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火燒雲散發著最後的餘光,照射在這個安靜的村落中。
在一些籬笆圍牆內,可見有老人搓麻,或是中年漢子劈柴,婦女整理著牆邊的臘肉鹵味,房頂上炊煙嫋嫋,隱隱流露飯菜的香味,在路旁有小孩在嬉戲打鬧,一派祥和、安樂的生活。
“啊!!!有鬼啊!哇哇、、媽媽!”
忽然,在村落入口玩耍的一個小女孩尖叫哭喊,大眼睛充滿恐懼的望著從森林中走出的‘鬼’。其實這正是武驚魂,他從森林中走出,因為一直閉眼感悟,所以周身異象沒有收斂,讓小女孩看到,以為是鬼。
“小花,月亮還沒出來,哪有鬼啊?你看錯了吧?不要怕啊!”片刻,一位麻衣村婦急忙從旁邊的土房中走出,一邊擦拭著沾水的雙手,一邊埋怨,但更多的是擔心。
可當他真的看見被五色光暈映照的武驚魂後,也是驚呆了,隨即尖叫道:“啊!是‘仙人’,鄉親們,有仙人來了!”
“什麽事啊?仙人?去看看,難道真的有仙人?、、”
不過片刻,許多村民湧來,站在村門口,望著發光的武驚魂,議論紛紛。
“身體發光,難道真的仙人?”
“我看有可能行走四方的‘騙子’,聽說他們這一行都能表演的神奇的騙術”
、、、
因村民的聲音,又脫離了空靜的森林,寧靜的自然被打破,武驚魂也隨即醒了。靈識第一時間感應到周圍的環境與村民,於是立即睜開眼眸,五色精光一閃而收,為了不讓自己太顯眼,就準備收斂體表的光霞。
“大家讓一讓,村長來了”
也在這時,人群背後忽然響起一陣呦嗬,然後就見人們紛紛讓路,麵露恭敬之色,想來村長在村民中有很高的影響力。
嗒嗒嗒!一根拐杖先從人群中出現,而後便見一位白須灰衣的老者彎腰走出,皺紋密布的蒼老臉龐上,有一雙深邃的眼睛,充滿著睿智的神色。正好看到武驚魂體表的霞蘊緩緩收斂,露出玉色肌理,身披殘破的法袍,但其上篆刻的符紋卻釋放淡淡的寧神氣息。
清風吹拂,小草搖晃,花香與寧神氣息沁人心脾,讓緊張的村民們一下放鬆。
看了淳樸的村民幾眼,發現許多人都很畏懼他,武驚魂就知曉自己剛才的異象的確嚇人,隨即就起了離意,拱手歉意道:“各位,在下無意打擾,這就離去”
可在他準備轉身走,為村長的老者這時開口道:“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天色已晚,公子不如就在在次歇息一晚?”
腳步驟停,他轉身看到老者真誠的笑容,再看其他人,或許是因為他的退讓舉動,村民都放下戒備,一些人露出好客的熱情。
這一下,他猶豫起來了,但隨即就決定留下來。而且,既然已知道劍閣隊伍在東方沿海區域,遲早都能遇到,也不必急於一時。
“那就叨擾了,多謝!”
、、、
玉兔西沉,晚霞消弭,田娃咕咕,不遠的河畔也傳來溪流的叮咚脆鳴,在村子各家中開始有燈火微光,在孩童的笑語襯托下,蘊含著難以言喻的溫暖。
在村落盡頭,有一座鬆木搭蓋的古色庭院,中間紅木漆的大廳。這裏真是村長家裏,雖然隻是粗茶淡飯,但武驚魂卻沒有嫌棄,與其一家一起用餐,也算滿足一下口腹之欲,隻不過吞食下去的飯菜都被他煉化,大部分化作廢氣排出。
邊吃邊談話,他也知道這個村落叫做孫家村,所有的人都姓孫,地處偏僻的山脈中,到最近的城鎮要走上一天一夜才行。可能是長期封閉,並不知道外界的地域分布,這讓武驚魂也不知道自己在哪裏。
孫家村三麵靠山,以打獵為生,曆代村民慢慢摸索,也總結了一些訓練方法與吐納之術,鍛煉肉身,內勁拓寬經脈,淬煉骨骼,練就山石鐵軀,強者甚至可打死猛虎。
村長叫做孫嶙峋,有一個兒子與媳婦,及兩個孫子和一個孫女;這讓武驚魂心中羨慕,自然也想到了分離的爺爺,思念之情緩緩流淌心海。
晚飯過後,他被安排在一處客房,開始休息。
當然,他是修士,元氣可滋養大腦,不必睡眠。接著,他打坐調息,體會這幾天意外感悟的成果,多是五行奧義方麵;運轉功法也依然運轉,多次提純真元,滋養精氣神,蘊養祖體。
到了深夜,體內五行奧義波動漸漸平息,五色光暈更加真實,他也已經熟悉且完全掌握五行仙根的運用。
“前輩!可否出來一見?”過後,他的精神對識海虛空震吼,希望劍書出來。
本來他隻是抱著試試的希望,估計很可能像以往一樣不理,但沒想到下一瞬,識海虛洞就有青光泛現,在識海中化作青光人影,對他的精神湖泊內的本源意識無言傳音。
“什麽事啊?”
“啊!”武驚魂頓時傻眼,沒想到對方真的現身,而後本能地問道:“你是誰?”
“哈哈!我是誰?”似乎洞悉了武驚魂的想法,劍書的傳音語氣顯得好笑,可隨後卻沉默了,好就才回應道:“劍,我的名字,劍”。
“劍?、、、”
武驚魂沉吟良久,心中卻沒有因對方名字而心存一絲嘲諷,因為從他對劍書的了解,還有當初時劍序之言,宙宇運河間唯劍縱橫的意誌,絕對有資格稱為‘劍’,萬劍之祖,代表著鋒芒的源頭。
當他回神後,卻不見了青光人影,任憑他再怎麽‘叫喊’也沒有動靜。隻是喊了幾聲,他就放棄了,既然對方不想見他,那麽就算求見一萬年也沒用。
平複心神後,他睜開雙眸,朝套在左手中指的黑鐵戒指凝望,閃爍一絲哀思。
這是淩霄劍閣的掌門傳承信物,同時也是一件異寶——須彌戒指。須彌,即內藏乾坤,含微塵空間,是一件儲物寶物,需要蘊含空間力量的材料煉製,在整個東南也是罕見之物,這件乃祖師劍淩風留下來的。它與儲物袋區別就是攜帶方便、容易隱藏,以及防禦能力強,一層或幾層空間屏障不等,一般修士根本破不開。
或許是破天遞給他前已經解除了隔絕屏障,他的精神靈識輕鬆進入,裏麵是一個四方形的立體空間,五十丈長。首先映入眼前的是一堆堆上品靈石,五行風雷皆有;再是幾排玉櫃,裏麵封印著各種珍奇靈材,丹藥器物,連玄級的都有,看來閣中寶庫的精品都擺在這裏;還有的就是他親自交予掌門的功法典籍,整整十三捆玉簡書籍。
但這些都不是他最關心的,而是注視一塊劍形的雲紋玉佩,破霄越天劍就在旁邊圍繞著他旋轉,兩者都散逸著雲霄之氣,彼此呼應交流。
刷!刷!
他睜開眼眸,右手也攝現出那塊劍形玉佩,低頭注視,喃喃自語道:“淩霄三十三重劍訣應該就記載這塊雲精玉中,雖然我不走淩霄劍道,但借鑒還是可以的,就看看祖師的劍訣倒地有何玄妙”。
旋即,靈識注入玉佩中,心神集中,開始閱覽參悟淩霄劍訣。
子時過後,蒙蒙霜氣徐徐顯現,包裹花葉,要凝聚露珠,等待朝陽的蒸發。此刻,他手中的玉佩散發著飄渺雲霞,閃爍著溫和的白光,與窗外的蒙蒙霜氣交融,和諧自然。
“絕啊!”閱記很多遍後的武驚魂發出由心的感歎,在細細品味道:
“三十三重天對應三十三竅,分別為九霄天隱竅、二十四諸天明竅;九霄隱竅為淩霄劍道的核心,不斷越天的來源;而諸天明竅是與二十四節氣相對應的一套天穹雲係竅穴,變幻無常與有序層疊的統一,將天穹雲霄的奧妙完全體現;真是絕啊!”
對淩霄劍訣有了大體的認知後,盡管心動不已,但仍然沒有轉修的想法,堅持自己的烘爐劍身決;他甚至認為五帝轉輪衍竅訣圓滿後,能將淩霄劍訣容納進入,包容萬法,成為真正的逆天功訣。
至於破霄劍,他也沒有煉化的想法,雖然質量上比影龍劍匣好,但他自身劍元不能發揮破霄劍的最強威力,還不如飛宇劍。
然後又看了各種材料與丹藥,除了金煞源晶,他根本不需要任何靈材丹藥修煉,還是留給其他門人。至於器物,多是飛劍,極品級別的就有四十多柄,另外也有幾件玄器,如能加持金屬性劍力的金芒珠,可操控多柄飛劍的九宮劍圖,可惜他的影龍刃屬木,而操控多劍已有劍匣與星劍陣輔助,完全不需要;其他的幾件也都是,對於別人或許是難得一求的珍寶,但對他而言,吸引力人不足夠,作用微乎其微,不如留著給劍閣其他人。
最後,他留下精神烙印且滴融血元,雙重祭練須彌戒指,還含有星劍血脈之力,他相信就算金丹真人也無法打開。
朝霞透過露珠散射,將房間照的通亮,清晨已至。
他隨即起身,心念一動,中指上的戒指忽的消隱,卻是開啟了戒指中空間法陣的隱藏功能,就算歸神真君也發現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