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憨兒? 珍重別拈香一瓣

珍重別拈香一瓣黎明,打破黑夜,這是不可逆轉的。

“JOY,你今天,不會走,對不對?”隻離開這麽一會兒,真想把他綁去課堂陪讀。

“嗯。”選擇相信吧,JOY不會騙人。但如果他說“會”,便不要小瞧了阿誠。

……

“JOY,你今天不會走,對不對?”

“嗯。”

……

“JOY,你今天不會走,對不對?”

“嗯。”

……

“JOY,你今天不會走,對不對?”

“嗯。”

……

阿誠每天這樣問,有人常聽到,卻沒有人嘲笑他。阿誠也不在乎其它——既然你不肯給我永久xing的承諾,就別怨我牢牢地纏住你。

JOY的強項是刺殺和保全,把群益公司裏的安全隱患全部消除。門窗加固透氣而又防盜,安全攝像頭對準入侵者容易出現或者用作隱蔽的方位,保險櫃放在入侵者不易察覺的盲點……

龍卷風也果然跟他學著格鬥技巧和行動經驗,當然“師父”是不叫的——如小風風所說,確實別扭-_。而他們竟被賀平琛說服,重金受聘為私人保鏢,會不會應梵修之請,偶爾出些特殊任務就另說了。若不像他們有著一個多病的母親和一個孱弱的妹妹,又有幾人真心想幹殺手這行當呢?

阿誠這個兒子的進步也讓JOY很滿意,智商比他上了一個檔次不說,至少腦袋沒有病。

喜愛的衣服開線了,JOY為他親手縫合。看著那平整針角,阿誠不得不相信“四季平安”那簡單刺繡也是出自JOY之手。不過比疼愛情人,阿誠絕不認輸,發誓JOY會的他都要做得更好!

清晨,按死了音樂鬧鍾,阿誠又賴了一會兒床,看著依然熟睡著略見消瘦的JOY。傷好後“那檔事”是有的,不過沒兩天就到了JOY每年定期的斷食修煉的日子,為期一個禮拜——JOY果然是瑜珈高手,看到他的高難瑜珈動作就不用懷疑了。斷食要配合禁欲-_-,阿誠本來想和他一起斷食的,無奈正值考試……當然在禁食者麵前吃飯是不人道的,所以他連吃飯都是在學校。

可是,JOY好辛苦,他會心疼……對了,JOY今天應該可以喝流質食物的,去給他買豆漿,晚上再給他喝些牛奶……他穿上衣服旋風一樣跑出去,買了豆漿回來,然後看到JOY,下巴“嗒”地一下……

JOY正在麵向窗外伸展四肢,赤囧著上身,肌理分明的背呈現完美的線條,右肩以下淺紅的疤痕隻有更添一分邪魅的囧囧……聽見聲響他回過頭來,眼睛裏還有點迷糊,“……豆漿?放了糖嗎?”

阿誠醒來-_-,“噢……”手忙腳亂打開糖包往豆漿裏加了糖,然後看著JOY滿意地用勺子喝著。

JOY抬眼瞟他:“你不吃?”

“噢……剛剛在外麵吃過了。”

“還有考試?”

“嗯,最後一門。”幫他攏起垂落眼前的頭發。

“來不及了哦。”悠哉地提醒。

“哎呀!”一定是買鮮豆漿排隊太久了!“要走了,等我回來哦!”乖孩子對待考試還是要嚴肅的。

阿誠奔到校門口,看到學校寬闊的大門,腦海中忽然掠過二十年前孤兒院門前的那一幕,那一瞬的感覺閃過心頭……眼前的一切似乎都暗下來,他轉身向來處跑去——不要這樣對我,JOY……

強自鎮定開門進屋,“JOY……”小廳、臥房,沒有;衛生間、書房,也沒有;遊戲室,沒有……透過窗子掃一眼露天陽台,空蕩蕩的……哪去了?JOY,不要……

“JOY!——”

“我在這裏!”清朗的聲音傳來。

阿誠衝過去打開陽台的門——JOY正背靠著牆,側坐在陽台一側的平台扶手上。單薄的白襯衫,黑色的休閑褲,一雙光著的腳也放在扶手上,手臂搭著曲起的膝蓋。這衣著顯然是反季節的,衣角隨著冷風飄飄,額前的黑發還帶著洗漱後的潤濕。

阿誠剛鬆下的一口氣又提起來:“JOY你要幹嘛?快點下來!”

JOY無奈地笑笑,像是說我不過在看看風景你怎麽會以為我要幹嘛,但還是乖乖地從平台上跨下來……“我在等你。”

阿誠又是捏著他的胳膊上下查看,好像他會少塊肉似的,“你……你在等我?”

“當然,”JOY調笑似地看看他,“如果你已經考完試了,……那你答題的速度可真快。”

阿誠抱住他,臉埋進他肩窩:“JOY,你今天……不會走,對不對?”

“……,傻瓜,”JOY拍拍他的背,“快去吧。再晚,連考場都進不去了。……我等你回來。”

等我嗎?……不對,這不是JOY,他在逃避!阿誠抱得更緊,“JOY,告訴我你不會走!”

JOY無言,看了看初升的太陽。“阿誠你看,每天的太陽都是新的……”

“告訴我你不會走!”阿誠固執地吼著。

“阿誠……”JOY被勒得呼吸有些困難了,“……不破不立,阿誠你要堅強……”

去他的堅強!阿誠恨恨地拉開距離看著他的眼:“我不會讓你走!”事到如今,你已經不是那個來去自如的方凱、梵修、Bruce了!你是JOY,你隻是我的JOY!撿起陽台角落的繩子,大力拉著他進屋,按在桌子上綁縛。JOY的掙紮,卻是欲拒,無從……

結實的上身被繩子緊緊纏繞,按著趴在桌子上……阿誠撫摸著這樣的身軀囧囧蒸騰,俯身齧著他的耳根,囧囧廝磨著,“告訴我你不會走,……你不會離開我,JOY!”

JOY被挑逗著敏感,輕微地顫抖著,卻閉上了眼。

阿誠忍不住心頭火起,到底是為什麽?!這世上有什麽比在一起更重要?便不是夫妻隻是父子,不也應該永遠在一起嗎?為什麽你一定要拋棄我?!……粗暴地扯下JOY的內外褲,直接衝進那最深處,“啊呃……”阿誠嘶吼,再撞進去……就像這樣在一起,不是很好嗎?……生與死,又有何懼?

看JOY額頭死抵著桌麵,咬著牙,零落的頭發下麵鼻尖微汗,阿誠竟有點茫然,輕輕撥開JOY的頭發。“JOY……JOY你怎麽了?……JOY你不會離開我對不對?……你陪他,還陪了十八年啊!”

“……嗬嗬,”閉著的眼,長睫潤濕,“十八年……不止十八年啊,卻不是一個人的十八年,知道多重人格嗎?交替出現,交替著沉睡……以為很好玩嗎,很快活嗎……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一分鍾也不能多!……從我一出生,就開始了,怪不得被遠遠地送、走。……我以為我能抗爭,我以為這不是真的!可一回去……果然是,在劫難逃!連我最愛的,我最愛的……嗬嗬,我有什麽資格去愛?!小妍死了,旋兒病了,麗麗……麗麗,我對不起你……我連兒子都……”

聽到這,阿誠猛地立起,分身的突然抽出帶得JOY一聲輕呃……然後JOY繼續說著,“還有他們,老天爺居然開這種玩笑,嗬……好一個……快活的、十八年!”

阿誠不敢相信——這是JOY嗎?這是表麵上那風liu快活的JOY嗎?這是他一直要他逍yao自在的JOY嗎?……被綁縛,被擠壓,被穿透;狼狽的囧口、放射狀的血紅腫痕,浸著另一個人的濁液;顫抖的淚眼,淒苦的訴說……阿誠不敢相信——是我造成的嗎?是我嗎……

不,不是我!快把褲子係好……不對,是我!看看,你做了什麽……阿誠一時呆愣。怎麽會做出這種禽獸不如的事?不是說子欺父會被雷劈嗎?為什麽沒有雷來劈死他,一了百了?一了百了啊!

良久,JOY似乎平複了情緒,手腕對著繩子一蹭。“嚓”地一聲,襯衫袖口裏翻出螺旋狀的刀刃,割斷了繩子,卻也帶出了血滴……JOY雙手支著桌子緩緩立起,忍不住一聲“呃……”

阿誠縱然看不到,也能想象到……那被桌子邊沿擠壓變形的分身。這是他唯一的一次不顧JOY的感受獨逞獸欲——一次,已足夠他後悔一輩子了。連撫摸安慰的資格都沒有了吧……“如果他要離開,請不要為難他。”——為什麽不聽那勸說?生生把他心上的傷疤挑開?

JOY彎下腰,小心地提上褲子係好,不再發出任何。

……“能破的,方能遇到,該破的時候,自然也就破了。”果然,不能不破了……

JOY拉平襯衫,解下藏在袖口的鏈子,用衣袖擦去血跡,將刀片按回去,輕輕地撫摸著,“……自由,也是雙刃的。想擺脫命運的桎梏,就會傷痕累累。我累了……”拉起阿誠的手,把鏈子放進去,“需要的時候,再試試吧。”

彼此的目光再一次交匯,阿誠竟然怕了,扭開頭去。任JOY鬆了他的手,轉身、邁步……

……試試嗎?受到大力磨擦就會翻出刀刃是嗎?手指微動——JOY突然回身打在他腕上,鏈子飛了出去!……

JOY靠得很近,JOY在喘息,JOY抬手抱著他的頭,拉下一點,湊近他的耳朵,如泣如訴,似夢似幻,說著驚雷一樣話,“JOY最喜歡阿誠,阿誠最喜歡JOY……”阿誠隻覺得“轟”地一聲。耳鬢在廝磨著,JOY在繼續,“我沒有忘記,我從來都沒有忘記……一秒鍾也沒有!”

不知道是不是做夢?!不知道是不是幻覺?!……阿誠不敢眨眼,小心翼翼地抬起手,攥上他的衣角。JOY仍然抱著他的頭,彼此的深遂黑眸似乎成了兩個相通的小宇宙,額頭相抵,鼻尖相碰,氣息流動,仿佛隻有這樣,才能讓他聽清,他的心聲——“這輩子,隻要你平平安安、快快樂樂的,……至少這一場,我不後悔,——終、生、不悔!”

“JOY要辭別,阿誠非吃了他……”

嗬嗬,微笑親你可真是我的知己啊。

攤破浣溪沙

——納蘭xing德

風絮飄殘已化萍,

泥蓮剛倩藕絲縈;

珍重別拈香一瓣,

記前生。

人到情多情轉薄,

而今真個悔多情;

又到斷腸回首處,

淚偷零。

偷來的解釋:

風中的柳絮殘飛到水麵化作浮萍,

河泥中的蓮花雖然剛勁果斷,但是它的莖卻依然會絲絲縈繞不斷;

別離時拈一花瓣贈與對方,記念以前的事情.

人們常說人多情了他的感情就不會很深,

現在真的後悔以前的多情;

回到以前傷心離別的地方,淚水禁不住悄悄流下來.

今兒個算是吐血放送了字數最多的一章,完結在即了,^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