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ction 19 所謂關心

Section 19 所謂關心

——

……

見幸村精市久久不說話,我以為是我的懺悔還不夠誠懇不夠感人,正愁著如何添油加醋景上添花再多加一些形容詞來潤色自己剛剛的句子、表達自己的誠意時,幸村精市很平靜地問我:“杏子妹妹,你……你覺得你是因為這樣錯了嗎?”

聽幸村精市的口氣我就知道應該不是這樣,我剛剛的道歉肯定沒有如他的意,不然他的反應就不會如此讓我悲劇……

“呃……”

“杏子妹妹,我這樣的原因……你可以猜猜看。”

可能是我臉上的表情太過於難看,讓幸村精市的心情轉好了一點,他忽然睜開眼睛很認真地對我來了一句。

“是因為我遲到嗎?”

“不是。”

“是因為我不應該答應你作網球部的保姆嗎?”

“……不是。”

話一出口我就覺得自己說的不太對勁,應該是‘經理’不是‘保姆’……美月跟我強調過摳字眼很重要,怎麽我一著急就把心裏想的給說出來了呢……

我忍不住敲了敲自己的腦袋瓜。

……果然幸村精市聽到我的話之後,剛才轉晴的臉又倏地變陰沉了。

“我、我猜不出來。”

這句話我說的可是大實話。我太笨,猜不透幸村精市的心思。人家都說女人心海底針,沒想到男人的心思也如此難以琢磨。不過我估計難以琢磨的男人心挺少的,全世界調查一下再統計一下做個表格出來,數據也估摸著是寥寥無幾的,幸村精市算是少數男人其中的一個,他是朵奇葩。

“別發呆,坐下,看他們打球做好記錄。”

幸村精市驀地拍了拍他身邊空出來的座位,對我說道。

“誒?”

我睜大眼睛奇怪地看著幸村精市,問他:“不是說要猜你為什麽生氣嗎?”我以為我猜對了幸村才會放過我的說……

不過我說完又立刻很想抽自己一嘴巴。

幸村精市這樣說分明就是告訴我,‘他不要我猜了’,我還多此一舉自己撞到槍口上去是到底想要腫麽樣,找死麽……

幸村精市沉著臉,用清朗的嗓音緩緩說道:“就算你猜中了我也不會告訴你的。”

跟幸村精市講話,我有一種在沙子中淘金塊的感覺……

“那我們不猜了?”

我是欠整嗎…… =。=

幸村精市說:“嗯,我們不猜了。”

“那……那你還生氣嗎?”

要幸村精市還在生氣的話那他就是個定時炸彈,說不定啥時候自我引爆就把我給炸飛了,我得離他遠點。

幸村精市沉默了一會兒,接著他點點頭說:“……嗯,我本來就沒有在生氣啊。”

(>﹏<)。

“那我就放心了……”

我舒了一口氣,小聲地嘀咕了句,結果好像被幸村精市聽到了,他笑眯眯地問我剛才說了什麽,我的聲音太小他沒聽見,我趕忙擺擺手說沒什麽沒什麽。

“嗯,那你好好做記錄啊,杏子妹妹。”

幸村精市沒再糾結在前麵那個問題上讓我挺開心的,我從書包裏拿出一本空的筆記本和一支黑色水筆就開始在上麵寫起各個球員的名字。

幸村精市告訴我說,要記錄的東西分別是他們所用的球拍,他們的愛好,每天早飯吃什麽,放學後的部活所練習的時間,例如蛙跳多少個,仰臥起坐多少個,俯臥撐多少個,引體向上多少個,圍著操場跑了幾圈,平均一圈用了多少分鍾諸此之類的。

我一一點著腦袋在本子上一條一條地記錄好,但寫著寫著有什麽東西忽然在我腦海中一閃而過,我驀然意識到自己好像忘記了什麽重要的事情。

坐在我旁邊的幸村精市本來還在說,但他看我陷入茫然之後轉頭看向我,幸村精市喚我:“杏子妹妹……”

聽到幸村精市的聲音,我好像又悠地想起了些什麽,我拉開書包的拉鏈翻了翻,然後拿出了昨天晚上媽媽放在我書包裏麵的一張暖寶寶貼。

我拆掉包裝,拿出裏麵的暖寶寶對幸村精市說:“把你衣服撩起來。”

幸村精市是個運動員,運動員都覺得自己身體倍兒好,所以他不管冬天多少溫度都隻穿三件。襯衫,毛衣加外套。

我經常在晚上路過幸村精市房間門口的時候,聽見媽媽在裏麵對他說:“阿市啊,天氣預報說今天晚上就要降溫了,小嬸再去給你拿件大衣,你明天上學記得穿好,凍到了,要是感冒那就不好了。”

幸村精市的回答一律都不會變,永遠都是:“謝謝小嬸,我不用了,我身子底子好,大衣留給杏子或者桃子吧,再說我明天早上還要晨跑,穿多了換運動服不方便。”

每次我都會聽到媽媽的歎息聲,接著看到媽媽無可奈何地說一句‘好吧’就從幸村精市的房間裏退出來。

不知道為什麽,我總覺得幸村精市對家裏人有一種淡淡的疏離感,恭敬卻不親近,友好卻不像真正的家人一般毫無顧忌。

他從來都不會要求爸媽給他買什麽,也不會要求家人在周末的時候一起出遊。幸村精市一直都那麽懂事,一直都那麽成熟。

盡管爸媽寵他,盡管爺爺奶奶和小丸子都喜歡他,盡管幸村精市總是在笑,但我總覺得他笑起來不好受。

我是穿越人士,所以不知道在幸村精市身上到底發生了些什麽,我也沒興趣想知道。何況就算我想知道,幸村精市也未必會想說出來告訴我。

他在人前的形象從來都是那般高大,那般堅忍不拔,那般具有強勁力和爆發力,我想幸村精市他不會想要把自己軟弱的一麵暴露出來給別人看的。

他是閃耀的,屬於光明的,他是神之子。

怎麽會允許自己軟弱。

想著想著我已經把暖寶寶貼片給貼到幸村精市的襯衫上了,因為媽媽說他的胃不好,冬天更容易受涼會胃痛,幸村精市這娃又有披著外套的怪癖,所以我把暖寶寶貼在了他肚子以上的位置。

貼好了之後我拍拍手表示自己搞定了,幸村精市放下衣服,盯著我的眼眸裏舞著一簇小火苗。

作者有話要說:話說其實小P孩被送到親戚家,都會有一種被爹媽拋棄的感覺、

我很小的時候被我媽送到我舅媽家我就一直死哭……

村哥他雖然堅強,但心裏還是會有膈應的。一膈應他就悲劇了,村哥一悲劇杏子也悲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