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5、你生病了
江瞳仔細看了看俊美男人的臉,嘴角勾起一道漂亮的弧度:“五兩碧血蓮我的確沒有,但是閣下恐怕經受不住五兩的碧血蓮吧?”
俊美男人冷哼一聲:“這與你無關,你要換,就拿碧血蓮來,差一克我都不會賣。”
江瞳仍專注地看著他的臉,米小貝拉了拉她的手:“人越來越多了,都看著咱們呢,要不等堂會結束後咱們再跟他商量?”
江瞳不為所動,淡淡笑道:“你病了。”
周圍有人心中不忿,搭訕不成就出言詛咒,這也未免太下作了,哪裏有點世家貴女的教養?
“這是哪裏來的市井潑婦?”有個看不過去的客人諷刺道,“不知道這是什麽地方嗎?居然敢在這裏找江大師的麻煩?”
眾人都是一驚,原來這位就是江大師。
除了一二流的世家大族之外,一般的家族子弟是不認識江大師的,江大師一向清高,平日裏也就去參加幾場慈善會,應邀參加雅集都極少,人們見得最多的也是他的扮相,卸了妝,一時也很難認出來。
江大師作為國寶級的戲曲大師,自然很有威望,眾人都不禁紛紛出言指責,一時間梨園中極為熱鬧。一位領班模樣的女仆走上前來,似乎想要將她勸走,她舉手阻止她,看著俊美男人道:“你的病已入腸胃,再不治療,就要深入骨髓,一旦入骨,藥石無醫。”
俊美男人皺起眉頭,江瞳笑道:“我給你把把脈如何?”
俊美男人自然不會允許一個陌生人來碰自己的脈門,冷聲道:“我有病無病,都與你無關,我還是那句話,想要我的扳指,拿五兩碧血蓮來換。”
江瞳忽然出手,俊美男人大驚,反手就是一掌,劈向江瞳的胸口,江瞳動作極快,他的掌風還沒能靠近她,便被她一袖子化解,待俊美男人回過神時,自己的脈門已在她手中。
“你在幹什麽?”有人怒道,“還不趕快放開江大師!”
說罷,幾個修為高的就要撲過來。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忽然聽見一個脆生生的聲音高聲道:“各位,且慢!”
眾人抬頭看去,青陌快步趕來,有人質問道:“青大小姐,這是怎麽回事?你們怎麽會請這麽一個女人來?”
“是啊,你請這麽一個粗魯的女人來,還對江大師動手動腳,這是存心羞辱江大師嗎?”
青陌溫和地笑道:“各位不要誤會,這位女士可不是普通人,而是聯邦迄今為止最為年輕的中級國醫。”
眾人大驚,看向江瞳的眼神也變得不同,這個小姑娘恐怕還不滿十八歲吧,這麽年輕,居然是中級國醫?
怎麽可能?
江瞳無視掉這些世家子弟朝自己偷過來的懷疑目光,緩緩放開了俊美男人的手,笑道:“勞煩,另一隻手。”
俊美男人沉默地看著她,頓了幾秒,還是將另一隻手遞了過去,江瞳認真把了脈,胸有成竹地點了點頭:“既然江大師在到處尋找碧血蓮,想必已經有國醫給你看過病開過方了,不知道方不方便讓我看看方子?”
江大師從懷中取出一張羊皮紙,遞給江瞳,江瞳拿過來仔細斟酌了一遍,又問:“不知這方子是哪位國醫開給您的?”
江大師冷淡地說:“並不是別人開給我的,我這病沒人能看出來,便自己翻了些醫書,在書中找到一個病症,與我這病很相似,這張羊皮紙就是治療這種病的方子。”
江瞳在心中歎息,這根本就是死馬當作活馬醫了,恐怕這位江大師對自己的病已經絕望,根本沒有想過能治好。
“你的病雖然麻煩一些,但好在沒有深入骨髓,要痊愈也不是什麽大問題。”江瞳說,“我給你開個方子,你先吃上一個月,然後我再給你施一次針,再開個方子,吃上半年溫養,也就沒什麽大礙了。”
江大師依然很冷淡,仿佛江瞳不是救命的醫生,而是想要騙他錢財的騙子似的。他病了許多年,看過無數醫生,很多醫生都說很治好,結果呢,不僅沒有治好他的病,還從他這裏訛走了不少錢財和靈植,對於醫生,他早就沒有半分信任了。
“你要開方子隨你,我是不會吃你的藥的。”江大師冷冷道,“沒有碧血蓮,說什麽都是枉然。”
“你五歲那年,曾經被一條毒蛇咬過吧。”江瞳狀似無意地說起。
江大師冰冷的目光中終於起了幾分波瀾,江瞳繼續說:“那條毒蛇應該是生活在極為陰暗的地方,終年不見陽光,它雙眼發白,頭頂有一塊硬幣大小的白斑,通身漆黑,身上沒有鱗片,隻有一塊塊暗紅色的斑點。這毒蛇咬過之後,牙印與普通無毒蛇無異,你並沒有放在心上,誰知回家之後就開始發燒,一連燒了整整七天。”
江大師平靜無波的眸中泛起漣漪,令他那張冷傲俊美的臉霎時間變得生動起來。
“你的家人肯定慌了,帶著你四處尋醫問藥,也不知吃了多少珍貴的藥物,燒就是退不下去,後來你吃了一味啟明子,燒終於退了下去,病情也好轉了,你們就以為,啟明子解了你的蛇毒。”江瞳忽然加重了語氣:“錯,大錯特錯!那種毒蛇名叫地龍蛇,是難得的靈物,它所分泌出的,不是毒液,而是靈液。被它所咬,靈液進入身體,滋養筋骨,排出毒素,才會發燒,如果不去管它,經過七天之後,你的身體就會有一個質的提升。”
說到這裏,她頓了頓道:“可惜,你吃了啟明子。啟明子的確是解毒的聖品,但它其實也是一種毒素,用它解毒,走的是以毒攻毒的路子,你本來無毒,啟明子入體,反而形成了毒素,阻斷了靈液對你身體的強化,封閉在你的身體之內,你身體內本身的毒素也沒能完全排出。之後你又一直尋醫問藥,吃了很多靈植,這些靈植的力量全都被封在你的身體裏,如雪球一般越滾越大,你能活到今日,而毒氣隻到腸胃而未進入骨髓,已經是大造化了,或許也跟你所練的體術有關。”
江大師驟然站起,臉上是難得的激動:“你,你真的能治好我的病?”
江瞳點頭道:“我把方子開給你,裏麵有幾味藥很難找,我手頭有些,可以給你。”她轉過頭,青陌已經命人準備好了筆墨,她匆匆寫就一張方子,吹了吹上麵的墨跡,說:“你那張方子是治療純粹的啟明子中毒的,與你的情況看似相同,實則不同,五兩碧血蓮下去,你的毒直入骨髓,就是大羅金仙來了,也救不了你。”
江大師雖然不是國醫,但久病成良醫,對醫藥一道也有幾分了解,他細細研讀這藥方,初看覺得很沒有道理。國醫用藥講究君臣輔佐,這裏麵卻全是亂的,但慢慢回味,卻覺得奧妙無窮。
他終於相信,眼前這個少女是真有本事了。
他正了正衣冠,恭恭敬敬地向她行了一禮:“國醫大人,之前是我冒犯了,希望您能夠諒解。”他抬手就要取自己的扳指,江瞳按住他,說:“且慢,先不用著急,等你先吃了兩服藥,身體有了起色再說。”
江大師臉頰居然有了幾分泛紅,他中毒之後,剛開始還好,隻是幾處肌肉疼痛,後來蔓延到全身,每個月月圓之夜就會痛得他死去活來,這也就罷了,連體術也停滯不前,都快三十多年了,他依然隻是十五級,永遠也突破不了十六。最近幾年,連男人的某物也變得不舉,哪怕是絕世美女剝光了站在他麵前,他也什麽都做不了。
江瞳詳細說了他得病的經過,卻不說他的病情症狀,正是要給他留幾分麵子,保護他的隱私。
江大師心中對她多了幾分感激:“既然如此,等過兩日我親自去府上拜謝。”
江瞳點了點頭,坐了回去。
眾人看了這一場好戲,對她可謂刮目相看,低聲議論紛紛。眼看著人已經到得差不多了,青陌便親自請了江大師去將裝扮扮上,不到一刻鍾,身穿白色繡紅梅戲服的江大師便飄然而至。
江大師扮上女裝,可謂風情萬種,一顰一笑之間,媚眼如絲,傾國傾城。
他剛走上台,還沒開嗓子開始唱,忽然有個仆人跑過來,在青陌耳邊低聲說了什麽,青陌一愣,連忙跑過去又附在江大師耳邊低聲說了幾句,江大師皺了皺好看的眉頭,轉身就想走,還沒走下戲台,就聽一個聲音道:“江大師,戲還沒唱,就想走嗎?”
話音未落,一個穿著軍裝中年男人快步而來,頃刻間便到了眼前。
江瞳心中一動,這是個高手!
中年男人長得並不醜,反而有一種上位者的霸氣,他得脖子上佩戴著六角星鐵勳章,從肩章來看,這竟然是一位一星上將。
青陌連忙迎了上去:“原來是謝少將,真是稀客,快,給謝少將安座。”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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