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惠平,你去哪裏?”趙梅兒吃完飯,見秦惠平要往外走,便忙問她。

“哦,我有東西落在內賬房了,才想起來,這會兒要去拿回來。我叫冬青和冬雪進來陪著你,我一會兒就回來。”秦惠平回轉身向她笑一笑。

趙梅兒不疑有他,便說:“那你快去快回。”

秦惠平點點頭,隨即大步離開。從明珠院出來,她自然是要去‘玉’堂院,就今日她爹娘欺辱趙梅兒的事情向他們討說法,特別是她娘杜氏,她一定要警告她不許再那樣‘陰’奉陽違,當著自己的麵一套,背麵一套對自己深愛的人。

麵罩寒霜,秦惠平徑直走進‘玉’堂院,也不等守在‘門’前的丫鬟進去稟報,直接掀簾子進了正房。這時候秦達祖和杜氏正準備吃晚飯,廳裏有兩三個丫鬟正在擺放碗筷,見到秦惠平進來都向她蹲身行禮。

秦惠平嗯一聲,打眼一看,她爹娘沒在廳堂裏,便往西次間裏去。走進去後,果然見她爹娘在屋子裏坐著閑聊喝茶。見到她這副樣子走進來,杜氏心裏忍不住一跳,大概也猜到她為何而來了,便笑著招呼她坐下,一會兒一起吃晚飯。

“爹,娘,飯我就不吃了。這會兒我特意過來,我想你們也曉得是為什麽吧?”秦惠平寒聲說完這話,便拿眼掃了眼秦達祖和杜氏。

不等他們開口說話,秦惠平便又說:“我來是想告訴你們,象今日這種對梅兒的事隻能是最後一次。特別是娘,你不覺著你這麽對梅兒是太狠心了麽?要是我跟梅兒換一換,我去做別人的媳‘婦’兒,被婆婆這麽對待,你心疼我不?我和她曆經生死才又重逢,我這輩子就想好好對她。誰要是對她不好,誰要是傷她害她,她就是我秦惠平的仇人,對仇人我不會心軟,你可別忘了我說過的那莊子的話……”

她咬著後槽牙說這話,任誰都能看出她在發火。

“這事可跟我沒關係,我還叫你娘別那麽做的。”秦達祖先就把自己給撇清了。因為對於自己‘女’兒的脾‘性’他還是很了解的,她是說得出來就做得到。

杜氏臉‘色’一變,心裏也有些發怵,因為上一回秦惠平曾經說過要是她和老爺再有閑心管閑事,就將兩人送去秦家在鄉下的農莊去種地的。經秦惠平這一提醒,她立時想起了以前‘女’兒說過的話,心裏就有點兒後悔今日自己‘操’之過急了。因為趙梅兒這才回來,想來自己‘女’兒還寵她的要命,這會兒就去給她使絆子,‘女’兒曉得了自然是要生氣維護她的。這算是自己的失策之處。

“惠平,你別氣啊,今兒個的事都是為娘不對,為娘保證再沒有下次。你就寬恕為娘這一回吧。”杜氏一邊哀聲懇求,一邊站起來走到秦惠平身邊拉著她袖子可憐巴巴地說話。

秦惠平本來進屋的時候滿腔怒火的,這會兒給她娘這麽一哀求,心裏的氣終是消散了許多。不過,盡管沒那麽生氣了,但她還是板著臉,道:“娘,這是你答應的,沒有下一次了啊。要是再有下回,別怪我狠心不認你這個娘!”

“就是,你要再敢對惠平媳‘婦’那樣,小心我不認你這個娘子!”秦達祖趕忙在一邊補充了一句話,表明他的立場。這眼看‘女’兒秦惠平就要分家,將一半的家產和秦家的買賣重新‘交’回他手中了,要是她突然生氣而反悔,那自己豈不是要繼續被拘在這府裏頭,那種日子他是再不想過了。

兩父‘女’這樣立場一致,到底是真正地嚇著杜氏了,於是她忙再次重申,“我今兒糊塗了,是我錯,要不我這就去向兒媳‘婦’認個錯。”

秦惠平見狀卻說:“算了,娘,你別去了。隻要你真心覺得自己錯了就好。把我今日的話記牢,我回去了。”

說完這話,秦惠平長歎口氣,將杜氏抓住自己的袖子扯開,轉身疾步離去。杜氏望著她的背影麵現哀戚之‘色’,秦達祖在一旁念叨,“你呀你,差點兒害到我了,真是……人越老越糊塗……”

——

“梅兒,惠平,你們可來了……”張氏笑‘吟’‘吟’地站在自家宅子‘門’口,看到秦家的馬車停在了‘門’前,然後自己‘女’兒趙梅兒和秦惠平一起從馬車上攜手下來,就開始招呼她們了。

今日是趙梅兒頭一次回娘家以後,隔了兩日才來的。本來按照張氏跟她約的是前一日帶秦惠平來,可是因為那一日在‘玉’堂院被杜氏整得手指燙傷了,端不成碗筷,所以就晚了一天才回來,主要是怕自己的娘和繼父見自己不能捧碗拿筷子,會問到她手怎麽了。而趙梅兒不想把婆婆和自己之間的矛盾,以及婆婆整自己的事情告訴娘和繼父,怕他們擔心自己。因此她才讓秦惠平派小廝來娘家,說要耽擱一天才能回娘家,想著多在府裏養一天,等手上的燙傷好些了再回去。

在府裏多養了一天後,果然燙傷好了大半,也能勉強拿東西了。所以才在這一日帶著秦惠平回了娘家。

秦惠平知道今日張氏和賈維見自己是要向她提條件,而這條件關係到趙梅兒的娘親和繼父可同意趙梅兒和她在一起,因此她有些緊張。畢竟她自己的爹娘對兩人相伴頗多意見和阻撓,已經讓她很是頭痛了。所以她希望趙梅兒的娘親和繼父不要像她自己的爹娘那樣,不同意趙梅兒做自己的媳‘婦’。一路上,她都暗自猜測到底他們會提什麽條件,而這條件會不會令她無法答應……

趙梅兒今日回娘家,又是和秦惠平一起,倒是心情十分愉悅,一路上都在不停和她說笑。隻是秦惠平心裏有事,做不到趙梅兒那樣輕鬆。

好容易到了地方,趙梅兒兒拉著她下馬車,一抬眼,秦惠平就見到張氏站在‘門’口笑‘吟’‘吟’地跟自己和梅兒打招呼,莫名地心裏就一鬆。她十分明銳地感覺到今日或者張氏和賈維要向她提的條件並不至於讓她無法做到。因為要是他們要讓自己為難的話,張氏也就不會親自到‘門’口來迎接自己和趙梅兒了。

這樣一想,她立時籲出一口氣,心情也跟趙梅兒一樣變得輕鬆起來。

兩人攜手走到張氏跟前時,秦惠平趕忙鬆了握著趙梅兒的手向她蹲身行禮,趙梅兒也隨著秦惠平一起向站在‘門’前台階上的自己娘親蹲禮道福。張氏忙下兩步石梯,將兩人扶起來,笑著說:“本以為你們昨日要來的,一早買了菜,不曾想到後來秦府的小廝來稟告說你們今日才得空來。我便今日又去買了條鮮魚,買了些才摘的菜蔬和果子……”

“娘您辛苦了,那我一會兒來幫著你下廚做飯罷。”趙梅兒趕忙接話道。

而秦惠平卻是讓跟著來的丫鬟將送給張氏的禮盒子捧上。

張氏推辭了一番,最後還是接了,隨即引著兩人進宅,往堂屋裏行去。

一進屋,張氏將手中的禮盒放在桌上,隨即便向早坐在屋內主位一張圈椅上的賈維道:“大郎,你瞧誰來了?”

賈維淡淡一笑,“還用說,瞧你歡喜的樣子,定然是梅兒和惠平來了罷。”

趙梅兒便和秦惠平一起又向賈維蹲身行禮,賈維叫起,然後請兩人坐下。待到兩人坐下,張氏也在自己身邊坐下後,和趙梅兒和秦惠平寒暄了幾句,賈維便開口對秦惠平道:“秦姑娘,前一日,梅兒回來後跟我娘子說了些體己話,後來我娘子把那些話跟我說了。甫一聽到,我有些吃驚,不過後來娘子又把你們兩人經曆的事情對我說了,說你們兩個在一起實在不易,她有心要把梅兒許給秦家大小姐,可又有擔心。所以叫梅兒回去跟你說,讓你來跟我們說一說話,要是你答應了我們提的條件,就讓梅兒跟你在一起。”

那一晚,趙梅兒吃完晚飯回秦府後,張氏收拾了進屋裏去找到正在燈下寫戲本子的賈維,吞吞吐吐地把秦惠平和趙梅兒之間的事對賈維說了,然後又把自己對這件事情的意見說給他聽,最後問他怎麽看。

賈維倒是比較開通,他寫戲本子,辦戲班,耳朵裏聽到的眼裏見到的什麽斷袖之癖,磨鏡之好,自然是比張氏多。況且,江南一帶,這男子結拜契兄,‘女’子結拜金蘭之事也時有發生。而這些事,百姓們都曉得這是另一種變相的夫妻關係,隻是從男‘女’變成了男和男,‘女’和‘女’。

他聽完張氏的話後就說:“娘子,我聽你話裏的意思,分明是同意了。如今這麽與我說,可是想讓我說一說該提些什麽條件,讓梅兒以後這終生有靠落在實處?”

張氏道:“是這個意思,先前我跟梅兒說了,這必須要做到的一件事就是,等秦家大小姐一分家出來自立‘門’戶,我就去城裏的育嬰堂抱兩個孩子過去給她們養,此是其一。還有就是我的梅兒不能這樣沒有名分就跟秦家大小姐了,雖然‘女’子和‘女’子,不像男子和‘女’子那樣可以正大光明的婚嫁,但是再怎麽也得兩家辦酒席,族裏的人該曉得。不然,我的梅兒一輩子活在暗處,我一想起就心酸。我隻要這兩點滿足了我的要求,我就放心地把梅兒‘交’到秦家大小姐手裏。至於彩禮什麽的我一文錢都不想要。”

“說起彩禮,秀哥兒要不是秦家大小姐幫忙,如今怕早就生死未卜了。秦大小姐是我們一家的恩人,他派薑宜去昆山救秀哥兒,‘花’的銀子咱們就是一輩子都還不上。不過你疼梅兒,為她著想也是應當。你所求不過是讓她們兩個有子嗣,另外梅兒跟秦家大小姐一起名正言順對不對?”

“嗯,我就是這個意思。所以,等秦惠平來了,咱們就得跟她提這兩個條件,要是她答應了,咱們就讓她娶了梅兒。”

如今想起前番和張氏議定的話,接下來,賈維便當著秦惠平和趙梅兒的麵繼續道:“這兩個條件是,第一,秦姑娘既然要娶我家梅兒,就得給她個光明正大的身份,我跟娘子想了想,咱們江南一帶多有義結金蘭的‘女’子,雖然姐妹相稱,但實是同夫妻一般過日子。因此,我們要秦姑娘將你家族人聚在一起,我們也將我們的親朋都喊來,你和梅兒當麵換帖結拜金蘭姐妹,然後再辦一場酒席,這就是正式定下了你們的身份。這樣一來,你們也就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秦姑娘,我問你,這個條件你可能答應?”

秦惠平沒想到趙梅兒的繼父和娘親提出的第一個條件竟然是這個,一直以來她也有困擾該怎麽讓自己和梅兒的關係在外人跟前讓人覺得不奇怪,畢竟兩人出則同行,入則同歇,日子一久,也難免被人議論的。如今賈維提出的這個法子實在是太好了,這樣一來可是讓所有周圍的人都明白了自己和趙梅兒的真正關係,但在外頭人跟前說起來也好聽。因此在賈維這麽說了以後,她立即就高興起來道:“這個條件我答應!我早想給梅兒一個光明正大的身份了,這個法子可是解決了我們的難題。哎,多虧嶽父和嶽母想得如此周到,我都不知道該如何謝你們了!”

她一高興之下,竟然稱呼賈維和張氏嶽父嶽母了,這也讓坐在她旁邊的趙梅兒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聲來。

張氏和賈維見秦惠平豪不遲疑地立即同意了他們提出的第一個條件也高興,很顯然秦惠平是真心對趙梅兒的,而且也是真心想跟她一起過日子,相伴終生的。否則她不會立刻就答應這個結拜姐妹,義結金蘭的條件。畢竟這麽著也是向自己周圍的人和族親表明了她和趙梅兒的關係。那是斷了再嫁人的路了,並且對梅兒來說,也是一種重視。這樣最大可能的鄭重對待趙梅兒,說明是把她真正放在心上,當成媳‘婦’兒待的,並不是一時衝動和兒戲。

所以下一刻便聽到賈維和張氏也開心地笑出聲來,兩人齊聲說了聲“好”。接著便由張氏開口說話,“惠平,既然你答應了我們提出的頭一個條件,那第二個條件想必對你來說也不是難題。”

秦惠平恭敬接話,“這第二個條件是什麽,還請嶽母說給我聽一聽。”

“是這麽的,我和賈郎想著你們出去單立‘門’戶過日子,身邊兒也沒啥親朋,甚是孤單。所以我們想讓你們在分家之後去抱養兩個孩子來養著。”張氏笑道。

這話趙梅兒早就跟秦惠平提過,隻不過當時她沒拿趙梅兒的話當回事,這會兒從張氏嘴裏說出來,她就不得不認真考慮了。

“這……”她沉‘吟’了下,沒有立刻答應張氏。主要是她覺得自己和趙梅兒年紀都不大,又是久別重逢,自然該好好享受一下兩人甜蜜相處的小日子。可要是突然身邊多了兩個孩子,她立刻就覺得那甜蜜和幸福打了折,而且她覺得一旦有了孩子,趙梅兒的心思怕是就要放到那兩個孩子身上,能分給她的關懷和體貼一定會少許多。

可是要是她不答應的話,張氏和賈維說不定就會將趙梅兒接回娘家,不讓她跟自己一起了。這讓她絕對無法接受。

見秦惠平沉‘吟’不決,上頭坐著的張氏就說:“惠平,其實你也不用把孩子想得那樣煩人。找幾個‘奶’娘,多派幾個丫鬟照看著兩個孩子,你和梅兒並不會‘操’太多心。你和梅兒既然成家了,有了孩兒才算是真正的家。這孩子雖然有時候吵鬧,煩人得緊,但是乖得時候也讓人心裏樂得開‘花’。我還是那句老話,一個家裏有了小孩兒才算是真正地過踏實日子了。我和大郎才真正地放心你跟梅兒在一起。”

話都說到這裏了,秦惠平心裏盡管擔心抱了小孩回來養之後,會破壞如今和梅兒一起的快活日子。但是,既然嶽父嶽母提了出來,這是個獲得跟梅兒在一起相伴終生的資格的條件,她沒理由不答應。

“好,這第二個條件我也答應。隻是我想這孩子還是先抱養一個的好。等這頭一個長大點兒了再抱第二個,否則我覺著就算有丫鬟和婆子幫忙,兩個孩子我們也顧不過來。”

見秦惠平終於答應了分家之後就抱養孩子,趙梅兒已經很歡喜了,便立即幫著她說話,“娘,繼父,我覺著惠平說得不錯,我們先抱養一個孩兒,等過幾年這頭一個孩子大點兒了,我們也有了帶孩子的經驗,那時候再養一個小點兒的就不會手忙腳‘亂’了。”

“娘子,我也覺得惠平說得有理,她們兩個年紀都不大,這乍一抱養兩個孩子,的確是讓她們為難。”賈維也讚同秦惠平的說法。

張氏看一看幾人,終於也鬆了口,“那就先抱養一個吧。但不知,這孩子你們是喜歡養個男孩兒還是‘女’孩兒?”

秦惠平先開口,“我看養個‘女’孩兒吧,‘女’孩兒乖,將來長大了疼人。”

趙梅兒也說養‘女’孩兒好。不想張氏卻說,還是先養個男孩兒好,男孩兒長大了除了同樣可以疼妹妹,還可以保護妹妹。並且她們兩個都是‘女’子之身,惠平雖然難幹,要是養‘女’孩不能保證她還能幹。要是養大個男孩,將來就可以頂‘門’立戶了。她是受欺負受怕了,所以勸秦惠平和趙梅兒頭一個孩子抱養男孩。不過秦惠平和趙梅兒從內心來說,還是願意自己抱養的頭一個孩子是‘女’孩兒,畢竟兩人都是喜歡‘女’子的‘女’人。

“娘,我和惠平會好好地教我們的‘女’兒,我相信惠平和我教出來的‘女’兒一樣能幹的。並且我還覺得頭一個孩子是‘女’兒,她大了才是能帶弟弟和妹妹哩。”趙梅兒堅持道。

張氏還想爭辯的,賈維卻打斷了她的話說:“娘子,我看這件事就依惠平和梅兒吧,畢竟這是她們在養孩子。你看都說多久的話了,快到晌午了,該做飯了呢。”

“那好吧,就依惠平和梅兒的,等她們分了家搬出來住了,就一起去育嬰堂選個合眼緣又乖巧的小妮子。我這就做飯去。”張氏笑起來道,遂站了起來往外走。趙梅兒忙站起來跟著她一起,說要去幫著她下廚做飯。剩下秦惠平和賈維在屋子裏坐著吃茶說些閑話。

等到張氏和趙梅兒一起下廚做了一桌子好菜端出來,一家人在一起吃了晌午飯,又喝了道茶。秦惠平便帶著趙梅兒辭了張氏和賈維,上了秦家馬車回秦府去。一上車坐定,秦惠平就一把將趙梅兒摟進懷裏壓抑不住喜悅地親了她一口說:“梅兒,這下好了,嶽父和嶽母終於同意我們在一起了。我們就快有自己的家,還有我們自己的孩子了,太好了!太好了!等咱們的家歸置好,到時候我們常接他們來玩……”

“好,都依你。惠平,我真是巴不得早點有我們自己的宅子,然後我們再拜金蘭換帖,再請客,再去抱養個乖巧的孩兒回來養,一想起這些,我心裏別提多歡喜了……”趙梅兒也喜笑顏開道。

兩個人在回秦府的馬車上一路上都在商量這後麵要辦的事情,歡聲笑語不斷。等到回了秦府,進了明珠院,剛進正屋西次間坐下,外頭丫鬟‘侍’冬就進來回稟說:“荷‘花’兒和她嫂子古氏求見,說有要緊的事要告訴姑娘。”

秦惠平一聽“哦”一聲,立即喊,“快請她兩個進來!”

坐在一旁的趙梅兒聞言就問:“惠平,莫不是她們兩個今日去法‘花’庵打探到了什麽那馬姑子的底細了麽?”

秦惠平道:“今日我們去嶽父嶽母那裏,她們也去了法華庵。你可記得上回那馬姑子說得要古氏三日後再去法華庵,她要施法發功替古氏再暖宮麽?想必這一回去古氏或者有所發現也不一定。須知,這可是關係到家寶可是我親弟弟,可是我秦家的血脈。我爹糊塗,可我卻不能明知道這裏頭有貓膩而不理。我倒是但願五姨娘沒有做出什麽對不起我爹的事情,不然,哼,有她的苦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