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好歹

看小說“小說巴士”趙蓮兒果然將賈秀拿來的板鴨和那塊豬肉配上一些蔬菜做了一桌子菜出來,又將就家裏的幹果,不過是花生棗子之類配了兩碟子下酒。張氏那時候也收拾好了屋子出來,陪著賈秀等人吃飯。

吃飯間不免提起昨夜去俞府聽戲,然後家裏遭了盜的事。賈維和賈春一聽就也參與到了這討論盜賊是誰的問題上。賈維推斷應該是熟悉趙蓮兒家的人所為,或者那人有她家的鑰匙也說不定,而賈春則說也有可能是那高明的盜賊做的,因為聽說這坊間也有會開鎖的賊人。這麽一番討論下來,最後也跟張氏說得一樣,叫不能去報官,隻能以後小心一點,家裏要留人,或者有銀子也得帶在身上出去。

張氏聽到這裏便苦笑著說:“這偷得隻剩下一兩多銀子,哪還有多的錢給他偷?”

賈秀一聽立即就把自己腰間係著的錢袋子拖了出來,解下來將裏頭的一兩多銀子全都給倒了出來說:“大娘,這裏有一兩多銀子,你先把去花。要是不夠,回頭我再回去管我爹要。”

“這哪裏行,你小孩家的也沒幾個錢,怎麽能要你的銀子?”張氏忙將這些碎銀子拾起來往賈秀手裏塞,賈秀卻死活都不要,並說:“這些銀子是我在戲班裏做笛師掙的,是我自己的銀子。算我借給你們也行,我想大娘要織布,這棉線還得先買吧?你們被偷得隻剩下一兩多銀子又怎麽繼續買線織布?”

他這話倒說到了張氏心裏,可不是要拿銀子去買棉線來織布麽,要把自己身上剩下的那一兩多銀子去買棉線,那家裏頭吃飯用度可就抹不開了。賈秀的這點兒銀子雖然不多,但是還真能解了燃眉之急。

推讓一番,張氏謝了賈秀便也接了,隻不過說好以後等攢下銀子再還給他。誰料賈秀卻來了一句,“還不還都成。”

一旁的賈春見賈秀拿了銀子出來,就也把自己腰間的錢袋子解下來往桌子上倒,一倒不過幾十個錢,就有些赧然說:“這出來也沒多帶錢,就帶了幾十個吃茶的錢,蓮兒,要不你也拿去吧?”

幾十個錢根本管不了什麽用,況且趙蓮兒覺得哪能人家才第一回上家裏來,就讓人家拿錢出來周濟,於是趕忙把那桌子上的幾十個錢撿起來,重新裝到她錢袋子裏說:“春姐,這些錢你拿回去吧,想你掙銀子也不易,再有方才賈秀拿了一兩多銀子出來加上我娘那裏剩下的也夠抹開了,你的這份好心我心領了。”

旁邊坐著的賈秀聞言就撲哧一聲笑出來道:“蓮兒,你還不知道吧,咱們戲班子裏最掙錢的就是賈春了。隻要她一上台唱戲,那底下看戲的婦人小姐們便常讓人送賞錢來。一夜有時候要得好幾兩呢。”

賈春聽他如此說,暗中有點兒惱他拆自己台,但麵上還是不變道:“我家裏頭窮,爹娘又沒本事,還有一個大哥要娶媳婦,一個小妹要出嫁。這掙下來的銀子一分也不敢亂花,攢下托人給帶回去。我要不這樣,一家人得餓肚子呢。”

張氏一聽便說:“賈春是個好孩子,知道顧家。”

趙蓮兒也覺得自己娘說得對,賈春不僅生得好,而且心也好,知道照顧家裏的人。相比賈秀,她覺得賈秀花錢有些大手大腳,不知好歹了。

賈秀也知道賈春往家裏頭捎銀子的事,隻是不知道她捎多少回去。因此也沒在這上頭再繼續說話了,方才那句話他不過是脫口而出,但還是感覺賈春惱了,雖然她麵兒上還是那副帶笑的摸樣。

吃完晌午飯,張氏便把桌子上的菜沒吃完的都端到廚下去,賈秀挽起袖子幫著收拾碗筷。張氏不叫他動手的,說他是客,賈秀卻憨笑著說,他在家裏也是每回吃完飯收拾碗筷和洗碗的,不但如此,連家裏的飯在他娘去世後也是他在做,並說下回他再來就到廚房裏幫著做兩個菜,讓她們嚐一嚐他的手藝。

堂屋裏,趙蓮兒則是陪著賈春說話吃茶,說說笑笑,甚為投緣。賈春便說,趙蓮兒這樣的好相貌要是學戲的話,不出兩年也能成角兒。趙蓮兒不信,說自己都已經十三四歲了,學戲晚了,又說論相貌還是賈春生得好,特別是男子裝扮簡直是謫仙下凡,世間再找不到比她更好看的人。

等到賈秀洗完了碗筷,又幫著張氏收拾好了廚房出來坐下來,也和趙蓮兒說話。趙蓮兒此時和賈春正說得高興,就不愛搭理他。又坐了一會兒,趙蓮兒就提議帶賈春和賈秀去後山,說這時候後山上秋陽燦爛,山花也開得不錯,不如去看一看。

賈秀和賈春自然同意,張氏也願意三個人出去逛,說他們這些小孩子在家枯坐著也沒意思,去後山玩一玩倒好。等到三人出了門兒,張氏就把院門關上了,自己回屋來依舊織布,心裏想著明天讓蓮兒在家,自己去買些棉線回來,把這匹棉布織完,送去布商那裏,得了銀子就能周轉開了。

卻說趙蓮兒帶著賈秀和賈春去了後山,山上小道旁果然開了許多山花,最多的還是那些黃色的小菊花。三人邊走邊玩,趙蓮兒就采了些山花編起來,先是編了個山菊花的花環,賈春和賈秀都喜歡搶著要,趙蓮兒把花環給了賈春,惹得賈秀垮了臉子。

“得,你別做出這個樣子啊,也不是什麽好東西,我再給你編一個好不好?”趙蓮兒見狀打趣他,隨即也去采了些各色的山花粗粗給賈秀編了一個遞給他。賈秀接了,喜歡得了不得,那笑容差點兒沒咧到耳朵後麵。便把那花環小心地戴到頭上。

三人爬到山頂,吹著山風,看山下風景,賈春興起就唱了一段戲,賈秀在一旁給她打拍子,趙蓮兒隻管笑著望著賈春聽她唱戲,美目映著夕陽,眼神分外閃亮。

——

夕陽透過窗紙,把屋子暈染上一片金黃色,這黃裏頭又帶點兒紅,帶著點兒秋夜來臨之前的最後的暖意。

趙梅兒睜開眼時,正看到了窗格上的那一片夕陽的暖意漸漸的退去。她這一覺睡得極沉,等到醒來時還有一霎時的恍惚,不知道這是早晨還是傍晚的陽光。定了定神,她才分辯出這是夕陽而非朝陽,便撐著坐了起來,她這一動才覺得雙腿膝蓋上十分的疼,簡直不能動彈,一動彈就一股子鑽心的疼。她揭開棉被,曲起腳,把兩邊的裙褲的褲腿挽起來,一直挽到膝蓋上,隻見兩邊膝蓋都有大片的青紫淤血,不覺嘶了聲,吸了口氣。

恰在此時,房門被人吱呀一聲推開,有人探了個頭進屋。

“姐姐,你醒了?”那人看到坐在床上的趙梅兒,便甜甜笑著問了一句。

趙梅兒望過去,見是小丫鬟柳兒,便向她回以一笑,說:“你進來吧。”

一麵說一麵趕忙把裙褲的褲腿放下去。柳兒隨即進了屋,反手把門闔上,直走到她床前道:“大小姐吩咐我說,你要醒了,就讓我給你擦專治碰撞而致的青紫瘀傷的藥油。呐,藥我早就拿來了,就放在床前的矮幾上,而且也悄悄溜進來瞧了你好幾回,這會兒才見你醒了。那我這就給姐姐擦藥油吧。”

趙梅兒應聲“好”,又說有勞你了。柳兒忙擺手,“姐姐說什麽話呢,柳兒能伺候你是我的榮幸。大小姐那樣喜歡你,以後姐姐就看顧著我一點兒吧,我也能跟著沾沾光。”

“你這丫頭嘴真甜,跟抹了蜜似的。你沒瞧見大小姐昨兒個罰我跪了一夜呢。我這怕是要被攆出去了。”趙梅兒帶著戲謔的口吻幽幽道。

柳兒把放在趙梅兒床前矮幾上的藥油拿下來,用早準備好的裹了棉花的棉布團子,倒些藥油在上頭,叫趙梅兒挽起裙褲的褲腿替她擦藥,一邊擦一邊說:“姐姐還不知道吧,侍秋姐姐被罰了,扣了她三個月的月例銀子呢。”

“哦,怎麽會這樣?”趙梅兒疑惑問道。

“大小姐今兒早晨起來吃完飯,就把昨兒個中秋家宴那些伺候的奴婢們都叫了來,挨個問她們昨兒夜裏誰見到你出去的事。就有個小丫鬟出來說了姐姐是跟周姨娘那邊的丫鬟叫桂兒的見麵,以及姐姐叫她傳的話等等。後來,大小姐又問了趙桂兒的話才知道那小丫鬟說得是真的。然後又有昨夜在大花廳裏伺候的丫鬟說瞧見了姐姐出去之前跟侍秋說話來著。最後,大小姐就把侍秋叫到跟前問話,侍秋說她昨晚聽見大小姐問的是姐姐哪裏去了,可她的確不知道姐姐去哪裏了。大小姐聽了,悶了一會兒,最後便說扣侍秋三個月的工錢,罰她不好好當差。侍秋姐姐不敢爭辯,低頭認了。”

趙梅兒聽完“唉”了一聲,愁眉不展地低聲道:“這可怎麽好,這一下子,想必侍秋是要真的恨上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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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yth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4-06-13 13:12:15

我私以為,或者小蓮花喜歡賈春就像是現在的追星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