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閉的空間之中完全分不出白天和夜晚,杜子風隻知道自己度過了平生最難熬的幾個小時,由於他將自己的體溫維持在了恒定狀態,所以山口百惠完全的粘貼在了他的身上,那種清清涼涼的感覺讓這個天罰者隊長終於是安靜了下來。

最後,也不知道是杜子風的降溫方法起來了作用,還是之前給山口百惠所灌輸的大量鮮血終於發揮了效果,這個女人的情況終於是開始好轉,一直持續的高燒也漸漸的退了下來。

但是,山口百惠依然是像是小貓咪一樣,依附在杜子風的懷裏。很難想象,現在這個乖巧恬靜的少女,居然就是讓所有天罰者都談之色變的最強隊長。

現在的情況,就完全像是之前杜子風和清茗,在奇夢星那個山洞中的翻版一樣。隨著山口百惠的一個翻身,杜子風突然在對方光潔的後背上發現了一樣東西,這卻更是讓他感覺到,自己仿佛再次回到了那個篝火照應下的山洞裏,懷裏的這個少女也不再是什麽山口百惠,而是那個單純可愛的清茗。

因為在山口百惠的後背上,居然也有著和清茗一模一樣的印記,而且無論是形狀還是大小,都是完全一樣。杜子風記得,清茗背後的那個印記,正是被天人星域裏的金森集團所刻印上去的,而且似乎是用來進行某種神秘實驗的開發。

順著這個線索進行分析,杜子風感覺到腦海裏似乎有什麽東西開始變得清晰了起來,一些曾經卡在腦子裏的疑惑,也正在慢慢的解開。

但是,就在杜子風看著那個神秘印記入神的時候,他突然感覺到了強烈的危險信號,然後整個人突然一下從山口百惠的身邊彈開。接著杜子風就發現,剛才還依偎在自己懷裏的少女,現在居然是完全的清醒了過來,冰冷眼神死死的盯著跌坐在眼前的這個男人,就好象一直黑夜中的獵豹一樣,隨時有可能撲到杜子風的身上,然後毫不留情的咬斷他的血管。

“喂……等等,你想幹什麽?”杜子風眼看著溫馴的小貓,在一瞬間又變會了凶惡的捕食者,他心裏也不由得感到了一陣鬱悶。

“你覺得呢?”山口百惠的話音剛落,整個人就直接衝到了杜子風麵前,狹小的駕駛室在瞬間成為了兩人的戰場。

山口百惠根本不再給杜子風開口的機會,左手直接對準了杜子風的咽喉紮去,竟然是瞬間發動了殺招。杜子風眼看著已經說什麽都沒用了,左手向上一擋,直接彈開了山口百惠的攻擊,而右掌卻是在身上一撐,準備直接閃身離開駕駛室裏。

杜子風可不想被這個女人將零弑的駕駛室給破壞的一片狼籍,畢竟他們現在要想脫困的話,就隻能夠依靠零弑的力量,而且就算是站在同伴的角度,他也不想讓零弑受到什麽損傷。

然而杜子風的身體剛剛彈起,一擊落空的山口百惠順勢將手掌撐在了駕駛室的地麵上,然後右腳在空中一擺,腳尖直接對準了杜子風的太陽穴而去。估計要是換了任何一個人,被山口百惠這一下給擊中,都會直接當場斷氣了。

雖然對於山口百惠淩空踢來的一腳並不怎麽畏懼,可杜子風也不想就這樣被對方所壓製,他在保持著身體往外躥去的同時,直接伸起右手將對方的腳掌穩穩的握住,然後手上再一帶力,竟然是將山口百惠的腳掌當成了支點,加快了鑽出駕駛室的速度。

“別跑!”眼看著杜子風已經完全鑽了出去,山口百惠迅速收回了自己的雙腿,然後腳尖輕輕一點,立刻就追了出去。

“喂,夠了……再來我真的翻臉了!”杜子風此時正站在遠遠的地麵上,看著一個人影從零弑的駕駛室中鑽出來。雖然已經在這個廢棄倉庫中保持了一定的光線照明,不過這也僅僅是為了在研究那台水神的時候能夠方便一點,畢竟要杜子風始終保持在眼力全開的狀態,那也是相當耗費精力的。

不過光線也隻保持在了一定的範圍內,對於周圍的空間環境卻並沒有完全照亮,所以在一鑽出零弑的機體之後,山口百惠立刻感覺到了眼前一片黑暗。

不過,對於擁有豐富戰鬥經驗的山口百惠來說,周圍的任何一點聲響,就已經足夠讓她對環境中的一切變化洞悉於心了。聽見杜子風的聲音,她幾乎是想也沒想,對準地麵上的那個男人就衝了過去。擺脫了機甲的束縛,山口百惠發揮出了自己本身的強大實力,格鬥術可是她的拿手好戲,她幾乎有絕對的信心,能夠在赤手空拳的較量中,將杜子風徹底製服。

“你姐夫的,這個女人難道是因為剛才那場高燒,把腦子給燒壞了?難道她就沒發現眼前的情況有什麽變化嗎?”杜子風眼看著山口百惠再次撲向了自己,他也是更加鬱悶了。這個女人居然對周圍的一切視若無睹,好象隻想著跟杜子風戰鬥一樣,就連地上那台已經完全報廢的粉藍色機甲,她都當作完全不存在一樣。

這也是不得不讓杜子風所感到奇怪,因為換了任何一個人,昏迷之後再次醒來,卻發現自己身處在一個未知的環境裏,都應該會或多或少的感到奇怪才是。而且身為一名機甲騎士,怎麽也應該對自己的戰鬥夥伴存有一些感情。即使以上這些都沒有,就光是作為一個女人來說,發現自己現在這麽赤身**的,也總該先找些東西來遮在身上才是。

“對了,難道她是以為我對她做過了什麽?”杜子風突然想到,對方會不會正是因為剛才和自己的行為太過親密,所以誤會了一些事情,從而強烈的自尊心作祟,才讓她想要不顧一切的殺死自己滅口。

“等等……等等啊……你等一等行不行啊!”不斷躲避著山口百惠的頻頻攻擊,杜子風也是靈巧的進行著閃避,但是對方卻一點要停下來的意思都沒有,而且招式也是越來越迅猛。終於,杜子風再也受不了了,他突然一下站定了身體,大喊道:“停!”

隨著杜子風的一聲呐喊,整個空間之中突然響起了一陣陣的回音,不過似乎他最後這一下起到了效果,山口百惠的身體居然真的停住了。現在這個女人完全的停留在了半空中,整個身體都完全的離開了地麵,可是卻一點動作都沒有了。

但是,這並不是突然出現了什麽時間停頓,也不是杜子風的一聲呐喊產生了什麽奇幻效果,而是山口百惠完全被杜子風架在了空中。

當杜子風喊出最後一聲時,山口百惠的右手已經狠狠的紮向了他的咽喉,然而卻是隨著他的嘴巴張開,竟然陰差陽錯的刺進了他的口中。而山口百惠同時踢向杜子風下盤的左腳,也是被杜子風用兩隻膝蓋給死死的夾住,隨後她又將左手攻向了杜子風的側肋,卻又讓對方的左手給及時鉗住了。

最後,當山口百惠將唯一剩餘的右腳,再次踢向杜子風的太陽穴時,卻又被對方的右手給緊緊的捏住了。隨後,就好象四肢都被強力的老虎鉗給咬住,山口百惠以一個非常怪異的姿勢,就這麽停留在了地麵之上。

本來山口百惠每一擊都是力求必殺,所以是用出了全部的力量,但是眼看著杜子風就這麽滑稽又輕鬆的抵擋住了,她的內心也不由得產生了震驚。要知道,就連那些身傳堅硬戰甲的大漢,山口百惠都可以在不使出全力的情況下,輕鬆將他們打飛。在全力爆發的情況下,她曾經嚐試過和機甲對打,結果卻連大師級的罰衛者,也沒能戰勝赤手空拳的山口百惠。

“你怎麽……會這麽厲害?”山口百惠驚訝的問著,但是她卻發現杜子風的眼睛居然完全的瞟向了一邊,連看都不看她一眼。就在山口百惠準備因為對方的無禮而大發脾氣時,她卻突然發現由於自己兩腿間的距離太遠,再加上身上沒有任何衣物,原本應該是女人最為隱秘的部位,現在完全暴露在了杜子風的麵前。

這個時候山口百惠才知道,原來杜子風之所以不看向自己的原因,一時之間卻也是又羞又急,但是在嚐試著掙紮過幾次後,她的四肢依然無法動彈。

“下流、卑鄙、無恥、混蛋,快點放開我!”山口百惠極力的在大腦裏想著各種詞匯,但是卻始終沒辦法形容眼前這個男人的行為。

“唔唔唔……唔唔唔唔……”由於嘴裏被山口百惠的手掌給塞住,杜子風隻能是不斷發出同一個音節,卻讓人完全聽不懂他想要表達什麽。

“你在說什麽?”山口百惠自然也不知道杜子風現在說的是什麽語言,她歪著腦袋看向眼前的這個男人。

然而,就在杜子風終於將目光轉了回來,然後吐出了沾滿自己口水的那隻手掌時,他還來不及重複一遍剛才想說的話,卻突然聽見“啪”的一聲,然後臉上頓時就感覺到了一陣火辣辣的刺痛。山口百惠竟然在自己的左手解放出來之後,狠狠的煽了杜子風一個大耳光,出手的速度居然是快過了杜子風身體內的自動防禦。

隨後杜子風立刻放開了山口百惠的手腳,雙手捂著自己的臉蛋,使勁的搓揉了起來,他都已經不記得自己有多久沒有感覺到這種,直接從身體表麵傳來的疼痛感了。

“姑奶奶……我隻不過是想說‘隻要你安靜的聽我解釋,我就放開你的手腳!’,你不需要下這麽重的手吧?我都已經不知道多久沒有挨過別人的耳光了,最近一次還是再我媽的手裏!”杜子風漸漸的將雙手從臉上放開,雖然已經感覺不到之前的刺痛了,不過卻依然還是有些火熱。

“姑奶奶?媽?”

山口百惠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在這個天罰者最強隊長的臉上居然露出了罕見的笑容,就仿佛是破開冰雪之後所見到的陽光般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