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相撞
達爾緊張的盯著屏幕，他可沒有嘉麗絲的念動力，水管工號的速度也隻是比航道清理船稍快而已。要知道航道清理船可是不用躲也不用繞，碰上那些小行星就直接撞過去了。
而他們還要繞開，這樣一下子本來比航道清理船快不了多少的速度一下子就被拖到了跟航道清理船持平的樣子。
不過好在航道清理船離他們還比較遠，保持這個速度要不了多久就能從這個碎星區衝出去，那時候航道清理船也就會停止了。
不過之前已經化作藍光從他視線裏消失的伊森號突然又出現在了他們前方，“老大！剛才那艘船減速了。”達爾轉頭朝羅森叫道，嘴裏噴出的食物殘渣差點飛到羅森身上。
“嘿！瞧著點！現在管他們搞啥，專心開你的船！”羅森後仰著身體躲開達爾發射的生化武器。
達爾閉上嘴點點頭，把腦袋轉回去。
前方的伊森號雖然還籠罩著一層藍色的光芒，但是速度卻不如之前那般快速了，水管工號很快就追上伊森號了。
羅森透過觀察窗看著旁邊的伊森號，看來這次任務就到此為止了，等回去告訴雇主那個購買了原力催化劑的買家已經被絞碎成太空垃圾就行了。
“哼哼。”羅森舒服的點起了一隻雪茄，這回的任務簡直太簡單了，他都已經想好拿到那筆報酬要怎麽花了，先買上一箱上好的雪茄再說。
就在羅森幻想著如何花掉自己的報酬的時候，旁邊的洛克卻看到觀察窗外一抹明黃色的光芒一閃即逝。“喂！他們的推進器好像炸掉了！”
“炸就炸唄，反正回去之後隻要告訴雇主他們在碎星區裏被當成垃圾絞……”羅森滿臉愜意的吸著雪茄，不過還沒等他說完，那邊達爾又叫了起來。
“老大！老大！”達爾高聲叫喊著，冷汗沿著滿是肥肉顏色蒼白的臉頰流下來。
“什……”羅森一轉頭，就看到另一側觀察窗外伊森號的船體正在迅速接近，“快躲……”
哐！
還沒等羅森說出一句話，伊森號已經和水管工號撞在了一起。駕駛艙裏毫無防備的三人當即就被震翻在地，達爾和羅森兩人先是從座椅上被拋飛，裝上側壁後又摔回了地麵。
肥胖的達爾還在操控台上多彈了一下，至於洛克則是抓住了什麽，雖然也是在船艙裏撞了一下，但好在他眼瞅著伊森號撞過來，手裏抓到了固定物，比那兩人好多了。
“哎呦喂！”達爾扶著座椅爬了起來，一邊起來一邊痛叫，顯然摔得不輕。
老舊的伊森號外部裝甲本就不厚，再加上多年的使用，早就不如當初那般堅固，這一下的撞擊直接就被羅森的偵察艇撞穿了貨艙的艙壁。
水管工號就像是一隻大號水蛭，小半邊船身都嵌進了伊森號。“老大！我們卡在他們的船上了！”剛剛爬起來的達爾一看就吃驚的大叫道。
“吵吵什麽！我看到了！哎呦！”羅森捂著額頭，剛才那一下撞破了他的額頭，鮮血正順著他的那條可怖的疤痕向下淌。
………
心裏大罵破船一點都不靠譜的魏陽正努力保持飛船穩定，不過伊森號似乎已經失去控製了，嘉麗絲身上的念動力也在迅速減少。
哐！
一陣劇烈的震動。
“這回又是啥！”被固定裝置牢牢壓在座位上的嘉麗絲和魏陽除了感覺到震動之外並沒有其他的感覺，多虧了座椅的固定裝置還算堅固。
借著拴在魏陽手上的牽引繩得以逃過一劫的露卡飄下來看了看屏幕，“似乎是咱們撞上了什麽東西，好像是艘偵查艇。”
“該死！不管是什麽東西，咱們現在就算沒被清理船攪成垃圾也要變成垃圾啦！”失去控製的伊森號現在正一頭朝著兩旁的碎星區紮過去。
嘉麗絲現在渾身軟綿綿的靠在他身上，任魏陽怎麽叫喊也都沒有反應，魏陽扳過嘉麗絲的臉，看到嘉麗絲眼睛不正常的向上翻著。“喂！振作點！”
魏陽拍著嘉麗絲的臉蛋試圖讓她清醒過來，不過嘉麗絲仍然是一點反應都沒有，而且就在魏陽拍打嘉麗絲的同時，嘉麗絲一頭湖藍色的長發居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逐漸變成了栗色。
“這！”看到嘉麗絲變化的魏陽心下一驚，難道這頭發是染得？除了頭發，嘉麗絲的眼瞳也變成了普通的黑色。
“這是怎麽回事？”魏陽有些驚疑不定，搞不清這是怎麽回事。
“別發愣了！”露卡尖銳的聲音一下將魏陽拉回了現實，“就快要撞到小行星了！”
一顆不小的小行星正在屏幕裏越來越大，魏陽頓時感覺時間變得緩慢了，耳邊所有的聲音都不見了，視線中的一切都變得模糊，除了眼中越來越接近的小行星。
沒想到我剛剛轉運就要倒大黴，果然運氣這種東西跟我從來都沒有緣分！
這是在做夢嗎？如果這是夢境的話就讓我快醒來吧！
看著近在咫尺的的小行星，魏陽心裏僥幸的想著。
………
“靠！靠！嗶——！”羅森捂著腦袋大罵，他試圖讓自己的飛船從伊森號裏脫離，但是無奈兩艘飛船卡得很緊，他的嚐試根本毫無作用。
達爾剛才在第二次撞擊的時候撞暈了過去，現在正在地板上趴著呢。
卡在伊森號裏的水管工號現在正跟著一起做無規律運動，尤其是伊森號的引擎還開啟著，一波接著一波的撞擊不斷襲來，兩艘船一起在小行星之間像彈球一樣。
洛克緊緊地抓住駕駛艙門口的扶手保持穩定，“羅森！這麽下去咱們就完蛋了！”
“草！知道了！抓好了！我開炮把這艘破船轟開！”羅森抹了一把從額頭流下的鮮血，手上一動，偵察艇裝備的中型艦炮就在伊森號貨艙內部開了火。
轟！
“哈哈！”艦炮如羅森設想的一樣打穿了伊森號脆弱的船體，在上麵撕開了一個巨大的裂口，偵察艇得以同伊森號脫離開來。“這下好了！我們趕緊離開這裏！”
洛克正在把地上的胖子固定到座椅上，之後自己也打開了固定裝置，觀察窗裏的景象讓他心中一緊，“老大！小心！那艘航道清理船要從旁邊經過了！”
“我靠！這有完沒完了！”羅森驚叫一聲，繞過一顆小行星朝著碎星區更深處飛去。
無人駕駛的航道清理船前方，船體前部兩條巨大的立場展開裝置看上去就像是螃蟹的巨鉗，隻不過航道清理船是支線前進的。
白色的立場體積巨大，清理船自身跟立場的大小比起來也就像是一隻螞蟻舉著數倍於自己體積的物體。
白色的震蕩立場裏，無數的垃圾或是小行星都逐漸粉碎，部分未能粉碎的物體就像是被狂風吹走一般朝著航道兩旁噴射而去。
隨著航道清理船經過，原本還零星散布著各種太空垃圾和小行星的航道頓時一空。這種情況可以持續數天，直到那些小行星隨著時間推移再次移動到航道上。
………
“啊——！”劇烈的疼痛將魏陽從恍惚中扯了回來。
連續的撞擊將駕駛位上的固定裝置震壞了，抱著嘉麗絲的魏陽在震動中一頭就撞上了前方的屏幕，不過並沒有撞到腦袋，反倒是背部痛的要死。
嘉麗絲還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樣子，要不是還有鼻息，魏陽都要以為她就這麽掛了呢。
旁邊的露卡也沒好到哪去，外殼上也多出了許多撞擊產生的凹坑。
不過魏陽可顧不上她了，現在伊森號還在像皮球一樣在到處撞呢，‘這要撞到什麽時候才是個完！難道真得等完全撞毀為止嗎！好痛！’
就在魏陽念頭一動的檔口，伊森號又是一陣顫動，應該是又撞上了一顆小行星。
在魏陽努力保持平衡的同時，船艙裏同樣來回撞擊的露卡，她的攝像頭突然開始亮起紅色和黃色的光芒，似乎是在處理什麽信息，不過努力護著嘉麗絲的魏陽完全沒有注意到。
哐！
一顆不小的小行星碎片以極快的速度擊中了伊森號，她那早就破爛不堪的裝甲板完全起不到防護作用，那塊能有成人大小的碎塊直接就鑽進了伊森號的引擎核心之中。
已經被嘉麗絲念動力過載過的引擎核心早已通紅，四周的固定裝置和管線都已經因為高溫呈現出了融化的趨勢。
這顆碎塊就像是炮彈一樣，飛船的引擎結構完全被它破壞，正在飛速運行的引擎頓時發出耀眼的光芒！
轟！
“魏陽！抓緊！引擎炸了！”剛才好像一直神遊天外的露卡這會兒突然開頭提醒道。
“我已經抓得很緊……哦！啊！哎呦！”話還沒說完，再次襲來的震動讓魏陽在駕駛艙裏又打了個滾。
伊森號尾部的推進器已經燃燒了起來，隨著引擎的爆炸，另一半完好的推進器也燃燒起來，位於飛船前部下方的動力區也已經炸開，船內的空氣夾雜著火光向外噴射著。
引擎完全炸毀的伊森號，重力係統也失效了，駕駛艙裏所有的麵板全是一片紅色。
“靠！”看著觀察窗裏一顆正在接近的小行星，“又要撞了！”魏陽盡量抓緊了一處扶手，心裏期盼著下次撞擊不要太劇烈，臉上全是汗水，一半是疼痛導致的，另一半則是冷汗。
哐！
雖然想法很好，但是這次將與伊森號相撞的是一顆十分巨大的小行星，體積可要比這艘破船大多了。
在魏陽不可能實現的期盼中，伊森號破爛不堪的船體一頭撞向了小行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