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集 絕處逢生 第五章 遇襲
趙宇沒做表示，但也沒否認，張小龍淡淡笑道：“不如我們合作一次怎麽樣？”
“和你合作？”趙宇側目望著他，“有必要和你合作嗎？”
“當然，有許多事情你出麵去做很不方便，萬一許可言追查起來，你的麻煩是少不了的，但如果由我出麵去解決，也許形勢就不一樣了，不對嗎？”張小龍笑著說道。
“你想怎麽做？你知道我心裏想什麽？”趙宇發現今天的疑問句用得太多了，不曉得自己那時無能還是真正的求知心旺盛，但總之麵對張小龍的時候，對方每說一句話都勾起他的好奇。
張小龍擺擺手道：“這筆生意一定不會讓你吃虧！”
趙宇若有所思地望著他，緩緩地點道：“我真不該相信你的話，不過我信了。”
“OK，從現在開始你隻要注意一日人和青俄人的動靜就行，必要的時候，我會通知你出動配合我。”張小龍坦然直言道。
趙宇摸不清楚他葫蘆裏買得什麽藥，但是終究答應下來。
張小龍笑道：“很好，商場的那事你不是已經接手了嗎？”
“啊！”趙宇驚聲道，“殺人的你！”
張小龍詫異道：“原來你不知道，我以為你早認出我了。”
“天呢！”趙宇難以置信的看著他，那眼神仿佛在看一個怪物，“你是改造人嗎？”
“改造人？”張小龍將煙放在手指之間，旋即搖頭道，“當然不是，我是死亡戰場出身的軍人，這點小CASE算不得什麽。”
趙宇接受了他的說辭，沉聲道：“商場襲擊你和於曉楓的人是一日人，於曉楓人又在哪裏？”
“她很安全，我把她安置了，你也想要那份日誌對嗎？”張小龍噴出一道煙箭在空中，輕飄飄的煙氣遮擋住了趙宇的目光。
“你對一日人很了解。”趙宇語帶雙關地說著。
“碰巧，酒店的鄰居就是一位美麗的一日女士，就算我想不了解都很難。”
“漂亮的男人對漂亮女人，有趣。”趙宇竟然說出這麽一句話。
張小龍哂笑道：“是呀，我被這位美麗的鄰居冒犯過幾次，好在我的運氣很好，沒被她看出什麽。”
“事在必行，如果你李豎名的間諜，我保證你走不出合儀市。”
“開什麽玩笑，我可不是當間諜的合適人選，你未免太低估他了，一日和青俄人頻頻在中傲境內有動作，歸根到底…………”
“等等，把東西還我！”趙宇猛然說道。
“什麽東西？”張小龍笑著反問。
“你從我……”
“嘭！”一聲巨響，強大的聲浪振聾發聵，街道上一輛車子掀翻在地，悉索的鐳射光芒空中陡現，安插在外麵的行動隊員十幾人紛紛中槍，趙宇為之變色霍地站起來，一雙大手又將他按了下來。
“找死嗎？”張小龍冷聲說話的時候，眼睛在尋找著射擊點。
趙宇恨聲罵道：“他媽的，我不去找這幫小子的事，他們到敢在太歲頭上動土……啊！”
憑空出現一道冷芒，突兀穿過他的肩膀，趙宇吃疼地倒在地上，張小龍渾身驚出一身冷汗，他明白那一槍是對著他的額頭來的，如果不是趙宇擋住了，這個時候恐怕他已經掛掉了，拖著趙宇肥大的身體躲在死角裏。
衛士林大聲指揮著眾人隱藏位置：“不要亂！全他媽的躲起來，敵人有狙擊手！”他的判斷很準備，四周林立數棟入雲高樓，單依靠個人判斷根本無法判斷射擊者的準備位置。
“雷鷹！雷鷹！”冷槍始終沒有停止射擊，縱橫是狹小的空間裏，不斷飛舞著紅色光芒。
“嘭！”
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對方使用了槍榴彈，那輛被炸彈掀翻的車子立時爆出更大的火焰，能源車的零件隨著爆炸產生強力的衝擊波，漫天飛去，不少行動隊員受到波及，一名頭部中槍的士兵倒在了他的麵前，衛士林感到憤怒卻有害怕，射擊仍舊沒有停止，紅芒不斷精確的射殺著6712的士兵。
“我的眼睛……啊！”衛士林身邊的士兵慘叫倒地，抱著腦袋不停翻滾號叫著，一股焦臭味在空氣中彌漫開來。
“該死！”衛士林拉過受傷的士兵，他的眼睛受到熱能激光的傷害，上千度的高溫瞬間使他的眼睛毀壞，即便是要治療，恐怕也治療不好，高溫不僅傷害眼球，還傷害了視覺神經，衛士林禁不住士兵的號叫，將他交由一名士兵看管，“看好他！”
“雷鷹！雷鷹！我是電鷹！我是電鷹！聽到請回答！聽到請……”衛士林大聲吼叫著，外界爆炸聲使他根本聽不到自己的聲音，一聲異響由遠到近，他警覺地回頭望去，一枚榴彈朝著他的位置飛來。
不及多想，縱身滾了出去，身後一股熾熱的氣浪翻滾著將他衝出數米，背後一陣火辣辣傷疼，衛士林頭腦暈暈地耳鳴不已，手腳發軟連爬走得力氣也沒有了，意識恍惚之間，有人將他拖進了僻靜的角落裏，時而有飛崩的土石碎粒砸在臉上。
張小龍拖進一個受傷的軍官，冷眼看著高處飛射出的鐳射光芒，這個時候他到期望警察能快些趕來，“6712”士兵的反擊對敵人構不成威脅，隻是一味的亂射。
“電鷹！電鷹！我是雷鷹！發生什麽狀況，請講！”一絲細微的聲響傳進他的耳朵裏，是通訊器，張小龍飛快抓起細小的通訊器，轟然一聲巨響身後的西餐廳化為灰燼，爆炸中夾雜著男女的慘叫聲，強烈的火浪氣焰猛地噴發出來，不及防備張小龍被推出數米，跌倒在地上，臉上被玻璃碎片劃了二道細微的傷痕，火力強大如斯到讓張小龍心下駭然，通話器裏還有呼叫的聲音。
“趙宇被人襲擊，快來救……”話音未落，一道精準的紅芒射中了張小龍手中的通訊器，紅芒穿透了他右手手心，一個不大不小的**頓時產生，夾雜著皮肉燒烤的氣味，張小龍拿持不住通訊器掉在地麵上，捂著受傷的右手，意識瞬間麻痹了受傷部位，十指連心，錐心的痛楚幾欲另人發狂。
“砰！”“砰！”
兩束光芒射在距離他0.7米的位置上，張小龍無暇為傷口處理，飛腿朝著對麵奔去，那是對方的射擊死角，唯一活命的選擇，前腳剛離開，一枚榴彈射在那裏，轟然又是劇烈的爆炸，強大的衝擊波讓人整個人的身體飛了起來，臂膀又是一陣痛楚，心道：“該死！又中獎了！”
身體尚未著地左手單臂支撐身體的重心，淩空翻轉，雙腳落地人立時象一隻飛射出去利箭一般，大步的奔跑著，耳邊呼嘯著風響，身後不斷有光束射破土石建築的聲音，腳下一滑，整個人撲到在地上，身體翻滾，額頭被蹭出數道血絲。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張小龍心頭閃爍過數種可能被他一一否定了，暗殺者瘋狂肆虐的鐳射光芒顯示他們沒有退卻的意圖，射擊的密度減弱了一些，不過情況不容樂觀，敵人完全放棄了對6712的大規模射殺，相反的將攻擊重點集中到了他的身上，密集如雨般的奪命光芒，片刻沒有閑置過張小龍麵前的空間，攻擊完全斷絕了他逃走的路徑，這是一個死角，同樣也是一條死路。
若不是一人高的牆角暫時遮擋住了狙擊手的視線，隻怕此時張小龍已經變成一具馬蜂窩了，他已經確認了對方的攻擊目標，就是他，俊眉微挑，撕開袖子右手錐心的痛楚清晰的傳感到他的大腦中樞，用碎布條包裹住傷口，額頭上的汗順著脖子滑落，不住觀察著左右的情況。
結果得到的結論是非常糟糕，沒有任何出路，敵人的射擊視野非常開闊，顯然至少有10人以上的狙擊手，而且全是一流的射擊高手。
喘息幾聲，張小龍一雙眸子中燃燒起求生的火焰，死亡這一刻離他是那麽的近，什麽陰謀計略都統統拋出大腦。
目光掃過光束飛射的軌跡，一枚冒著熾熱火焰的異物呼嘯地在他麵前5米的位置爆炸了，心念電轉，臥倒在地，雙臂死死護住頭部，碎片、火浪、衝擊波刹時間全都衝他而來，象一棵孤野地帶的樹木接受著暴風雨的洗禮，風暴過後，暴露在空氣的雙臂有著不同程度的燒傷，發絲尤自冒著點點火星，耳邊猶如被電子幹擾一般鳴鳴作響聽不到外界半點聲音，舔著發澀的嘴唇，身體橫滾著朝外翻去，慣性未止的瞬間，三道犀利的紅芒猛然驚現，不分先後穿透了左右兩肋，一道紅光貼著脖子右邊飛過，張小龍猛吸一口涼氣，驚哼一聲，不待身體停下手腳齊用，不顧高熱能武器的輻射造成的肢體傷害，左閃右避，身行動如狡兔撥草，不斷改變方向，迂回躲避密集的紅芒光雨。
完全處於挨打的位置，躲避中的張小龍暗暗懊惱，為何剛才忘記從6712的士兵手中拿一支槍來，有武器在手總不會象現在這麽狼狽，出神片刻，一道紅光擦著肩頭而過。
該死的狙擊手！
街道上早就沒有什麽人影了，轟鳴的爆炸聲那麽大，警察不可能聽不見，但是張小龍卻不敢奢望他們會來救援，渾身上下分不清那裏受傷，那麽沒有受傷。
“我要想辦法弄來一支槍！”張小龍猛地轉個方向，朝著已經化為灰燼的西餐廳跑去，那支密林192應該還在胖子的身上。
奔跑速度驟然加快，身側榴彈轟然爆炸，濺起漫天的塵土，禁不住嗆人的塵灰進入口鼻，借助這短暫的掩護，腳下發力狂奔，數十米的距離片刻劃過他的腳下，雙目如電，憑借著剛才的記憶尋找著趙宇，路麵上沾染血水的顏色，到處是支離破碎的肢體，重重的腳步聲踩到血水的聲音傳到他耳朵裏，他沒來得及為死者默哀，大腿上被高熱能的鐳射光束射中了，整個人刷地失去了重心，連滾數米，眼前天旋地轉好不難過。
來自手掌上另人發狂的痛楚每一刻都在折磨著他，想要用力支撐起跌撞的身體，卻發現腿部完全麻痹，他沒有了知覺，高熱能鐳射光束傷害了他的神經，一條腿出現了暫時的麻痹。他感到有些絕望，他移動的速度達到了人體的極限，卻使用無法擺脫狙擊手的瞄準鏡，淩亂的發絲被汗水沾濕，淩亂的貼在額頭上，腿上褲筒帶著點點火星，隱約能看見腿上焦黑的痕跡，看到這些沮喪的心境燃起熊熊的火來，他不能就這麽的死了。
深吸口氣，空氣中彌漫著燒焦的氣味和令人作嘔的血腥味，短短數分鍾的時間，一座清淨典雅的西餐廳變成了廢墟，數十條生命成了支離破碎的犧牲品，還有自己難看又狼狽的姿態，張小龍嘲笑自己以往的目中無人，小瞧對手的代價就是要付出生命。
睜開眼睛他目光看到高高大廈裏探出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自己，嘴角揚起，一抹諷刺的微笑出現他俊美的麵孔上，一雙黑瞳漫出凶厲的殺氣，十幾個槍口對著他，卻沒有射擊，敵人不能判斷他是否已經被擊斃。
細微的破空聲震動著他的耳膜，伏在地麵上血泊裏，張小龍感覺整個人的靈魂接受了一次重新的洗禮，是死亡的洗禮，硝煙、傷痛、炮火、死亡這一切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身邊，心靈的激蕩是洶湧的，街道上死寂的安靜形成了截然的對比。
淡淡的夕陽照射下，一個削瘦的影子自天而降，背對著他卻恰好擋住了高樓上狙擊手的視線，狙擊手狐疑地瞄準了淡黃色外裝的神秘人，在瞄準鏡裏看見是一個全身被類似於陽光顏色的奇怪的服裝包圍起來的人，從動作和身材上判斷是一個女子，暗殺指揮者看到神秘人的出現瞬間變色，低聲透過通訊器說著什麽，半響之後得到答複，立即對眾狙擊手下達撤退的命令。
長長的影子遮擋住了狙擊手的視線，也遮擋了夕陽的餘輝，張小龍伏在地上，咬著嘴唇緩緩靠著冰冷的牆壁坐了起來，周遭呻吟聲和抽搐聲時而傳來，他注意到這個女子，略看了兩眼，從她服裝的顏色和外型他知道是生化機甲的單兵狀態，隻是不知道是那支應急作戰部隊的士兵。
“啊！”一聲慘叫從在平靜的街麵上尤顯突兀，因為戒嚴的關係，街道上沒有市民，但是在寫字樓上卻有不少上班族看完整個過程，不少人害怕的縮在桌子底下發抖，這種地獄式的畫麵對普通人很容易造成心理陰影，機甲戰士行動的速度和手段非常特殊，一個墜落物體從高大70多層的大廈頂部掉了下來，摔成得好象番茄醬一樣，不過沒有人說什麽。
站在他麵前的女子一動不動，聽不到她的聲音，不見她有動作，顯然她是主持大局的人，之所以突兀的站在這裏，因為在張小龍的身後就是“6712”的主管趙宇，胖子慘淡得喘著粗氣，肩胛骨被穿透的滋味很是不好受，一張白皙的胖臉漲成了豬肝色，張小龍作個OK的手勢詢問他，趙宇萎靡地點點頭，捂著受傷的肩頭齜牙咧嘴的神情讓人看了感到特別滑稽。
下麵接連發生的事情是機甲士兵追擊狙擊手，大獲全勝，不過很可惜一個活口也沒有，狙擊手全是中傲人，查不出屬於什麽組織和社團，張小龍抱著一條腿癱坐在地上，心裏想著事情：“難道是我在行動的時候露出什麽破綻了，這種高熱能武器是一日帝國裝備特種部隊武器，銀流葉子難道已經察覺到我的身份，沒道理的，早上見麵的時候，她的思維裏不存在對我身份判斷的信息，或者她已經和青俄人接觸過？不！也不對，如果是這樣高雲應該告訴我了，要是能見到她答案就有分曉了。”
腦袋裏思索著撲朔迷離的推測，一聲金屬撞擊地麵的聲響將他拉回到現實裏，夜色降臨，警笛響撤，警察終於在適當的時候趕來了，趙宇在旁邊低聲咒罵著警察部長家族八代的女性親屬，身邊6712幸存的士兵照顧著他，黃色的人影隨著天際的暗淡也變成了灰暗色，曾經中傲軍隊為之色變的問題裝備，如今成了機動性能優越的應急作戰部隊特有的裝備，這不得不說是一次軍事裝備變革。
警察迅速控製了現場，疏散被圍困在幾棟寫字樓裏的市民，灰色的人影越來越多了，一共是十三人，麵對著最先出現的女子，排成一排，軍姿十分標準，張小龍倒覺得賞心悅目，不過很快他就意識到情況的糟糕，身體受到鐳射武器的傷害，最為嚴重的是手掌和大腿，腿部的神經損傷嚴重的情況超出了他的想象，他必須接受**治療儀的醫治，如果超過24個小時神經壞死，他會變成殘疾，這是從救護車裏走下的醫生告訴他的。
他皺著眉頭，按照醫生的囑咐去做，無疑是將自己送給了趙宇，瞥了一眼尤自發牢騷的胖子，思感毫不吝嗇的鑽了他的大腦裏，片刻光景，長歎一聲：“看來今天我是走不了，姑且便宜死胖子一次，日後讓你加倍還我！”
暮色降臨，夜空繁星點點，趙宇被人抬上了救護車，按照他的吩咐“6712”的兩名士兵看護著張小龍，與其說是看護，其實卻是監視他，救護人員剛剛將他放到機械擔架上，一個削瘦並不強壯的身影在和旁邊的警察說話。
“人都死了，很奇怪！象是人體炸彈，”說著警察指著頭部道，“全是這地方爆開了，很難看。”
“這裏交給你們了，我們要收隊，案情是你們的事，再見。”
啊！
張小龍瞠目結舌望著說話的人，臉上的神情非常古怪，象是看到一件很熟悉卻有非常陌生的事物，一時間心中如翻江倒海的波瀾起伏。
灰暗的金屬麵具上流淌一層白色的光彩，那是機甲關閉仿生係統的標識，張小龍不希望世界有太多巧合的事情，不過現在看來他不希望是不希望，但確實存在是許多巧合，心裏仿如風暴席掃，瞬間慌亂無章，表麵平靜的他，閉上眼睛能感覺心快要從胸口跳出來，他許多次幻想過再見她的情景，惟獨沒有想到會如此狼狽見她，心中苦笑一聲，暗道：事事難料！
“沒什麽事的話，你們也離開這裏，如果有朋友死在這裏，替你朋友安慰一下他的家人吧！”女子從兩人身旁走過的時候，聲音略帶悲傷地說著，是同情還是惋惜，誰也說不清楚，兩個人隻覺得心頭黯然，滿地零碎的肢體，不久前的同伴此刻化為了血水和碎片，默默無語地牽引著機械擔架朝救護車走去。
女子瞥了一眼擔架裏的張小龍，默默地轉過身，縱起身影，化作一道黑色的匹練消失在暮色中，張小龍怔怔地望著天空，心頭神傷，黯然歎息，他有許多話想和那人，可惜那人卻不認得他了，心酸的無奈化成一個傷感的微笑浮現在他的唇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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