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夏看出高雯的眼神充滿詫異和困惑,猜出她的所思所想。

她停下手中的動作,快步走到了實驗室門口,淡淡一笑:“高總監,有什麽事嗎?”

高雯被這麽一問,想到茶水間的八卦,反倒有些心虛:“沒,沒什麽,就覺得夏小姐手法很熟練,一看就是老經驗的調香師了。”

溫夏忍不住笑了笑:“高總監,您是不是一直懷疑我的能力?”

高雯臉色陡然一變,連忙否認:“不不不,怎麽可能!夏小姐您是世界級調香師,是拿過調香師大賽獎項的,我怎麽可能懷疑你的能力!”

高雯的心緊張地怦怦亂跳,難不成她前腳剛說出的消息,後腳就被人出賣了?

否則,夏娜怎麽會這麽問她?

溫夏輕聲笑道:“您所認為的印度女人,並不是真的夏娜,當時我沒有上台領獎,那位女士是我當時在米國聘請的女傭。”

她坦誠回答。

高雯一聽,頓時就愣住了,兩隻化著精致眼妝的雙眼睜得極大,“所以,你……真的是夏娜?”

“是。”簡簡單單的一個字,鏗鏘有力,極富自信。

高雯踉蹌地往後退了兩步,感覺雙腿發軟,差點跌到。

所以搞了半天,是她誤會了,把正品認為是仿品?

“對不起夏小姐,對不起!”高雯的態度立刻變得恭敬起來。

溫夏伸出手,露出淺淺的微笑:“未來一年時間,我們好好合作,爭取將調香部發揚光大,讓Y集團的香水產業做起來。”

高雯傻住了,女人麵露溫柔,卻有一種說不出的氣勢,讓她隻覺得自慚形穢。

回過神來,她趕緊和溫夏握了握手,連忙道:“夏小姐您放心,有什麽需要幫忙的,盡管找我!”

“好。”溫夏依舊保持著微笑,“那我先忙了,有機會聊。”

高雯趕緊點了點頭,目送著溫夏走進實驗室,發了一會兒呆,才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坐到辦公椅上,她捂住胸口,遲遲緩不過神來。

……

溫夏認認真真地工作著,不知不覺之間,太陽高高地掛在空中。

已經是午時了。

她放下調試的瓶罐,扭了扭脖子,伸了個懶腰,然後摸了摸正在咕咕叫的肚子。

因為心情很差的緣故,她早飯沒吃多少,而且還全都嘔吐出來了,所以此時肚子裏空空如也。

就在這時,“咚咚咚”的敲門聲響起。

溫夏看過去,成帆走了進來,鞠了一躬說:“夏小姐,戰總有請。”

溫夏臉色微變,“他有什麽事嗎?”

成帆立刻回答:“好像是有香水方麵的提問,想讓夏小姐解答一下。”

溫夏看了看手表,抿唇道:“現在應該是午休時間了……行吧,我過去。”

她本想拒絕,打算吃完飯再去,但想了想,又還是同意了。

輕車熟路地來到總裁辦公室,走到門口的時候,卻發現門並未像平常一樣關著,而是直接敞開。

她邁著步伐走進去,聞到了一股淡淡的海鮮味,讓人很有食欲。

溫夏正饑腸轆轆,猛地咽了咽口水,恨不得趕緊衝進食堂,先飽餐一頓。

然而,她卻被總裁因為公事而叫過來。

其實,她現在的心情還算挺輕鬆的,沒有那麽抗拒。

因為戰司宴找她,是因為“公事”,那麽也就證明,他應該是將她當成員工了。

就在她思考的時候,暗門被打開,男人從休息室裏頭走出來,他臉色微沉,徑直走到了她的麵前。

溫夏往後退了兩步,和他保持適度的距離:“戰總,您要問什麽?我來解答。”

看著兩人空出約莫一米的距離,戰司宴的眉頭緊緊地蹙起。

“要是我不讓成帆這麽說,你是不是不會來?”清冷的嗓音透著幾分落寞。

溫夏愣了一下,有些不可置信地抬眸看他:“難道你不是要問我香水的事情?那你……叫我來幹嘛?”

戰司宴往前垮了一步,強硬地拉住她的手腕,將她拉到了沙發前,摁住她坐了下來。

隨即,他彎下腰,打開茶幾上的保溫袋,拿出一個很大的圓形保溫盒,打開後,裏麵是滿滿的海鮮粥。

溫夏睜大了眼眸,難怪她剛剛聞到了淡淡的海鮮味,原來是海鮮粥……

現在蓋子打開後,味道變得尤為濃鬱,簡直是撲麵而來,讓人恨不得立刻喝上兩口。

“你早上剛吐過,不適合去食堂吃米飯,食堂的米飯蒸得比較硬,這是我讓成帆買來的海鮮粥。”

戰司宴將銀勺擦拭幹淨,遞到了溫夏的麵前,“吃吧。”

溫夏懵了,心裏莫名地湧出一股暖流,隻是看了看麵前的銀勺,再看了看那麽大的保溫盒,這是要讓她一個人吃?

這些份量,就算五六個人吃,也不成問題。

“戰司宴,我是豬嗎?”溫夏脫口而出。

她剛說完,就看到男人拿起一隻正常大小的飯碗,用大勺盛了粥,將碗遞到了她的麵前。

溫夏啞口無言,隻是心裏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

她沒有接過這個碗,“戰總,您的好意我心領了,我還是去食堂吃吧。”

說罷,溫夏站起身來,轉身打算走,手腕卻再次被握緊。

“坐下。”他的聲音冷了幾分。

溫夏沒有動。

“既然你認為我們隻是上司和下屬的關係,那這次是上司的命令。”戰司宴沉聲道。

溫夏垂眸眨了眨眼,麵容顯得有些糾結,她轉身看向他:“戰司宴,你究竟是什麽意思?我想我應該說得很清楚了!”

“我們之間保持點距離,不好嗎?”

她的語氣有些無奈。

她不想朝他發火,也不想再將溫曼拿出來強調一遍又一遍,她覺得戰司宴應該是能明白的。

但現在,他做的事情總是出乎她的預料。

“粥冷了,趁熱吃。”戰司宴沒回答她的問題,隻是拉住她的手,將她一把拽入懷中。

溫夏猝不及防,整個人都摔了過去,然後被男人圈在懷裏。

飯碗被他端起,他用勺子裝了一些粥,遞到她的唇邊。

他的嗓音透著耐心,但又顯得冰冰冷冷:“既然你不主動吃,那我就隻能喂你。”

喂???

她不需要他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