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驚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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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氏被劉氏這一耳光打懵了,一手撫著臉,望著劉氏眼中滿是委屈不解以及傷痛,終於眼淚滔滔地流下來,最後嚎啕大哭起來,嘴中辯解道:“我……我沒有……”

趙蓮兒見狀早被氣得發抖,眼中酸澀難忍,她萬萬想不到以劉氏為首的這些趙家人竟然不相信娘親的話,而是選擇去相信一個外人。而且還動手打娘,生生要將她攆出家門。

“娘!”她大喊著撲到張氏身邊兒,然後將她護住,然後睜著一雙泛紅的眼睛狠狠盯著劉氏嘶吼道:“你這老女人眼睛是不是瞎了,又或者是心被狗吃了,竟然幫外人來欺負我娘,你給我滾!我說過,有我在這屋裏一天,誰都別想趕走我娘!”

繼而又指著屋子裏的吳氏等人說:“還有,你們,都給我滾出去!再不走,別怪我不客氣!”

“你這該死的賠錢貨,竟敢罵我,真是忤逆得沒邊兒了。老身今兒個不但要趕走你娘,連你也一並趕出去!從今後,我們趙家沒有你樣一個不孝的子孫!旺兒,去,替我教訓那臭丫頭,把她先給我打出去!”劉氏拿手裏頭拐杖指著趙蓮兒大罵,又吩咐孫子趙旺動手,先把趙蓮兒給收拾了。

趙旺遲疑了下,邊上站著的吳氏就推了他一下,說:“你還想不想娶媳婦兒?”

他咬了咬唇,便開始挽袖子。趙蓮兒見了就一陣旋風似地跑了出去。吳氏見狀不由得冷笑一小聲道:“原來是個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要死要活地嚇唬誰?還沒動手,就扔下她娘,自己個兒跑了。”

劉氏朝地上吐了口口水,拐杖重重一點地,道:“賠錢貨就是賠錢貨,臨了一點兒也靠不上。”

張氏見自己女兒跑出去,就抽泣著眼神變得茫然起來,她倒是不怪女兒跑了,眼前這情形她還覺得趙蓮兒跑得對。對麵的趙旺五大三粗的真要是對蓮兒動手,那她一定要吃虧的。要是女兒跑了,那這個家自己必定是呆不住了,她茫然的眼光在屋裏的每一樣東西上掃過,心中痛得不行,她實在是舍不得生活了十多年的這個家啊。這屋裏承載了太多的歡聲笑語和幸福。

這時候那吳奎說話了,“妹子,別看了,你閨女都跑了,這裏你也呆不下去,不如跟我走算了。”

他這話剛落,吳氏還沒來得及推波助瀾,便見到趙蓮兒又拿著把菜刀從屋子外頭衝了進來,凶神惡煞地就要去砍趙旺等人。

她這不要命雙眼發紅的要砍人的樣子還真把趙旺給嚇到了,驚叫一聲,便扔下吳氏和劉氏奪路而逃。趙蓮兒見趙旺跑了,也不去追他,而是去追砍劉氏和吳氏,嚇得兩個人尖叫起來,往吳奎身後跑。這屋子裏隻有吳奎一個成年男子,別的地方也躲不了人,吳氏自然是要跑到堂哥身後去,而劉氏跟著吳氏跑,兩個人便躲到了吳奎身後。

趙蓮兒剛開始心裏是恨趙旺等人,還沒顧得上吳奎,此時見到劉氏和吳氏躲到了他身後,便想起了他剛才欺辱自己的娘親的事,那火氣別提有多大。一句話都沒有,衝過去,對著吳奎就是一刀。她的怒火已經將理智吞沒了,真是存了今兒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意思。

可那吳奎畢竟是外頭混的人,也習得兩手三腳貓的拳腳,再加上畢竟是個男人,對上趙蓮兒這麽大的丫頭,盡管她手拿菜刀一副要和人拚命的勢頭看起來很嚇人,可是吳奎可不是嚇大的。所以趙蓮兒一刀劈過來時,他身子往側一避,再同時伸出一隻手去,用手刀在她拿刀的右手腕上一砍。

趙蓮兒隻覺手腕上立時一陣鑽心的痛,右手再也握不住菜刀,那刀“鐺”一聲就掉到了地上。吳奎卻在她身側順勢用那當作手刀的右手一下伸過去扼住她細細的脖頸,略微一用力,便卡得趙蓮兒呼吸不得,隨即獰笑道:“你這小辣椒也想要爺的命,嫩了點兒。你信不信,爺要掐死你就象掐死一隻螞蟻般容易。”

此時躲在吳奎身後的吳氏和劉氏見趙蓮兒被製住了,俱都鬆了口氣,劉氏就擦著額頭的冷汗說:“還好,還好,製住了這瘋丫頭。”

吳氏緩了口氣後突然心裏想出一個壞主意,便說:“趙蓮兒這是邪祟上身,得了失心瘋了呀,可不能再讓她留在趙家,這得送到庵堂裏關起來請師父念經超度上身的孤魂野鬼,不然不但要害我們趙家,怕是這四鄰的百姓也得被她給害了,那可不得了!”

一麵說一麵向吳奎打眼色。吳奎是多精明的人,立馬就明白了吳氏的意思,趁著這個說頭將趙蓮兒給帶走,說是送到庵堂裏去,但離開這裏後,誰又曉得給帶到哪裏去呢?這一下連張氏也不用娶了,這如花似玉的丫頭落到自己手裏頭,還不是如砧板上的肉,隨便自己怎麽搓揉。想到此,吳奎忍不住得意的哈哈大笑起來。

劉氏聽吳氏這麽說,也連忙點頭讚同。她是個蠢貨沒腦子的人,此時已經對潑辣的趙蓮兒恨到了骨子裏,巴不得她受整治,下場越慘越好。而且她也曉得,隻要趙蓮兒給收拾了,那剩下的吳氏她們完全不足慮,隨便怎麽樣也能把她給打發了。

而剛才一直在一邊兒流著淚,揪著心,以手捂口,看著趙蓮兒追砍趙旺等人的張氏見自己女兒趙蓮兒被吳奎製住,又聽到吳氏說的那話,早就嚇得魂飛魄散,連忙跑過去抓住吳奎的手,求饒似地哭喊,“這位爺,您大人大量,放過我女兒吧!隻要您放了她,小婦人願意當牛做馬,為奴為婢服侍您!”

吳奎一聽笑得更加得意,最後停住笑說:“晚了,方才你要是依了我,我還得考慮下。可是這會兒,你就是個殘花敗柳,爺瞧不上!”

他這話羞辱得張氏麵皮紫漲,但女兒趙蓮兒被他掐住脖子十分難受,話都說不了的摸樣還是讓她顧不得羞恥之心,緊抓住吳奎的手不放,再次苦苦求他。

這時候吳氏開口了,“這位爺,您就順道把這不要臉的女人一塊兒給帶走吧,帶去伺候她那失心瘋的女兒還是可以,會洗衣做飯,不也可以少請個仆婦嗎,省了工錢。”

吳奎聽了她這話,心下明白是要自己將張氏帶到自己那茶坊裏頭當仆婦使,隻要自己控製住她女兒,她還是隻能乖乖聽話,讓她做什麽就得做什麽。

“好吧,我就發一回善心,帶她去伺候她失心瘋的女兒。”吳奎最後會意道,說完就依舊掐著趙蓮兒的脖子往門外推。趙蓮兒被他掐住脖子,因為呼吸不暢,即使想掙紮也使不上勁兒,昏昏噩噩中就被吳奎給推出了屋子。張氏舍不得趙蓮兒,在後頭呼天搶地哭著跟隨。一出去,就被吳奎帶來的兩個夥計給架了起來。

幾個人往院子外頭的一架馬車那裏走,吳氏和劉氏最後出來,不免相視一笑,心道,這下好了,這房子終於可以給趙旺娶親用了。

吳奎控製著趙蓮兒,兩個夥計架著張氏,一行人出來走到院門口,卻迎頭撞上了幾個說說笑笑往這裏走來的男子。走在前頭的是兩個頭戴**一統帽,身穿綢衫的中年男人,看起來像是買賣人。而在兩人身後則跟著幾個青年男子。

當頭的一位身穿寶藍團花綢衫的男子一眼看到吳奎等人,立即劍眉一擰,麵帶怒色,指著吳奎道:“兀那男子,你是何人,為何要掐住我外侄女兒的脖子,快些放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