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樓想不明白,嘴裏念叨著這一句話的意思,怎麽也無法理解。

但有一種直覺在告訴他,這一排字,和秦風在決鬥岩峰之後消失,有著莫大的關聯!

舍生取義,究竟是什麽事情,需要舍生取義?!

伸手輕輕撫著樹皮,指尖從那字上慢慢劃過,秦月樓好像看到了秦風那張臉,正帶著淡淡的表情看著自己,秦月樓的手指,不由得用了用力。

重新落在了地麵,秦月樓現在的心中充滿了疑慮,坐在地上,細細琢磨起來。

他現在有幾件事搞不清楚,一個就是那個老家夥的身份究竟是什麽,為什麽會在九年前將秦風帶到了這裏,並且還要自己兩兄弟都服用太歲?

第二個,則更讓秦月樓疑惑,那就是九年前的這個時候,正好是秦風在天龍城名聲突起,成就秦家第一次家族位置,家族之戰的年份!那一年,秦風還在天龍城中,秦月樓也清楚的記得,當時在家族之戰後,秦風就突破了星者,達到下階星士階段,而星戰殿也朝秦風發出了邀請,但卻被他那高傲的哥哥拒接了。

想起這一點,秦月樓就覺得有些不對,當時哥哥在拒絕了星戰殿後,便離開了天龍城獨自出去修行,怎麽又會被老家夥給牽扯上?根據當初送星甲鎧給自己的夜鸞的話中秦月樓知道,秦風後來是去了南疆山脈的,怎麽又會跑到東部這鬼乾森林來了?一個東部,一個極南,怎麽也不會聯係到一起!

還有第三點,就是最重要的一點,秦風這段話中所說的心魔究竟是什麽,他在兩年時間中提升到了中階星王,難道就和這心魔有關?破除了心魔,就要舍生取義?

秦月樓感覺自己腦袋都快大了,這些問題每一個都讓他疑慮不安,卻又偏偏都集中在了一起,……等等,秦月樓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九年前自己哥哥不過才星士階段,就算頂天也不過達到星師而已,可是憑借星師的修為,根本不可能模擬星戰力成翼,他又如何能飛到這古樹的七八米的高度,刻下這一排字?

和自己一樣利用風屬性?秦月樓啞然失笑,這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且不說上古星力的稀有,就是秦風對星魔師這個職業也根本不感冒,小時候在秦月樓的記憶中,秦風隻是個星戰士,沒有一丁點的星辰力天賦!

秦月樓剛才仔細辨別過,那字跡的確是秦風的親筆刻上去的,這麽多年的兄弟,秦月樓對秦風的記憶尤其深刻,不可能將這一點看錯!

這一切撲朔迷離,秦月樓感覺自己好像進入了一個什麽局,從西南區的星戰大賽,到葉家星月閣,再到七弦季的拍賣,接著又被神秘的老頭,那曾經也帶過秦風來次的老家夥帶到鬼乾森林,告知服用千年難遇的太歲!

這所有的一切,似是有一條緊緊聯係著的線索,將它們都串聯起來……但,那線索四周又充滿了迷霧,讓他看不清楚,讓他悚然寒栗!

到現在,秦月樓依然不明白哥哥秦風留下這段文字的含義,但是可以肯定的一點,就是這樹上的這排字,似乎並沒有人發覺,否則,不可能會留於至今!

到底想要傳達什麽,秦月樓腦海中默念翻騰著,沒有一點頭緒。

如今,秦月樓不敢相信那老家夥的目的是善意的了,現在他唯一能相信的,隻有自己的上古星力,自己的星戰訣,或許,還能加上一個鏡花先生!

想到鏡花先生,秦月樓就歎了口氣,要是此刻能聽到鏡花先生的聲音就好辦了,如果能和他商量一下,以鏡花先生的博學,肯定能知道太歲,也肯定能給自己忠告。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流逝,夜幕悄然籠罩在了整個鬼乾森林,夜晚要來到了。

當初在香葉山背後那小山穀的時候,秦月樓便經常狩獵打野獸,不過在這鬼乾森林之中,全都是魔獸,秦月樓不敢貿然離開山穀打獵。可在這山穀裏,沒有水源,也沒有野獸,要知道他麵對的是獸王那種級別的魔獸,自然不能讓自己餓著肚子影響發揮。

秦月樓再次抬起頭看向這棵參天古木,略為猶豫了一下,又重新起身,飛了上去。

這樹太高了,就是有樹杈橫出的地方,也是在距離地麵十米左右的高度枝出,秦月樓的風屬性本來就沒有吸收多少,所以搖搖晃晃直升,頗顯搞笑。

而他之所以飄上來看看,隻是因為心裏總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這秦風的字跡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出現在這古樹上麵,說不定在這茂密的樹冠上,還能有發現也不一定。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聲獸吼忽然從山穀深處吼來,隻聽那獸王咆哮道:“小兒,你去我鬼乾聖樹的下麵幹什麽,要是不快點過來,本王不介意破壞規矩!”

秦月樓渾身一震,沉吟了幾秒,終於是飄了下來,這獸王的神識果然龐大,雖然隻能感受自己的位置而無法真實的看到這裏的情形,但卻還是讓秦月樓有一種心顫的感覺。

鬼乾聖樹麽?秦月樓看了這樹一眼,又看了看森林伸出那雲霧繚繞間的“東耶斯山”,總感覺這兩者似是有什麽聯係一般。

走回了山穀那片空地,秦月樓見到獸王正支著身軀,瞪大著雙眼,緊緊地盯著他。

“你幹什麽?”秦月樓被怪物看到發毛,若無其事地坐在了一邊。

怪物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我還以為你小子要逃跑,沒想到你跑去了鬼乾聖樹,你小子想幹什麽?”說到最後,那怪物張開嘴巴,露出猩紅鋒利的牙齒,猙獰異常。

“你難道沒有看到嗎?”秦月樓淡淡地道。

“本王怎麽看?”怪物怒道:“要不是和那老不死的有約定不能離開這裏半步,本王又怎麽會這麽憋屈,想本王好歹也是堂堂一代獸王,竟要替他看守太歲,實在是可惡至極!”

秦月樓心頭一鬆,果然如他所料,那鬼乾聖樹上的字,並沒有其他人看到,這怪物不能離開這裏半步,而又因為它的存在,這個山穀不可能有其他人敢進來,所以自己應該是第一個看到秦風留言的人!

“我肚子餓了,所以到處逛逛,找找食物。難道堂堂獸王還想我餓著肚子和你比鬥?”秦月樓岔開了話題,笑道:“獸王你想勝之不武,占我便宜,在下也無話可說。”

“找食物,我看你是去收刮這山穀的材料了吧。”怪物譏諷道,看著秦月樓那鼓起的包裹,冷笑著說:“這山穀除了你和本王以及太歲外,你能找到一樣活著的魔獸,本王算你厲害!想要食物?那也好辦……”

說著,怪物昂起了腦袋,仰天嘶吼一聲,秦月樓連忙捂住耳朵,隻見在獸吼聲中,兩隻飛禽竟在山穀的天空外遙遙飛來,接著似是失去了重心一般,從空中跌落,摔在了秦月樓的身邊,掙紮了幾下,一動不動了。

秦月樓駭然,這獸王果然非同凡響,一聲吼叫,便能將食物引來,這兩隻飛禽秦月樓認得,乃是三星魔獸圖列鷹,身為三星魔獸,它們竟擋不住怪物的一道聲波!

怪物人性化地一咧嘴,又伏在了地上,懶洋洋地道“如何?”

秦月樓也不道謝,將其中一頭魔獸丟在了怪物麵前後,便是提著另外一頭走到了一邊,將四周的石塊找起來堆砌,然後找來一些枯枝,放出瀝血劍上的火屬性,便是熏烤起來。

怪物淡淡地看了秦月樓一眼,一口將那圖列鷹吃掉,便是咀嚼低下大腦袋,眯著眼睛:“晚上你也可以攻擊本王,記住,你還有三次機會!”

秦月樓知道眼下最重要的是要打敗這怪物,雖然今天發現的那些事情讓他心中疑惑萬千,但卻也隻能壓下。這些事情,他不可能詢問誰,老家夥目的不明,不能相信,這怪物恐怕也不知情,現在隻能藏在自己的心裏。

兩天時間很快便過去了。

第三天早上,此刻的秦月樓赤著身子,握著瀝血劍,正在拚命的躲閃著怪物的撲襲,這和兩天前的情形不同,秦月樓已不是完全落在下風,而是可以偶爾刺出一劍,阻礙怪物的攻擊,並且時機掌握得比之前更加成熟。

月蘭身法是秦月樓一直以來使用的輕身之術,不過在怪物那變態的速度麵前,顯然是占不了什麽上風的,隻是比之前使用的時候更加熟稔了。

到現在為止,秦月樓連續攻擊了怪物三次,三次機會已是用得一幹二淨了,今天便是太歲成熟的時期,而且怪物好像更加興奮,招招致命,沒有一點留手,秦月樓也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來對抗。

經過了五次交手經驗,秦月樓對怪物的攻擊方式已有了完全的了解,從今日早晨開始,他們便開始相鬥,已持續打鬥了半個時辰,秦月樓一直在尋找著怪物的腹下,在怪物堅硬的皮表下,隻有掌握了攻擊它腹下的主動權,才是最關鍵的勝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