟歎。

“二哥!嫂子!”

這時候,墨遇州風風火火地跑了過來,他一臉笑眯眯地打招呼。

厲北川見狀,頷首道:“那厲某就不打擾戰總和戰太太了。華柳,你自己玩,我這會兒去和黃老板談事情。”

“知道啦!舅舅。”沈華柳送走厲北川,挽住溫夏的手臂:“夏夏,那我就纏著你了。”

“好。”溫夏應道。

想到之前第一次見到沈華柳,她特別高傲,一臉蔑視,結果現在和她已經是十分熟絡的好朋友了。

“嫂子,這位是?”墨遇州好奇地看著沈華柳,疑惑地問道。

沈華柳站直身子,挺了挺胸,昂起下巴,語氣有些不爽:“墨院長,您竟然不認識我?”

墨遇州尷尬地撓了撓頭,定睛仔細敲了敲,還是默默地搖頭:“不好意思這位小姐,我……”

溫夏趕緊出來解圍:“阿州,這位是著名鋼琴家——沈華柳。”

“沈華柳!我知道我知道,認識您真有幸。”墨遇州趕緊伸手。

沈華柳氣死了,她和墨遇州握了握手,叮囑道:“墨院長,去年我在你們醫院剛做過闌尾手術,你還查過病房呢!下次要是墨院長再不認識我,我以後可就去別家醫院了,連病人都不認識的院長,這樣的醫院我可不敢去了。”

“哈哈哈哈……”墨遇州拍腿大笑,連連道:“一定記得,一定記得沈大師!”

“什麽沈大師,太難聽了吧,叫我華柳就行。”沈華柳氣得撇嘴,拉住溫夏的胳膊說道:“夏夏我餓了,咱們去甜品台那邊吃點東西吧。”

隨即,溫夏就被沈華柳拉走了。

墨遇州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湊到戰司宴身邊,悄聲問道:“二哥,最近茵茵怎麽了?我發信息她都不怎麽回複,給她打電話也一副無精打采的語氣,是不是你們公司壓榨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