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肉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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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際商行的總部,是一顆綠化率70%的人造星球,從外麵上看就像是一層包著蒼翠絨布的寶石。

宇宙裏的無人星球數不勝數,但是適宜人類居住,並且沒有主o權的星球寥寥無幾。

而花大力氣定製一個純手工的個性星球,更是頂級富豪中的佼佼者才能做到。

隨著航行的結束,人造星球“居”的私人港口為一艘商船打開,龐然大物無聲無息的駛入太空港,古老的信號燈微微閃爍,一切都秉持著萬年前的古老禮節。

居星位於星際聯邦的外圍,位置雖然偏僻,但是周圍因為緊鄰險惡的隕石帶,同時還跟幾個重要的資源星球同一行星係,又跟大部分智慧生命的起源星球藍星不遠,所以戰略意義還是很大的。

此刻是居星的深夜,萬籟俱寂。

蘇勤酣睡中突然覺得頭皮一緊,而後她的長發因為靜電而豎成了刺蝟。

“怎麽了怎麽了?”蘇勤一骨碌爬起來跳到地上,左顧右看沒發現活人——好,係統你又來騷擾人美夢了!

係統:【不是我。】

蘇勤摸了摸頭發,發現自己從被窩裏彈出來後它就恢複原狀了。

奇怪,蘇勤咕噥。

就在這時,蘇勤剛才睡眠所用的臥鋪突然啪的一聲折疊了起來,露在邊緣的一角被褥瞬間被擠扁,而後輕飄飄的斷裂下來。

蘇勤的白毛汗一下子就出來了:這要是自己還躺在剛才的位置,怕是就得給擠出肉湯來了吧?

“有人要害我。”蘇勤喃喃的說。

會是誰?

她的腦海裏閃過蕭白花那隱忍而森冷的目光……還有桑甘河平淡而玩味的表情……

怎麽看這兩人都同樣有動機啊!

蘇勤思考幾秒,突然想到:“看來我這裝瘋賣傻的力度還不夠,沒有打消敵人的警惕性。”

係統:【廢話。】

聳了聳肩,蘇勤滿不在乎:“居然沒把我當場殺死,那他們就別怪我打擊報複了——係統,吐槽點除了能兌換電流攻擊外,還能兌換什麽別的攻擊手段?”

係統:【10吐槽點可兌換一發“恨的射線”,造成對方情緒沮喪加抑鬱十秒鍾。】

“……”蘇勤以手扶額,“好雞肋……”

其實蘇勤即便來到敵人的地盤,也並不認為自己會有性命之憂——好歹桑甘河把她接進來,而不是將她扔到宇宙空間讓她自生自滅,那麽邏輯上來說,不會讓她立即就死。

所以,桑甘河的嫌疑排除。

那嫌疑人是蕭白花?她有那麽大魄力動用此類生死手段?誰給的她膽子?

蘇勤繞著嚴絲合縫的寢具轉了一圈——合攏後,它就是一上下蓋子抿在一起的大棺材。

係統,這寢具的產地是哪?

【正在掃描條紋碼,】係統反應迅速,【正在搜索條紋碼,查詢中……】

係統沉寂了下去,而蘇勤的睡意在頓了一會之後又卷土重來,她找不到睡覺的地方,索性坐到牆角裏,腦袋枕著膝蓋睡了過去。

天蒙蒙亮的時候,桑甘河在臥室裏的寢具上吃過早餐,讓機器人給他按o摩了一會之後,這才起身開始一天的工作。

每天起身的時候,是桑甘河心情最愉快的時候。偶爾也會令他想起遙遠的、充滿坎坷的幼年。

從垃圾星球平民窟的小孤兒,到現在叱吒風雲的商行大當家,他從來都不覺得自己的出身是個問題。

沒錯,他有過卑微的時候,不得不跟在同齡的女孩子身後以求一口熱飯吃。

——那已經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當他的異能開啟之後,再沒有一個女孩需要他去討好。

隻要桑甘河想,他可以在情感上折磨/折騰任何一個敢於不順從他的女孩子。

而事實上隻要迷上他的女孩子,也沒有一個生出厭棄他的心。

他在情場上,是百戰不殆的。

所以,桑甘河心裏篤定自己是上帝的寵兒。而所有的女性都是上帝派來取悅他的,都應該令他高興而不是令他難受。

就是因為這個,他幾乎沒有反省自己從“蘇琴”手裏拿到星際聯邦排行前十的大商行,有什麽不對的。

他視之為理所當然,也順理成章的讓別人將他當成商行真正的主人。

話說回來,桑甘河的女銀很多,他幾乎每天晚上都會換“寢伴”。

當然,在跟蘇琴交往的時候例外,畢竟那個時候蘇琴可不是什麽好征服的目標麽。

昨夜陪伴桑甘河的美女離開後,桑甘河獨自度過了下半夜。

而他現在名義上的未婚妻蕭白花,卻在距離他不遠的另一個臥室裏咬碎了枕頭,一夜無眠。

對於蕭白花來說,早先的女主人蘇琴是她所仰望也是她所默默妒恨的,不過蘇琴的外在條件和硬件擺在那裏,蕭白花就是再厭煩也得忍著。

而現在桑甘河沒了顧及之後夜夜笙歌,雖然給了她個“未婚妻”的名頭,可是蕭白花很清楚,那隻是桑甘河用來製衡各路美女的一個手段。

——例如,另一個星際商行的禦o姐o女主人,對桑甘河深度迷戀的一個熟o婦。

一想到桑甘河現在的樣子,蕭白花的心都像被放在滾油鍋裏炸過似的,她不止一次的後悔在蘇琴“生前”做下的事情,也不止一次的推翻過自己的後悔。

而現在,似乎挽回她後悔的前任女主人回歸了,可蕭白花的心並沒有從油鍋裏撈出來。

她看出了桑甘河對蘇琴的心思。

桑甘河並沒有厭棄蘇琴。

——無論是蘇琴的身o體,還是她的性格。

蕭白花的心在一夜無眠過後,更加的煎熬:她又多了個情敵,而且是最強勁的那個。

在這種情況下,昨夜跟桑甘河共o度o良o宵的那個女銀即便是令她酸楚,也不如還沒有被桑甘河再度得手的“蘇琴”令她酸楚。

蕭白花想,她一定得做點什麽;她必須得做點什麽。

否則她會發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