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因為我能
我打不過你，但我可以殺了你。何其矛盾的一句話，但卻又何其現實。
眾人看著秦錚手中的鐳射槍，一陣陰晴不定，這種東西在地球上極其難得，不知秦錚是如何弄到手的。
暗中關注這場打鬥的幾個老師，也是暗自抹了一把汗，怎麽也沒想到事情，居然會發展到這個程度。
秦錚不能死，董餘恨更不能死。任何一人出現意外，對榮耀高中的打擊，都是難以估量。
董餘恨暗自小心，劍一就在這把槍上麵殞命，他雖然恨不能生飲秦錚之血，但現在隻能規規矩矩。
“以熱武器逞能算什麽英雄？”
董餘恨冷哂，對秦錚不敢和他憑真本事一戰，十分的不屑。
秦錚不以為然，“熱武器也罷，冷武器也罷，都是工具而已。能夠用吸管喝到水，烏鴉為什麽還要笨拙的，往瓶子裏丟石子？”
秦錚的話聲音不小，周圍的人紛紛陷入沉思之中。尤其是秦錚的吸管論，更是讓一幹同學莞爾。
的確是如此，熱武器、冷武器都是工具而已，誰還在乎它到底是何種性質的武器？
秦錚的話董餘恨並不認同，作為一個天才，他有他的武學理念，並不會因為秦錚的言論被撼動。
“熱武器隻會讓你心生依賴，而這把劍卻能與我契合，人劍合一有如臂指，終有一日，我會開啟人體寶藏，達到人體極限，徒手撕裂機甲，彈指破滅星辰，這豈是你依仗熱武器可以做到的？”
董餘恨的話鏗鏘有力，有如當頭棒喝，剛才還為秦錚的新奇言論吸引的人，再次陷入沉思。
是啊，不知多少前輩曾言，神兵再利終究不如己身強大。
尤其是崇尚古武的東方，更加傾向於開啟人體寶藏。以力破萬法，徒手裂機甲。你熱武器再利那又有何用？
眾人發現，這一場決戰已經變味兒了，到了現在已經成為對“道”的辯論。這是沒有硝煙的戰爭，無論誰勝誰負，對對方的求道之心，都會造成重創。
秦錚得到小七這個智能生命，眼界早已不囿於地球，甚至不限於奇跡之海，對“工具”的理解自然遠超常人。
“什麽東西不會讓人心生依賴？既然隻追求己身強大，那又何必去找尋什麽聖器、神器？縱然心生依賴那又何妨？現在的智能光腦早已讓全人類心生依賴，依你所說你是否要拋棄光腦，然後人類再次結繩記事？”
秦錚心堅如鐵，雖然自己依仗小七，依仗鐳射槍，並沒有讓他強大之心受到動搖。
周圍的同學心亂如麻，兩種不同的理念在激烈的碰撞，一時有些六神無主。
無論是董餘恨，抑或是秦錚，說的都有道理。
依賴？什麽東西不會讓人心生依賴？
熱武器會讓人心生依賴，冷武器那就不會麽？
就連周圍觀戰的老師，也是心神搖曳。秦錚和董餘恨的辯論，就有點兒像華山劍派，劍宗和氣宗的爭論。
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但怎麽想都覺得有些似是而非。
董餘恨摩挲著手中的餘恨劍，刹那之中，似乎和這口劍融為一體。
“拋開餘恨劍，我依舊強大，舍棄你手中的鐳射槍，你還剩下點兒什麽？”
董餘恨的話很簡短，但是瞬間卻是讓所有人都陷入沉思之中。舍棄鐳射槍，你還剩下點兒什麽？
外力無論多麽強大，終究也隻是外力而已，一旦失去這些外力，你還剩下點兒什麽？
秦錚感歎，不愧是董餘恨，心堅如鐵，自己先前的話並沒有讓他的內心，產生絲毫的瑕疵。
相反他的話卻是振聾發聵引人深省，就算是秦錚，也覺得他說的有道理。
不過，秦錚也並沒有被董餘恨所左右，繼續道，“拿起武器，那是因為我需要；放下武器，那是因為我能。當我需要船時，所有我踏上了船，當我渡過了河，我自然會把船舍棄。
踏上船是需要，舍棄船是睿智。當我放下鐳射槍時，自然是我不需要它之時，到那時你還認為我自身的實力，不及一把鐳射槍？”
秦錚的反駁鏗鏘有力，再次讓眾人陷入新的一輪思考之中。
尤其是那一句，“拿起武器，那是因為我需要；放下武器，那是因為我能”，折服了無數人。
沒有第一的武器，沒有永不淘汰的工具。什麽武器，什麽工具，不隻是一個過渡？
時間永不退轉，河流奔流不息，又有什麽是永恒的？
苟日新，日日新，何必介懷是何種手段，是什麽工具？隻要明心見性，直指本心即可。
馬車也好，汽車也罷，都不過是代步的工具而已；冷武器也好，熱武器也罷，都不過是一種殺人的手段而已。
大多時候，結果往往比過程重要。
想通了這一點，秦錚隻感覺頭腦瞬間通達不少，眼界空前開闊，隻感覺一條康莊大道在自己麵前展開。
元能氤氳，將秦錚包圍，刹那之間，秦錚的修為居然從鍛體八層初期，邁入了鍛體八層巔峰。
“這真是……”
所有人看著秦錚，眼神無比的複雜，當然更多的卻是羨慕，居然因為一場辯論，豁然通達，修為大增，真是有如神話一般。
董餘恨看著手中的餘恨劍，恍惚之中，居然和餘恨劍產生了一絲隔閡。
這怎麽可能？
董餘恨一驚，心念如劍，將剛才秦錚突破的那點兒負麵影響，給斬的幹幹淨淨。
董餘恨以殺明心，以戮證道，內心唯殺而已，什麽工具、什麽武器，對我來說重要麽？
對我來說，隻要將對手斬掉那就足矣。
董餘恨內心很強大，看著秦錚，就算秦錚手中有足矣威懾他的鐳射槍，那也絲毫不懼。
董餘恨冷笑道，“說了這麽多，說穿了隻是你力不足而已。高手之間，生死一瞬，隻要你死了，誰會在乎你為什麽而死？”
秦錚點頭，“與人決戰，而且還是這種生死之戰，誰會在乎你為什麽而死？”
秦錚慢慢攤開左手，一顆紅豔豔，明亮亮的果實，出現在了眾人眼前。
“一把鐳射槍如果殺不了你，再加上這枚血凝果呢？”
吸收了湖髓金之後，小七得到進化，現在小七已經能讓秦錚，維持超級右手之時，讓左手不受到血凝果的傷害。
“血凝果？”
董餘恨神色一凸，怎麽也沒想到，秦錚手中居然還有這麽歹毒的東西。
就算暗中那些觀戰的學校領導，也倒吸了一口涼氣，不明白秦錚手中怎麽會有這麽多的好東西。
血凝果是b級禁藥，一般的學生根本不知曉，也不明白血凝果代表著什麽。
有些同學知曉內幕，刹那之間，嚇得麵色發白，惶惶後退。不知所謂的同學，有些不明覺厲，在網上一查血凝果，頓時嚇得臉色鐵青，慌忙遠離這裏。
隻是幾個呼吸，觀戰的同學就退出幾百米。
“現在我們可以簽訂生死狀了嗎？”
秦錚戲謔，眼神輕蔑，就像是攢著董餘恨的小命。
董餘恨神色很冷，本以為這隻是一場遊戲一般的決鬥，誰知這個秦錚一次次給他意外。真不愧是戰王之子，他奮鬥十年，朝思暮想，想要割下他腦袋的宿敵。
不過，董餘恨也無懼，十餘年的生死訓練，已經讓他那顆心冷了下來，十年之間還有什麽生死場麵不曾經曆過？
“我殺個人，還需要簽立生死狀？”
董餘恨不屑一顧，手腕兒放到劍柄上，一顧莫名的殺戮劍意在流轉，幾欲奪人心智。
秦錚神經緊繃，鐳射槍也蓄勢完全，左手發力，隨時都會捏碎血凝果。
氣氛冷厲，陰沉到極點。
毗吟！
董餘恨手中的劍綻放出，一道璀璨的劍芒，秦錚的鐳射槍也在瞬間，發出火紅的鐳射光線。
形勢嚴峻到極點，若是真的打起來，兩人無人可以幸免。
正在此時，一道金黃色光幕瞬間籠罩下來，兩人剛才的劍拔弩張瞬間瓦解。
秦錚隻感覺肩扛著一座山，整個人都快要陷入地底。
董餘恨也不好受，手中的劍居然拔不出來，再次歸鞘。
“你們兩個小兔崽子，當這裏是什麽地方？”
聲音很大，有如滾雷，在雙耳間炸開，讓人煩悶難受。
這個聲音秦錚並不陌生，正是閻王的聲音。
閻王從空中降落，彈了兩指，秦錚和董餘恨兩人瞬間癱軟在地，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秦錚感受到一種深深地恥辱感，怎麽也沒想到，如此簡單就被閻王弄得像是一灘爛泥。董餘恨亦是如此，看著閻王，雙眼都快噴出火來了。
“你小子膽子倒不小，身上居然攜帶著這麽多違禁物品，一會兒跟我來一趟！”
閻王看著秦錚，淡淡的說道，但是卻讓秦錚有點兒頭皮發麻，閻王可不是那麽好相與的！
無論是血凝果，還是鐳射槍，都是違禁物品，根本曝不得光。現在曝光了，看來有些麻煩了。
血凝果被沒收了那就沒收了，秦錚不在乎，但鐳射槍卻是小七所化，萬萬不容有失。
“秦錚不用擔心，實在不行，我耗費些能量，偽造一個假的鐳射槍，沒收就被沒收了吧！”
小七的聲音傳入腦海，秦錚頓時一喜，雖然會破點財，但問題能得到解決，那就不是問題了。
不過，閻王說完這句話，卻是不再管秦錚，而是冷冷的看著董餘恨。
“小子，你殺個人都不需要立生死狀了？你董家是有權勢，但這裏是地球，是人類母星？你現在的實力，足矣讓你打破人類的規則嗎？”
董餘恨啞口無言，他知曉，閻王這是在故意給他穿小鞋，但現在形勢沒人強，他沒有任何辦法。
看到董餘恨不屑一顧，閻王的聲音更冷，“你董家再有權勢，依舊是人類，依舊是一個家族。你去問問你董家家主，他敢不敢公然對抗世界政.府？”
董餘恨啞口無言，他根本無從反駁，而且閻王也沒有給他反駁的機會，因為他身上的壓力，已經讓他渾身開始抽搐了。
“待我能打破規則時，我必殺你！”
董餘恨看著閻王，殺氣凜然，榮耀高中空氣一凝，恍惚之間，時間都仿佛定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