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窩心的結局為累計十鑽加更
說實話,我根本沒辦法去相信,一個或者是一群監視著自己的人。
確定了房間的鎖是安全的之後,我趁著夏夏跟外婆在外麵散步的時候,晃晃悠悠的朝著醫生的辦公室走了去。
這會辦公室裏隻有一個年輕男醫生還有一個女護士在聊天。
見我進來,那個小護士咧嘴笑了下,眼睛彎彎的,還有顆小虎牙,看上去十分的討人喜歡:“有什麽事麽?”
我飛速的掃了屋子一圈後開口:“哦,沒啥事,病房就剩我自己了,想著來找人聊聊天。”
剛來的時候我就看到,這裏到處都有監控器,但是不知道從哪裏可以看到那些監控的錄像,隻要能找機會看到,就能知道到底是什麽人將那張紙放到我們病房門下的了。
那小護士一聽,立即就扯過一旁的椅子給我:“來,來,坐下說。”
那男醫生的臉上閃過了瞬間的不悅,我抿嘴笑了下,看樣子是耽誤了人家的事情。
又飛速的掃了屋子一圈,發現這裏竟然並沒有電腦,各個辦公桌上都是一堆堆的檔案,略顯得雜亂。
看樣子在這裏不可能看得到監控了。
跟小護士胡扯了兩句後,我站起身子對他們開口:“我去瞧瞧外婆回來沒,你們先忙,不打擾了。”
小護士因為我突轉的態度還有些發愣,但是一旁的男醫生卻已然滿臉笑意,甚至還站起來敷衍的對著我開口:“好的,記得讓病人多穿件衣服,這個季節容易受風。”
跟他們倆擺手,我滿臉笑意的朝著門外走,結果沒注意到跟門外往裏進的一個穿著病號服的男人迎麵撞上了。
那個男人十分瘦小,這麽一撞,我還沒怎麽著,他先捂著胸口後退釀嗆了好幾步。
“你沒事吧??”看他臉色發白,我真有些擔心這麽一撞把他給撞昏過去。
那個人十分的膽小,聽我這麽一問,立即就低著腦袋,聲音怯弱的開口:“沒...沒事...”
“不是...我說你真沒事吧?”本來還不覺得有什麽,結果他這聲音聽得我倒覺得他一定有事。
見我上前想扶他,那人立即就跟見著鬼似得,猛地朝著一邊躲了好幾步,連連擺手:“真沒事,真沒事...”
屋子裏的那個醫生聽到了外麵的動靜,扭頭看到那個人的時候開口道:“三十六床的?怎麽了?”
那人縮著脖子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屋子裏的醫生,半天才開口:“我覺得...有些胸悶。。。”
那醫生一聲,拿起聽診器就示意他過去。
那人瞟了我好幾眼才扭過身子朝著那醫生走去。
盯著他的背影看了兩眼,突然我的目光注意到他的袖口處的一塊汙漬。
眼睛眯了眯,又多看了那人兩眼,才轉身朝著病房走回去。
外婆和夏夏還沒有回來,我將那兩張紙和娃娃給收好,又放到了床下。
接著站到陽台上看著下方。
等了差不多十幾分鍾,才再次打開門朝著醫生辦公室走去。
那個男人已經不在那屋子裏了。
那個年輕的男醫生也沒在,隻有那個小護士在趴著打瞌睡。
注意到我的腳步聲,她扭頭看了眼,咧嘴笑著問:“怎麽啦?”
說真的,我超喜歡這個小護士,總是笑眯眯的,讓人覺得十分的親切。
“沒什麽,就是放心不下剛剛被我撞到的那個人...他看上去生了很重的病,也不知道有沒有什麽事情。”
聞言那護士立即又會心一笑:“哎呀,他啊,不用擔心,沒什麽事了,他胸悶是那個藥吃的影響的,跟你撞的沒關係。”
見她上鉤,我立即就又湊近了點:“他生的什麽病啊,找醫生都得自己來,沒人照顧他麽?”
小護士聞言開口道:“他老婆在這照顧,但是我覺得...應該說是他照顧他老婆更合適。”
“怎麽這麽說?”
“因為他老婆...給人感覺...這裏有點不對勁。”小護士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噢~~”我拉長了音應了聲,一邊點頭一邊做出一副十分好奇的模樣:“他媳婦是怎麽個有毛病的法??”
“就是總是給人感覺怪怪的,不能瞧見別人家孩子,瞧見就抱著不撒手。”
聽到這裏我已經差不多明了,笑著點了下頭:“那有什麽呢,說不定她就是純粹的喜歡孩子呢。”
“你可不知道。”那小護士見我不在意,忙擺手:“她是那種隻要抱到手裏就死活誰也搶不走,把自己的奶嘴往人家孩子嘴裏放,也不管自己有沒有奶水,不管別人吃不吃,反正隻要有孩子在手裏就這麽做。”
接著沒等我開口,那小護士就又接上話:“不過啊,有一點,隻要她一聽見孩子哭,不用旁人在搶,她自己就撒開手了,隻要孩子在哭,她就坐在原地一句話不吱聲。”
“後來呢?”我問。
“哪還有什麽後來啊,被她衝去兒科鬧了一通後,她丈夫就從三樓被送來了四樓,夫妻倆專門安排病房,平日裏倆人待在屋子裏也不出門,就連飯菜都是我們誰去買飯給他們帶上來的。”
我笑了出來:“多虧了有你們,不然這男人估計有得辛苦了。”
小護士也歎了口氣:“怎麽說呢,不同人不同命吧,雖然那女人瘋瘋癲癲的,這男人瞅著膽小怕事,但是夫妻倆感情挺好,那女人大多數時間都正常,還給他捶背捏腳的,啥也不嫌棄。”
我點了點頭,順口問了句:“他們在哪個病房?”
小護士聞言驚訝的看著我:“就住你們隔壁啊。”
我想我已經差不多知道了這件看似恐怖靈異事件背後的真相。
說是真相,這更加的像是一場鬧劇。
一場帶著愛和體貼,卻不小心打擾到其他人的鬧劇。
當天晚上,我刻意很晚都沒有睡,在夜深之後果然又聽到了那隱隱約約傳出來的孩子的哭泣聲音。
隻不過相比較昨晚的毛骨悚然,這會更多的是一種窩心。
我起身輕輕的打開了門,走到旁邊病房的門外,看了眼手中的紙,接著彎腰從門縫中塞了進去。
信上麵寫了一段話。
‘親愛的先生,我並不知道該怎麽稱呼你,但是我相信你所做的一切都沒有惡意,相信你也並不知道怎麽稱呼我,但是也希望你可以相信,我對你也並沒有任何的惡意。
如果這種方法可以讓您的妻子更早乖乖睡覺的話,那麽我一定不會打斷您。
希望您和您的妻子都可以早日康複。
來自一個陌生人的問候。’
在信的最後,我學著那個男人畫了一個大大的笑臉。
使整封信看上去和善又親近。
之所以能注意到這個男人,是因為他不小心蹭在袖口上的油性筆的墨水痕跡。
他身上的病號服不髒,幹幹淨淨的一股子洗衣粉的味道,所以袖口那一塊洗不掉的汙漬就格外的顯眼。
人的身上都會有一種與眾不同,代表自我的氣場,在看到這個男人之前我認為或許是有什麽瘋狂的人,病態的人在借著這個緣由謀劃什麽陰謀。
但是在看到他,或者說他袖口上那塊汙漬之後,我就發現,是我把人和事情想的太複雜,或許這整件事都隻是一個病人為他同樣患病的愛人所做的在愛情中微不足道的小事。
二樓的燈是壞的,他將那個錄音的娃娃放在那裏才最不容易被人發現。
其他無論放在那裏都會在燈光中被人一眼看到。
將信塞進他屋子裏後,我並沒有睡意,而是轉身朝著那樓梯間前麵走廊走去。
那裏有一排椅子可以坐下歇歇腿。
結果剛一轉到那走廊上,我就看到了,昨晚的那位醫生,保持著同樣的坐姿坐在同樣的位置上。
他扭頭看到了我,沒有開口說話。
我盯著他看了兩眼,上前坐到他身旁的椅子上:“小鵬醫生坐在這裏幹什麽呢?”
他就好像沒有聽到那空中傳來的孩子的哭聲一樣,看著我開口:“這位家屬來這裏又是幹什麽呢?”
我笑了笑:“可能小鵬醫生不了解,我兼職抓鬼的。”
醫生愣了下後笑了出來:“那麽請問這位家屬抓到鬼了麽?”
我聳了聳肩:“抓到了一隻藍色的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