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集 驚天陰謀 第一章 神傷
柔和的光亮照亮休息室,也照亮了藍靜雲已經暗淡的心,笑意吟吟的張小龍站在她的麵前,宛如一場不真實的夢境,沒有多少人能體會到她現在的心情,她一直在等待著有一天張小龍出現在她的麵前,如今這一天來了,她卻又難以相信,若非聽到張小龍說出二人的種種,她絕對不相信麵前這個人就是張小龍。
麵對沉默的藍靜雲,張小龍安慰地拍著她的肩膀道:“原諒我的自私,有些事情我不得把它往壞處去想,不過你應該慶幸的是,最後一個知道的人並不是你!”
藍靜雲默然站在那裏,看著她的背影,張小龍生出一股愧疚之情,他欠藍靜雲的情這輩子恐怕也還不了,往事種種浮現在腦海裏,藍靜雲啜泣著抖動著背影,曾經多少個夜晚為了這個男人流淚和心傷,幾年來她想過要離開女軍,脫下她引以為榮的軍裝,回歸到平凡之中,但每次卻又舍不得出生入死的戰友,每次都在軍團長韓可欣的苦苦挽留下更改了決心,張小龍慢慢地走到她的身後,搭上的肩頭道:“在想什麽?”
“混蛋!”藍靜雲清脆的聲音打破了二人的沉寂,慢慢轉過身來,揚起手揮了過去,巴掌聲清脆的響了,張小龍臉上浮現一個紅紅的五指印子,藍靜雲驚愕地看著他:“為什麽不躲開?”
“為什麽要躲?”張小龍摸著火辣辣的臉龐低聲道,“被你打我心甘情願,就憑我們認識這麽多年,一兩個巴掌算不得什麽,我還消瘦得起。”
“哼!”藍靜雲低哼一聲,眉頭微鎖,心下歉然地望著五指印子,“我這是怎麽了?他這幾年來都還記得我,這對我足夠了,還奢求什麽呢?”想及此處,美目中露出關切的神色,長歎一聲道,“我不該打你的……”
張小龍搖頭笑了笑:“打都打了還說什麽,要不,我還你一下?”
藍靜雲搖搖頭麵上浮現無奈,張小龍心頭忽然猛地感到一陣緊張,問道:“你說吧!我也想知道你想聽我說什麽?”
“告訴我,你不會再離開?”藍靜雲臉上淚痕未幹,說完已經撲到張小龍的懷抱裏。
張小龍一瞬間呆站在原地,任由藍靜雲抱著,回過神來才環住她低聲道:“這輩子我都不會離開你,我發誓。”
“嗚……”藍靜雲低低哭聲響了起來,張小龍婆娑地撫著她的背,這幾年苦了藍靜雲,張小龍愧疚地抱著他,心裏這想著好好補償她,這輩子恐怕也難還藍靜雲對他的情,良久止住了哭泣聲,紅紅的眼圈刹是惹人憐惜,張小龍柔聲道:“別哭了,都快哭成花臉貓了,要知道馬上要見個老朋友,若是被方家明看見了,他不笑話才怪呢!”
藍靜雲慘淡地笑了笑,推開了張小龍。
張小龍不解地問道:“怎麽了?”
藍靜雲喃喃地道:“為什麽事隔三年之後你還會出現!為什麽你要失蹤!為什麽你沒有早出現三個月!為什麽……”
張小龍渾身一震,麵無表情地看著她,那雙原本光彩照人的眼睛失去了笑容,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灰白,那雙眼睛瞬間失去了生氣,他看到一隻刺眼而奪目的戒指帶在藍靜雲的手指上,這一刻時間仿佛停止了,所有的思維都不能正常的思考。
“你……”張小龍艱澀地開口了,轉過臉盡量用平靜的聲調道,“你結婚了?”他接近停滯的思維又回到了大腦中,他終於明白了為什麽藍靜雲會給他一巴掌,他心裏好象生出了一根根的尖刺,狠狠地紮著那顆心,又好象是一個罪犯,在等待著法官最後的審判,那種忐忑不安的心情幾欲讓他抓狂,他控製了負麵情緒的影響,表麵上依然是若無其事地問著。
比較來說藍靜雲的反應就更是明顯,她的臉色很難看,沒有一點血色,當問題出現之後,用力地咬著嘴唇,半響沒有作答。
“回答我!”張小龍情緒激動提高了語調,那語氣更象是質問。
內容已經定了,不能按照各位所說的改了,結局的時候會給他們一個好的結束……這是現在我唯一能做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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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靜雲眼中包含著複雜的感情望著她,終於她緩緩地點了頭:“我結婚了,我也已經懷孕了!”
宛如一記驚雷劈中了他,刹時間,他無言了,臉上泛著嚇人的慘淡白色,不見絲毫血絲,仿佛整個人忽然之間被掏空了一般,藍靜雲被嚇到了,可是她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麽,內心的矛盾在激烈的碰撞,她上前走了兩步。
“你站住!”張小龍忽地大聲道,他後退了兩步,始終和藍靜雲保持著同樣的距離。
眼淚順著藍靜雲的麵頰緩緩地流了下來,她感覺從未有過的傷心和絕望,身體顫抖著,仿佛渾身的力氣被抽幹了,她幾乎站立不得,這位堅強的女軍官,此刻感到自己是那麽脆弱,她不僅傷害了自己,也同樣傷害了張小龍。
“小龍,我……”藍靜雲費力地發出聲音。
“不要說了!”張小龍轉過身不再看她,舉步朝著出口走去,腳步聲不大,可當那一聲聲堅硬的聲音傳到她的耳朵裏,卻有一種難以言語的心痛,藍靜雲跪坐在地上,無聲地哭著,眼淚點點滴滴落在飛船明亮的地板上。
關門的聲音不大,卻響運動員的發令搶一樣,藍靜雲失聲痛哭著,她明白自這一刻起她將永遠的失去了張小龍,淚水已經無法表達出她心裏的痛苦,象一隻劇毒的響尾蛇深深地噬著她的心,她感到從未有過的絕望,“小龍……小龍……”
藍靜雲喃喃地重複著這個名字,張小龍依在門外,抱著腦袋蜷縮地坐在地上,緊閉著雙眼,淚珠似斷了線一樣,一顆顆的滴灑下來,嗚嗚的啜泣著,他是一個堅強的男人,在什麽時候都能保持著自己冷靜的頭腦,控製自己的情緒,但是這次他完全做不到。
藍靜雲結婚了,而且懷了別人的孩子,他體會到藍靜雲的無奈和傷心,可他無法麵對心愛的女人背叛,也許這背叛不是她的本意,可背叛畢竟就是背叛,無論有什麽理由,都讓他無法釋然,他虧欠藍靜雲許多,他深愛藍靜雲很深,但這一切並不是他能做主的,陰鬱狡詐的勾心鬥角,使他放棄了時間的概念,他認為隻要自己堅持,一定就會和藍靜雲在一起,可是他忘記了藍靜雲有一個職務高威的父親,他卻忘記了藍靜雲是一個女人,他更忘記了自己也是一個凡人,凡人對命運的概念就代表著服從,真的要服從嗎?
張小龍無聲的眼淚沾滿了衣襟,腦袋裏空白象一張白紙,他忘了一切,腦海卻始終揮散不去,藍靜雲那可愛的笑容,然而這一切又象刺刀一樣狠狠的刺著他的心,藍靜雲已經是別人的妻子了!
無聲的哭泣,就好象是二人之間的默契一樣,藍靜雲哭泣聲透過了門板傳到了他的耳朵裏,他很傷心,象一個無助的小孩一樣,蜷縮著肢體,這一刻他是那麽的弱小,走廊上的腳步聲拉會了他的思緒。
張小龍擦拭著眼角的淚痕,背對著來人站了起來,紅紅的眼圈看上去很是難看,他不想讓人看到自己這種樣子,在高雲、大毛、二毛的心中他始終是一個睿智敏銳的好老板,男人脆弱的地方不是給人看的,而是自己慢慢舔得。
“老板……你怎麽了?”高雲站在距離他很遠的地方問道,她看到了張小龍的眼淚,不過這個乖巧的女孩子卻沒有說透。
“沒什麽,把酒會取消了吧!”張小龍手背擦拭幹淨淚痕背對著她道,聲調中有些異樣的顫抖,細心的高雲發現了卻沒有說什麽。
“我會告訴他們,老板,馬上我就要抵達墜落之星,按照您的吩咐,請您做好準備。”高雲不失時機地將話題轉移了。
張小龍精神恍惚地擺擺手道:“聯絡方家明,我要見他!另,其他人做好本職工作,防止暴露飛船行蹤,沒什麽事了,你去吧!”
高雲欲言又止地走了,她終究沒將關心的話問出來,帶著淡淡的憂傷和深切的關懷離開了這裏,張小龍單手扶在門上,眼淚沒有停止順著麵頰無聲地朝下流淌著,他終究是接受了這個事實,他終究失去了藍靜雲,數十分鍾過去了,好象一個木頭人一樣,一動也沒有動。
過了一會,白色的光雲門又開了,當看到藍靜雲淚眼朦朧的樣子,止不住憐惜之情,蹲下身子扳過她的肩膀低聲說道:“算了,既然事情都發生了,我想我們都需要冷靜的考慮考慮,到了墜落之星之後,我會送你南部……”
藍靜雲捂著臉哭泣,那一聲一聲抽噎聲音讓張小龍很難受,他再也說不出其他了,安慰似的拍了拍藍靜雲的肩膀,無聲地走了出去……
“高主管,已經接近墜落之星的二級區域,我們該怎麽辦?”身邊的工作人員回過頭問道,高雲出神地望著大屏幕,眼中盡是迷離之色。
“高主管?”工作人員提醒道。
“哦?”高雲回過神來,看到影象上的畫麵才頹然道,“正常登陸,聯係宇航中心,請求登陸!”
“明白!”工作人員感到高雲心不在焉,卻無法細問,剛才連慶功酒會也被取消了,而高雲隻淡淡說了一句:“老板心情不好,大家回去休息吧!”
身後的腳步聲傳來,張小龍麵色如常地出現在指揮艙裏,身後跟著一名黑衣的士兵。
“情況怎麽樣?方家明有消息嗎?”除了眼圈微紅,並看不有什麽對的地方,細心的高雲卻發現了這點。
“他會在別墅等我們,具體位置卻沒說,他說老板你知道的。”高雲如實地告訴他。
張小龍點點頭道:“OK!一切到了地上再說!這裏就交給你們了,我想休息一會!”
在從前來說,張小龍總是一副精力充足,不知疲倦的樣子,印象中從來沒有主動要求休息,但是今天似乎一切都很反常,高雲在猜測他和藍發女子發生了什麽,張小龍眼中精光一閃,瞥到高雲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搖頭道:“不要胡思亂想,我沒事!”
高雲驚愕地望著他說不出話,張小龍看透了她,忽地臉上一紅低下了頭。
張小龍回到休息室,他在努力調正著心情,藍靜雲的事讓他失去了往日的冷靜,心亂如麻的感覺很糟糕,他甚至想找人發泄心頭的鬱結,可是到現在來說,他發覺自己對任何事情都失去了興趣,或者說這一刀在他心裏割得太深了,迷糊之間,閉上眼睛,晶瑩的淚光從眼角溢出,這一刻他又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心痛。
飛船順利地通過了鬆懈的信息檢查,高雲怔怔地出著神,“飛熊”戰隊的成員回到故地都難以掩飾興奮之情,三年的時間,眾人隨著張小龍從南到北,行程數億光年,日子過得異常清苦和枯燥,不過每個人都由一開始的強迫,到後來的心甘情願,如今他們已是訓練有素的特種士兵,整齊的腳步聲回蕩在走廊裏。
張小龍開了光雲門,揉著鬆惺的眼睛走了出來,站在洗手間的鏡子前,用力捧一捧冰涼的清水敷在麵上,擦拭完畢,對著鏡子中的自己笑了笑,轉身去了指揮艙。
“辛苦大家了!”張小龍微笑地走進指揮艙,高雲驚異地看了他一眼,在幾個小時以前的比較起來,他完全象變了一個人。
“老板,已經著陸,我們該怎麽辦?”高雲問道。
“走吧!去別墅看看老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