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數招而已,那魔禮壽不僅雙鞭被廢,連那紫金花狐貂也被蛟魔王生生撕裂,一聲悲鳴,便沒了氣息。

見到了蛟魔王的凶狠,魔禮壽顯然大為畏懼,竟然不顧自己所率領的天兵天將,當先朝靈霄寶殿飛去。

就在他想要逃脫之時,卻發現麵前不知何時立有一人,此人長發及腰,樣貌俊美,手中握著一把青鋒劍,活脫脫就是一個從畫中走出的妙人兒。

隨即,他還未來得及動身,那人就已揮劍而來,耀眼的劍光如匹練般橫空射來,接著,魔禮壽感覺到脖頸一涼,視線模糊起來,心知自己被這少年斬去了頭顱……

殺了魔禮壽後,白廉沒有停頓,而是連連揮劍,朝那些還在抵擋的天兵殺去,這些天兵天將雖然有著化形的實力,但麵對白廉這群妖王,卻根本沒有還手之力,不過個把時辰,便被妖族殺的丟盔棄甲,狼狽逃竄。

隨後,在蛟魔王的帶領下,妖族向天庭挺進,直奔玉帝所在的靈霄寶殿。

從西天門這邊望去,遠遠可見其他三個方向都是妖氣滾滾,想來天門早已攻陷,龐大的妖族大軍包圍整個天庭,讓他玉帝老兒無處可躲。

“大膽妖族,竟敢擅自闖我天庭,還不快快伏誅,免受一死。”就在蛟魔王一行人前往靈霄寶殿時,遠方突然湧來了數十萬的神將,這些神將個個英姿魁梧,恐怕都有著煉神的道行,遠比普通的天兵要厲害數倍。

在這數十萬神將的前方,站著一名身披戰甲的老者,也是一方人物,截教金靈聖母的弟子,同時也是這天庭雷部的統帥,聞仲,麾下有二十四位天君,這天庭仰仗的四大戰力之一。

除了雷部,天庭同時還設有火部、瘟部和鬥部,這四大司部的戰力都遠遠高出普通的天兵天將,而聞仲率兵前來擋住去路,正是數十萬的雷部神將。

“哼!”蛟魔王一聲冷哼,振臂一揮,那覆海珠中頓時湧出汪汪海水,激起層層的滔天駭浪向聞仲等人席卷而去。

轟隆!

見蛟魔王如此霸道,那聞仲迅速擺兵列陣,隻見那數十萬的雷部神將,如一道長蛇般將妖族大軍圍了起來,旋即,眾將齊聲大喝,發出震天的聲響。

巨大的聲音如春雷般在半空中炸響,化作無數雷光吞吐而下。

不少妖族被雷芒掃到,肉身焦黑,傷勢嚴重。

而那蛟魔王喚出的海水也將數萬神將淹沒其中,但那聞仲甚是狡詐,每每見海水襲來,立刻吩咐麾下大軍變換陣型,躲了過去。

一時間,妖族的傷亡遠遠比他天庭雷部還要嚴重,白廉見狀,連忙聯合數十位妖王,如突擊的刺刀般,直直衝向蛇陣的各個角落,讓聞仲的陣型無法再凝聚起來,致使數十萬的神將紛紛散開,最後亂成一團。

聞仲顯然也看到了衝在最前麵的白廉,瞳孔一縮,他之所以敢率幾十萬的麾下前來阻擋蛟魔王,乃是因為他善於行軍布陣,雖然還是無法抵抗千萬妖軍,但拖上一段時間還是可以的,但沒想到妖族的陣營中,竟出了白廉這麽一個人物。

他布下的陣法,竟一眼就被對方找到了弱點所在。

“速速將此人誅殺!”聞仲知道白廉留不得,否則這場僵持戰,他天庭會敗的更快…

然而,他此時下令卻已晚了,軍陣一散,蛟魔王就仿佛一個殺戮機器般衝進了雷部大軍之中,搖身一變,顯出足有百丈大小的法相天地,雙手每每揮起,就有數不清的神將被那數畝大的手掌拍成肉泥。

更有上百位妖王在雷部大軍中左右突殺,一時間眾神將人人自危。

聞仲觀此,也知道再耗下去也改變不了局勢,隻能帶著傷兵敗將狼狽的逃走,直至消失。

此戰一勝,妖族的士氣頓時大漲。

“此戰應算你一功!”蛟魔王看眼白廉,言語中多了幾分欣賞,他很清楚剛剛要不是白廉帶人擾亂對方陣型的話,妖族會有更多的人死掉…

“即是為我妖族,自應盡力。”白廉微微一笑,手中提著青禹劍,衣襟上還染著剛剛斬殺神將而濺出的鮮血,別有一番風采。

“好!我妖族有爾等翹楚,何愁不稱霸洪荒?”蛟魔王雙目精光爆閃,仰天大笑道。

白廉聽到這話,眉毛卻隱隱皺了一下,但很快就恢複了常色。

緊接,龐大的妖族大軍湧向天庭的正中央,在經過了漫長的廝殺後,已經隱約能看到那靈霄寶殿的影子了。

如此一來,更為刺激起了妖族的凶性。

與此同時,獼猴王等人率領的其他三大妖軍也匯聚了過來,放眼望去,整個天界早已不複之前祥瑞騰升,氤氳斑斕的仙家美景,而是屍骸遍地,血河渲天的修羅地獄。

這時,無數位列仙班的天庭正神也都一一現身,打算和妖族決一死戰了。

哪吒三太子、鎮守靈霄寶殿的四聖大元帥、金木水火土五行真君、李靖、東嶽大帝黃飛虎、雷公電母、上洞八仙中的幾位等等,都是排的上號的人物……

沒有多餘的話,兩大勢力一觸即戰,無數仙島府邸崩裂而開,許多的奇珍異獸也都遭到橫禍,死於戰鬥的波及之下。

此時,生活在下界的凡人,隻發現天空風雷大作,竟有血雲飄於九天之上,不一會兒,四大部洲竟下起了一場鮮紅色的滂沱大雨,雨水衝倒山石,攜著可怕的天威向那些凡人生存的國度衝去…

大唐上空,張良看著百裏之外蔓延而來的洶湧山河水,心有餘悸道:“還好師傅臨走前叮囑過,不然大唐也要遭無妄之災了。”

早在之前,他便與小張太子聯手,橫移上千座山丘,將大唐一些地勢低窪的地界圍堵了起來,以免那些居住在都城外的百姓受難。

在白廉離開大唐的時候,就叮嚀過二人,言及會有天災現世,讓二人多多留意,果不其然…

……

一片荒蕪的戈壁上,正有一名和尚自遠方緩緩走來,那和尚坦胸露懷,肚腩甚大,雙耳下掛,麵容白淨,目露憫世之光,無比慈悲。

然而,這和尚剛走到一半,忽然停了下來,隻見他身前百米開外的空地上,有一人背對著他,此人戴太初九流之冠,腰佩開天通真之印,身展翠袍。

僅僅是往那一站,就仿佛與天地融為一體,這天是他,這地也是他…

“和尚,怎的不走了?”聽到和尚止步了腳步,男子轉過身來,微笑道。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還望施主行個方便。”和尚雙掌閉合,作揖道。

“你是救人,莫非我就不是在救人了,他玉帝應受此劫難,和尚還是打道回府吧。”男子輕笑著,身體卻紋絲不動。

“救人為大,恕貧僧得罪了。”和尚悠悠一歎,接著手轉佛珠,繼續向前踏步行去。

“素聞南方寶生佛,佛法精深,今日卻要領教一二了。”男子氣定神閑的說著。

……

殺聲震天的戰場上,各路妖王與仙神紛紛使出百般手段,力求誅殺各自的對手。與白廉鬥在一起的,正是上洞八仙之一的藍采和。

這藍采和一身破藍衫,一隻腳穿著靴,另外一隻腳卻光著,手上握有一副三尺長板,正是他的貼身寶貝。

白廉揮舞著劍光與其拚殺在一起,二人都已修至到煉神返虛的境界,手上又都有著各自的寶貝,相互纏鬥百十來個回合,竟難分勝負。

白廉每每揮劍斬向對方,長劍都會被藍采和那隻光著的腳板給踢向別處,而青禹劍竟然無法在他的腳上,留下半分傷口。

又鬥了幾個回合後,白廉看似力疲,竟收起長劍,向遠處飛去,仿佛要逃跑一般。

藍采和怎會讓他平白無故的逃跑,緊忙追了上去。

二人在天庭上一路疾馳,你追我趕,恍惚間便是小半個時辰,待藍采和回過神來,卻發現自己來到了天牢之外。

身前的高空,浮有一座荒涼的山峰,山體如人指一般,極其險峻,隱隱能聽到山中有無數咆哮傳出,正是被囚困在天牢中的那些妖物。

嗖!

熟悉的劍芒乍現,藍采和驚覺,下意識的抬起腳向那劍光踢去,然而這一腳下去,卻見自己原本無恙的腳背冒出幾道血痕,竟被那長劍刺傷了…

抬頭看去,就見那白衣少年平靜的望著自己,眼神中再無之前的恐慌之色。

心下醒悟,原來剛剛交手,少年竟然沒有使出全力,就是為了將他引到此處。

靜立片刻,藍采和心中大定,白廉的道行與其相當,就算比他厲害一些,但想要殺他幾乎不可能。

一念至此,藍采和頓時甩動著長板,向白廉打去。

嗡!

青禹劍狂顫不已,這一劍探出,可怕的劍意竟使得虛空大震,威力遠非之前的幾道劍光可比。

藍采和大驚,就要避身,卻發現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背後,當下大喜,“昴日星官,快來助我擒下這……”

他話還沒說完,瞳孔赫然放大。

一隻手掌已然插入了他的胸口,死死的捏在了他的心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