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家進來的六個人,均是穿著統一的長袍,顯然是君家特有的服飾。這六個人均是星師,沒有一個是弱者。而裏麵唯一的一個星王,秦月樓也見過,正是在米羅城被自己嚇跑過一次的中階星王,君尚月的護衛。
本來還以為隻是下階星王,沒想到君尚月竟連中階星王也帶來了定遠城,這事情要是處理不好,大動幹戈的話,自己這方獸王也不在,將會處於絕對的劣勢。
君尚月的話落之後,秦月樓臉色也冷了下來,殊知他最討厭的就是被人威脅。接著他的臉色又是一緩,毫不退讓地看著君尚月,淡淡道:“這是君大少的意思,還是君家的意思呢?”秦月樓一行人眼下已處於下風,他勢必要將這潭水攪渾,讓君家不敢動手。
果然,在聽到了這句話之後,君尚月眼中閃過一道驚疑之色,看著秦月樓篤定的模樣,實在是猜不透他現在的想法,難道這個小子還有什麽依仗不成?或者說那個神秘的強者就在附近?
君尚月不敢托大,回頭那了那個星王一眼,眼神示意他先出去散發神識一邊查看四周一邊守在外麵。接著腦海中瞬間閃過數個念頭,才轉頭對著秦月樓笑道:“是我的意思,但這也是為了聶舞的安危。眼下七弦季出世,各路人馬將擁來南部,魚蛇混雜。要是在前往百靈城的路上遇到什麽歹人,風樓兄弟雖然修為不錯,但也有照顧不周的時候。”
七弦季的消息早就傳遍了整個大陸,心裏想著分一杯羹的人,來湊熱鬧撿便宜的人,或者是來尋仇的人,總之各色人馬,正如君尚月所說的,絕對不會少。
“如此還真的要感謝君大少爺的犬馬之協了。”秦月樓這句話雖是感謝,但卻讓君尚月臉上一黑,但他不管君尚月,繼續道:“而對於君大少爺的熱忱和熱情,在下也感激不盡。隻不過,君大少爺也是風雅之人,就算你想要護著聶舞去百靈城,也要問問舞兒的意思吧,否則,君大少爺豈不是強買強賣,成了那些不入流的跋扈紈絝了。”
說完這句話,秦月樓反握在聶舞在桌下緊緊攥著自己滿是熱汗的手,小指勾了勾她的手心,示意她不用太擔心。
君尚月名聲在外,天之驕子,從來沒有什麽負麵的傳聞。他雖是君家少爺,君莫愁長子,但極少仗著身份行事,大多都隻是縱容下人而已,和他本身並無關係。
而也因為這一點,聶家才會答應和君家聯姻。這不僅是一場政治的聯姻,就是君尚月從各方麵來講,一直卓爾出色,哪個角度來看都是很不錯的女婿人選。
被秦月樓這頂帽子戴上,君尚月臉色變了變,心裏暗罵著,卻不得不作出一幅理應如此的表情,看向聶舞,道:“聶舞,聶伯伯已提及了很多次了,他很想你。你不見的這段日子,我和聶伯伯一樣,揪心煩惱,難以入眠,今天能見到你,實在是眾神開恩,——我護送你回到百靈城拜見聶伯伯,促進我們兩家的關係,應該不會有什麽不妥吧。”
聶舞冷冷道:“當然不妥了,我怎麽高攀得起君少爺你,我有月……風樓同行,不需要再勞煩君少爺了,君少爺的美意,聶舞心領了。”
頓時,君大少爺的臉色變幻莫測,說有多難看就有多難看。他強笑道:“聶舞你可能對我有些偏見了,當初在米羅城平民區,我絕對不是膽怯,而是當時沒有更好的辦法。”說著,他轉向了夏晚秋,表情溫和:“夏晚秋,我在離開米羅城的時候,特意去警告了夏家的家主夏不厭,相信他不會再敢對你做什麽了,而且等這次南部的事情結束之後,我們君家會去討伐夏家,到時候也能替你和你的聶舞姐姐出口惡氣。”
說出這句話,君大少是徹底沒轍了。聶舞對他如此冷淡,讓他心裏怒火勃然,隻不過還不到爆發的時候,他必須強忍著。他方才已是丟臉丟盡了,此刻隻希望夏晚秋這個小丫頭能記得當初的恩情,幫自己說幾句話。
君尚月甚至可以想象,自己身後的家丁以及護衛們,看自己的目光恐怕都有些異樣。但他對聶舞的確是真心的,他實在是不願意失去她,如果真要如此下去,他寧願失去自己的風度,也要不顧一切將聶舞搶回來。
夏晚秋歪著腦袋,又是裝模作樣的歎了口氣,道:“可是我大哥哥已經答應幫我報仇了。”怯生生地拉著秦月樓的衣擺,道:“實在是很抱歉了。”
君尚月感覺自己要瘋掉了。以前在南部,他可以清晰的感覺到整個世界仿佛都是圍繞著他轉的,可是這個叫風樓的一來,全都變了!
秦月樓至始至終都沒有起身,而聶舞坐在他的身邊,也一刻沒有動過,這讓君尚月覺得更加的丟人。
“少主。”後麵趕來的幾個星師護衛看著君尚月的臉色,連忙是踏前了一步,用詢問的語氣看著他,要不要動手。
“退下。”君尚月深吸了一口氣,他不相信自己會輸給一個無名小卒,而且這裏還是南部他的大本營,他必須要保持著他一貫的風度作風,而不是霸市橫行。
“聶舞不肯讓為兄送你,實在是讓為兄尷尬失色。”站在原地了一會兒,君尚月本來緊繃著的臉好像緩和了下來,似是找到了什麽對策一般,目光又清湛起來:“我們兩家是世交,我也是聶伯伯的世侄,虛長你幾歲,稱呼你一聲舞妹,你應該不介意吧。”
聶舞俏臉寒霜,君尚月說的是事實,她卻不好作答。
君尚月自顧自地道:“舞妹不讓為兄送你前往百靈城,肯定有舞妹自己的道理。但為兄卻的確擔心舞妹的安危。這樣吧,既然你認為風樓兄弟能有保護你的能力,那也要展現了得到我們君家的認同才行,否則,我絕不放心!”
“你這人怎麽這麽胡攪蠻纏!”聶舞忍不住嗬斥道。
“舞妹,不管你怎麽說,在我的心中你都是第一位的。就算你對我有著看法和偏激,但也不能絲毫影響我對你的感情。我擔心你,就算是背負仗勢的罵名,我也在所不惜!”君尚月斬釘截鐵地說到,這句話感人無比,君尚月臉上的表情更是豐富,無論對任何一個少女,都具備著強烈的衝擊性。
“所以,我必須要驗證風樓的實力,否則,我於心不安,更無法向聶伯伯交代!”
聶舞早就對君尚月失望了,此刻無論他如何作秀,心中也掀不起半點波瀾。倒是夏晚秋卻是眨巴眨巴著眼睛,看了看秦月樓,撇了撇嘴。
秦月樓心頭卻是冷笑了一聲。他如何不知道君尚月是在轉開話題找回麵子,如此下策,在女方麵前已是掉價的事情,以他的身份做出來,也頗不容易了。
隻不過,秦月樓雖也想和這個情敵交手,讓他死了這條心。但怎奈他必須要保持眼下這種低調的身份,才能夠在南疆時渾水摸魚,否則,將成為眾矢之的。
秦月樓道:“君大少爺,我隻不過是二星星魔師而已,雖自認為有點小手段,但如果要和君大少爺這樣的少年強者比鬥,不是太強人所難了麽?我看比鬥就算了,而至於照顧聶舞前往百靈城,我還是有這點信心的。”
這還是秦月樓第一次示弱,好讓君尚月知難而退。隻要等到聶家的人來,屆時全身而退。秦月樓如此做法,倒不是真怕了君尚月,隻是這次的目的乃是七弦季,事關重大,不可能讓他有一點的意氣用事。
不過君尚月卻是毫不領情,站在他的角度,也根本沒有必要領情。此刻的他,已是被聶舞的偏心給衝昏了頭腦。他乃是天之驕子,君家繼承人,如何能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人打敗。而且輸的又是自己心愛的女孩。
他要狠狠打擊秦月樓的氣焰,讓聶舞知道,這個男人絕對不足以依靠,自己才是她最正確的伴侶,自己才是最有實力的最終選擇!
一直以來,君尚月從小到大展露的天賦都讓他無比驕傲自負,也根本不懂女人的心裏到底在想什麽。就像此刻,他認為隻要將秦月樓狠狠的踩在自己腳下,聶舞就會回心轉意愛上自己,卻殊不知如此氣焰大多會引起女人的反感。
秦月樓眉頭一凝。在君尚月如此逼人的形勢下,想要置身事外根本不可能,難道這一場架真要打了不成?而且拖延時間,君家後麵的那些星師已是磨掌霍霍,加之外麵還有個星王,絕對不會這麽好善與。
“汪汪——”就在秦月樓細想之時,火影倒是忍不住最先叫了起來,好像朝著這些不速之人示威。開玩笑,它連獸王都不怕,又豈會怕了這幾個人。
“風樓兄,你看你的星甲傀儡都忍不住了!”火影有這樣的靈智,倒是出乎了君尚月的意料,但此刻卻不是讓他考慮這事的時候,他看向秦月樓,自以為很寬宏大量地道:“如果風樓兄弟認為自己不行,我可以折中,我也不欺負你。這樣吧,隻要你能在我手下走過十招,我君尚月就承認你的實力,到時候,在南部隻要報出我君家的名頭,無人敢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