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6、顧博源的老陳醋
副官想了想,說:“軍長,星主是想和那個姓顧的結婚嗎?”
澹台野微微抬起眼瞼:“這不是你改管的。”
副官露出愁容:“可是,軍長,兄弟們都希望,您能和星主在一起,那個小白臉哪一點比得上您?何況他又是首都星的世家大族,到時候顧家的手伸進咱們鳳凰星來,我們……兄弟們都不想為世家大族賣命。”
他的話沒有說完,澹台野冰冷的目光讓他住了口,那雙眼睛森冷入骨,讓他毛骨悚然:“星主的事情,也是你能夠過問的?嫌自己的命太長嗎?”
副官頭皮一麻,連忙低下頭去:“軍,軍長,我錯了。”
澹台野移開目光,淡淡道:“下去吧。”
副官垂著頭退到門邊,又聽澹台野道:“放心吧,星主聰明絕頂,這些事情,她自有分寸。”
副官不敢答話,退出門去,艙內頓時一空,一股寂寥的氣氛悄悄蔓延。
澹台野目光陰鬱,從懷中拿出一隻小型玉雕,隻有巴掌大小,卻雕刻得惟妙惟肖、栩栩如生。
這玉雕赫然便是江瞳的麵容。
這玉雕是他親手所雕,每一刀每一筆,都傾注了他全部的心血與思念。每當他想她的時候,就會拿出細細地摩挲,因為把玩得久了,玉雕十分光滑,泛著一層淡淡的青光。
他望著那玉雕,眼中浮現溫柔的笑容,但那絲笑容很快又轉變為惆悵和悲傷,良久,他嘴唇微動,兩個幾不可聞的字從他口中吐出:“小瞳……”
轟。
星艦一陣劇烈地抖動,警報響起,他神色一變,將玉雕放入懷中,打開通訊,沉聲道:“發生了什麽事?”
“軍長,我們剛剛跳出躍遷點,可是,您,您快來看。”通訊中傳來艦長的聲音,因為恐懼而顫抖不已,已經有些語無倫次了,“前,前方有……有……”
澹台野迅速來到駕駛艙,所有的軍人們都盯著顯示屏,麵容上染了一層死灰。
澹台野抬起頭,當看清楚顯示屏上的東西時,露出了一抹不敢置信的神情。
“這怪物……”他頓了頓,“難道是……”
轟。
一道白光朝著他的星艦掃來,所過之處,萬物皆毀。
白光過後,星空又恢複了寧靜,隻不過在這處躍遷點外,漂浮著破碎的艦體,艦體之中又漂浮著一具具屍體,這些屍體,全都隻剩下了森森的白骨。
而遠在首都星的江瞳,切磋還在繼續。
江瞳沒有想到,她與安瀾比劍,居然越比越嗨,剛開始時還有所收斂,後來直接劍氣亂飛,一道道鋒利的劍氣打在空氣中,啪地一聲,空氣居然像玻璃一樣碎了一小塊,雖然隻有小拇指蓋那麽大小的一塊,卻引起一陣陣小型的颶風。
他們的劍氣之鋒利,居然連空間都割開了一道道小口子。
首都星的強者們坐不住了,這要是一不小心真的把空間給割開一道大口子,半座城市都要沒了。
很快軍隊就開了過來,天空中戰機飛個不停。
“兩位,請快停下。”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兩人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他,繼續交手,那人爬上山來,兩人刀刃交鋒,“鐺”地一聲,幾道劍氣飛出,打在那人腳前,留下幾道交錯的深痕。
那人後退了幾步,臉色有些難看,兩人分到兩處,一人站在一棵樹尖上,傲然而立。
那人上前兩步,禮貌地說:“安大少,江女士,兩人若想切磋,可否要無人的衛星上去?首都星上人口眾多,有個什麽誤傷之類,就不好了。”
江瞳笑了:“韋總統,好久不見了。”
韋總統擺手道:“我現在已經不是總統了,群眾們信任我,選了我做上議院的副議長。”
江瞳笑道:“原來韋總統已經卸任了。既然如此,韋議長一定不知道昨天有人伏擊我的事情了?”
韋總統正要開口,江瞳繼續道:“我原本以為首都星的軍隊出了什麽事,戰鬥力急速下降,連這點應變能力都沒有了,以至於我度劫,也沒有個人來守著。可是今日看來,首都星駐軍跑得還挺快的嘛。”
按照律法規定,首都星一旦有人晉級引來天劫,首都駐軍都要前往保護,畢竟每一個高手都是聯邦的珍寶。
韋議長老臉一紅,誠心誠意道:“昨天首都駐軍玩忽職守,總司令親自下令,已經處置了一批軍官了。”
江瞳冷笑了一聲:“以為找一批替罪羊,就能安撫我嗎?也罷,既然聯邦沒有誠意,其他的事情就不必再談了。”
韋議長一驚,幾個小時之前,江瞳下令中止與聯邦的合作,在聯邦議院引起了軒然大\波,半個月之前,聯邦才從鳳凰星訂購了一大批高能粒子槍,鳳凰星單方麵撕毀合同,對聯邦來說,是一個巨大的損失。
當然,鳳凰星承諾付給他們高額的違約金,鳳凰星不缺這點錢兒,但是聯邦要錢幹什麽,在別的地方又買不到高能粒子槍。
韋議長在心裏罵了那些在後麵搞風搞雨的人祖宗十八代,認為自己實力提升了就能去動鳳凰星了?這不是找虐嗎?
上議院和下議院中,不少議員都在和鳳凰星的生意中得到了好處,這次解約他們損失慘重,現在議院裏鬧得不可開交,就差沒打起來了。
韋議長真想一掀桌子,罵一句粗話:“自己拉的屎自己擦,勞資不管了。”
但是他身份在那裏,又不能不管,隻能上前道:“江女士,請不要動怒,武者大會近在眼前,不宜生變。您看這樣如何,等武者大會過後,聯邦一定給您一個滿意的交代,您看如何?”
江瞳收起長劍:“我也不是得理不饒人的人,既然如此,就等聯邦給了我交代,我們再來談合約的事情。至於違約金,放心,我們不會少你們一個子兒。”
韋議長臉部肌肉抽搐了兩下,誰不知道你們鳳凰星富可敵國,怎麽會在乎這點錢。
但聽她的口氣,還是有轉圜的餘地的,這就好,怕就怕她一口咬死不合作,到時候就麻煩了。
江瞳雖然沒有給韋議員什麽好臉色,卻也沒有太不給臉,但她的態度十分堅決,如果之後不能給她一個滿意的答複,那麽對不起了,她誰的麵子都不給。
韋議員走後,江瞳又送走了安瀾,再回頭一看,顧大少臉色臭得可以熏蒼蠅,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一言不發。
江瞳噗地一聲,差點笑出聲來,顧大少臉色更難看,或許是沒有控製住自己的脾氣,手上一用力,好好的玉石茶杯就被他捏了個粉碎。
江瞳見狀,走過去,伸手摸他的臉,他傲嬌地冷哼一聲,別過臉不理她,她心中笑得前仰後合,雙手一伸,就捏住了他的臉蛋。
顧博源終於怒了,一掌拍下她的手:“夠了,別得寸進尺!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江瞳不折不撓地繼續捏他的臉:“我怎麽聞到了一股這麽濃的酸味?誰打翻了老陳醋了嗎?”
顧博源頓時就像一隻貓,炸毛了:“誰打翻了老陳醋,你說清楚!”
“還不承認?”江瞳雙手啪地一聲在他臉上一拍,“你表現得這麽明顯,我都不需要用眼睛看,用鼻子聞聞就行了。”說罷,她將鼻子伸過來,在他脖子上嗅了嗅。
這個動作帶著幾分愛昧的味道,顧博源感覺到她呼出的熱氣噴在自己的脖子上,一道熱流順著他的脊椎一直往下蔓延,竄到他的小腹,他的某一處要緊部位立刻便起立站好了。
顧博源麵紅耳赤,咬牙切齒地說:“幹什麽?想誘惑我?”
話音未落,江瞳已經抬起了臉,在他耳廓上輕輕吻了一記,顧博源隻覺得自己仿佛被一道電流打過,整個人都呆住了,腦中一片空白。
她親我了,她親我了,她親我了!
江瞳嘴角抽搐了兩下,有這麽誇張嗎?以前又不是沒親過。想起上次她在他腮邊留下的那個淺淺的吻,她的臉不由得有些發燙。
見他久久沒有反應,江瞳伸手在他麵前揮了兩下:“怎麽?中邪了?要不要拿一顆清靈丹給你吃吃?”
顧博源側過頭來,指了指自己的耳廓,說:“再親一下。”
江瞳臉黑了,還說她得寸進尺,這才叫得寸進尺呢。
算了,今天就多給他一點甜頭嚐嚐吧。
她再次親吻了他的耳廓,顧博源隻覺得心中一萬多桃花都開了,整個人都沉浸在莫名的興奮和喜悅中。
江瞳再次滿頭黑線,所以耳廓是顧大少的……敏\感地帶嗎?
還沒等她回過神來,忽然一個寬闊的胸膛近在咫尺,一雙有力的大手將她緊緊地抱在了懷中。
一時間,她大腦也一片空白。
“小瞳。”顧博源將她的頭按在自己的胸口,“小瞳,我,我……”
在心中醞釀了很久的話呼之欲出,就在這個關鍵時刻,門外忽然傳來葉俊焦急的聲音:“師父,出大事了。”
那一刻,顧博源有種一掌將他拍死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