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片的表麵凝結著一層血殼,摸起來溫潤舒適,一條條細膩的劃痕從血皮脫落的地方顯露的出來,遲奸再三觀察後,眼神逐漸銳利起來,這寥寥幾筆的痕跡,赫然竟是一個神秘的天地規則圖紋。

隻不過,這圖紋不知是由哪個時代遺漏下來的,直至今日,已經散發不出任何的波動,更不知道代表著天地中哪種規則力量。但是,這東西明顯將那名行星級後期導師泯滅後的殘餘靈魂吸收了進去,從而使得表麵的血皮產生了掉落。

想起維姆對這皇玉的重視,看似簡單的規則圖紋必然重要無比。

忽的,遲奸動了動耳朵,將皇玉收起了起來,有人過來了。

一個熟悉的身影鑽入了帳篷當中,與此同時,遲奸打開了燈。燈光無比亮眼,將對方的模樣照的一清二楚,正是形色可疑,躡手躡腳的艾瑞克。

見遲奸冷冷的瞧著自己,胖子先是嘿嘿一笑,緩和了下僵硬的氣氛,接著裝出一副熱絡的神情道:“我還以為你睡了,你還真是精力旺盛啊,良辰美景之下與美人纏綿的滋味怎麽樣?快給兄弟說說,那魔女的技巧如何,是不是讓人欲死欲仙啊?”胖子一臉的賤笑,不停的對遲奸眨著小眼,像是好奇寶寶一樣激動的等著遲奸的回答。

遲奸一眼就瞧見了死胖子藏在褲兜裏的蕾絲胸罩,不用想也知道是誰的,淡淡道:“你真想知道?”前者一聽,頓時來了精神,如小雞啄米一般點著頭。旋即,回過神來,見遲奸平靜的麵容,覺得有些不妙,“你身上怎麽有血跡?”打量著遲奸身上的血漬,這廝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難不成,那魔女還是個處?”

瞅著艾瑞克張大嘴吃驚的表情,遲奸終於忍無可忍,站起身朝他走了過去,神情冷酷。

“兄弟,你聽我說,我這可是成人之美啊,咱不帶過河拆橋的。”

“遲奸,我不敢了,你放過我吧,咱倆好歹也有著十幾年的兄弟情義,你可不能對我不仁不義啊。”

“你別過來,你再過來我可要叫了。”

“我要叫了啊,叫了。”

胖子知道這次遲奸是動了真火,事情很嚴重,沒辦法善後了,隻能不停的乞求著遲奸網開一麵,但觀遲奸無動於衷後,這廝開始叫嚷起來,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子。

“遲奸,你脫我衣服幹什麽?我對男人可沒興趣,難不成你想強X我?”

三拳兩腳將艾瑞克輕鬆放倒後,遲奸黑著臉將這廝身上的衣物全部扒了下來。

“啊!遲奸你不得好死!”幾分鍾後,營地上空響起了殺豬般的慘叫。

………

第二天,一大清早兒,幾名時常晨練的女學員一番梳洗後,紛紛走出了各自的帳篷,不過,當她們看到營帳前的一幕時,高分貝的尖叫瞬間刺破長空。

“幾位同學,早上好啊。”

被某人五花大綁,在寒風中瑟瑟發抖的艾瑞克努力的在臉上推起笑容,企圖挽回自身的形象,不過,他那**而臃腫身軀已經分毫畢現的映入了幾位女同學的眼中。

特別是下身漆黑的某一處,已如人生汙點一般永遠留在了一眾女同學的記憶當中,揮之不去。

尖叫聲一起,遲奸就同時睜開了眼睛,起身用冷水洗了洗臉,穿戴整齊的出現在了營地中央。此時,艾瑞克已經被其他學員解綁,送回了帳篷當中,在與遲奸擦身而過時,這廝憤憤不平的瞪著遲奸,卻遭到了後者的直接無視。

打也打不過,深知遲奸脾性的胖子,隻能無奈的放棄了報複的念頭,他可不想讓今天的事情再放生一次。片刻後,已經穿上了衣服的艾瑞克和其他人一樣,整齊的排列在了一起,站在遲奸旁邊,小聲道:“現在咱倆扯平了,恩怨一筆勾消。”

遲奸聽罷,淡淡道:“沒問題。”

“不過你我好歹兄弟一場,你有肉吃,也不能讓我幹瞅著啊,最起碼也要給口湯喝不是?”艾瑞克剛剛還和遲奸一副不共戴天之仇的模樣,這一轉眼,竟又變了一副嘴臉,擠眉弄眼道:“你看,我覺得多爾繆斯對你芳心暗許,你能不能讓她將我介紹給她的姐妹們,也好讓我成功進軍少女界啊,經你這麽一整,我本來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的形象全都毀於一旦了。”胖子越說越起勁,最後竟硬是裝出痛心疾首的神情,連眼角都掛上了幾滴虛偽的淚水。

說完,還吧唧著嘴,聲若細蚊的輕喃著,“不過,能讓她們見識到少爺我堅挺的分身,也算她們幾輩子修來的福氣了。”

遲奸現在是終於了解到狗改不了吃屎這句俗語的真意了,橫了胖子一眼,懶得再搭理他。

“唉,你別不說話啊,好歹表個態。”瞧遲奸沉吟不語,胖子麵容焦急,像是火燒屁股了一樣。此時,以羅林為首的幾名導師分別從帳篷中走了出來,站在了一眾學員的前方,艾瑞克見狀隻好乖乖的閉上了嘴。

“怎麽回事?達文人呢?”羅林見隻有倆名導師出來,還差一人不到,不由的皺起了眉頭,隨即放出意念一番感應後,臉上閃過一絲疑色,“不在帳篷裏?”

“可能是去附近偵查環境了吧。”其中一名導師笑著回答道,緊接目光一掃麵前的學員,一聲輕咦響起,“嗯?少個人,是維姆?”長空學院作為天藍星上的倆大頂級學府,在教學方麵有著嚴格的規定,無論是校方還是學員都十分自律,訓練嚴禁遲到。更何況這次的集訓意義非凡,眼前的這批學員更是院中的精英種子,怎麽會犯如此低級的錯誤?

如果是一個人也就罷了,偏偏有倆個人同時不見,其中更有一名導師和學院的第一天才。

“怎麽回事?肯丁,你和維姆同住一個帳篷,可知道他人去哪了?”唯一的一名女導師將視線投向了隊列中的一名身形瘦小,皮膚黝黑的青年。

“我也不清楚,昨天我睡的早,睜眼睛時天已經亮了,他人不在,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裏。”肯丁語氣有些怯弱道。

倆名導師和羅林相互對視了一眼,都覺得事情有些蹊蹺。

“算了,也許他倆個人有什麽事出去了,一會兒就回來了,先開始晨練吧。”羅林沉思稍許,對著倆名導師吩咐道。不過,站在一旁的遲奸卻敏感的發覺有倆道目光看向了自己,一個是身旁的胖子,另一個是離他不遠處的多爾繆斯,這倆人可是很清楚遲奸昨晚渾身帶血的模樣,此刻營地裏忽然有人消失,二人難免將其和遲奸聯係在了一起。

“你昨晚幹什麽去了?從實招來,否則小心我揭發你。”胖子將身體朝遲奸靠了靠,用著隻有倆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威脅道:“其實我對你昨晚幹了什麽,也不是很感興趣,你隻要考慮一下讓多爾繆斯給我偉大的前程,鋪上一塊小小的墊腳磚就行,畢竟你是我最好的兄弟,我怎麽會陷害你呢,對不?”

遲奸看著他那張義正言辭的肥臉,恨不得立馬用腳踩上去,如此損友,簡直就是人生一大不幸。

“我試試看。”盡量使自己的口氣趨於平穩,遲奸表情不變道。

“這就對了嘛,你放心,昨晚的事情我會把它爛到肚子裏,直到我離開這個世界。”胖子大義凜然的說著,像是可以為兄弟倆肋插刀的樣子。

但遲奸很清楚,如果自己不給他辦那事的話,這廝很可能翻臉不認人,當場就把這個簍子捅出去。

個把時辰後,經過短暫的熱身,一眾學員身負重達數百斤的金屬衣,開始在穀底攀爬起陡峭的岩壁,來自於身上的重力使得不少人都在山壁的最下方徘徊著,即便是遲奸這般強悍的肉身,也隻能攀行到七百米高的地方,再往上每攀一米,都如老牛拉車一般,無比費事。

饒是如此,從山下看去,十幾個黑點依附在峰崖懸壁之上,卻隻有遲奸一人高高的孤懸半空,將身後的其他人甩的不見蹤影,在雲霧中若隱若現。

“院長果然好眼光,那遲奸身負的金沙足足比其他人重了近百斤,竟還能爬的如此之高,單憑這份毅力將來也必成就一番大業。”

羅林三人立於山下,觀察著學員們的情況。

“有了這張王牌,興許真的能抗衡凱帝的那個怪物。”女導師一聲輕歎,目光瞅向最高處那個還在不斷蠕動的黑點,臉上閃現出讚色,“這般年級就具如此實力,簡直比當初的我強了不知多少倍,老天果然不平等,有些人自出生起體內的潛力就遠超常人。而我們這些普通人,即使修煉一生,也無法追趕他們的腳步。”

“你們看到的隻是表麵,可又清楚他背地裏付出了多少的辛苦和汗水。”羅林回想著初見遲奸時的那張稍顯稚氣卻棱角分明,目光無時無刻不在透漏出堅定的麵孔,淡淡道:“想要判斷一個人將來的成就高低,就要了解這個人對自己有著什麽樣的目標。目標越是遙不可及,他將來的成就也越無法想象,即使最後失敗,他所獲得的地位和榮耀,也是其他人隻能仰望的存在。”

“據我所知,這遲奸的父母是遲家的下人,而他從小起就十分懂事,更勤於修煉,自從八歲進入幼學園接觸到幼兒體訓後,便一發不可收拾,一天二十四小時除了吃飯等事宜,基本上都沉於各種修煉當中,從來沒有閑暇時間去娛樂,並且一堅持就是十二年,要是換成你們,在這個花樣的年華,選擇這樣日複一日枯燥的渡過,你們可以嘛?”羅林顯然收集了一些有關遲奸的資料,一番談吐後,將眼神望向了身旁的倆位導師。

“修煉瘋子。”倆名導師一陣惡寒,在今天這樣一個肉·欲橫流花燈酒綠的世界,還能把持住本心不變,簡直就像是古化石一樣稀奇,幾乎絕種了。

“我雖然不知道他心中有著什麽樣的目標,但憑那雙眼睛,我就知道那個目標不是你我能夠想象的。像這種人,不達目的決不罷休,哪怕是死在前往夢想的路上,也是開心的。”羅林淡淡的說著,眼眸有些失神,思緒像是飄到了某個特定的記憶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