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溪,我隻能準確地告訴你一件事。”

霍寒琛緊緊地拽住岑溪的胳膊,眉眼之間盡是嚴肅:“我了解阿宴,他不會辜負夏娜。”

岑溪皺了皺眉,甩開了自己的手,“你又不是他,憑什麽能代替他表達決心?”

“我沒有代表他,我隻是希望……你能相信我。”霍寒琛輕歎一口氣。

他知道兩年前的做法,讓岑溪對他已經毫無信任,他隻是想把這種信任,再慢慢地贖回來。

……

夜深。

戰司宴回到了江南苑。

剛下車,他就接到了霍寒琛的電話:“小溪那我暫時幫你穩住了,但我勸你盡快和夏娜說實話。”

“紙,到底是藏不住火的。”霍寒琛提醒道。

戰司宴蹙起眉頭,黑眸深邃如寒潭,他握緊手機,清冷的嗓音開口道:“阿琛,多謝。”

掛斷電話,他疾步進了客廳,徑直來到了四樓的臥房。

輕輕打開門,房間內亮著暖黃色的燈光,女人躺在紅色的床單上,雙目閉著,安靜的時候卻更凸顯出她的可愛。

靜態和動態的溫夏,給人的感覺截然不同。

他又仔細看了一眼她的身旁,沒有任何的遮擋物,大床之上並沒有設置“三八線”。

戰司宴勾起唇角,心情莫名地愉悅起來,方才心中的陰霾煙消雲散。

看出她是睡著了,他輕手輕腳地去了浴室。

待他出來後,溫夏已經坐了起來,她揉了揉眼說道:“你回來了,剛剛怎麽沒叫醒我?”

戰司宴徑直朝她走了過去,不自覺地伸出手,輕輕捋了捋她淩亂的長發,柔聲道:“你睡了,是我吵醒你了?”

“沒事,我在等你回來的,結果自己睡著了。”溫夏眨了眨眼,讓自己清醒一些,抬眸認真說道:“我有話和你說。”

她鄭重嚴肅的模樣,讓戰司宴心裏突然“咯噔”一下。

他眸光微黯,似是讓人猜不出情緒,見他麵容凝重,溫夏連忙道:“你累了吧?其實也沒什麽,先睡吧,明早再和你說。”

“對了,我找不到其他的被子和枕頭了,也不知道被李媽她們收到哪裏去了,所以……”

溫夏的臉色有些為難。

她是打算設置“三八線”的,奈何沒有條件。

聞言,戰司宴臉色沉了幾分,原來她沒有設置“三八線”,是因為找不到被子和枕頭了。

他竟還以為她不打算設置了。

“也許是奶奶察覺到什麽了。”他淡淡開口。

溫夏頓時一慌,捂著嘴驚訝地問:“你是說,奶奶發現我們隻是形式婚姻?我……我應該沒露餡兒啊!”

溫夏伸手抓了抓腦袋,努力回想著自己在老夫人麵前的所言所行。

“你沒做錯什麽,奶奶畢竟是老一輩的,觀察比較細微。”戰司宴輕聲說著,便繞過床尾,來到大床的另一邊躺下。

兩人並排躺著,都雙雙看著天花板的方向,溫夏感慨地歎了一口氣:“唉!”

下一秒,手腕被握住,男人低沉的嗓音安慰道:“沒事,慢慢來。等時間長了,奶奶便不會懷疑了。”

溫夏心中一暖,點了點頭道:“嗯。”

氣氛沉默了幾分鍾,男人又問:“你是打算和我說什麽?”

他的心懸在了空中,擔心岑溪那邊透露了什麽,又擔心是溫夏自己發現了什麽。

溫夏回過神來,輕鬆的口吻回答:“也沒什麽,晚上我和三個孩子聊了一下後天親子活動的事兒,他們跟我說了一些遊樂項目,讓我說服你一起完成。”

“阿夜和阿懿說,你可能不願意玩那麽小遊戲,我說我來勸勸你。”

溫夏如實將今晚和孩子們的交談,轉達給戰司宴。

戰司宴頓時心裏鬆了一口氣,同時又倍感欣慰。

原來是因為孩子們,他還以為溫夏是不是發現了他隱瞞的事。

但說到底,岑溪那邊是一個定時炸彈,一旦岑溪告訴了溫夏,後果不堪設想。

戰司宴想了想,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如何告訴溫夏。

“你怎麽不說話了?你真的不願意玩小遊戲嗎?阿宴,你是一個父親,你要考慮一下孩子們的想法,不要隻顧著自己的麵子。”

見他一直沉默,溫夏沒有其他懷疑,隻是當他不願意,便趕緊勸說起來。

戰司宴握緊她的手,清清冷冷的嗓音立刻回答:“我同意。”

溫夏愣了一下,又確認了一遍:“你真的同意?”

戰司宴轉頭看向她,微微點頭,溫夏頓時露出了驚喜的表情。

“他們倆小子要是知道你同意,肯定會很高興的,你就是平日裏太端著架子了,孩子們會很沒有安全感的。”

想到那兩個孩子的生母是個眼裏隻有錢的代育媽媽,而戰司宴平時很忙,又疏忽了和孩子們培養父子關係,所以戰夜和戰懿實際上是很缺愛的兩兄弟。

自從溫夏和小愛到來之後,兩個男孩子的臉上便多了更多的笑容。

“對了,你困嗎?”溫夏也轉頭看著男人,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

戰司宴覺得她有話想說,沉聲道:“不困。”

溫夏聽後,便立刻問他:“那我問你一個問題,你的生日是月底,6.30號對吧?”

戰司宴點頭。

溫夏垂了垂眸,說道:“幫你過完生日之後,我能請幾天假嗎?我有點事,沒辦法去公司上班。”

幫你過完生日之後……

這句話,讓戰司宴雙眸閃過一抹亮光,她要幫他過生日?

戰司宴掩去眸中的驚喜,當即回答:“好,可以請假。你要去做什麽?”

溫夏抿了抿唇,清澈的杏眸中卻湧出一絲哀傷,“我去一趟雲城。”

“雲城?”戰司宴突然一愣。

莫非溫夏知道了他五年前的事?

莫非她知道他在尋找那個女孩?

溫夏沒看出戰司宴表情的細微變化,如實回答:“正好放暑假,我帶小愛回去給秦嬸掃個墓。”

戰司宴陡然怔住。

溫夏也是雲城清平村人,而且從小在那邊長大,說不定認識阿夜和阿懿的生母?

“夏夏,五年前你懷孕的時候,有沒有……”男人薄唇微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