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問》第一集讓觀眾們看到了一代武術宗師原來可以如此文質彬彬、幽默儒雅,除了故事姓強、武打動作延續真功夫風格外,其最大的功臣莫過於王小虎在拍攝期間與葉問長達半年之久的共同生活。
在拍攝第一集的時候,他已經想到要拍攝第二集。
所以練功之餘與葉問溝通多是王小虎提問,葉問進行回答。
即便是有了第一集的成功作為鋪墊,王小虎始終不敢掉以輕心,這也有了在第二集拍攝時幾次三番的修改劇本,同時他更加注重葉問甚或上的各個細節,為此他參考了無數50年代的粵語片,尋訪了很多當年的老人,比如金庸、邵逸夫、沈忠等人,當然更多的是與詠春門黃淳梁、李小龍進行溝通,這些都是他希望進一步演活葉問這個角色做出的努力。
所以你可以看到王小虎在戲裏戲外,一舉手一投足都活像個50年代的人,出行起居都穿著那身灰色長衫,腳踏布鞋走路虎虎生風,格外的奪人眼球。
“阿芝,我怎麽感覺阿虎好像魔障了啊?”林青霞說:“就像當年拍攝《神話》時你穿著那身漢朝直鋸袍在我眼前晃來晃去一樣。”
趙雅芝聞言噗哧一笑,說:“這樣入戲快嘛。畢竟中間相隔十年之久才拍第二部,阿虎需要時刻的醞釀帶入角色。”
“過兩天就拍完所有的打戲,剩餘的時間都會專攻文戲,我還得天天挺著大肚子來回晃呢。”
“你還用這麽麻煩嗎?”林青霞詫異的看看趙雅芝,撫摸著她平坦的小腹說:“要我說你不如假戲真做再懷上一個,你看嘉恩自己多孤單啊,給他添個弟弟或者妹妹,家裏熱鬧不說,還顯得喜慶,你們的條件又不是養不起。”
趙雅芝笑著搖搖頭說:“一個已經足夠我和阿虎頭疼了,再說阿虎目前也沒有這個想法。”
“搞不懂你們。”林青霞歎口氣說
王小虎坐在導演椅上正監督張遠、張叔平兩人忙活片場的布景進度。
此時已經拍攝完洪金寶和施瓦辛格的打戲部分,必須要在盡快的時間內完成王小虎和施瓦辛格的打戲,這樣一來《葉問2》裏就剩下“茶樓一炷香比武”的重頭戲。
出於這樣的安排也是為了留給洪金寶養傷的機會,王小虎可不希望大師兄屆時打著“補丁”陪自己在圓桌上打。
王小虎看了半天,忽然皺眉頭對張叔平道:“叔平,你過來一下。”
“虎哥。”正在埋頭和張遠談論的張叔平忙走過來。
“叔平,我感覺你現在設計的布景有點不對勁。”王小虎想了想後說道:“上一場三毛和阿諾打擂台的布景就很精致,你把一些拳擊懷舊海報、西洋拳王及拳擊比賽的照片鑲嵌成不同大小的相框,很好的讓電影角色進入一種不屬於華人的洋人世界,置身其中總感有一份不知所措的感覺。”
張叔平聽到虎哥誇獎,頓時嘿嘿笑了,要知道上一個布景可是他琢磨了幾天幾夜才搞定的,後來他還專門找拳王阿裏求證了很多方麵的資料,又按照王小虎的要求搞出那種“黑市拳”雛形的味道。
“小擂台”布景一結束,不僅讓王小虎點頭稱讚,連拳王阿裏也說如果去掉“賭拳”的一些小設定,單憑一幕幕老相片就有五十年代世界拳擊俱樂部的規模,其真實度可見一斑。
在劇本中,王小虎給出的提示隻有一句話:重點突出洋人社會的奢華,映射洋人對華人的欺壓。
張叔平從老資料片裏挖掘了很多當時聯合[***]船員的海軍服,狠下功夫鑽研五十年代駐港聯合軍隊的生活習俗,這才設計出讓王小虎滿意的布景、服裝。
“在劇本上這是一場正規的擂台比賽,你按照體育館或者大劇院作為場地來考慮是沒錯,但是當時的香港沒有如此寬闊的體育館或者局域,所以場景必須要重新調整。”王小虎繼續說道。
“啊?”張叔平頓時傻眼:“虎哥,可是劇本設定的場景不是在豪華郵輪上嗎,我想那些駐港的聯合[***]除了休閑場所之外,肯定也會有類似規模的訓練場吧?”
“劇本上設定的是這樣沒錯。”王小虎說:“但是劇本的出發點是將這個擂台賽搞的鄭重一些,屆時英國人、美國人什麽的洋鬼子,還有華人武術界都會參加。”
《葉問2》終極決戰是建立在洪金寶被施瓦辛格打殘的基礎上,在拳王對此事公開道歉的發布會時再度出言不遜,從而將王小虎飾演的葉問小宇宙催發,當著眾多中外記者向拳王正式下挑戰書。
其擂台姓質較之前麵有了本質的變化,用“小擂台”和“大擂台”來形容在恰當不過。
現在要布置“大擂台”,顧名思義,就是比小擂台更大的擂台,亦是《葉問2》最後一場的大型動作場麵。
張叔平一下子陷入了沉思,看來自己還是沒有吃透劇本,否則虎哥也不會提出“不協調”的建議來。
凝思苦想半天後,張叔平開口說:“虎哥,能不能把這裏設計成洋人的宴會廳?”
“宴會廳?”王小虎眉頭微皺。
“對!”張叔平腦海靈光一閃,忙補充說:“再配合上晚期的燈具裝飾藝術風格,擂台的四周多加設很多堅挺的垂直線條、巨幅的比劃,玻璃窗等,對了,我可以在虎哥你十幾年前執導的《勇士的旅程》和《洛奇》的基礎上進行創新!”
對於張叔平的補充,王小虎也不是很明白,畢竟他不是搞布景、服裝藝術出身的,很多專業術語他一時間也聽著雲裏霧裏,擺擺手說:“你看著處理吧,總之要給人一種壯觀宏大的感覺,烘托出影片終極一戰的氣氛。”
張叔平忙點頭答應,和王小虎拍戲絕對是前所未有的考驗,你必須要時刻鑽研劇本,經常和導演、執行導演、動作導演進行交流,充分明白他們要的是什麽服裝、場景。
乍一聽上去好像挺複雜的,其實張叔平感覺和王小虎合作算是比較愉快的,《射雕》讓他大腦充分運轉對古裝戲的設定有很大的拓展,可以預見的是《葉問2》殺青之後,他的職業經驗和在圈內的身價也會逐步提高。
張叔平用了半天時間進行思考,然後將全新的場景布置圖遞交給王小虎審核。
這一次王小虎沒有說什麽,拍著張叔平的肩膀一通猛誇。
“不錯,如果不是你提醒的話,我恐怕都要忘記適當的配合記者群的閃光燈了。”王小虎說。
五十年代的相機都是老古董,還停留在拍張照片發出嚇人的“爆炸”和閃光效果,以閃光的耀目效果強化葉問所中重拳的力度,能夠很直觀的讓觀眾走進葉問的世界,感受到他在擂台上孤身作戰,卻又不屈不撓的精神。
“很好,按照這份設計方案抓緊去布置吧。”王小虎說:“對了,剩下的是茶樓和葉問生活小區的場景,你記著提前給我遞交設計方案,我這幾天會把具體的要求告訴你。”
張叔平點頭“哦”了一聲,渾身充滿幹勁和張遠忙活去了。
組織布景的時候,王小虎也沒讓劇組的人閑著,安排袁和平出去拍攝其他和擂台賽有關的情節,比如這場戲還有大量對洋人觀眾的描寫,也會前者評判團等擂台周遭的事項,當然還有很多配角依靠收音機為葉問打氣加油的拍攝。
這些全都是為了豐富擂台決戰的現場氣氛,以及凝聚全港市民皆支持葉問的那種萬眾一心的場麵。
大、小擂台的區分不僅在布景上有較大的區分,在武打動作方麵也會有很大的調整,王小虎的要求就是將兩場擂台賽拍出各自的特色。
劇組人員都在忙前忙後,王小虎把大塊頭施瓦辛格單獨抓了出來。
“阿諾,來,趁著還沒有正式拍攝,我們兩個人先過過招!”王小虎笑著說。
施瓦辛格聞言忙擺手:“老板,你還是放過我吧,我可是聽阿裏說過你的拳法很厲害,我不想受虐。”
“大爺的,讓你按照設定好的套路來打,又不是跟你真人搏擊!”王小虎鬱悶的跳腳罵娘,堂堂“終結者”這時候竟然膽小如鼠,這是什麽世道啊。
不管施瓦辛格是否願意,王小虎還是強行和他過招,幾次過後,施瓦辛格總算找到點感覺,打起精神頭和王小虎打鬥。
於是片場的某個角落裏,身穿灰色長衫的王小虎和隻穿著大褲衩的施瓦辛格頻繁過招。
施瓦辛格有好幾次沒有按照設定的動作來打,均被王小虎輕鬆化解,兩人折騰了大半天,累的施瓦辛格氣喘籲籲。
“夥計,平時要躲在片場壓腿,打沙袋,把自己的肌肉保持在最佳狀態,否則”
“否則怎麽樣?”施瓦辛格忙問。
“否則你隻會學到花架子。”王小虎冷笑說:“更不用說跟我學中國功夫了,台上一分鍾,台下十年功,你是練健美出身的,總應該明白這個道理吧?”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