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人道
龍林，昆侖修真界最古老，保存得最完整的古戰場。
相傳，萬年之前，龍皇率領惡龍族最後一批族人屯紮在此，迎戰仙界四大天王率領的數萬仙兵仙將。
慘烈的戰鬥持續了整整一百天。
龍皇以下，惡龍族最後一批萬餘名族人悉數戰死。仙界也損失慘重，除四大天王之外，兩萬餘名仙兵仙將陣亡，其餘皆受重傷。
從此以後，惡龍族煙消雲散，仙界也再未派遣重兵進入修真界。
與四大天王同歸於盡時，龍皇發了兩個毒誓。
一是：習化龍大法者滅仙界。
二是：惡龍族亡魂不散，必將重新抵掌修真界。
雖然數千年來，仙界戰惡龍，龍皇戰天王，以及龍皇毒誓的故事在修真者中代代相傳，但是除了某些曆史悠久宗門的相關記載，比如雪頂宗後山寒冰洞內的壁畫之外，流傳也僅僅隻是流傳。
到底有沒有惡龍族，仙界有沒有派遣十萬仙兵仙將下界鏟除惡龍族，龍皇是否強悍到能夠與四大天王抗衡，化龍大法是否真實存在，以及龍皇的兩個毒誓是否能夠應驗，沒有任何證據，也沒有任何人能夠證實。
正是如此，數千年後，絕大部分修真者都將流傳的故事當作了故事，僅僅隻是故事。直到黃龍出現，一切才出現了轉變。
化龍大法肯定存在，而且被黃龍煉成了！僅僅修煉數百年，黃龍的實力就超過了除羽鏡子之外的所有地仙，甚至在天仙麵前也不遑多讓。
相傳，惡龍族都有無窮的壽命。
相傳，龍皇活了上萬年。
相傳，化龍大法是龍皇修煉的，惡龍族的絕頂功法。
無窮壽命。萬年苦修。加上惡龍族絕頂功法，龍皇的實力有多麽恐怖？別說四大天王，恐怕現今的仙帝也不見得是龍皇的對手！
萬幸地是，龍皇地毒誓並沒在黃龍身上應驗。
剛剛煉成化龍大法的黃龍不是羽鏡子的對手，也不是天仙的對手，最後還被德行道人剝皮抽筋，剜肉剔骨。挖心掏肺，死得徹徹底底。
化龍大法也再度失傳，從此煙消雲散。
可是，修真者不會忘記龍皇的第二個毒誓。
龍林方圓數百裏。密密麻麻的分布著數以百萬計的刀片、利刃、尖錐狀地鐵灰色岩石。相傳，這是當年仙兵仙將為了困住惡龍族，對付惡龍族，利用仙界的法術製造出的刀劍牢籠。天仙需要使用岩石做武器嗎？另外，惡龍族強悍無匹，身體強度絲毫不亞於天仙的金身，連修真者都傷不了地岩石，還能對付惡龍族？
按照宇凡的理解，龍林確實是古戰場，隻是如同刀鋒般的岩石不是天仙用法術製造出來的。也不是用來對付惡龍族的武器，而是支離破碎。坑坑窪窪的古戰場經過風霜雪露的萬年洗禮之後，逐漸形成的自然景觀。
除了“刀山”之外，龍林內的天地靈氣濃度也遠遠超過了昆侖修真界的其他地方。
與虛幻仙境不同，龍林地天地靈氣不是“自然”聚集形成的，而是由某股強大地，無形的力量控製產生的，並且因此出現了很多離奇現象。
數百年前。有人聲稱在龍林發現了惡龍族的餘孽。
當時占據昆侖修真界的昆侖七十二宗立即組織上萬名門人奔赴龍林。準備剿滅惡龍族的餘孽。
經過一個多月的拉網式搜索之後，並沒有找到惡龍族活動地痕跡。虛驚一場地萬餘名修真者隨即打道回府。隨後數百年裏，大部分參加了這次行動的修真者都飛升去了仙界，留下地也成了地仙，漸漸的忘記了這件事情。
從此以後，天道宗成了龍林的主人，並且將龍林設為禁區。
當時，入道不久的德行道人跟隨天道宗第二十九任宗主，也就是他的師傅宏祥真人參加了圍剿惡龍族餘孽的行動。
也就在這次行動之後十五年，修為初有所成的德行道人在第一次外出曆練時遇到了黃龍，並且收他為世俗弟子。五百多年後，宏祥真人將宗主位置傳給了德行道人，隨後飛升去了仙界。不久之後，德行道人將黃龍接回了天道宗，卻沒有收他為正式門人。
毫無疑問，德行道人正是在圍剿惡龍族餘孽的行動中，無意得到了化龍大法。
也許是運氣，也許是別的原因，反正得到化龍大法的是德行道人，不是其他人。
為什麽德行道人沒有修煉化龍大法，為什麽德行道人要將化龍大法傳給黃龍，沒人知道為什麽，也沒有必要知道為什麽。
有一點是明確的：龍林絕不僅僅是天道宗的禁區，也不僅僅是天道宗地仙的修煉場所。
來到龍林後，宇凡立即感覺到了彌漫在四周的，濃烈的天地靈氣。某些地點的天地靈氣竟然濃烈到肉眼可見的程度。毫無疑問，這絕不是虛幻仙境那樣，自然聚集的天地靈氣，甚至不是天地靈氣，而是某種經過煉化之後，類似於真元的能量氣息。
不可否認，地仙對天地靈氣的濃度非常在意。
別說普通地仙，就連羽鏡子都喜歡天地靈氣濃烈的虛幻仙境，不然也不會在裏麵一呆就是幾百年。
問題是，龍林的天地靈氣不但濃烈，還非常怪異。
恐怕，也正是如此才阻擋了修真者與其他地仙的腳步，讓他們不敢逾越雷池。
“相傳，當年龍皇立下兩個毒誓後，散掉萬年修為，引發空前絕後的龍劫，隨即與四大天王，以及近千仙兵仙將同歸於盡。另外，龍皇與惡龍族萬餘族人死後，他們的怨氣並沒消散。而是聚集在龍林。等待惡龍族卷土重來的那一天。入道之後，我曾跟隨師傅遊曆到此。沒想到，數百年過去了，龍林還是這個樣子。也許，一萬多年來，龍林一直都是如此陰森恐怖吧。”
“陰魂不散！？”伊利特亞說完就露出了無法相信的神色。
空為子微微點了點頭。“惡龍族曾經是修真界的主宰，是修真界至高無上的霸主。相傳。惡龍族經曆龍劫之後，也將飛升。隻是，他們去的不是仙界。想必，仙界也沒有可以供他們容身地地方吧。想想看。霸占修真界數萬年，卻在短短五百年間傾族覆亡，如若龍皇在天有靈，也會死不瞑目吧！”
“這麽說來，惡龍族還能死灰複燃？”
空為子冷冷一笑，然後微微搖了搖頭。
“伊利特亞，你認為呢？”宇凡歎了口氣，“黃龍修煉化龍大法僅僅數百年，實力就超過了所有修真者，以及絕大部分地仙。如果惡龍族還有族人活在修真界地話。萬年苦修足以誕生第二個龍皇。以龍皇的實力，別說修真者與地仙。恐怕連現在仙界的那些蝦兵蟹將也拿他無可奈何！”
“你是說……”
“惡龍族早就完蛋了，如果能夠卷土重來，他們早就攪得修真界天翻地覆，還用繼續隱忍嗎？”宇凡又搖了搖頭，“我們此行的目的是鏟除昆侖七十二宗，消滅昆侖七十二宗的最後一批餘孽。伊利特亞，你去找到虛行子。讓他立即過來。”
“是！”
等到伊利特亞飛走後。宇凡與空為子這才笑了起來。
“宇凡，你真覺得惡龍族滅亡了？”
“前輩。你不會相信那些傳言嗎？”
“可是……”空為子摸了摸山羊胡，“化龍大法確實出現了。從我們掌握的情況來看，正是德行道人在龍林找到了化龍大法，並且設法將其傳給了黃龍，並且通過收黃龍為世俗弟子來監視與控製黃龍。”
“這能說明什麽呢？”
空為子沉思了一陣，說道：“我覺得，化龍大法並不簡單。另外，讓我想不通地是，化龍大法如此厲害，德行道人為什麽不修煉呢？”
“化龍大法確實不簡單，可是也沒有什麽好擔心的。德行道人完蛋了，黃龍也完蛋了，化龍大法再次失傳，即便龍皇的毒誓終究會應驗，也不會落在我們的身上。”聳了下肩膀，宇凡又說道，“正因為無法肯定化龍大法地實際功效，或者說，無法肯定所得到的是否是真正的化龍大法，德行道人才不敢輕易修煉，才會找一個實驗品。”
“實驗品？”
“就是幫他檢驗化龍大法真偽，以及實際功效的人，這個人就是黃龍。”宇凡淡淡一笑，“知道化龍大法威力無窮，甚至不亞於逆天大法後，德行道人肯定不會留下除他之外，唯一知道化龍大法修煉功法，以及能夠對他構成威脅的黃龍。如果一切順利，將叔父擒回仙界之後，即便沒能從玄天派掌門人那裏獲得逆天大法的修煉法決，德行道人也可以修煉化龍大法，從而獲得強大的實力。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就是德行道人培養黃龍，並且親自出手除掉黃龍的根本原因。”
沉思了一陣，空為子微微點了點頭。
也就在這個時候，虛行子，坤為子與伊利特亞一起飛了回來。
“師傅！”即便已經是逆天門第二十一任宗主，虛行子對空為子仍然非常尊敬。
“師兄！”坤為子也是如此。
與空為子打了招呼之後，兩人才跟宇凡打了招呼。
“情況怎麽樣？”自從轉修地仙之後，空為子不但實力提高了很多，連性子也變得更加急躁了。
“我們已經將昆侖七十二宗的最後一批門人困在了龍穴裏麵，大概……”略微停頓了一下，虛行子說道，“大概有千餘人左右，為首地是十二個宗主。因為對方有二十來個地仙，所以我們沒敢貿然衝進去。”
“龍穴？”宇凡皺起了眉頭。
空為子朝宇凡點了點頭，對師弟坤為子問道：“我們現在有多少人？”
“已經到達的有兩萬餘人，另外還有一萬多人正在從其他方向趕來。”停頓了一下，坤為子又說道。“躲藏在其他幾地點地。昆侖七十二宗的餘孽已經被鏟除了。現在隻剩下龍穴中的那一千多人。如果一切順利的話，兩三天之內，我們就能攻占龍穴，徹底消滅昆侖七十二宗。”
“不用兩三天，我們今天就要消滅昆侖七十二宗！”空為子顯得信心十足。“虛行，你帶路，我們先去龍穴！”
說走就走。眾人紛紛禦風而起，在虛行子的帶領下，朝龍穴方向飛去。
一路上，空為子為宇凡講解了龍穴地情況。
準確地說。龍穴是一座龐大地地下宮殿，或者說是地下迷宮相傳，龍穴是龍皇地皇宮，也是惡龍族的發源地。數十任龍皇都在此誕生，在此生活修煉，並且通過如同蛛網般地地下通道聯係，並且控製惡龍族的其他棲息地。隻是，萬年前的那場大戰，不但消滅了惡龍族，也摧毀了龍穴。現今剩下地。隻是龍穴主體宮殿，也就是主體洞穴的一小部分。
即便如此。巨大的洞穴仍然寬上千丈，長三千餘丈，高數百丈，能夠容納數十萬修真者！
為了防止敵人逃脫，數萬名修真者在龍穴外麵組成了上百個大大小小的法陣，一批修為高強地修真者還聯手在龍穴的入口處布置了數十個威力強大的禁製法術。隻不過，困在龍穴中的二十個地仙遠不是修真者能夠對付的。一時之間。進攻方也難以攻入龍穴。
“前輩。我們的抓緊時間。”宇凡明白夜長夢多這個道理，“龍穴內地道頻密。繁雜。即便大部分地道已經被堵死，或者被法術封死。可是我們人力有限，不可能照顧到每一條地道，甚至無法監視每一條地道。如果不能迅速攻占龍穴，消滅昆侖七十二宗的最後一批餘孽，讓他們逃脫的話，今後還得花更多的力氣追剿他們。”
空為子點了點頭，招手叫來坤為子。“去組織一下，等下率領五十名修為最高的宗主隨我一同進入龍穴。”
“師兄，你……”
“快去吧，別耽擱時間！”
“是！”
等坤為子離開後，宇凡又問道：“前輩，為什麽我們這方地地仙……”
“地仙可不是修真者！”空為子歎了口氣，“地仙的修為遠遠超過了修真者，對修煉功法地理解與感悟也遠遠超過了修真者，對他們來說，本宗門的功法已經沒有多少吸引力，也沒有多少意義了。另外，地仙不但無法飛升成仙，還要隨時提防窺探的邪派修真者。如此一來，地仙幾乎都過著隱居的生活，不但難以與之取得聯係，還不太關心宗門事務，甚至與宗門完全脫離關係。你也知道，昆侖七十二宗有上萬個地仙，真正出麵與我們交手的有多少個？不足一千個！而我們這邊的地仙都在其他修真界，即便他們願意參戰，願意與我們一起對付昆侖七十二宗，也不願意到昆侖修真界來。一般情況下，隻有本宗門，或者同係宗門遇到關係到生死存亡的危險時，那些與宗門還有聯係地地仙才會挺身而出。至於攻打其他宗門，恐怕沒有幾個地仙願意出手出力。”
聽到這，宇凡明白了，為什麽很多宗門能夠曆經數千年地磨難，幸存至今。
正是地仙的存在，以及地仙對待宗門地態度，決定了處於防禦一方的宗門擁有天然的，而且是強大的優勢。幾個地仙就能讓成千上萬的修真者束手無策，從而使進攻一方難以獲得絕對的優勢力量。
想必，地仙也是維持與保護修真界穩定與平衡的重要因素吧。
正想著，坤為子帶著數十個宗主趕了過來。
他們都是來自其他修真界，其他宗門的宗門，修為都達到了渡劫期，其中好幾個已經渡過了八次小天劫，就差最後一次大天劫了。
與一個月前不同，這些宗主的態度積極了許多。
說白了，牆倒眾人推，數到猢猻散。
也許。在一百個宗門中。隻有十個是堅定支持昆侖七十二宗的，並且可以不惜一切代價的為昆侖七十二宗而戰。同樣的，也許隻有十個宗門是堅決反對昆侖七十二宗的，並且為了消滅昆侖七十二宗，可以付出任何代價。
在這兩派之前的八十個宗門則是不折不扣的騎牆派，也就是“甭派”。昆侖七十二宗得勢地時候，他們支持昆侖七十二宗。隻要昆侖七十二宗走向衰落。他們將迅速地，義無返顧的改變陣營。
正是如此，隨著羽鏡子擊斃德行道人等昆侖七十二宗飛升的天仙，嚇跑了昆侖七十二宗的地仙。幹掉了風申子，昆侖七十二宗群龍無首，迅速走向沒落的時候，原本很多旁觀的宗門也出兵出力，協助逆天門攻打昆侖七十二宗。
也許，這些宗門的宗主都認識到，隨著昆侖七十二宗滅亡，逆天門將重抵修真界牛耳，成為修真界最強大地宗門。加上虛行子許諾公開逆天大法，他們若不積極一點。還想分得一份好處嗎？
從內心講，宇凡瞧不起這些見風使舵的宗門與宗主。
可是。從根源上講，宇凡也不能怪他們。
相對而言，修真界大部分宗門都非常弱小。比如北祁連修真界數十個宗門的規模都不大，有的宗門上下就幾十號人，多地也不過幾百人。泰山修真界更是隻有五個宗門，每個宗門的門人不足一千。
比起天道宗，比起地煌門。比起雪頂宗。乃至以前的逆天門，這些宗門都極為弱小。
同樣的。因為自身的弱小，所以這些宗門在仙界的影響力也相對弱小，遠沒有玄天派那樣強大的靠山。
為了生存，為了發展下去，或者說，為了讓門人順利飛升，他們沒有選擇的餘地，更不可能成為修真界的霸主，隻能在修真界各個強大的宗門之間徘徊，尋求自身地立足之地，尋求一點生存空間。這就是修真界的真實麵目。
同樣地，如同天道宗，雪頂宗這些強大的宗門，一般不會出手對付弱小的宗門。一是弱小宗門即沒有適合修煉的寶地，也沒有希罕的法器，更沒有厲害的功法，也就是說，弱小宗門沒有能夠讓強大敵人垂涎的好處。
相反，各個強大宗門相互攻伐，相互製衡，逐漸形成了一些所有宗門，所有修真者都得遵守地規矩，也就是修真界地道德基礎。不管再強大的宗門，也不敢肆意破壞修真界地規矩，不然將遭到其他所有宗門的報複。
數千年來，逆天門是唯一一個可以將其他所有宗門不放在眼裏的強大存在。
可是，逆天門從沒與任何宗門發生爭執。強大的修煉功法，讓逆天門的門人不需要任何法器，不需要任何丹藥，就能順利渡過九九大天劫，飛升成仙。另外，逆天門也不需要修煉寶地，即便在凡界，逆天門門人的修煉速度都超過了修真界的所有修真者。
昆侖七十二宗則截然相反。
得到玄天派的支持之後，昆侖七十二宗不但滅了逆天門，還囂張跋扈，處處欺壓其他修真界的宗門，儼然一副修真界霸主的模樣。
問題是，昆侖七十二宗沒有逆天大法那樣強大的功法。
同樣的，昆侖七十二宗也沒有強大到可以將其他所有宗門不放在眼裏的程度。
得道者得天下，失道者失天下。
多行不義必自斃。
幾乎所有宗門都出兵出力攻打昆侖七十二宗，不是逆天門有號令天下的影響力，也不是空為子的人緣好到能夠動員所有宗門，而是昆侖七十二宗作繭自縛，得罪了所有宗門，得罪了所有修真者。
天作孽猶可赦，人作孽不可活。
麵對各個宗門如同山洪般爆發的憤怒，短短一個月的時間，昆侖七十二宗的七十二座山門悉數被搗毀，數十萬門人死的死，降的降，幾無一人逃脫。最後一批千餘名門人也隻能龜縮在龍穴裏麵，等待最後的審判。
誰說修真者與世無爭，誰說修真者溫文爾雅？
修真者也是人，是有血有肉，有情有義的人。是人，就要受到利益，欲望，情感的左右；是人，就要受到憤怒，悲傷，怨恨的影響。
修真者是人，還是擁有強大實力的人。
數百年的苦修能夠提升修真者的修為，能夠磨練修真者的意誌，能夠錘煉修真者的心神，也能夠積累憤怒與怨恨。
當這些憤怒與怨恨爆發出來的時候，即便強如昆侖七十二宗，也將灰飛煙滅。
也許，仙界的情況也差不多吧。
想到這，宇凡暗暗笑了起來。
天仙隻是飛升的修真者，也就是飛升的人。修真者有欲望，天仙也有。修真者之間有矛盾，天仙之間也有。
說白了，飛升不能洗脫修真者身上的七情六欲，天仙也擺脫不了人身上的框框條條。
同時，宇凡明白了一個道理。
不管在凡界，還是修真界，乃至仙界，道義永遠具有約束性。
這指的不是天道，而是順應絕大部分人的人道。
隻有順應人道，才能得到人
蒼天無眼，何須天道？
蒼天無情人有情，修真者應該遵從的不是天道，而是人道！
也許，“順天者昌，逆天者亡”應該改為“順人者昌，逆人者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