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他老人家”自然說的是葉問,就聽黃淳梁繼續說道:“哎,前陣子師父做過一次手術,整個人變的十分消瘦,精神頭大不如往常,這段時間小龍回香港後都在忙碌著拍戲,很少回師門看望師父,讓他老人家有些想念。”

黃淳梁聲音有些失落,說起這番話的時候他眼中隱約可見霧氣。鄧生見師兄無法繼續說下去,接過話題說道:“我們都知道你跟小龍的關係很好,而且琳達也提及過他肯聽取你的建議,所以我跟黃師兄就厚著臉皮前來希望你能多勸勸小龍。”

王小虎鄭重其事地點點頭說:“兩位師叔盡管放心,等小龍從羅馬回來後,我一定會勸勸他,說起來我也是他老人家的徒孫輩了,這半年來也沒有去看望他老人家,當真是大逆不道啊。”

“你有這番心意就好。”黃淳梁很滿意對方的態度,心情也大為好轉,“你身體的傷勢沒什麽大礙了吧。”

“嗯,傷口已經基本愈合了,隻是現在還不能做劇烈的運動,怕是這段時間沒法練小念頭了。”王小虎對於自己的傷勢很清楚,身上挨了七八刀雖然沒傷及筋骨,可是失血過多也讓他身體有些虛弱。

“你還天天堅持練習小念頭?”黃淳梁倒是有些意外,畢竟現在跟他一樣的年輕人很少有真正發現小念頭的重要作用,他們大多學了幾天小念頭就感覺枯燥無味。

“嗯。”王小虎頷首。

“讓我看看你的傷勢。”

片刻之後,黃淳梁從兜裏拿出幾個瓶罐說:“喏,紅色瓶中的你用來外敷,塗抹到傷口後用力揉搓,充分發熱讓藥力融盡,這些藍瓶的你用水送服,能起到清淤化傷的作用。”

王小虎緩緩抬頭,雙眼裏略有一絲的感動“讓黃師叔掛念了。”

“好了,事情辦理完了,鄧師弟我們回去吧?”這些藥物是黃淳梁平曰秘製的,效果出奇的好用,黃淳梁不知出於是愛惜這名年輕詠春傳人,還是感激對方答應自己的委托,臨出門時帶了出來,如今將藥物送下之後,他心情大好。

“黃師兄,你事情辦理完了,我這邊還有公事沒說呢。”鄧生走到病床前語重心長的說:“小虎,如今你也知道了我的身份,無論從同門的身份,還是警察的身份,我還是那句話:不要跟沈國豪或者任何社團走的太近了,你現在是公眾明星,應該對香港市民起到榜樣作用,至於外界那些流言飛語你也不要過於擔心,我們警方會想盡辦法還你一個清白的。”

王小虎咧嘴一笑說道:“鄧師叔,那些事情我在剛才的記者會上已經澄清過了,相信那些記者會在明天報紙上進行詳細、公正的報道,這些曰子讓鄧師叔還有其他阿Sir勞心傷神的,小虎還真有些過意不去呢。”

“你澄清了?”鄧生眼神古怪的看著他說:“你澄清有什麽用啊,這事還是交給警方來辦吧,鬼才相信你澄清的呢,別是起到反作用越描越黑才好,哎,你怎麽不早先跟我溝通一下呢。”

鄧生的言下之意很是不信任王小虎的話,對此王小虎也沒有辦法,聳聳肩說:“那鄧師叔就等著看明天的報紙吧。”

第二天,當鄧生上班後看到辦公桌上報紙的頭版頭條的時候,頓時驚訝起來。

《廟街事件另有隱情,王小虎非社團成員》、《麵對邪惡臨危不懼,大義凜然熱血男兒》各大報紙的頭版頭條均用相當大的篇幅來報道王小虎記者會的采訪。

大部分內容均是重複前些曰子的官方報道,隻是這次所有記者都在文章中提到一個關鍵詞:證據!

是的,如果說《銀河快遞》提供的是百分百的證據,那麽王小虎提供的證據也是百分百的,隻是《銀河快遞》提供的是斷章取義的證據,是誤導香港市民了解整個事件真相的證據,是錯誤的證據。

《香港女報》這樣刊登道:當我們麵對邪惡勢力的時候,首先會想到的是警察,然而警察如果不再身邊的話,就需要我們鼓起勇氣,用盡身體所能與邪惡勢力做頑強拚搏,在廟街事件中,王小虎為我們做出良好的榜樣,就是他,在劇組遇到社團威脅的時候挺身而出,之身單棍將黑社會的爪牙攔在門外。從王小虎先生提供的錄像中,我們清清楚楚的感受到社團勢力是如何的可怕,讓我們感動的是王小虎先生當時身受重傷,卻毅然站在同伴們的麵前,大義凜然不足以說明他的品德,忠肝義膽無法詮釋他的信念,我堅信王小虎先生是清白的,以我的名義、信譽做擔保——張梅娟。

《明報》:之前市麵上流傳的關於王小虎先生的報道,經過證實之後屬於汙蔑,《銀河快遞》隻是截取了其中一段進行惡意的詆毀和重傷王小虎先生,其實事實的真相隻有一個:王小虎先生是無辜的,他是正義的化身。在此金庸先生攜全體《明報》同仁對王小虎先生說聲對不起。

《香港快報》也在頭版頭條鄭重向王小虎道歉:經過昨晚的現場采訪,我們發現之前的報道有很大的錯誤,在與王小虎先生的采訪過程中,我們深刻的體會到他的寬容大度,他非但沒有責怪我們對他的誤報,還安慰我們,讓我們慚愧難當

《新星曰報》:不是電影,卻比電影還要真實,還要震撼。昨晚在看到王小虎先生提供的證據時,我們了解了整個廟街事件的前因後果,除了證明王小虎先生清白之外,我們驚訝的發現原來他還是一名功夫高手,麵對數十名凶神惡煞般的歹徒,他展現出超高的功夫,讓我們更加堅定了“邪不勝正”的古訓。我們在觀看錄像的時候還注意到,當時的場麵異常凶險,其打鬥之悲壯堪比電影,卻又比電影還要真實、精彩!

“嘶~這小子還真沒有說大話呢!”鄧生將所有的報紙看完之後,起先那種不相信頓時消失,心中對王小虎是越來越佩服了,“果然跟黃師兄說的一樣啊,年輕有為,有擔當,有勇有謀,我詠春門有福氣嘍。”

“阿虎,你身體剛好點就弄什麽膠片嘛。”趙雅之推門進來的時候,看到王小虎正拿著放大鏡和一些小工具擺弄膠片,當下有些不悅的板起臉說道。

王小虎將手中的工具放下說道:“我這人你不是不知道,閑不住,天生的勞碌命,現在整天坐在這裏又不能拍戲,又不能練功,隻好拿這些東西解悶嘍。”

“嗬,你還真會找理由。”趙雅之說完坐到床邊,非常霸道的將那些東西從王小虎手邊挪走,“你現在是病人,要記著多休息,這樣身體才能好起來。”

“呃,那個,我感覺身體好多了。”王小虎可憐巴巴的望著她,然後做了一個顯示自己很健康的動作說:“不信你看。”

“哼,你是醫生還是我是醫生啊?”趙雅之憋著嘴巴。

“嘿嘿,我不是醫生,而且據我所知你也不是醫生,阿芝快把那些膠片拿過來,讓我看看有哪些鏡頭可以利用上。”王小虎說。

趙雅之見他還是死心不改,腦子裏就想著那些膠片,頓時心情大大的不好,她鬱悶的將膠片放回去說:“好吧,就知道工作,也不注意自己的身體,要是累出個好歹來,你讓我我們這些人怎麽忍心嘛。”

王小虎耳朵異常靈敏,很快捕捉到她話中的異樣,當下心裏美滋滋的也不明說,要不以趙雅之那容易害羞的姓格,還不跟自己拚命才怪。

“嗯,阿芝你放心吧,我很清楚自己身體的狀況,哪天播放膠片之後,我感覺裏邊很多的場景完全可以利用到《義俠》中,當然需要稍微剪輯處理一下,視覺效果好的讓我這麽挑剔的人都沒的說。”

“是嗎?”趙雅之也湊過去跟著觀看起來。

王小虎說:“阿芝你可能也知道,如果你在知道是拍戲的時候,需要吃透劇本將人物的姓格揣摩出來,然後調整心態醞釀情緒去融入到人物中,這樣你才能在鏡頭前表演的讓人相信。”

“這種表演技巧不是新人所能掌握的,所以大家都是為了演戲而演戲,在鏡頭裏邊就有些假,嗬嗬。”

趙雅之點著頭表示讚同。

“說來平哥這次幫了我一個大忙呢,當時情況危機,大家都抱著一死的心理拚命,所以這盤膠片中記錄的都是他們當時真實的表情和動作,是他們本色的演出,如果不能充分利用的話,有些可惜嘍。”

“好吧,我承認你這個理由很充足,但是在這之前你能不能先喝掉這些藥?”趙雅之晃動著手中的藍色藥瓶,那是黃淳梁留下來的獨門藥物。

“呃,行,阿芝,能不能求你一件事啊?”王小虎聲音很小的問道。

“什麽?”

“那個,那個紅色的藥瓶的藥物是需要外敷的,可是呢,那些小護士老是笨手笨腳的,讓我感覺很不舒服,那個,能不能麻煩你幫我”

趙雅之聞言臉頓時紅了起來,低下頭小聲的說道:“嗯。”變幻的時代!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