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傍晚,趙蓮兒等人從繡坊裏回來,張氏和趙梅兒早就下廚做了一桌子好菜,一家人便在一起說說笑笑吃飯。吃完晚飯,張氏等人就把趙梅兒送出宅子來,上轎之前,張氏又特意在趙梅兒耳邊囑咐了一番,不過是剛才飯前跟她提的那些禦夫之策的話,叫她千萬不要跟秦惠平‘交’底。
趙梅兒便跟她保證說,絕對不會跟秦惠平說,張氏這才揮揮手讓她上轎子去,都起轎了,又跑上來‘交’待她,過兩日可以和秦惠平一起來,到時候給她們做好菜吃。
“娘,我都曉得了,你回去早些歇著罷,都累一天了。”趙梅兒掀開轎簾對跟著轎子跑的張氏笑道。
張氏聞言這才住了腳,笑眯眯地朝她揮一揮手,示意她快回去。趙梅兒這才放了轎簾子,讓轎夫們加快腳程回秦府去。
到秦府下轎,由丫鬟冬青和冬雪陪著往明珠院走時,府中各處已經上燈了。才一進明珠院,在廊下望她回來的秦惠平已經含笑快步迎了上來,攜了她手往屋子裏走,一邊走一邊問她,“梅兒,如何?”
趙梅兒本來想笑著回答她“好”時,忽然想起她娘臨走前千叮嚀萬叮囑說的話,便隻好故意鎖著眉道:“回屋後我再跟你說。”
秦惠平一見她蹙著眉頭,心裏就咯噔一聲,暗想恐怕不太順利。遂提起心和趙梅兒一起進正房西次間去,等趙梅兒坐下後,便把提前泡好溫著的茶,揭開茶蓋,將那盞茶捧起親自端給趙梅兒,“來,這是你喜歡的金橘茶,我估‘摸’著你快回來了,給你泡上的,這會兒不燙,溫溫的適口,喝點兒罷。”
趙梅兒喜歡她如此細致周到,便接了茶,吃了兩口放下,抿了抿‘唇’道:“惠平,我問你個事兒,你說,咱們兩個在一起,這年紀大了,沒有親生的孩兒可怎麽辦?”
秦惠平訝異,問:“怎的突然說起這個?對了,這是不是你娘不同意咱們兩個在一起的緣由。”
趙梅兒心裏笑話她這就猜自己的娘不同意了。不過她還得繼續裝著,因為她想在跟秦惠平說她娘要叫她去談條件這件事之前,想曉得秦惠平對養孩子這件事情的看法。所以在秦惠平問話後,就順著她的話頭繼續蹙著眉點頭道:“正是呢,我娘說起這個就搖頭,說咱們兩個‘女’子在一起沒有親生的孩兒,以後難免晚景淒涼,所以不同意……”
“沒有親生的,但是可以抱養啊。你娘也是,連這一點兒也想不到。”秦惠平忙接話道。
趙梅兒裝作恍然,又繼續道:“對啊,我們可以抱養孩兒,我娘真是死心眼兒,怎麽沒想到這個呢。對了,惠平,你說,我們兩個在一起了,分家出去,就去抱兩個孩兒回來養,那樣我娘說不定也就會同意了,好不好?”
“啊,分家就去抱?這……這也太早點兒了吧。”秦惠平張口結舌驚訝道,續又說:“梅兒,我們兩個這才重逢,還是先過兩年卿卿我我的日子好不好?等過兩年年紀大點兒再去抱養兩個孩兒算了。”
這麽說著,就挪到趙梅兒身邊伸手去抱她。趙梅兒由她抱著,心裏卻在想她娘說得那話,說什麽秦惠平這年紀的年輕“男子”隻知道貪歡,你要跟她說孩子的事,她一準兒往後推。果然今日回來一試之下,她真那樣說。說實話,她也喜歡隻自己和秦惠平一起過兩個人卿卿我我的日子,每日歡愛,又輕鬆又愜意。但是就這麽往下過,到底覺得這些賞心樂事之後,日子過得有些單薄了,如飄在水麵的浮萍一般,無根可係,沒有重量,給人不踏實的感覺。
也許就像她娘說得那樣,每一個‘女’子都想要和自己心愛之人一生一世一雙人,為了相伴到老,有必要將一些有重量的東西拿來係住彼此,而孩子就是最最重的一樣東西。要是男‘女’成親相守,這孩子就是自然而然會擁有的,但對於兩個‘女’子來說,這孩子自然隻能抱養了。
看來她娘說得那些話並非是什麽可笑的話,男‘女’做夫妻的,那妻子始終要防著自己的相公移情別戀,要是自己和惠平也這麽做夫妻了,那她會不會也有那一天,在自己人老珠黃之後,喜歡上別的‘女’子呢?一想到這個,趙梅兒也難免有些心‘亂’了。或者是太在意她了,自己才會患得患失。為了能永遠擁有秦惠平,守住自己想要的那一份兒幸福,趙梅兒決定聽她娘的話,於是接下來便說:“惠平,今日我跟我娘說了咱們的事情,一開始,她說我腦子壞了說胡話呢,自然是不同意我們兩個‘女’子在一起的。後來,還是我將我們遇到的那些慘事說給她聽了,她才軟了心,鬆了口。隻是仍然要你去跟她還有我繼父相見,她說他們要向你提幾個條件,要是你答應了,他們就同意我們兩個在一起。”
“什麽?這太好了!”秦惠平一聽就高興起來,喜出望外道。不過,高興之後,又‘吮’一‘吮’‘唇’,自言自語道:“……幾個條件……那會是什麽呢?”
趙梅兒見她這樣子真想偷笑,不過還是忍住了,遂說:“我也不知道呢,我娘隻是說叫過兩日你得空的時候,讓我帶著你回去,到時候她和我繼父要見你,跟你談一談。”
“好,待我把手上的事理一理,過兩日就和你一起去你家見你娘和你繼父。雖然不曉得他們會提什麽條件,但你放心,為了和你在一起,什麽條件我也會答應的。”秦惠平貼著趙梅兒的臉頰,在她耳邊柔聲道,又壓低聲說:“娘子……你看天都晚了,我們洗漱了歇下罷……”
她一這麽說,趙梅兒臉上就發熱,心跳失衡。於是嬌嗔道:“瞧你,整日家就想這些事……”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呢。今兒白天一整日沒見你,心裏貓抓似的……”秦惠平喃聲道,一邊說一邊就啟‘唇’去親‘吻’她耳畔……
“等一等,這還沒洗呢。”趙梅兒軟了身子,想推她卻使不上勁兒。耳蝸中卻撲入她火熱的‘唇’息,以及一聲偷笑……
……
“娘子,我去叫人打水進來咱們洗一洗。你歇著……”秦惠平披衣起‘床’,帶笑對‘床’上那個軟成一灘水一動也不動的人說話。
趙梅兒小小聲“嗯”了一聲,軟糯的聲音透著疲憊和慵懶。方才被秦惠平糾纏著在芙蓉帳中貪歡兩回,竟是連洗漱都沒來得及。所以一從峰頂上下來她便催著秦惠平去叫丫鬟們備水,她要洗一下。
等到秦惠平再回來時,屋內就點了燭,今日輪值的丫鬟‘侍’冬就讓粗使丫鬟們抬了兩桶熱水進來,擺放好大浴桶,將熱水倒入浴桶裏,擺放好胰子手巾等便退了出去。屋裏沒人了,秦惠平這才去將‘床’帳用簪‘花’的銀帳鉤挑起,再把軟弱無力的趙梅兒扶起來,兩人一起進浴盆裏去坐著洗澡。
熱水一泡,趙梅兒更覺無力,臉也被熱氣熏得更紅,看著對麵坐著的秦惠平生氣勃勃的樣子,不由好奇問她,“惠平,你不累麽?瞧你‘精’神倒比先前好。”
秦惠平噗嗤一笑,道:“你就是我的吃食,我進了食,便生龍活虎了。”
“還有這說法?”趙梅兒將信將疑,“你我同是‘女’子,這真是奇怪了。為何我就酸軟無力,你就生龍活虎?”
“你是我娘子,我是你相公,這不奇怪。不然,就該換過來了……”秦惠平靠在浴桶邊悠閑道。
趙梅兒咬了咬‘唇’,忽然極正經道:“那下一次換一換,我看你的說法有沒有道理。”
秦惠平本來是逗著趙梅兒玩的,聽她這樣一說,不免嚇一跳,忙轉移話題,“梅兒,你想不想曉得今日我讓荷‘花’兒和她嫂子古氏喬裝打扮,扮作一個求子的富戶娘子去法華庵裏上香,打探法華庵裏那馬姑子的事情。”
一說起這個,趙梅兒倒是來了興趣,忙往秦惠平跟前湊了湊,睜大眼問:“那你倒是說一說,今日她們去法華庵裏打探了一番,可曾查出來什麽沒有?”
“你聽我說……是這樣的……”
——
荷‘花’兒扶著嫂子古氏從一架裝飾華貴的馬車上下來,讓趕車的小廝在法華庵前候著,兩人往法華庵內走。
進入庵中,隻見今日來庵堂中燒香拜佛的‘婦’人並不多。因此她們將一早就備好的香燭拿在手裏就在法華庵中的殿宇中到處轉,碰到一個在廊下打掃的小尼姑,古氏便上前一步笑問:“小師傅,敢問這庵堂裏的求子觀音在何處,我要給這菩薩上香。”
那小尼姑抬眸看她一眼,執禮宣了聲佛號,遂回答她,“這位施主,想來你是頭一回來我們法華庵,所以不曉得我們庵堂裏那極為靈驗的求子觀音在何處。”
古氏忙點頭說:“是啊,我是聽外頭的相熟的‘婦’人說法華庵這裏的求子觀音是極靈的,因此才買了香燭來拜這菩薩。”
“施主,請跟我來,我帶你去。”那小尼姑聽完說了這麽一句,轉身就往右邊的一座小殿堂裏去。
古氏道了謝,便和荷‘花’兒兩人一起跟在那小尼姑身後拐了個彎,走進一座供奉有求子觀音像的佛堂裏。
“這裏就是了。施主可以向菩薩上香求子。”那小尼姑指了指佛堂中的彩塑觀音像便‘欲’轉身離去。這時候古氏向荷‘花’兒使了個眼‘色’,荷‘花’兒就跟在那小尼姑身後往外走,到了佛堂外,荷‘花’兒便上前一步拉了拉小尼姑的衣袖輕聲道:“小師傅留步,我想問一下,馬姑子在何處?我家姨娘既想拜這庵堂裏的求子觀音,也想見一見她呢。”
一麵說就一麵從隨身荷包裏抹了一小塊碎銀子往小尼姑手裏塞。那小尼姑卻是推了兩推,說:“貧尼是方外之人,要這些黃白之物何用……施主請收回去吧。”
荷‘花’兒如何肯信這小尼姑不愛財,因為吳縣城裏無論是寺廟或者道觀中的出家人,身處繁華之中,真正安心念佛修道的十個裏頭有一個就不錯了,一般的出家之人仍然是喜歡這些黃白之物的。所以在小尼姑推了一推後,便又‘摸’了一小塊碎銀子出來,估‘摸’著兩塊約有一兩的樣子再一次塞給那小尼姑,懇求道:“小師傅,這個你就笑納罷,可憐我們姨娘成親三載肚子裏頭一點兒動靜都沒有。再這麽下去,我家老爺不定就得再抬個新姨娘了,所以,急得很,好容易打聽到了法華庵裏的求子觀音靈驗不說,這裏還有個馬姑子又有送子的符籙和靈‘藥’……我們才巴巴地趕了來……”
那小尼姑還真給荷‘花’兒猜中了,的確也是個愛錢的。方才荷‘花’兒往她手裏塞幾分的碎銀時,她光看一眼也曉得約莫是多少了,便假意推了一推,待到荷‘花’兒又‘摸’出一塊往她手中塞時,這才收了。
平日裏來這法華庵裏拜送子觀音求子的‘婦’人她見多了,也有許多像方才那樣向她打聽馬姑子的,她們同樣要給她塞銀子,她才會帶人去見那馬姑子。
馬姑子雖然隻是在這庵堂裏做些粗活兒,但她一年不少向庵堂裏的主持孝敬銀兩,所以庵裏的主持就在這求子觀音堂後麵給她劃了三間屋子,供她使用。馬姑子一般做完庵堂裏該她做的粗活以後,就去後麵那三間屋裏,替人解簽算命外帶接待那些慕名而來求子討‘藥’的‘婦’人。
所以,法華庵在吳縣城裏的求子的‘婦’人看來,拜見了求子觀音,又還要去找了馬姑子求‘藥’,這才算完滿了。這樣她們心裏才真正算安心了,覺得又有菩薩保佑,又有馬姑子幫忙,那孩兒必定是要到她們肚子裏安家了。
因此荷‘花’兒和她嫂子的做法,在收銀子的小尼姑來很正常。於是她便將銀子收了,對荷‘花’兒略微欠一欠身道:“那貧尼就在這裏等施主的主子給送子觀音上完香,拜了菩薩便領你們去見馬姑子。”
“多謝小師傅!”荷‘花’高興道,忙轉身跑進佛堂去向已經燒完香拜完求子觀音的嫂子古氏回話。古氏含笑讚許看她一眼,遂說:“那我們這就去見那馬姑子罷。倒要看一看她的神通。”
兩人便從佛堂裏出來,向那小尼姑說:“有勞小師傅引路了。”
小尼姑收了銀子,這時候就帶了笑說:“兩位施主隨貧尼來。”
說完,便轉身在前引路,一邊走還一邊向兩人說馬姑子有多厲害等話,並說她們來法華庵是來對了。先前不曉得有多少多年無子的‘婦’人在拜過法華庵的菩薩和見過馬姑子後,喜得麟兒的。
從求子觀音所在的那座佛堂往右走,順著一條石子甬路走不遠,往北通過一個月‘洞’‘門’,就見到了一個帶了院‘門’兒,外間有圍牆圍著的小院落。此時那院落的‘門’兒是開著的,小尼姑領著兩人進去,古氏和荷‘花’兒便見到了這院子不大,三間屋子,一明兩暗。此時從那明間裏走出了一位衣著講究的‘婦’人,由兩個小丫鬟扶著,‘春’風滿麵地往外走。跟古氏和荷‘花’兒兩人錯身而過時,那‘婦’人還向兩人點頭致意,兩人便也頷首回禮。
等她走過時,小尼姑忽然說:“這一定是如願了。”
荷‘花’兒和古氏聞言自然想,大概是這‘婦’人有好消息了才會如此這般。難道這馬姑子果然有什麽靈丹妙‘藥’可以讓來求子的‘婦’人能求到孩子?
心中雖然存疑,但兩人仍然在麵上現出急‘色’,跟在小尼姑身後走進了那明間內。
“師姐,這位‘婦’人求子心切,想求你的靈丹妙‘藥’呢。”那小尼姑先進去向坐在屋子裏一張黑漆方桌後的一位頭戴著尼姑帽子,年約三十,麵皮白白,生有一雙桃‘花’眼,頗為俊秀的尼姑笑著說話,一麵說一麵把古氏介紹給她認識。
馬姑子“哦”了一聲,也不站起來,隻是向方桌前的那張‘春’凳指了指說:“施主請坐。”
古氏和荷‘花’兒甫一見到這位傳說中跟送子觀音平起平坐的吳縣的“送子觀音”馬姑子,都暗暗吃了一驚。因為她的年紀實在是說不上大,無論如何也跟她們想象中的那種四五十歲的姑子形象不相‘吻’合,更別說她容貌還長得如此俊秀。
帶著吃驚,古氏在荷‘花’兒的攙扶下在馬姑子對麵的那根‘春’凳上坐下。與此同時,那位小尼姑向屋子裏的眾人躬身執禮後,轉身離去。
等她一走,荷‘花’兒便替古氏開了口,把方才對小尼姑說的那些話對馬姑子說了。馬姑子聽完便看向古氏道:“這位娘子,不知你家老爺今年多大,他膝下有個幾個兒孫,身邊又有幾個‘女’人?”
古氏就說:“我家老爺今年已經年逾五十,早年隻生了個小姐,是大娘生的,後來又抬了第三個姨娘,我是第四個。我們四個姨娘這些年跟著老爺都無所出。我家老爺家大業大,心慌要想有個兒子呢。我這要是再不生,不定老爺他就要另外抬姨娘了。所以啊,我這心裏不曉得多急。從相熟的‘婦’人那裏打聽到師傅的名號,就到了這法華庵。師傅,你可得幫幫我啊,要是能讓我生個一兒半‘女’,我有重謝。”
這些話都是比照秦家的狀況說得,隻是稍有增減,不使馬姑子疑心而已。
她說這話時,假意拿出絹子來擦眼角的淚,裝出十分悲苦的樣子。連一邊的荷‘花’兒都看住了,心裏暗自讚自己這個嫂子會演戲,簡直都可以到戲班子裏去討生活了。
這也是秦惠平叫古氏假扮富戶妾室到法華庵打探馬姑子底細的原因,因為她除了容貌生得好以外,還足夠機靈,要哭能哭,要笑能笑。這樣的人在馬姑子跟前才不容易‘露’出馬腳,不會被這位“送子觀音”懷疑。
卻說馬姑子聽完古氏所求後,隻是定定地看著她,一隻手的幾個手指在黑漆方桌上輕輕敲著,有一下沒一下的,似乎在思考什麽問題,卻並沒有即刻答應她。
這樣的舉動,馬氏立即就會意過來了。方才自己說了那些求子的話後,雖然也說了重重相謝,但畢竟現下沒有表示啊。所以下一刻她立即將一早準備好的一錠十兩的銀子從袖子裏‘摸’了出來,放到桌子上,笑著說:“師傅,這是我早備下的謝儀,若是真能懷上還另有十兩銀子相謝。”
見了桌子上的銀子,馬姑子才停止了拿手敲桌子,也不推辭,臉上帶了笑道:“那貧尼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於是將那錠銀子拿起放到自己的袖袋裏,道:“小娘子,貧尼答應你了,這就給你些符籙和‘藥’丸,隻是給你這些東西之前,還得查一查你的身子是否有‘婦’人的一些不容易懷上的‘毛’病。查完了,才曉得到底給你些什麽符籙和‘藥’丸。”
說完這個,便站起來對古氏一比手道:“這位娘子且跟我來。”
古氏笑起來,說:“原來師傅還會歧黃之術,會替人瞧病呢,這瞧了病才對症下‘藥’,怪不得這樣神通。”
說完,便站起來,跟在馬姑子身後往左邊一間關著‘門’兒的屋子走。荷‘花’兒見狀便也跟在她身後往那屋子裏去。誰想走到‘門’邊時,那馬姑子卻停住腳,轉身對荷‘花’兒道:“這位小娘子,你就不用進去了,且在外頭等你家姨娘就好。”
荷‘花’兒“啊”一聲,看向古氏,向她討主意。畢竟這位馬姑子替她嫂子古氏瞧病,不許外人在旁邊看,還是讓人有些不放心,所以荷‘花’兒沒敢一下子答應,轉而看向她嫂子,看她怎麽說。
古氏卻大膽,她倒想要看一看這位被吳縣城裏那些求子的‘婦’人吹得如何神通的馬姑子到底會怎麽給她瞧病,便對荷‘花’道:“小荷,既然師傅不喜歡有人在側看她診脈瞧病,你就不用進去了,在外頭等我罷。”
“是,姨娘。”荷‘花’兒忙欠身道,隨即轉身往方才那坐著的方桌旁走。走到桌旁的‘春’凳上坐下,不知為何,卻有些緊張,雙手握著,手心裏都是汗。按理說人家馬姑子給人拿‘藥’之前檢查一下這求子的‘女’人的身子也是在理的,但荷‘花’兒因為先受了自己家大小姐的影響,對這馬姑子存了一些不好的想法,所以她提出這要求時,就莫名覺得古怪,為自己那跟著馬姑子進入左邊那間鎖著‘門’的屋子的嫂子古氏擔心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
離弦聞聲澈扔了一個火箭炮 投擲時間:2014-09-29 03:27: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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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yth扔了一個手榴彈 投擲時間:2014-09-28 21:48:03
myth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4-09-28 21:37:09
jc扔了一個手榴彈 投擲時間:2014-09-28 21:22: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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